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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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榜-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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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有危险,做事需留个心眼。

第三百零九章:刁刁溜鸟() 
护院虽得了吩咐,要严防死守整座秋风渡,但却因秋月白的突发状况,有所疏忽。

    唐佳人往被窝里塞了枕头,便偷偷摸摸出了屋子。她躲开护院,藏到树后,待公羊刁刁出来时,扔出石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另一边,自己则是飞快地跳到软轿上,钻进了公羊刁刁的被窝里。

    那份胆大心细,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公羊刁刁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慢慢放缓了呼吸。只是,控制不住心跳,一声声,好似要冲破胸口,跃然于衣襟之上。如此胆大心细的女子,突然钻进了他的被窝里。单是这么一想,公羊刁刁就无法淡定。

    所幸,他身为大夫,素来能拿稳。无论遇见怎样的生死大事,都能以平常心处之。他面不改色控管起自己的心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与往常无异。

    公羊刁刁的随从觉得手中的软轿一沉,虽没多重,却显然不太对劲。他们看向公羊刁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想知道是否有人对他不利。

    公羊刁刁打个哈欠,往杯子里缩了缩,闭上眼,嘀咕道:“还还还……不走?等甜粥呢?!”

    四名随从心领神会,抬稳轿子,继续前行。

    负责送公羊刁刁的望东微微皱眉,对其他随从道:“加派人手,好生搜索一下,不许放一只苍蝇飞进来,也不许放一个人出去!”

    四名随从齐声应道:“诺!”

    望东快走两步,追上公羊刁刁的软轿,欲将其送出秋风渡。

    走着走着,他发觉公羊刁刁的被子似乎隆起一些,便多看了一眼,借口询问道:“公子可是不适?”

    公羊刁刁眼也不争地怼道:“给你家城主看病累的,身体能舒服才怪。”

    望东觉得公羊刁刁这说话,一会儿嗑吧一会儿顺溜,有些怪异,却也没往心里去。料想那被子下,也不可能藏起一个大活人,便作罢。

    望东将人送到大门口后,道了声“辛苦”,这才转身离开。

    软轿一路前行,悄然无声。

    黄莲的视线落在被子上,满是疑惑,却并未开口询问。他伴着公羊刁刁长大,对他知之甚详。先不说他的喜好,就连他躺下的姿势,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如今,这被子下的身姿,明显有些别扭。若是平时,公羊刁刁绝对不会这般躺着。且,他憋在被子下太久了。

    黄莲道:“公子,换换气吧,小心头晕。”

    公羊刁刁不动,被子却突然被掀开,唐佳人从公羊刁刁的双腿间抬起头,大口喘息着。而公羊刁刁则是紧闭双眼,双颊通红,身体在微微颤抖。

    黄莲露出不敢自信的表情,道:“唐小姐?!”

    唐佳人竖起食指在嘴巴前,嘘了一声。

    黄莲立刻禁声,看向公羊刁刁。

    公羊刁刁似乎是觉得冷,竟用纤细的手指,不停扯被子,想要将自己裹住。他的手臂受伤,使不上力力道,却又执意拉扯,可见固执程度非同一般。

    唐佳人站起身,俯下身子,一手撑在软轿靠背上,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公羊刁刁的脸,道:“喂,你也太不厚道了!我还在被窝里,你就放屁?!放得那叫什么屁?一点儿也不正宗!一股子怪味!”言罢,翻身从软轿上一跃而下,撒腿跑开了。

    公羊刁刁扯被子的动作一僵,下一刻,却是一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两条腿却是露在了外面。

    黄莲不是男孩,而是男人,且是一个嗅觉敏锐的男人。他闻了闻由公羊刁刁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瞬间心领神会。

    公羊刁刁早已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却从未表现出对女子的喜爱。黄莲曾寻个干净丫头给他暖床,却被他一脚踹下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如今,闻到那种味道,黄莲那颗一直提溜的心终是放回到原处。哎……他一直以为,公子身有顽疾,无法人道呢。

