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艳羡地说:“哎呀,大哥!你是个诗人吧?”
那人撇嘴说:“骂我是不是?我是诗人?别埋汰我了!”
龙飞说:“哦,对了!大哥,还没问你贵姓呢~!”
那人傲然说:“想知道我叫啥?靠墙站好了!我叫——白展堂~!”
龙飞茫然地问:“哦?什么糖?”
白展堂听龙飞没听过自己的名字,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不禁大失所望,叨咕着说:“你这人太没文化了!连我白展堂的大名也没听好说过?再好好想想……”
龙飞说:“恩那!俺就小学毕业文化吧!总共认识的汉字不过几百个,哪知道什么糖啊!到底咋回事儿啊?”
白展堂无奈地说:“靠!碰你这种人,让我表达的欲望都降低了不少!唉!郁闷哪!”歪头想了想问:“那谁——楚留香你知道不?”
龙飞眼睛一亮说:“楚留香我知道!我听我师傅跟我讲过!是一个小偷不是吗?咋地?你也是小偷?!唉!就说嘛。看你长得也挺周正的,咋就入了那一行了呢?小偷挨揍啊!不是有句话嘛——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揍!……乱了乱了!小偷和贼好像不是一回事儿……反正,那啥!这行业可不好!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嘛!俗话还说了……”
白展堂瞪着眼睛问:“俗话还说啥了?!你有完没完?!我发现你这人哈,没劲!你知道不?小偷咋了?那叫劫富济贫!叫……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么坏!再说人家楚留香是啥名号?盗圣楚留香!盗圣呀!就是小偷里的圣人!人家能偷一般人吗?”
龙飞嗫嚅地打断说:“是叫盗帅来着吧?”
白展堂无奈地承认说:“好好好!盗帅!就按你说的!人家那叫一个盗帅呀!你知道不?”
龙飞纳闷儿地说:“我知道什么呀我知道?”
白展堂嗑了,碰到这种人,竟然!
白展堂有点失望地坐回床上说:“我发现你这人哪——有点嘚儿!嘚儿是啥意思知道不?”
龙飞不高兴了,说:“嘚儿就是骂人呗!我跟你讲!也就是我涵养好!再就是看样子你是这里的牢头,我才没整你,知道不?我可是会武术的!”
白展堂来了兴致,说:“呦嗬!还会武术呢你?”
龙飞说:“咋地?不行啊?”说完摆开架势。
白展堂乐了说:“行行行!你说了算,你是老大,行了吧?没见过你这样的,比我还能胡扯,刚才我的话题说到哪儿了?被你打乱了都!”
龙飞提醒说:“你说到楚留香了!盗帅!”
白展堂说:“对!就说到这儿!盗帅楚留香!跟你说心里话!”白展堂看看周围的几个人压低声音说:“我跟楚留香比试过!”
龙飞哑然失笑:“啥?你跟楚留香比试过?比啥啊?比帅啊?晕!人家为啥叫盗帅?!帅是啥意思?咳咳!跟你讲!虽然我文化低也知道帅就是——好看的意思!你觉得自己好看哪?不是我打击你,呵呵!跟你说心里话吧!你先瞅瞅你那蒜头鼻子嘿!”
白展堂怒了,说:“哎,你这人哈!会不会说话你!我蒜头鼻子咋了我?我碍着你啥事儿了?!我靠!我……”
说到这里白展堂骈指对着龙飞怒喝道:“看我——葵花点穴手!啪啪!”
(十二)师叔
白展堂凌厉的“葵花点穴手”在空气中激起了层层的涟漪,带着些许的忧伤直奔龙飞而来……
那点点的忧伤仿佛就像情人的剑一样,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给你最致命的痛击。
葵花点穴手——那家伙可厉害呀!白展堂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来可以说是从没失手过!为他树立自己的江湖地位立下了汗马功劳!当然啦!老白除了这两下子其他的也没什么值得夸耀的了。
奇迹这时候发生了!
白展堂的葵花指点在了龙飞的笑腰穴、笑肘穴、笑肾穴、笑肝穴……等等吧,十八个穴位之上,认穴之准可以说是不差毫厘呀!
