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快快截住萧不二!”
曹建春哼道:“你鬼叫什么?”刷的又是一剑,朝申惜娇劈来。
申借桥面清冷漠,冷笑道:“凭你几手快刀,当真我怕了你么?”把扇连点,欺攻过
去。
曹逢春虽然使得一手快刀,但手上使的却是一柄长剑,总究有些不大习惯,再加上申惜
娇成名多年,武功本来又在他之上,动手数把,就被申惜娇一柄把扇,通的只有招架,无力
还手。
追风雁葛飞白看出情形不对,此时也顾不得单打对斗。
再说都山鬼叟朱友泉,听到申惜娇的喝声,立时一个箭步,抢了过去欺到萧不二身前,
阴森森的道:“姓肃的,你给我站住。”
话声出口,挥手一掌,拍了过来。
萧不二双肩一耸,嘻嘻的笑道:“乖乖,阴风掌,小可受不起。”身形一旋,从他身边
擦过,伸手拍拍邙山鬼叟肩膀,轻笑道:“老朋友,你要打架,小老儿可替你找个人来。”
邙山鬼叟没想到他这般滑溜,心头大吃一惊,急急往后跃退。
萧不二已经提起喉咙,尖叫道:“喂,唐小哥,快来,这里有人找你打架。”
唐绳武和第一个毒人力持百招,累的一身大汗,此时毒人已经躺卧下去,他拭了把汗,
正待朝申借娇扑去,一听萧不二拉着嗓子尖叫,就双脚一顿,朝萧不二飞纵过去。
萧不二指着邙山鬼叟说道:“小哥,我把这老鬼交给你了。”回首朝邙山鬼叟嘻嘻一笑
道:“小老儿失陪了。”扭着屁股,转身就走。
邙山鬼叟脸长如驴,手中执着一柄尺半长的化血金刀,嘿嘿笑道:“姓萧的,你想走
么,可没有这么容易。”
萧不二咦了一声道:“小老地已经给你找了个喂招的人,你拦我作甚?”
身形一侧,轻巧的闪了出去。
唐绳武短剑一招“疏影斜横”,斜划而去,口中喝道:“萧老丈只管走,这人交给在下
就是了。”
他手中虽是一柄短剑,但一划之势,居然寒风如电,嘶然有声,把邙山鬼叟逼退了一
步。
这一下可把邙山鬼叟朱友来看的凛然一惊,暗道:“这小子年纪轻轻,那来这等高绝的
剑招?”
原来后绳武取下面具,不过是十五六岁的童子。
邙山鬼叟惊诧之除,惨绿色的目光一转,朝身后八大鬼徒挥手喝道:“你们还不给我拦
住他。”
八名鬼徒身形晃动,八条鬼影像流星追月般朝萧不二身后追来。这片山坡,地方并不辽
阔,双方虽分作几处动手,也就在山坡之上。
和谷灵子动手的第二个毒人,武功极高,拳掌工夫,甚为精妇,两人徒手相搏,打了三
百多招,依然殊俩相称,不分胜负。
萧不二身法何等快速,八个鬼徒和地差了五六丈远,那想拦截得上,因此只是紧追不
舍,萧不二一下欺到了第二个毒人身后,脚下微一停顿,回头望望八人,一窝风般造了过
来,心中暗暗好笑,举起如意金丝,猛向第二个毒人背上抽了一鞭。
他欺到毒人身后之时,早已提摄真气,不让弄出一点风声,第二个毒人武功虽高,总究
心志被迷,反应较钝,此时一味的和谷灵子拼搏,不妨身后有人。
萧不二的如意金丝又细又软,他又存心弄鬼,这一记猛力抽在毒人背上,就像一条皮
鞭,抽的毒人火辣辣生疼,口中厉啸一声,舍了谷灵子,候地转过身来!
