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酒吧女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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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酒吧女歌手-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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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找遍了学校、宿舍、他家,都没有李强的半点影子。

我遗憾极了,感觉此生再也见不到他了。

开往北京的火车是三点二十六分的。

爸爸、妈妈、杜鹂还有我在车站同亲朋好友们告别。行李已在运往北京的途中了。

这时候,我和杜鹂都哭了,爸爸、妈妈也泪光闪闪的,毕竟我们在这儿生活了这么多年啊!

列车快启动了,车头呜地叫了一声,吐了口黑烟,象是在为我们的远行而叹息。

我们踏上列车的时候,我见到他了。

李强穿过人群向着我们跑来,我先看到了他,冲着他挥手喊“李强哥!”

李强跑到我们面前时,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怎么的,他的脸红红的。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低着头呐呐地说:“知道你们……要走了……也没什么好送的……这盒子里装的是我们这山上的叶子,和水边的卵石。希望你走后不要忘了这里的山和水还有这些朋友。”说完这些后,他抬起了头,把盒子递给我姐姐,这时我见到他看向我姐姐的目光,我一切都明白了。

他的目光,如丝如缕,连绵不断,含着一点泪光,还有一点点的痛。

当然,这些东西杜鹂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这些除了我没有人能察觉出来。

杜鹂的激动是因为对故乡的眷恋罢了。她当然不知道她是李强心目中的D。L。,梦中的蒙娜丽莎。她以后再也无从去探究事情的真相了。

所有事情的真相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我看着李强的目光如炽热的太阳照在杜鹂的脸上,“哇”地哭了。

我感觉到李强的手在我的头顶拍了拍,没有听清他说些什么。

〈七〉

列车缓缓地驶出车站。

别了!我的故乡!

如诗如画的故乡缓缓向后退去,我把头探出车窗,再次对这块土地凝视。

〈八〉

我们搬到北京后,我在海淀上中学,两年后,我考入高中。

当我高中毕业,并考取了北京大学外语系时,我的姐姐杜鹂,大学已快毕业了。

时光荏苒,杜鹂大学毕业之后,到了一家很大的美国人开的贸易公司,任公关部经理。

两年后,姐姐同所在公司的业务经理,美国来的汤米桐爱了,然后不顾家为的反对,办了出国手续,不日将飞往美利坚合众国。

那时,我大学毕业,在一家合资企业担任秘书。偶尔的,我还写两首诗,心情好时,送到报社发表了,心情不好时,随手扔到抽屉里。

我所在的公司里,男孩子不少,也有不少对我放放电什么的,可是我总找不到当初的那种感觉,我知道,对李强的那最美好的初恋,一去不复返了。

在杜鹂终于同汤米乘机飞往那美丽的国度时,我和爸妈去机场送行。

在机场上,姐姐好象是一去不回了似的,眼睛红红的。

我在宽敞明亮的机场大厅恍然不知身在何处,因为我这时候见到了李强。

李强成熟了,头发向后梳去,身穿紫色西装,手里拉着蓝色的施行箱,刚从机场出口出来。

我激动极了。我曾在梦里无数次幻想过我们的相遇。竟没想到这想遇在近十年之后。

我喊:“李强!”

声音很高,在空旷的机场大厅回荡。

李强看见了我们,从容地向我们走来。

“你好!”李强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和杜鹂握手,“你好!”李强重复。

杜鹂也说你好你好。

我在李强的眼睛里看到了许多说不出来的东西,这些东西只有我能体会。

“我刚从美国飞回来,”李强说,“看来你正要去。我记得几年前你们搬到北京的时候,我曾说过别忘了我们故乡的山和水,可是最先背弃的却是我。在美国,我待了将近五年,如今我回来了,我要回到故乡去,再也不走了!”

至于杜鹂和李强又讲了些什么,我都听不见了。我只是从哗哗流泪的眼中模糊地看着他俩的手紧握在一起,很久没有松开。

我终于又见到他了!