    黄莲心中狂喜,却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怕敏感的公羊刁刁有所察觉。他轻咳一声,靠近公羊刁刁,低声道:“公子……”

    公羊刁刁似乎抖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用沙哑的声音道:“盖上,冷。”

    黄莲不好多说什么,拉好被子,盖住公羊刁刁的全身。他寻思着,是不是得给公羊刁刁寻个通房丫头了。毕竟,若非公羊刁刁的身体一直不好,每天病病殃殃,连那传宗接代的物件儿也蔫头耷恼,他也不会一直将他当孩子看。现如今看来,时候到了。

    黄莲心里做着打算,却不知公羊刁刁心中做何感想。

    公羊刁刁睁着双眼望天,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完全一副呆傻发愣的模样。

    黄莲偷偷打量一眼,立刻收回目光,摇头一笑。

    二人一路无话,回到岐黄馆。

    黄莲命人打了热水,本要亲自服侍公羊刁刁沐浴,公羊刁刁却摇了摇头,示意黄莲出去。他一个人,用颤抖的手脱下衣袍,然后用脚踩下亵裤,慢慢脱下底裤后,光溜溜地蹲在自己的底裤前,目不转睛地看着。

    第一次。

    这是他的第一次。

    寻常男子,十二三便能如此,可他……已经十七岁了,方经历了第一次。

    他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这样,可偏偏……没有那样。

    月光落下,轻柔地洒落在公羊刁刁的身上。他静静蹲在那里,将下巴放在膝盖上。长长的轻柔发丝披散在身后,遮盖住他那单薄的背脊,却遮盖不住那柔美的线条和小巧圆润的肩膀。这本是成年男子,却因母胎里带来的病痛,被折磨得格外纤细。

    他用食指,轻轻抚过自己的底裤。眼泪啪嚓掉落,在月光下溅出晶莹。

    岐黄馆里的人,都知他身体不好,却不知,他就是个废人!

    他无欲无望,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旁人娶妻生子,他从不艳羡。只因,太过了解自己这具破身体。别人洞房花烛夜欢天喜地,他的洞房花烛夜,定要沦为笑谈。这还是好的,若说那不好的,许他一激动,羊癫疯犯了,一命呜呼也是没地方说理的。

    他唯有让自己厌恶一切,看什么都不喜,才能稳住自己的心神,不至于大喜变大悲。

    其实,死并不可怕。

    他怕得是,自己死后,遍布各地的岐黄馆怎么办?

    有他在,岐黄馆在。

    无他时,岐黄馆分崩离析,怎么办?!

    无解。

    人活在世,就算潇洒随性,也并非去牵无挂、没有重担。他的担子,便是让岐黄馆延续下去,救活更多的人,驱除复杂的病痛。这是他爹,老馆主的遗愿,也是他从小活到大唯一的信念。他多希望,自己是个健康的孩子,可以像别人那样随意奔跑,可以娶妻生子,可以生养出一个健康的宝宝。

    黄莲曾为他准备了暖床丫头,却不知,他多厌恶那样的安排。

    曾经,他一直好奇,他人口中的欲…仙…欲…死,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他想不明白,那种事会带给人怎样的震撼。

    直达,唐佳人钻入他的被窝,趴在他的双腿间。温热的气息,随着软轿微微颠簸的头颅,掐着他大腿稳住身体的双手,都成了从未有过的诱惑。

    他知道,自己在变化。内心的惶恐不安,与期盼雀跃相互交织。他想要闪躲,想要避开,却……好似被点了全身穴道,动不得分毫。心里的期盼在一点点燃烧,终究化为熊熊燃化,将他整个人吞噬掉。

    羞耻心,让他努力掩藏身体和心理上的变化;灵魂深处的渴望,却让他陷入了一个人的疯狂。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儿!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

    最后的最后,他感受到了那种源于身体、直达灵魂的喜悦颤栗。

    不敢动,不敢言。

    唯有心,绽开了花。

    公羊刁刁的这颗泪,实在太复杂了。即为自己,也为医术传承,更为了香火得以延续。他始终觉得,他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岐黄馆的。若他是自己的,他早就不想活了。总要经历那些痛,重要沉于黑暗无法期盼,活着,既非喜乐,还有什么意义?。。

    所幸,他救助了许多人、岐黄馆救了许多人,终是积福了。

    他可以当个男人了!

