瘦子和高个都被吓到。
瘦子张开嘴巴,似乎要尖叫。
闻人无声将中指放到唇边,示意瘦子禁声。
这一个手势,比胖子的死更骇人呐!
瘦子都快被吓尿了。
高个直接抓出两把染毒飞镖,掷向闻人无声。
闻人无声飞出手中暗器,切开高个男人的一枚暗飞镖,直接刺入高个男子的喉咙,了结了他的性命。
瘦子顾不得提好裤腰带,便扑通一声跪在地声,求饶道:“大侠大侠,饶命啊!”
闻人无声微微皱眉,显然不喜欢瘦子说话的声音。他一挥手,隔断了吊着清荷的绳子。
清荷摔在地上,露出两只白玉般修长的大腿,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发愣。
闻人无声将胖子的佩刀,扔到清荷面前,毫无感情地道:“杀了他,或者自己死。”
瘦子一听这话,立刻撒腿就跑,结果,慌乱中被自己的裤子绊倒,直接摔在地上,露出白腚。
清荷的眸子动了动,看向瘦子。她抓起胖子的佩刀,将刀尖插入地面,靠着刀的支撑,慢慢爬起身,而后拔出大刀,在地上拖拉着,一步步,赤足靠近瘦子。
清荷的脚步有些踉跄,但并不柔弱。
瘦子还想跑,却发现闻人无声已经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瘦子求饶道:“小人错了,真的错了,求大侠放过小人吧…… ”突然出手,偷袭向闻人无声。
闻人无声直接用脚踩住瘦子的手腕,用力一碾。
瘦子的惨叫声没有发出。因为,在他张嘴的那一刻,才发现,他的舌头竟然没了!而地上,则是多出了一条血淋淋的舌头!
这一刻,他深深感受到了闻人无声的恐怖。
清荷来到了瘦子身边,满眼恨意,扬起了手中大刀!
许是因为没有力气,许是因为准头不行,清荷一刀刀砍下,直砍得瘦子血肉横飞,最后还是留了一口气,在血液的流失和无比的惊恐中,慢慢死去。
闻人无声拔出高个喉咙上的武器,用布擦拭干净,收好。
清荷解下系在她脸上的裤子,穿在身上,紧随闻人无声离去。
第三百二十三章:街遇()
秋月白本应在床上躺着休息,可他这种人,素来是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躺着无所事事。更何况,大婚在即,他要忙得事有很多。其中一项,便是陪唐佳人去买头面首饰。
他上无父母,并不知道要如何张罗婚事。一些年长的亲属倒是能用得上,偏偏一个个儿都讲究得很,非要按照古礼来办。此婚事原就匆促,很多事情自然要简而化之。秋月白干脆谁都不用,只吩咐酒水丰盛,嫁衣精美,便可。此举虽委屈佳人,却也是无奈之举。
秋月白穿戴整齐后,拉着唐佳人坐上马车,去了最繁华的街道。
秋城的物资丰富,更是交通要塞。这里的货品琳琅满目,种类之齐全,不亚于京城。其中,多宝斋的头面饰品品相最好,当然,价格也是最高。
马车里,唐佳人打着哈欠,没精打采地道:“你说,要给我买什么来着?”
秋月白道:“头面首饰。”
唐佳人一顿摇头:“不不不,我戴不惯那东西。我们回去睡觉吧。”
秋月白那张如玉的脸颊,因唐佳人的口误划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什么叫我们回去睡觉吧?这话现在说来有些孟浪,明天说起,却是正当。
秋月白没有纠正唐佳人,而是道:“秋城中,以极盛楼的美食为最。花样万千,种类繁杂,香甜麻辣,总有一味能让你口齿留香。”
唐佳人那双睡眼朦胧的眸子,瞬间变得神采奕奕。她看向秋月白,用力点了点头,道:“去吃!”
秋月白微微颔首:“买完头面,便去。”
唐佳人用双手托起自己的脸,道:“我曾经有个美好而单纯的小愿望,就是吃遍天下美食。”
秋月白道:“满足你。”
唐佳人怀疑地道:“这么简单?”