这时,我心底涌起了一句话,象是我们跋涉过千山万水而走的路的总结:

当我们成熟了,

我们也就老了。

(完)

《每天晚上喝二两》

《每天晚上喝二两》

在很久以前,我就是故事中所说的酒鬼。

作为一位浪漫颓废的诗人,我赞叹我所处于的孤独。在灿烂的孤独包围下,我知道所有妙不可言的,能使人黯然泪下的,散发着诱人光芒的隽语警句无不是拜酒之所赐。

我习惯于在夜深人静之时,凝视苍白的稿纸。右手持笔,左手举杯。

喝一口辛辣的老白干或者烧刀子或者二锅头,诗意及酒意同时翩然而至。

我的诗中充满了荒诞的狂想,这些东西很类似于李白。

所以我怀疑李白是否同我一样,在苍白的黑夜,涂抹一些只关于心灵方面的东西。

在我的诗里面,你随处可以见到一个女孩子姣好的面容,我想跟你说的就是关于我和这个女孩子之间的一些事情。

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个爱情故事,其实呢,这是一个关于酒的故事。

我时常幻想能够穿梭于时空当中,象一条鱼一样,回到从前。虽然这些都毫无意义,可是我却在其中黯然神伤。

在过去,故事象美丽的花朵一样灿烂开放。

一切美好的事情缘起于浪漫传奇的相遇。

我和莲相遇在如诗如画的季节。在那年的夏天,我独自到大连去旅游。

大连是旅游的好去处。在海边,我欣赏着美丽的海和无数攒动的人头。在海滨偏僻的礁石上,我默然伫立,俨然造物主般俯视茫茫众生。

海一望无际。如果你快乐,你就去看海;如果你悲伤,你就去看海。如果你看海,你就快乐,你就悲伤。

海在天际同碧蓝的天空融为一体。再往远处去呢?海在目光达不到的地方依然平静、依然汹涌、依然宽广。

在不远的礁石上,我见到了莲。

莲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在海风的吹拂之下,仿佛随时都可能缥缈而去。就象传说中的仙子。

莲的长发同裙裾随风飘扬。在莲的手上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叶子、花瓣已接近光秃了。莲还在心不在焉地摘下它们扔到海水之中。

这是我才注意到海的浪花之中有一片红的颜色。

莲的目光迷离,面容平静如水。

我被这场面所震慑。这是我想起来四个字:天女散花。如果仙女散花的时候是这么个姿态,这么个心情,那么做神仙真痛苦。

莲此时的表情让我感到心痛,让我想把她拥在怀里,告诉她,玫瑰花已经远去了。我就是你新的开始。

不知不觉间,我移动脚步,来到了莲的身后。

“你在祭奠你的爱情吗?”我问,“你在祭奠你那曾经如花朵般美丽却又一去不返的爱情吗?”

我看见莲转过头来,面目犹如风般清新。

笑了,莲露出整齐洁白的贝齿。

“我在钓鱼呢!”莲轻声说,声音悦耳动听。“你不知道,鱼最爱吃玫瑰花啦!”

“鱼呢?”我问,“你钓到鱼了吗?”

“刚刚钓了一只!”莲说完蹲在那儿开始放声大笑,笑声连绵不绝,如音符般取悦人的心灵。

我恍然大悟,我就是那只爱吃玫瑰花的鱼儿。

“我在这儿钓了一整天,只有一条傻鱼上钩了。”莲说。

“你钓到这条鱼准备怎么办呢?”我问“用什么养它呢——你准备让这条鱼吃饭吗?”

“不!”莲说。“我准备让这条鱼请我吃饭。”

在海滨林立着许多为游客消费的好去处。我领着莲,穿过拥挤的人群在一家较为象样的饭店吃饭。

“想吃什么?”我问。

莲托着下巴望着我“来条鱼吧!”