    他也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

    他可以不用熬着噬骨之痛,继续活着了!

    他……嗯,他不想死了。

    活着多好。

    至于噬骨之痛,他从小忍到大,也习惯了。

    唐佳人夸他好看,他若熬不住,死了,唐佳人岂不是再也看不到这么好看的人了吗?

    这,不行!

    绝对不行!

    想到唐佳人,公羊刁刁的一双眼变得熠熠生辉,与平时的半死不活绝不一样。

    因羞涩也好,因无措也罢,他心中的欢喜被他刻意压制了一路,如今爆发出来,着实可怕。他那单薄的胸口起起伏伏,似乎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盛宴欢呼。

    公羊刁刁站起身,用双脚在屋里直上直下地跳动着。

    他喜欢听小刁刁拍打自己大腿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十分悦耳澎湃,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第三百一十章:暗地里的关系() 
公羊刁刁跳累了,也出了一身的汗。

    他气喘吁吁,却只觉得舒服,并不觉得有多累。

    他光着屁股,赤着脚丫,从梳妆台上摸出一把剪刀,用微微颤抖的手,将其抓起,然后踮着脚尖,兴冲冲地来到底裤前,蹲下,举起了剪刀,将沾染了自己味道的那部分剪成一个方形,使其看起来就像一块帕子。

    裤裆剪成帕子,总归不平整,公羊刁刁却喜欢非常。

    他将帕子捡起,放在了床上,自己美滋滋地看了两眼后,转身回到浴桶边,抬腿跨入其中,将自己简单洗漱一下。若非出了汗,他都不想洗掉身上残存的味道。

    公羊刁刁的身体洁白无瑕,唯有在阳光下才能看见细小的绒毛。就连某些应该长毛的地方,也干净异常。他的身上从无体味,更无男人的臭汗味,可偏偏,他嫉妒那些特属于男人的味道。面对那些身强体壮的男子,他素来自觉形秽。可如今,还有什么味道,比他刚才释放出的味道更加诱人?

    公羊刁刁咧嘴傻笑。平时上下嘴唇闭得严实,如今却是怎样都合不拢,真是怪了。

    洗干净自己后,他湿淋淋地来到床前,一头扎到床上,开始蹭水。是的,蹭。

    床上铺着一条软软的大布巾,特别吸水。

    他蹭着蹭着,又想起某人躲在他的被子里,因不舒服轻轻调整身体,蹭到他时的感觉。

    那种全身酥麻,脚趾头蜷缩在一起的感觉,再次突袭。

    公羊刁刁从枕头下,抽出一块手帕,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

    那帕子,是唐佳人给他擦汗用的。他当时也不知道是怎地,竟鬼使神差将其留下。

    如今,贴着帕子,就像……贴着她那般,令他情动。

    床上,公羊刁刁想着佳人,折腾着自己,想要重温那种感觉。

    紧闭的窗被无声推开,一个人影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屋内,站立在床边。

    公羊刁刁正兴奋着,不但不觉得冷,连窗户开了都不知道,更不晓得屋里多了一个人。然,许是手臂痛,许是方式不对,总而言之,他始终无法搞定自己。他喘息着,转过身,用手帕覆盖在小刁刁处……

    四目相对,彼此还是熟识的彼此,却又变成了截然不同的存在。就好似炸裂的爆竹,明明产生了震撼的效果,却又诡异的悄然无声。有些,尴尬。

    下一个瞬间,公羊刁刁如同受惊的小鸟,突然咋呼着膀子坐起身,捂住自己的小刁刁,喊道:“你你你……”

    守在门口的黄莲忙问道:“公子?”

