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得如一双鬼爪!正细眯着一双眼睛,望着云龙、云至二人“嘿!嘿!嘿!”的笑呢!笑声异常刺耳难听,使人很不舒服!
云至一见这老头儿的一副怪样子,心中就很是不高兴,便把小蛮靴一顿,说道:“哥呀!看这老头儿的怪样子,真难看死了,简直就像是个鬼一样的,我们走!不要理他!淬!”说着便拉着云龙的手,正要转身走开,忽闻那老头儿“嘿!嘿!”一声阴笑,喝道:“你这两个小娃儿,胆子真不小,竟敢骂我老人家,还不与我站住!”
云至素性调皮,从来就是天不伯地不怕,哪会吃老头儿的这一套,闻喝不由双手往腰间一叉,大眼珠子一翻,瞪着这怪形难看的老头儿娇喝道:“你要怎样?”
只见老头儿把一双细眯着的眼睛,猛地一张,精芒四射的望着二小,哈哈一声大笑,笑声有如狼降枭鸣,刺耳难听之极,听得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老头儿笑后,脸色忽地一沉,冷冷地说道:“我老人家看你这两个小娃儿,根骨本错,轻功身法已有根基,一时喜爱,想收你两个小娃儿为徒,这也是你两个小娃儿的造化.与我有缘!”老头儿说到这里,忽地一改那冷冷的声音,沉声喝道:“还不赶快跪下来磕头拜师!”
云至听完老头儿的话后,不由得一阵格格娇笑道:“你这老鬼,也不去撤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副长相,像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想收我和哥哥做你的徒弟,我看你大概是想徒弟想疯了心啦!”
怪老头儿被云至的这几句话.直骂得一张青惨惨的脸孔,变成了猪肝颜色,白胡子往上直翘,鬼爪子一拾,正要伸出去抓云至,忽然心念一动,想道:“看这两个小娃儿根骨绝佳,都是练武的上乘之选,难得的人材,虽然我已经收有四个徒儿,资质均甚平庸,要和这两个娃儿一比,何音天壤,我既要收这两个娃儿为徒,怎可因为一时的气怒,就冒失出手,我这—手抓去,这女娃儿怎能经受得起,不死亦必重伤,万一送了她的小命,岂不太可惜!”
想到这里,抬起的鬼爪,使又缓缓的垂了下去,望着云至嘿嘿一声冷笑道:“看不出你这鬼丫头,年纪虽小,口齿倒很犀利,我老人家要不是看着你这小丫头,根骨极佳,心里喜爱,像你这样目无尊长,骂我老人家,早就叫你毙命在我老人家的玄阴掌下了。”
云至满脸不屑地,小嘴儿一倔,道:“呸!呸!不要脸了吧,看你那副猴儿嘴脸,也配称做尊长,真是要笑掉了人的大牙啦!淬!”
云至“淬!”了一声之后,便朝云龙说道“哥呀!这怪老头儿一定不是好人、我们不要理他,走!”
云龙点点头道:“妹妹说得对,这老头儿是个坏人,我们走!”走字刚出口,二小便已手挽着手儿,掠起身形,往山下飞奔。就在二小身形刚掠起之际,陡觉风声讽然,眼前人影一晃,那怪老头儿已从二小头顶越过,落在二小身前,拦住去路。
云龙、云至二小葛然一惊,身形候地一分,飘身暴退八尺,一东—西,戒备站立。
云龙双睛一瞪,怒喝道:“你究竟要怎样?”
怪老头阴侧侧冷笑道:“我要你两个小娃儿乖乖地听话,给我做徒弟。”
云龙怒道:“天下没有强迫要人家做徒弟的道理.我们不愿意拜你这个鬼师父!”
怪老头脸色一沉,怒道:“我老人家向来是言出必随,只要我愿意,你不愿也不行!”
云龙冷笑道:“你少爷就是不愿意!倒要看看你这老鬼又能把你少爷怎样!”