秋月白道:“江湖中人,江湖为家,陪你四处走走,也无不可。”
唐佳人指着自己的胸口道:“你看看,你看看……这里是不是跳得十分猛烈?若非我皮厚肉多,这颗心,一准儿冲出胸口,蹦跶而出。”
秋月白的视线落在唐佳人所指的位置上,瞧着那明显起伏的山岭,一张脸……慢慢红了。他一伸手,攥住唐佳人的手,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唐佳人往回缩手,却没扯动,禁不住嘀咕道:“瞧君这孔武有力的样子,着实不像身受重伤之人。”
秋月白闭着眼,道:“周身皆是豺狼虎豹,半分柔弱,都会被分食个干干净净。”
听闻这句话,唐佳人心里就是一痛。她想到,他们出门时,周围那些窥探的目光,让人十分不舒服。她问:“你不是武林正道最厉害的领军人物吗?”
秋月白的唇角若有若无地勾了勾。不管现实如何,能被佳人这般认可,他还是挺高兴的。秋月白道:“每隔三五年,武林中都会出现一位领军人物。而这位领军人物,往往都死得莫名其妙。”
唐佳人心中一惊,用力攥住秋月白的手,认真道:“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秋月白睁开眼,看向唐佳人。
唐佳人急忙收回手,却又没扯动。她只能扭头掀开小窗帘,看向窗外。一张脸,热乎乎的,需要冷风吹。她暗骂自己:傻呀?缺心眼啊?!都说要撇清关系,这会儿信誓旦旦的做什么?!
唐佳人没有回头,不知道秋月白唇角含笑的样子,多温柔。
车厢里的温度节节高升,唐佳人向外探头不肯缩回来。结果,竟看见华粉墨正扭腰送胯地与两名江湖男子同行。那样子,还真是风骚酥骨,引得男女老少皆探头看着他。
四目相对,华粉墨的动作一僵,唐佳人直接一甩小窗帘,缩回头,拒绝看他。华粉墨微微皱眉,便明白了其中缘由。唐佳人,定是因为他为二王爷出力,威胁唐不休乖乖听话而气恼了。
立场不同,本就应该明白,早晚会如此,可为何……仍旧如此不舒服?
身穿黑衣的江湖男子寻问道:“粉墨,为何蹙眉?”
华粉墨展开眉峰,轻笑一声,挑笑道:“你哪只眼睛看见人家皱眉?当罚!”
黑衣男子点头附和道:“好好,当罚,当罚。”
蓝袍男子与黑衣男子交换了个眼色,道:“如此,便寻间酒家,同饮几杯如何?”
黑衣男子笑道:“自然是好。”看向华粉墨,“粉墨怎么说?”
华粉墨含笑道:“二位的酒量,怕是不如人家哦。”
三人相视一笑,一同前行。
华粉墨落后半步,回首望向唐佳人消失的方向,左手的小拇指虽被他亲手斩断,但指套却还是轻轻颤抖了两下。有时,未必是因为想要杀人,那根挑动神经的小拇指,才会回应他的心思。
马车里,秋月白敏感地察觉到唐佳人情绪不对,问道:“为何不悦?”
唐佳人道:“看见一个讨厌的人。”
秋月白没有继续追问。
马车在多宝斋停下。
唐佳人没灯秋月白起身,直接蹦下马车。
等秋月白从马车里走出来,却见唐佳人站在马车旁边,举着小手,等着给他搭把手。
众目睽睽之下,秋月白的唇角勾了勾,将大手放在了唐佳人的小手上,借着她的一托之力,轻轻落在地上。
白衣翩翩,翩若惊鸿。
冷若冰霜的秋城主,唇角含笑的样子,谁曾见过?如此,还有谁不信他即将大婚?