我笑了,一条鱼请莲吃鱼。

我和莲吃了一顿愉快的晚餐。在吃饭的时候,我什么都没问。在透过装满啤酒的玻璃杯,我见到莲在微笑,象一条狡黠的鱼。

吃完饭,莲兴致勃勃。

“你见过海上落日吗?”莲问我。不待我回答,就说:“咱们去看海上落日吧!可美啦!”

我和莲又回到海边。人并没有因夜晚的来临而减少,他们都在准备观看大海吃太阳。

太阳在地平线上。在遥远的海面上,海水被映得通红,仿佛烧着了般。

我和莲坐在礁石上,象其他人一样扯着脖子看海。

我的手搭在莲的肩上。

我看到情侣们都是这种姿势。

我和莲象一对情侣一样看落日。

在海吞没太阳的那一刹那,整个宇宙为之一暗,我感到有一种灾意临顶的幸福,象太阳一样被大海所吞噬。

看完落日,人们都慢慢离去。

在海滨,只剩下一对对相拥的情侣,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象我一样。

我告诉莲,我曾经拥有过二十五年寂寞的岁月,仿佛这些枯燥的守侯,仅仅是为了这一次的相遇。

我把烟蒂用力地弹向空中,在空中,它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跌落在海水里。我仿佛听到它在海水中愉快地轻声呻吟了一下。

然后,我托起莲的下巴,在月光下,我看见莲微闭双眼,眉目如画。

我和莲象两条鱼一样开始接吻。

海轻轻地欢唱。

夜色多美好。

涨潮了。不知是何时,我和莲所处的礁石已快被海水所吞没,象海上飘零的一个孤岛。

在静谧的海滨,我开始大声歌唱。

分手的时候,莲告诉了我她的传呼。在第二天的晚上,她将会在同一块礁石上等待鱼的光顾。

我回到旅馆已是清晨时分。在服务台上有我的一封加急电报。

母病,速归。

我吓了一大跳,之后是对母亲的深切挂念。

下午我乘列车回到了家里。这之前我给莲打了一个传呼。在电话前,我等待了一头午以及中午的时间,可是没有人回电话。

我回到家里。原来母亲得了急性阑尾炎,已经住院做过手术了。

在母亲身边我度过了这一年的下半年。

在这半年的时光当中,我时常在梦里又回到美丽的滨海城市,在海边莲一袭白裙,在向海水中撒落花瓣。

在梦里,莲有时是背对着我,不肯回头;有时是左顾右盼,当看到我的时候,就露出贝齿对我微笑,象一条神秘的美人鱼。

在醒来之后,我常执着写有莲传呼的卡片,发一会儿呆。

故事到这儿好象也就结束了,不过我总觉得有点遗憾。

我是一个诗人,时常在三更半夜持着酒瓶子写点东西。

在醉意微微来临的时候,诗意同时翩然而至。在无数个颠倒黑白的昼夜里,哪些属于真实的,哪些属于虚假的?

我真的分不清了。

(完)

《一场电影》

《一场电影》

(一)

今天是四月二十四日。

一百二十六天前,我的女朋友夏冰离我而去,至此音讯皆无。

也就是说,夏冰离开我已有一百二十六天了。在这些日子里,我曾掰着脚丫子计算日子,期待我们能在一个美好的日子里重逢。可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曾有一段忙碌的日子,我已把她忘到了脑后。谁曾想某天夜里,她竟飘然而至,光顾了我的梦境。在梦中惊醒后,我发现自己竟然象个女人似的哭了,泪水灌了一耳朵。

有的时候,我踏着我们曾走过的路:海滨、闹市、幽静的街道,希望能出现奇迹,再一次遇到她,然后,我张开双臂,象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喊着“夏——冰——!”把她拥在怀里,不管四周的人群,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深情地接吻。

然后哭着诉说分离后的苦。

可是她就象指间的烟雾般散去,无影无踪。

我再也见不到夏冰啦!