第 七 章
怪老头儿声如狼哮般,哈哈大笑道:“看不出你这小鬼倒还蛮有点骨气,我天山怪叟虽然末履江湖二十余年,江湖上还没有一个人敢如此无礼顶撞我老人家的,今天为了爱惜你这两个小鬼的根骨太好,所以才忍而又忍,被你这个小鬼骂了这许多,今天要不把你这两个小鬼制住,带回北天山去,我天山怪叟就枉自称雄于江湖了。”
原来这怪老头儿,乃是三十年前名震江湖的玄阴教教主,当时玄阴教的势力之大;远甚于今天的黑风、青龙两帮,不过这魔头为人虽然邪恶偏激,但却言出必随,从不反悔!自二十年前巫山论剑失败后,立即依约散去玄阴教设在中原各地所有的分教徒众,独自返回天山老巢后,并誓言二十年内,足迹决不踏入中原一步。
二十多年来,老魔头自守诺言,隐居天山老巢内,一心苦练独门武学“玄阴神功”,“玄阴剑法”,“玄阴鬼手功”这三种玄阴教中最厉害.最为阴毒难练的魔功,均被他在这二十年中苦心参悟练成。
老魔头一算时间,已二十年过去,同时也静极思动,于是便从北天山来到中原,—方面联络昔年教徒同党,准备东山再起,重振昔年玄阴教声威,再与中原侠义道人物一决雌雄,意图凭着新练成的三种极阴毒的魔功,挫败侠义道,称霸武林!一方面他是因所收四徒,武功虽已登堂入室,功力火候亦已不弱,但资质实在太差,实不足以传已衣钵,习练阴门中秘学,因此想在中原物色一两个资质根骨较好的少年,收为徒弟,传以衣钵,惮将来接掌这玄阴教主的位子。
今天老魔来到金陵,二十余年未履中原,是故亦来这栖霞山顶一游,适逢云龙、云雯二小在山顶追逐戏耍,—见二小轻功身法快捷,已生喜爱全心,及再一细看二小骨秀神清,资质佳绝,更加喜爱,立意要收二小为徒,作其衣钵传人。
不意二小竟然不肯,并且一再骂他,若照老魔平囚凶残习性,早应被激怒如雷发,出手毙二小于掌下,但老魔因太喜爱二小资质,故才一再忍耐!
天山怪叟话声一落,云雯便格格一阵娇笑道:“呸!姑娘我可没有听说过,你这个什么天山怪叟,地山鬼叟的名儿,光说大话吹大气,有什么用,你想用你那什么鬼名头儿,说两句大话,吓唬住姑娘,你简直是在做大梦啦!”
天山怪叟一听云雯口齿太犀利,便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声厉吼暴喝道:“你这小丫头太也不识抬举,今天我老人家要不结你一点颜色看看,说来你也不会知道我天山怪叟的厉害!”话刚完,鬼爪一伸,已向云雯肩井xue抓到。
云雯小琼鼻儿一皱,一声轻“哼!”说道:“哥呵!这老鬼不是个好玩意儿,我们俩动手揍他!”
云龙连忙答道:“好!我们两人打他!”
云雯口中说着,一双眼睛却瞬也不瞬的注视着天山怪叟,暗中蓄势,凝神戒备着,—见老魔的鬼爪向肩井xue抓到,格格一声轻笑,脚踩苍虚漂渺步,娇躯一扭,身形己杏!天山怪叟不禁一怔!暗道:“这小娃儿使的是什么功夫,怎的惩般玄妙?”
陡闻一声叱喝,云龙已从左方袭到,小手掌夹带劲风,声势颇为惊人!身后一声娇叱,云雯也自身后袭到,小手掌上下其手,并指如朝,一朝“横心”,一哉“志堂”两大xue。
天山怪叟见两小身法玄妙迅捷,出招快似飘风,招式颇见火候,心中也不禁暗惊,连忙足下前滑,身形微摆,避开二小攻招,身形电飘,仍拦住二小下山去路,但已离二小入丈开外!
二小同时一声叱喝,双双掠身扑出,仍是分左右夹攻老怪,老怪双眼猛张,精芒四射,望着二小声如枭鸟叫,野狼哮,咕咕一声怪笑,左手短袖一辉,运起玄阴神功发出一股无形劲气,阻挡云雯攻招,右手玄阴拂xue手,五只鬼爪箕张.罩着云龙周身六大xue抓下,对云龙攻招视若无睹,云龙见状骇然,忙不迭收招阻势,展开苍虚漂渺步,身形一晃,脱开老怪鬼爪笼罩之下!
云雯自左攻袭老怪,只见老怪左手一挥,便被一股无形劲气逼住,不能攻近老怪身前,心中也不禁骇然大惊!