秋月白这一笑,不知迷醉了多少女子芳心,也敲碎了多少女子的旖旎春…梦。喜欢的那个人要大婚了,新娘却不是自己,此种滋味可想而知是多么酸楚。于是,挑剔的目光都落在了唐佳人的身上。可是,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人家哪里不好。如果鸡蛋里挑骨头,只能说个头太高,不会打扮罢了。
唐佳人从秋月白的手心里扯回自己的手,低声耳语道:“我怎么觉得,路人看我的目光不太友好?”
秋月白眸光清冷地投向那些看客,成功令她们转开眼,不敢再用挑剔的目光看佳人。
唐佳人长嘘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听说过看杀卫玠没?我原本还不信,人能被人看死。现在看来,一定确有此事。以后,我也要练练这看人的目光,若能将人看死,也算是独步武林的神功了。”
秋月白觉得好笑,却并未再展露笑颜,而是道:“那站在你身后的敌人,你当如何?”
唐佳人调皮地道:“不是还有你吗?”
秋月白垂眸看向唐佳人,道:“对,有我。”
唐佳人伸手拍了拍秋月白的肩膀,负手走进了多宝斋。
秋月白举步跟在唐佳人的身后。
掌柜知道秋城主亲自登门,自然将镇店之宝统统拿出来供他挑选。至于价格,哪里还有什么价格?这多宝斋,就是秋月白自己的产业。他完全可以让掌柜将头面带去秋风渡里供佳人挑选,却偏偏带她出来走走,自然有他的打算。
唐佳人的喜好和大多数女子不一样,美丽饰品她也喜欢,但却更喜欢美食。心中惦记着美食,挑选起头面来便显得不太走心。
秋月白将一切看在眼中,便做主为她选了三套镶嵌了不同宝石的头面,而后直奔极盛楼。
午时,极盛楼里正热闹着。
一楼有人唱菜名,听着就让人食欲大增。二楼有二十来间雅间,为贵客提供更私密的空间。
掌柜亲自出迎,笑得格外热情。
秋月白带着唐佳人直接登上二楼的雅间,唐佳人却道:“我要在一楼吃,热闹。”
秋月白明白,唐佳人这是想打探唐不休的消息,没有戳破,只是道:“二楼靠近天井的位置,一样能听到一楼的热闹。”
唐佳人点头:“好,那就二楼。我也怕自己吃得太多,吓到别人。”
掌柜亲自将二人引领至二楼天井处,并吩咐小二立刻上菜。显然,秋月白不但算好了时间,且早已安排妥当。
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被一一端到桌子上,唐佳人那双眼睛变得灼灼明亮,就像见到小鱼干的喵咪,就差将所有菜都搂到怀里,说: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不用招呼,唐佳人拿起筷子,风卷残云。一双耳朵,却始终支棱着,听着楼下的动静。
有人说:“知道吗,闻人无声又杀了三个人!啧啧……你们一准儿想不到,闻人无声这次杀人,还脱了人家的裤子。你们说,这算什么事儿啊?!”
唐佳人暗道:正事儿!一准儿是那人下作,令休休不喜。
有人说:“自此闻人无声出现,这江湖就变得腥风血雨。哎……何时,才能还江湖一个安宁?”
唐佳人暗道:人死后,遇见盗墓的,也得不到安宁。江湖想要安宁,你傻不?
还有人说:“我和你们说,天刚擦亮的时候,我似乎看见闻人无声在河边溜达。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啧啧……那女子衣裳不整,一看就知道,两个人……嘿嘿……”
唐佳人一口菜呛到了喉咙里,咳得撕心裂肺。
秋月白伸手,拍了拍唐佳人的后背,道:“仔细些。”
唐佳人站起身,捂着嘴,道:“我去咳咳……”撒腿跑出雅间。
她本是想直奔楼下,扯那人问问究竟,却被人一把捂住嘴巴,扯进了另一间雅间。
第三百二十四章:野中烧()
被人掠走,唐佳人非但不怕,反而心中满是喜悦之情。
当那人拿开捂着她嘴巴的手,唐佳人激动地转身,嘴唇轻颤“休休”两个字,就要投入那人的怀抱。
然,眼前之人,却不是她朝思暮想的休休,而是……华粉墨。
唐佳人眼中的失望和愤怒,瞬间代替了激动与喜悦,转换得是那么自然,自然到华粉墨尚未仔细体会那种甜美滋味,尚未记住那可以点亮灰暗天空的神采,便被利刃刺入胸口,痛。
唐佳人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华粉墨,连句话都懒得和他说。
华粉墨愣了愣,突然出手,拦下唐佳人,将她按在墙上,不许她动。他说:“告诉我,为何?”