龙飞也确实笑了。
可是……
龙飞只是轻微的笑笑而已。
那一笑,堪比那谁——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只是表情的妩媚差点,腮帮子上刚呲出来的胡茬邋遢点,穿的衣服风尘点……
否则的话,白展堂坐地得迷倒!
龙飞笑嘻嘻地扭着屁股唱道:
“葵花点穴手!
哎哟哎哟哎哟~~~~~
有了钱;有了田;也不会翻脸。
葵花点穴手!
哎哟哎哟哎哟~~~~~
一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点!点!点!
被你点中了穴!
所有的改变就在你下手的那一瞬间!
开始痛一点,
慢慢会发现,
这感觉甜~!耶~~耶~~
爱!爱!爱!你比谁都明白!
你要的天上那个星星给你摘不下来!
千万别走开,
广告后回来一定更精彩……”
白展堂惊讶地说:“哎呀?你也会唱啊?你是那谁——韩晓的粉丝啊?”
龙飞说:“韩晓?哦,就是这首歌的演唱者吧?啧啧!哎,他的那首《我想去桂林》你听过没有?”
白展堂雇佣雇佣屁股,兴奋地说:“那能没听过嘛!他的成名作呀那可是!你还愿意听谁的歌?”
龙飞坐在了白展堂的床铺上,皱眉寻思说:“要说歌好听还得属许巍吧!我个人观点哈~!”
白展堂指着龙飞恍然大悟地笑着说:“哦~~!哦~~!哦~!小资!你绝对是个小资!”
龙飞不好意思地说:“我平时没事儿吧,就愿意整个情调啥滴!这就算小资了?”
白展堂说:“那是!典型的小资!”
龙飞忽然想起来说:“哎!你刚才干嘛用葵花点穴手点我?!要不是我学过早就被你点晕了!你大爷的!”
白展堂连忙解释说:“误会误会!纯属误会!咱哥俩这叫不打不相识啊,哈哈……不对呀!葵花点穴手可是我的独家专利,你怎么懂的?”
龙飞纳闷儿地说:“你专利?申请保护了吗?你跟谁学的吧?!”
白展堂说:“跟我师傅呗!他呀,也是跟一老头学的!”
龙飞说:“打住打住!那老头长啥样你知道不?”
白展堂挠挠头说:“就……一老头呗!”
龙飞击掌说:“那就对了!那是我师傅呀!——令狐冲动!知道不?”
白展堂激动地站起来,拍着龙飞的肩膀说:“哎呀!哎呀!哎呀!那咱俩这不成了同门了吗?!嗯?不对!按辈分,我应该管你叫师叔……”
“哎~~~~”龙飞痛快地答应了一声。
白展堂冷不丁认了个小师叔,高兴!可是还有点别扭。
这小师叔精得跟个鱼似的!乍一瞅,半彪不傻的,给人彪呼呼的感觉,可是接触后就觉出来了——有点深藏不露,虚怀若谷的意思!
没准儿这跟龙飞长期居住在山区有关?
白展堂倒背着手在地上转圈,想把龙飞的气焰给压下去。这样可不行!那啥,没咋地呢,矮了一辈儿!
老白领导般地问道:“你们那儿的农作物的收成咋样啊?!”
龙飞呵呵憨笑着说:“没啥农作物,主要跟师傅俩吃动物,狼啊,老虎呀啥滴……”
老白伸了伸舌头说:“你去抓的还是你师傅——哦。也就是我师爷!”
龙飞说:“我师傅才懒呢!就不爱出去找吃的,总让我去!磕了!弄得我整天没治没治的!你说你师爷吧,这个人呢,肯定是个好人,是吧!要不也不能教你师傅——也就是我没见面的大师兄这个葵花点穴手是吧?!但是呢!你师爷这个人呀!咳咳!给你讲点咱们这一派的掌故吧算是,呵呵!他这个人呀!就是一个字——懒!两个字——很懒!三个字——非常懒!四个字——很懒很懒!……”
白展堂说:“你这词汇也太贫乏了呀!四个字就重复了?”
龙飞眨巴眨巴眼睛问:“你说四个字应该怎么形容?”
白展堂挠挠头说:“嗯……你可以说他——好吃懒做!还有——游手好闲、偎慵堕懒、好逸恶劳、饱食终日、不稼不穑……多了去了!”