天山老怪这玄阴神功虽属左道旁门,但与道家的玄功是气,佛家的般若禅功,殊途同归,有异曲同工之妙,其威力虽不及佛道两般神工玄妙至大,但亦非同小可!
这还是老怪喜爱二小资质佳好,不肯伤害二小,故虽发出玄阴神功,目的只在阻挡云宝攻击,末施反弹力量,否则老怪若存心要伤云雯性命,只要施展出反震之力,云雯焉能得有命在.娇躯怕不早被震飞,摔死当地。
天山怪叟这玄阴辣xue手名震江湖数十年,堪称武林一绝,自他出道江湖以来,武林正邪两道,毁在这玄阴拂xue手下的成名高手,不知多少!
满以为这玄阴拂xue手一出手,这男小娃儿定必受制,决逃不出这一精奇招术之下,岂料不知道这小男娃儿使用的什么身法,竟是那么的玄妙莫测,身形微微—闪便已轻易的避开他这精奇招式笼罩之下!
天山老怪心头不禁一悟,暗道:“这两个小娃儿使用的是什么身法?竟这么神奥玄妙!而且看这两个小鬼,年纪虽小,身手实是不弱,武功招式均颇见火候,只不知道是何许人家子弟,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放眼当今武林中人物,能在这点年纪的小娃儿,调教出这样身手的人,还实在想不起来!”
老怪想到这里,忽然心念一动,心道:“难道说这两个小娃儿,是那三个老不死的门人子弟不成?不然,则又是何人门下?……”
老怪心里这样一想,觉得很是可能,暗道:“何不问问清楚再说!”
老怪心中念头有如电光石火一闪而过,一双眼睛忽又细眯缝起来,望着二小问道:“你两个小娃儿,是何人门下子弟?”
云雯逢左扑攻天山老怪,被老怪玄阴神功遏阻之下,心中大惊,骇得纵身倒退丈外站立。云龙自右疾扑老怪,老怪对云龙攻招视若无睹,反而出招五指箕张地笼罩着云龙周身六大xue。云龙心头一骇,(奇*书*网。整*理*提*供)虽仗着苍虚漂渺步,脱出老怪五指笼罩之下,也不禁惊出一身冷汗,于是便也飘身退出丈外,与云雯由分而合,两小并肩仁立。这时二小心中均已明白,知道这老怪武功怪异高绝,非是易与之辈.二小人本鬼精灵,聪明慧颖异常,平素虽极骄傲好胜,从不服人,但这时却也不敢乱动发招抢攻,只是瞪着四只大眼睛凝注着老怪,全神戒备!老怪不动,二小亦必不动,老怪动,二小必立即抢制先机,依照武学家名言;以静制动!故未再出招扑攻!
云龙哈哈一笑,道:“老鬼!凭你这分长相,也配问你少爷是何人门下子弟,真是不自量力!”
老怪嘿嘿冷笑道:“我老人家不过是试探试探你们,看看尔们有没有这个胆量说出师承,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两个小鬼没有这个胆子,告诉我老人家是何人门下,其实我老人家早就看出了,你两个小鬼是何人门下子弟了。”
云雯格格娇笑道:“呸!凭尔那副德性样子,也能看得出我们是何人门下,别想骗我们啦!我们才不上你的当呢!”
云雯接着在眼珠儿滴溜溜地一转,说道:“其实你这老鬼要知道我们是何人门下,就是告诉了你,也不怕你……”说到这里,云雯故意住口不说,云龙知道妹妹鬼坏调皮得紧,这样做作定然又要使坏骗老怪上当,于是在一边站着.心中不禁暗暗窃笑。·
老怪一听云雯这话,眼睛忽地一眯,竟使用激将法地望着云雯阴险地说道:“别说啦!你又不敢告诉我!”
云雯忽地大眼睛一翻,娇咳道:“为什么不敢告诉你!”
老怪见这小丫头已经受激,立即打蛇随棍上,阴侧侧地笑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云雯格格一笑,说道:“告诉你就告诉你,谁还怕你不成,老实告诉你吧,本姑娘是你爷爷门下!”
云龙在旁忍不住“喋咳!”一笑,暗道:“妹妹真调皮鬼坏!”