萧不二何等滑溜,早就使了一记“移形换位”,随着毒人身后转了过去。
第二个毒人这一转身,正好遇上八个鬼徒,相继追到,他和谷灵子连拚了三百招,早已
打得凶心大发,萧不二这一记,又拍的他背上甚是疼痛,那还客气,口中又是一声厉啸,扬
手一掌,凌空劈去。
但听“砰”的一声,掌风劈上了当先一个鬼徒,连哼都没有哼出,一个身子就直摔出去
一丈来远。
第二个毒人一击得手,不禁大喜,那还怠慢,身形一纵而起,直向七个鬼徒扑去。
这一下真像是虎入羊群,手掌连挥,近拍远劈,不过眨眼工夫,邙山鬼叟门下八大鬼
徒,悉数被他“劈空掌”打到地上。
这真是最痛快的搏斗,第二个毒人和谷灵子连拚三百招,设分胜负,蹩着的一肚子怒
火,这回总算全出清了!他纵然心志被迷,但遇上痛快的事,还是会笑的,只是笑得傻,笑
得凄厉而已!
萧不二就在等他的笑,身形一晃而至,把手中药丸,一下塞入第二个毒人的嘴里。
岳小龙和阴阳手马飞虹各以上乘内功相搏,转眼之间,已打了三五个照面,盘龙剑,太
极圈,各展所学,尽力求变,都想以奇奥拓术,制服对方,因此在剑尖,金圈以上,也都贯
注了极强的内力,双方出手抢攻,势道虽极凌厉,却不闻剑圈相触之声,但两人举手投足,
莫不杀机隐伏,只要对方稍一疏忽,顿有杀身之危!
这样又打了二十几招,岳小龙暗暗震惊:“自己连使杀着,居然占不到马飞虹半点上
风!”突然剑眉一扬,大声喝道:“马飞虹,看你还能接我几招?”
马飞虹阴笑道:“老夫听说你北岳求师,原来不过如此。”
岳小龙不再答话,右脆连振,剑势骤然一变。但见盘龙剑开合之间,剑芒暴长,一道道
的青光,有如匹练横飞,长虹经天,绕着马飞虹金圈光影,挥洒而来。
马飞虹久经大敌,看出利害,但觉岳小龙这几手剑法,大开大合,气势宏壮,尤其每一
剑上,都含蕴着森森剑气。重逾千钧,心头大为震骇,左手太极圈漾起一片金影,护住全
身,向后疾退三步。
岳小龙寒星似的双目,精光陡射,朗声喝道:“马飞虹,你还想走么?”
人随声过,刷的一剑,青芒如电,跟着划去。
马飞虹马脸上流露出阴隼狂厉的笑容,尖声道:“你来的好!”
左手一排,太极圈迎着剑光砸来。双方势道均快,但听锵的一声,剑圈交击,金留下面
半环,突然分开,喷出一黑一黄两股毒水,笔直朝岳小龙身前洒来。
原来阴阳手马飞虹这只太极圈,乃是经巧匠特制,圈心中空,满储毒水。
岳小龙突见毒水射来,似乎微感意外!但这惊愕之色,只在他脸上一现之后,立即消失
不见,右手仗剑,凛立当场,不退不避,只用左手衣袖,在头脸前轻轻挥动了一下。
那两股毒水,洒到岳小龙衣衫之上,很快就往下流落,只听山石上起了一阵“滋”
“滋”之声,石地上顿头被蚀腐的焦痕斑斑,但岳小龙身上却是丝毫无恙。
原来岳小龙身上这件长衫,是虎嬷嬷特地替他用天蚕丝织成的,不畏刀剑暗器,是以毒
水洒上了,也丝毫无损。
岳小龙剑眉陡坚,冷笑道:“马飞虹,你居然使出这等恶毒之物,但可曾伤得了我
么?”突然欺近过去,大喝一声道:“岳某今晚饶你不得。”
挥手一剑,劈了过去。但见剑芒暴长,朝马飞虹身前直射而去。
马飞虹眼看自己精心设计的毒水,还伤不了岳小龙,心头方自一惊,眼看精光耀目,当
面射来!
剑光未至,一股森森剑气已然直泛肌肤,自知决难硬接,匆忙之间,一抖左手,太极圈
脱手飞出,竟向那电射而来的青光迎击过去,双足一顿,急急向后纵跃。
要知岳小龙被他太极圈中暗藏的毒水,洒到身上,心头大为忿怒,这一剑杀机已动,势
道奇猛!但听“咔嚓”一声,马飞虹脱手飞出的金圈,和剑光一接,立被劈作两半,坠落地
上!