龙飞赞叹说:“哎呀!哎呀!你太有才了你!知道这么多成语呢?不是在百度上搜的吧?”
白展堂恼羞成怒说:“你才在百度上搜呢!我就那么没文化?看见没有……”说到这儿掀开衣服,露出肋巴条说:“这里全是知识呀!没有知识能行?!没有知识还闯荡江湖呢?!现在是个什么社会?!那叫讲的一个是学历!学历你懂吗?就是……”
龙飞打断说:“咱这话题有点远了,拉回来,接着唠你师爷行不?”
白展堂噎了一下说:“行!爱听着呢!……其实学历呀!就是一张纸……”
龙飞不高兴了,说:“有完没完?”
白展堂说:“最后一句,最后一句。你说,你说……”
龙飞说:“你师爷吧……刚才说到哪儿了?”
白展堂提醒说:“说到他很懒很懒!”
龙飞点头说:“对!很懒很懒!用五个字形容就是……你再帮我想想?”
白展堂噗通摔倒了。
白展堂爬起来说:“叔!我管你叫叔!师叔呀!你这人太牛掰了!我算是发现了!你看见这些人没有……”指了指在床位上的犯人们。
龙飞不解地问:“嗯,看见了,咋了?”
白展堂说:“仔细看!”
龙飞凝目望去,不由得一惊!那些人赫然一动不动!讶然道:“难道……你给他们都点穴了?”
白展堂嘿嘿笑着说:“嗯,要不他们不老实儿地听我讲话!知道了吧?我这人呢,就爱讲话,胡乱白话!可是,师叔!自从我看见你,我就服了!你比我还能胡扯蛋……”
龙飞一板脸说:“我说的可是正经事儿,你这么说我可不愿意!”
白展堂噗哧笑了:“我跟他们也这么说的……”
龙飞展颜笑了,露出满嘴整洁的白牙。忽然奇怪地问:“哎,我说——师侄!啧,照你这功夫也不应该抓进来呀?到底是咋回事儿?”
白展堂翘着大拇指说:“师叔英明!知道咱们家的功夫厉害!照理说呢,就是大内高手啥滴,我都不放在眼底,何况这么个小破衙门!我这个人哪,就是有一点不好!恋旧!特恋旧!没事儿的时候啊,我就坐在房顶发呆,回想以前亡命江湖的岁月。当然啦,肯定有被逮到的时候。前几天忽然觉得很怀念监狱里的日子,就特意的露了个破绽,偷了街坊的二斤苞米面!进来感受一下当年的滋味……”
龙飞感动了,拍着白展堂的肩膀说:“哎呀!师侄呀!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重情义的人!”
白展堂顺杆就爬,说:“那是呀!我小时候不小心踩死一只小鸡,到现在还想起来就难过半天……唉!没办法,我就是个这样的人!”
龙飞问:“这里条件咋样啊?”
白展堂眉开眼笑地说:“那家伙!一个字——好啊!天天就二两苞米面做的大饼子,一碗稀汤……”
龙飞说:“就这还好呢?”
白展堂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才是真正的养生之道呀!吃饭不能吃太饱,也不能吃太好!”
龙飞摇头说:“没听还说过!啥逻辑!你这被判了多久啊?”
白展堂说:“偷苞米面也就是半个月吧!那啥,师叔,你犯啥事儿了?”
龙飞不好意思地挠头。
白展堂自作聪明地说:“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到了青春期忍不住摸女孩儿的屁股了?嘎嘎……我以前也干过这事儿!那你摸完就赶紧跑呀!笨!”
龙飞红着脸说:“你才摸女孩儿屁股呢!我是被冤枉的。李寻找说正好让我进来学点江湖规矩,没想到就遇见你了……”
白展堂说:“缘分哪!啥也别说了!咱哥俩整点!”
龙飞纳闷儿地说:“整点?整啥呀?”
白展堂笑嘻嘻地说:“喝酒呗!还有啥!”
龙飞疑惑地说:“你在这里有酒?政府允许吗?”
白展堂笑了,说:“啥政府不政府的!还不就是咱自己说了算嘛!哪里能挡得住我——跟楚留香PK过的高手!切!”