    公羊刁刁道:“没没没……没事儿。”

    私闯者,谁?

    但见来者身穿一身黑袍,脸覆青面獠牙的面具,看起来就像夺人性命的索魂野鬼。

    他十分淡定地坐在床边,取下面具,看向公羊刁刁。

    一张比女子还柔美三分的脸,出现在了公羊刁刁的眼前。此人,正是华粉墨!今夜,他没有化上浓墨重彩的妆,而是洗净铅华,露出一张柔美的脸。好似皎皎明月,盈盈而亮,照着诗人的浪漫与感伤、流浪者的释然和孤独。这是一个揉捏了许多不同感觉的男子,却常常被人误以为是女人。他的冷,再骨头里,却不在脸上。

    公羊刁刁一边拉扯被子,一边道:“你你你……你来干什么?!”

    华粉墨的视线在公羊刁刁的帕子上一扫而过,伸出手,展开手指,露出一截肿胀的断指,问:“能接上吗?”。。

    公羊刁刁扫了眼断指,道:“能……能能……能个毛!”

    华粉墨收回手,攥着从泥潭中打捞出来的断指,不语。心头划过他娘曾对他说过的话。娘说,这是他的红线姻缘,是天注定的。可如今却被他亲手斩断。断得那么彻底,就连公羊刁刁都无法将其接上。

    这,便是他的命?呵……

    公羊刁刁看向华粉墨的左手,道:“切切切……切都切了,还想安回去?当……当当……当自己是木头人呢?一颗木钉搞定?!”

    华粉墨垂眸看着自己的断指,露出一记嘲讽的笑意,道:“是啊,切都切了,再续上也是枉然。”一抬手,竟是将断指扔出了窗口。

    楼下,不知是谁经过,被断指砸中,发出哎呦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狗叫,渐渐远去,再无动静。

    公羊刁刁皱眉,道:“留在身边,也也也……也留个念想不是?”

    华粉墨反问:“有何念想可留?”

    公羊刁刁哑然。

    二人再无言语,一声不响地坐着,却不见任何尴尬。显然,二人是熟识的,且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只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空气中似乎漂浮着一丝尴尬。

    半晌,公羊刁刁用脚踢了踢华粉墨,道:“你来找我,就就……就这件事儿?你你你……你最近没受伤?”

    华粉墨道看向公羊刁刁,道:“没有。我发现,他残虐成性,却不喜欢我自残。如此……”伸出双手,“在我切光九根手指之前,想必他不会再伤我。”

    公羊刁刁气恼得瞪圆了眼睛,道:“我我我……我这里有毒药!”

    华粉墨收回手,道:“你不是不伤人性命吗?”

    公羊刁刁道:“你你你……你不会偷去用啊?!你那么心狠手辣,还……还还……还害怕杀人不成?”

    华粉墨垂眸,发出一声轻笑:“呵……”

    公羊刁刁问:“傻笑什么?”

    华粉墨道:“若能杀,你当我会……”闭口,不再言语。

    公羊刁刁气恼地道:“怎就杀……”不知想到什么,竟也闭上了嘴巴。

    又是好一阵沉默,华粉墨开口道:“上次拜托你,去救唐佳人和唐不休,害你病了许久。”

    公羊刁刁想起自己受华粉墨所托,去山上提醒不休门俩祸害小心二王爷的追杀,却被唐佳人打到犯病。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他一想起这件事,就恨的牙痒痒。如今,再想起这件事,就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缘分呐!

    公羊刁刁的唇角自然上扬,道:“小小小……小事儿一件。我我……我们岐黄馆,素来就是以救人性命为己任。”

    如此好说话的公羊刁刁,真是……诡异啊!

    华粉墨心中存了疑惑,打量了公羊刁刁一眼。目光所及之处,看见了一块怪异的帕子。那帕子中间有……裆。是的,裤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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