(二)

时间就象脱弦而出的箭一样,嗖嗖地往前飞,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就这么着五年象眨了眨眼睛就过去了。

我现在已经三十二岁了,有时我想起来,真有些感叹造物弄人。这么些年,你只给了我一次机会,而这仅有的一次却又象梦般的飘渺、短暂。

在这五年当中,我终于潜心写出了一部三十多万字的长篇,并且电影公司以六十万的高价收购了它。在不久的将来,你在电影院或许能看到它,如果你真要进电影院的话,请你先领着你的女朋友,带好手绢。

在我构思的生离死别,重有相逢的感人场面下,你和你的女朋友将会深感相爱、相聚的珍贵,在漆黑的电影院里哭泣、拥抱、接吻。手绢可以用来擦眼泪和接吻过后淋漓的口水。

我在这座滨城的海滨花园买了一间房子,然后又买了一部手提电话。

有的时候,我就枯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象达摩面壁一样,构思着一个又一个动人的故事。

我现在再也不写诗了,一个三十二岁的男人没有浪漫了。在五年前,我是一个一文不名的诗人,五年后的今天,我成了一个拥有一间房子的剧作家。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上苍故意安排的一次重逢。

当然,你完全可以相信这是一个剧作家信手拈来的一个故事情节。但,这是真的。

我在海滩上又见到了夏冰。

夏冰仍象从前那样有着迷人的笑,可是成熟多了。

我预先设计过的许多情节在这时好象都不太合适。我只不过是和她握了握手,又和她身旁的一个胖子握乐握手。

寒暄之后,我问他们,你们看不看电影?

他们愣了,不知所云。

我想他们要是看电影的话,又刚巧碰到看我所写的电影时,他们就会象其他观众一样感叹、哭泣,为主人公的悲欢离合而悲喜交集。

我想他们以后会看。

在道别之后,他俩的背影越来越小。

我在原地做了做准备活动,然后:助跑、冲刺、飞身、抬脚,一脚把夏冰踢到了海里。

胖子对突如其来的事件吓得目瞪口呆。

我对他微微一笑,在他又白又暄的脸上拍了两下,轻声地说:她死了。”然后,我踏着细软的沙滩走了。

(三)

今天是我女朋友夏冰离开我的第一百二十六天,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再回来。

在这一百多天里,我丝毫没有改变,有的时候吸烟吸得直咳嗽,有的时候喝得酩酊大醉。

我还是不断地写些小诗、短文之类的东西,送给报社,换两个面包吃。

我是一个穷光蛋诗人。

我不知道我女朋友为什么离我而去。

我不知道,她离开我一百多天之后,会不会再回来。

我也不知道,象我这样的穷光蛋会不会有人来喜欢。

日子就象

水一样

缓缓地流着。

(完)

(外一篇)《缘》

(一)

“唉!现在这世道呀~~~~”老王头说。

“一年不如一年喽!”老马太太接着说。

“什么事儿都有,”老刘麻子说,“坑蒙拐骗,越来越邪乎!”

“就说那大头吧!挺好一孩子,就让人这么骗走了。”老马太太说。

“大头那天也怪奇怪的,一大早晨就坐在门口,拿着那块在你那儿买的佛牌,愣头愣脑地发呆。”老王说。

“这也是趁他发呆吧!”老刘麻子说,“这孩子平时挺机灵的。”

“再者说了,”老马太太说,“那老和尚确实挺厉害的,搁谁,谁也架不住呀!”

“不过那老和尚的装扮可不象,你瞅那身衣服,再有,连串念珠都没有。”

“这你就不懂了。人家先念两句乱七八糟的,再在你头顶上那么一拍,你也受不了呀!”

“主要是这一拍,过去那叫拍花,拍上了乖乖地跟了走,什么也不知道了。“

“怎么不知道,后来我喊他佛牌掉了他不是回头看了看吗?!”

“那你后来再喊他,是不是就再没回头,凡事都有个过程。”

“唉!可惜了这孩子!”

“你担心什么你,备不住给卖到香港去吃香的,喝辣的呢!”

“嘁!把你给卖到香港去试试?把你眼睛、肾、心脏全挖出来卖,剩下的没用的包包子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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