(十三)越狱
龙飞问:“我靠!师侄,你跟楚留香比划过?”
白展堂叹气说:“唉!别提了!那次不是搞了一个全国性的轻功比试大会嘛!我参加了,报名费就十两银子!”
龙飞插嘴问:“哪儿举办的?”
白展堂说:“轻联!就是全国轻功联合会!那家伙这下他们赚老鼻子了!创意好啊!说到哪儿了?你先别打岔……我跟楚留香也就是前后脚的事儿。就我俩在前边狂奔!其他人都落在了远远的后边……”
龙飞又插言说:“总共多少人参加啊?”
白展堂瞪了龙飞一眼说:“三个人……你别搭茬行不?话说我跟楚留香马上就要到终点的时候,我忽然脚底一疼!我靠!踩个石头尖上了。也就是我的鞋质量不好,否则冠军就是我的……”
龙飞问:“那你当时穿的啥鞋啊?没穿个专用的?”
白展堂说:“别提了!就是穿的专业的跑步鞋才出错的!那叫啥牌子来着?我靠他大爷的!以后打死我也不穿了!还请那谁做的宣传呢!那质量,我呸!”
龙飞恍然说:“哦!我知道了!你穿的是‘勾儿’吧?!我跟你说勾儿那个牌子真不咋地!”
白展堂说:“嗯!不能相信广告呀!害人不浅哪!你说要不是我那鞋的问题,现在我不就是全国轻功冠军了?唉!”
龙飞还要说什么,被白展堂止住了,说:“别提了,一说我这眼泪哗哗地呀!靠!喝酒!”说完从床底拽出来一坛子酒来!
啪地拍开盖子,一股酒香立即灌满了整个牢房。
龙飞吸了吸鼻子,说:“哇塞!好香啊!是茅台不?”
白展堂一听此言,立即来了精神说:“哎呀!哎呀!没看出来呀!你懂这个?”
龙飞笑着说:“贵州茅台嘛!谁不知道!”
酒,是好酒。
人,是王八蛋。
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在牢房里舒坦地坐了下来,开始喝酒聊天。酒至半酣,两人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
正喝着呢,牢门外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
白展堂说:“靠!喝酒也喝不尽兴,得了,先收拾起来吧!”
刚收拾完,牢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燕小六。
他的身后带过来一股浓郁的香气。
龙飞看到一个妖娆的女子出现在眼底。
就在那一刻,龙飞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
那是怎样的一个刻骨铭心!
妖娆女子隔着栅栏,一眼就看到了白展堂,一双桃花眼里立即充盈满了泪水,只听她颤声说:“沾~~~糖~~~~!”
龙飞的心立即拔凉拔凉的,唉!又一段没开始就结束了的恋情,埋在心底吧!
白展堂肉麻地叫了声:“香芋……”
龙飞了解个大概,那女的说沾糖,白展堂补充说香芋,这才对嘛!香芋沾糖才好吃~!嗯!8错8错!
燕小六不耐烦地眨巴着斗鸡眼说:“赶紧地说正经事儿吧!一会儿让领导看见了不好~!”
白展堂说:“我靠!香芋给你多少钱?少不了吧?在一边墨迹什么你?!滚远点!小心我……”说着骈指吓唬燕小六。
燕小六缩着脖子躲开,说:“别跟我逗咳嗽了!抓紧吧!我去把风……”
那个叫香芋的香艳女子隔着木栅栏握住白展堂的手,深情地说:“沾糖~~”
白展堂深情地说:“香芋~~~~!”
香芋羞涩的说:“我看啊,咱俩的婚事儿,都是你妈逼的。”
白展堂憨笑着说:“呵呵,我看,是你妈逼的吧。”
香芋撒娇地说:“你妈逼的,你妈逼的!就是你妈逼的!”
白展堂急了:“妈了个逼的!不排了!哪个王八蛋写的词儿!”
(作者沉声道:“侮辱本人,杀无赦!”)
白展堂说:“换个话题吧!你看有人看着呢!你抓我的手,多暧昧呀!”
香芋说:“哦!不知道这位是……”
龙飞凑过来说:“哦,我叫龙飞,是白展堂的师叔,今年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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