剑势并未稍停,化作了一道匹练,直向马飞虹追击过去!
马飞虹做梦也想不到岳小龙刻上造诣,竟然已到了驭剑伤人的境界,一时惊骇失措,那
里还顾得自已是黑衣堂堂主的身份,百忙之中,身形就地一滚,使了一记“懒驴打滚”,顺
着山坡,骨碌碌碌滚出一丈来远。
岳小龙杀机已动,那还容地逃出手去,双足一点,剑光指定了马飞虹,剑先人后,人如
电射,追扑过去。
就在此时,山坡前忽然飞坠一道入影,放过约飞虹,闪身挡住了去路,大袖一挥,朝前
推出。
岳小龙剑先人后,来势何等快速?堪堪追到,陡觉眼前人影一闪!
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一股无形潜力,已如潮水般朝身前涌到!
这一股罡力,视之无形,但却有如一堵铜墙,横互前面,不但无法冲过去,而且和自己
长剑骤一接触,自生震力,自己手中一柄软剑,竟然被震弹得弯了过来!
岳小龙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身形一侧,顺势从旁闪开,抬目望去,只见自己面前不
远。站着一个背负长剑的蓝袍道人!
这蓝袍道人生得紫脸浓眉,连鬓黑须,黑夜之中,双目精光熠熠,宛如两点寒星,也正
在打量着自己!
岳小龙骤睹此人,心头暗暗一紧,忖道:“会是他!”
原来这蓝袍黑须道人,就是北岳会仙府总管张寒生;
马飞虹从岳小龙刻下滚出,惊魂甫定,一跃而起,瞧到救自己的竟是总令主张寒生,不
禁大喜过望,神色一恭躬下身去道:“若非总令主写到,属下早已伤在姓岳的小子剑下
了。”说到这里,忽然凑上一步,馅笑道:“这小子就是彩带门少门主岳小龙。”
张寒生微微颌首,目注岳小龙,阴笑道:“小子,你还认识老夫么?”
岳小龙冷冷道:“张总管居然当上了铜沙岛总令主。”
张寒生只是打量着他,一面道:“小子,你从南宫老鬼手里学会了‘同心剑’么?”
岳小龙凛然道:“不错,在下当日和拙荆远上北岳求艺,就是为了对付铜沙岛一干妖
邪……”
张寒生道:“很好,你母亲也在岛上,你还是随老夫去吧!”
岳小龙听他提到母亲,不觉心头一凛,急急问道:“你们把家母怎样了?”
张寒生阴笑道:“你不是已经见过了么?她就在岛上好好的活着。”
岳小龙想起那天的情情形,娘神情呆滞,一举一动,有如僵月一般。但觉心头热血沸
腾,不禁喷目喝道:“你们可是把家母迷失了神志?”
张寒生道:“老夫答应带你同去,你不是就可以看到令堂了么?”
岳小龙道:“你说的话,算数么?”
张寒生道:“老夫身为无名岛总令生,说过的话,自然作数了。”
岳小龙道:“有什么条件?”
张寒生洪笑道:“你随老夫同去,到了岛上再说不迟。”
岳小龙还没开口,只听假分田布衣的二郎神丁守福站在不远处,以“传音入密”说道:
“少门主不可上当,千万去不得。”
张寒生突然回过头去,目中寒芒电射,直向田布衣投去,沉声道:“你说什么?”
“传音入密”施为之人,必须有精深内功,练音成丝,出我之口,入彼之耳,旁人纵然
近在咫尺,也无法窃听。
丁守福听张寒生回头喝差别,心下不禁大惊,暗道:“只有练成天耳通的人,才能听到
别人传音入密的语丝,此人一身修为,当真非同小可!”心念一动.一面慌忙躬身道:“属
下没有说话。”
张寒生沉哼道:“老夫明明听你和他说话。”
丁守福惶恐的道:“属……属下真的没有……”
张寒生没去理他,回过头来朝岳小龙问道:“如何?你想好了么?”
岳小龙道:“在下觉得张总管此举.似乎另有用意?”
张寒生一阵嘿嘿干笑,道:“不错,老夫可以让你母子见面,唯一的条件,是你交出
‘同心剑谱’来。”
岳小龙道:“在下要是不答应呢?”