唐佳人挥开他的手,一脸厌恶地道:“是叛徒,天生就会背叛!你偷我的书,要挟休休,最是无耻!但凡伤害休休的人,都是我至死方休的敌人!华粉墨,从此后,我和你再无瓜葛!”一用力,推开华粉墨,就要走出雅间。
华粉墨的睫毛轻颤,来不及细想唐佳人对他的厌恶,只是希望,她不要走,不要夺走他闻之下饭的味道,不要带走他仅存的一丝微暖。他一把攥住唐佳人的手,道:“别走,让我想想……”
唐佳人想要的是解释,而不是想想。若连解释都没有,想想如何继续骗他,又何用?!
唐佳人绝情地道:“想想如何继续骗我?华粉墨,你真令我厌恶!”一把甩开华粉墨的手,一头冲出雅间。
秋月白已经等在门口。
华粉墨透过慢慢关合的门,看见秋月白自然而然地牵起唐佳人的手,留给他一个淡漠的眼神,慢慢向楼下走去。
华粉墨低垂着眼,就像失去灵魂的美丽玩偶,静静站立着。唯有他戴在左手尾指上的金色指套,在一下接着一下不停地颤抖着。
斜对面的雅间里走出一位黑衣男子,喊道:“粉墨,粉墨?你在哪儿?不会是逃酒吧?哈哈……哈哈哈……”
华粉墨的睫毛轻轻颤抖一下,缓缓抬起眼,木然地走到门前,拉开房门,走出雅间,笑得格外妩媚地道:“哪个逃酒?”
黑衣男子的眸子一亮,道:“共醉如何?”
华粉墨笑道:“好。”
黑衣男子一伸手,攥着华粉墨的手,将他拉进了雅间,与蓝袍男子共饮。
酒水一杯杯灌下,有些扬到了脸上,有些落在衣服上。
扬到脸上的,花了妆;落在衣服上的,沁入肌肤,钻入心里,让人醉得狠些。
黑衣男子和蓝袍男子看出华粉墨化了妆,彼此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黑衣男子拿起酒壶,高举,道:“二王爷让粉墨来招待我们兄弟二人,定是真心实意。粉墨与我们相处甚欢,也定要真情实意才好。来来,我们喝!”将手中酒壶高举过华粉墨的头顶,倾倒而下。
华粉墨张开嘴,后仰着脖子,任由那滚烫的酒水入腹。
一壶酒水被他喝得一干二净。
黑衣男子赞了声好,又拍开了一坛酒水。
蓝袍男子拿出帕子,给醉了七分的华粉墨擦了擦脸,道:“瞧这喝得,满脸都是。得,这酒都溅到眼睛里,将眼儿辣红了。”手下飞快地擦拭着,终是见到了粉墨真容。
一张清水芙蓉面,双颊泛着醉人的红晕,比女子的腮红更多了三分自然和七分风流。柳叶眉,新月眼,眼角眉梢都睨着万种风情,眼中却有种危险的风雨飘摇。他的唇瓣殷红,无胭脂而占尽颜色,又因酒水的滋养,泛着诱人的光泽和迷人的酒香。
一眼,便醉。
黑衣男子和蓝袍男子都愣住了。
他们只知华粉墨年纪不小风骚酥骨,不知道,那瞒天过海的妆容下是一站令人魂牵梦系的脸。
如此身段,如此容颜,就算是绝世美女,也不过如此。
且,又有哪个女子比他更妖媚?
这男子,简直就是狐妖,单单一个眼神,就能令人为他疯狂至死。
蓝袍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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