张寒生道:“老夫面前,你小子别无选择的余地。”
岳小龙霍然后退半步道:“你要和在下动手么?”
张寒生哂然道:“你和老夫动手,还是束手就缚的好。”
岳小龙双目放光,敞笑一声,道:“在下如能擒下总令主,大概可以交换家母的了。”
张寒生点头道:“足足有余,问题只是你小子如何擒得老夫?”
岳小龙道:“擒你何难之有?”
突然身形一侧,直欺过来,左手一扬.使了一记虚招,右手三个指头,已经搭上了张寒
生左手脉腕。
这第一把上,他就使出了杨公忌的“乱石穿空”身法,和奕仙乐天民的“擒拿手”,两
种奇学,并在一把上使出,果然奇妙莫测!
张寒生一身功力已臻化境,但也没见过这等奇奥手法,但觉左手脉腕一紧,已被岳小龙
一下扣住,心头不觉吃了一惊,暗道:“这小子使的是什么手法?”一面呵呵大笑道:“好
小子,果然有你的。”
左手轻轻一挥,朝外丢出。在他想来,这一丢手,至少也把岳小龙摔出一丈来远,那知
手腕一震,但觉岳小龙三个指头,有如铁精一般,紧扣脉门,这一丢之势,只是把对方丢得
脚根离地,但随即站住了椿,三个指头,却丝毫没松。
张寒生不禁又是一怔,迅速忖道:“这小子三年工夫,一身功力,居然练到这般精
纯!”心念一动,正待加重几分力道,朝岳小龙逼去!
突觉岳小龙手腕一震,抓着自己脉门,朝外丢出。
当然凭岳小龙的功力,和张寒生数十年修比,总究还差上一截,但他这一丢手,居然也
把岳张寒生丢得脚跟离地!
岳小龙扣着对方脉脱,无法把张寒生丢出,张寒生同样没有法子摔得开岳小龙三个指
头。
双方全都感到暗暗吃惊,一时之间,竟然相持不下。要知这等内力相拼,双方同时贯注
内力,优胜劣败,丝毫不能勉强。岳小龙虽在会仙府学得玄门正宗内功,总究为时尚浅,和
张寒生数十年苦练的功力相比最后落败的,自然是岳小龙无疑。
就在此时,突然微风一飒,一条人影,一下欺到张寒生身后,骈括如戟,闪电般朝他背
后“脊心穴”上点到!
这一看出手奇快,站在边上的马飞虹睹状大惊,暴喝一声:“田布衣你疯了!”
举手一掌,劈空击去。
原来那人正是假扮田布衣的丁守福,他看岳小龙一动上手就扣住张寒生脉门,心头又惊
又喜,但转眼之间,发现两人竟然拚上内力,不由心头狂骇,一时顾不得泄露行藏,欺身过
去,一指朝张寒生背后点出!
这一指,他用上全身力气,但听“扑”的一声,手指点在张寒生背上,恰好铁石一般,
中食两指,几乎折断,心知不好!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但听张寒生大笑一声,身形陡然一震,两条人影,犹如断线风
筝一般,一前一后,飞震出一丈来远!
原来岳小龙三个指头虽然刁在张寒生脉门,但却像黏在他手腕上一般,要想放手,都已
无法放开,只得运起功力,和他全力拼搏,脸上已然隐现汗水。心中虽然大感震惊,但却不
敢丝毫松懈……
就在此时,便觉一股大力传了过来,一下把自己震弹出去。
张寒生大笑未落,人如天马行空,紧接着飞扑过来,洪笑道:“小子,你就是学会‘两
仪玄功’,也只不过皮毛而已!”
身子凌空,一脚踢了过来!
这一脚奇快无比,奇幻无比,所取部位,竟是“气海穴”,“气海穴”若真要被他踢
中,一身功力就尽废了。
岳小龙知他一身武功,非同小可,急忙使出“乱石穿空”的身法,身形向左跨出一步。
说也真险,但听“呼”的一声,一道脚影,擦身而过,只是分毫之差,就非被踢中不可。
张寒生洪笑一声道:“好小子,区区迷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