天山怪叟闻听,只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水青惨惨的脸孔又变成猪肝颜色,他做梦也想不到这小丫头,如此鬼坏,上了这么个大当!问了半天结果成了这小丫头的师侄!
这天山怪叟自从艺成出道,纵横江湖,一身诡异武功出神入化,武林正邪两道人物,谁不忌惮他三分,几曾受人这样戏悔过,二十年前,巫山论剑败于清昙神尼七十二式降魔剑下,迫得解散玄朗教,返回北天山老巢,足不出山,认为生平奇耻大辱!
北天山九宫洞中,二十年埋首苦练玄阴教独门秘学魔功,认为凭着这二十年来练成的三种魔功,定可洗雪当年巫山论剑败于神尼剑下之耻,而傲视江湖,称霸武林!唯我独尊!
不料今天在这栖霞山顶,为了喜爱二小资质根骨俱佳,为难得的人材,欲收为衣钵传徒,乃才掩按着凶性,一再忍受二小的讽骂!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这天山怪叟本就是个生性凶恶残暴之人,云龙、云雯二小一再讽骂戏侮,哪还能再忍受得住,立时暴跳如雷,厉声吼喝道:“小鬼丫头,竟敢逞口舌之利,戏弄我老人家,今天要不把你们擒回北天山去,我也就枉称天山怪叟了!”话落,人已飘身掠起,扑向二小,两只鬼爪一伸,分揪二小本是在蓄势戒备,以静制动并肩侍立,虽在说话戏辱老怪,但戒备神情,并末稍懈,老怪岂能轻易得逞!
一见老怪暮地掠身扑出,身形迅若电闪,一双鬼爪,击发出五股丝丝锐风,夹着砭人肌肤的寒气,爪未到,五股锐风已经袭体,砭人肌骨生寒。原来老怪因二小身法玄妙神奇莫测,恐一击不成,又得多费手脚,竟不惜发出玄阴寒气,夹在玄阴拂xue手中施展,企图一击成功擒住二小。
二小轻功经银髯叟苦心调教,造诣已臻登堂入室之境,人又聪慧,滑溜之极,再加上一套神妙的苍虚漂渺步法,老怪如何便能一击成功!
只见二小身形一晃,已是由合而分,躲开老怪的一只鬼爪迅若电闪的一击!同时喝比声中.二小已是一左一右扑身攻到!
老怪嘿嘿一声狞笑,晃身后退三尺,左手一招“风扫治叶”,掌心向外一扬一推,一股阴柔掌劲夹着砭骨寒风,打问云雯。右手臂一伸,忽然暴长尺余,老怪竟然施展出最新练成的玄阴鬼手功,五只鬼爪候张,猛可里向云龙肩肿抓到,云龙万料不到老怪这鬼手臂,会突然暴长出尺许来,几曾见过这种怪异武功,不禁微微一怔!就在他微一怔神间,老怪鬼爪已经抓到,方觉不妙,要想施展苍虚漂渺步,闪身躲避时.已是无及,只觉得肩肿一紧,一声惊叫,已被老怪鬼爪抓着.跟着身躯便已腾空悬起!
云雯刚掠身扑出,只见老怪左掌向自己这面一扬一推,立觉有一股阴柔劲风,夹着逼人寒气迎面袭来,连忙硬收住前扑攻势,往斜刺里纵身跃开。就这样仍是慢了一步,右半边身子被玄阴掌风扫着了一点.立时便觉得浑身一颤,酸软无力,一个娇躯摇晃着欲倒,接连粮舱往后退出五尺,方始拿桩站稳。
天山怪叟玄阴掌风寒气,本是采集地医阴寒之气练成,练这种掌功必须在深山山阴极寒之地,枯坐三年,将地底阴寒之气吸入体内,并以本身真气引导,通行本身奇经八脉,周而复始.与本身真气汇合调和,才能练成。
这玄阴掌风中人,立时浑身寒冷发颤,酸软无力.十二个时辰内不治,寒毒攻心全身僵冻而死,端的阴毒异常!云雯虽只被玄阴掌风扫中了一点,寒毒已经侵入体中,受伤颇为不轻!
但还是因为云雯凛赋甚好,内功已稍具火候,加以曾服过武林中人视为至宝的“百转大还丹”,始能支持未倒,若是换一个人恐怕早就不支倒地了。
就在这刹那间,云龙已被天山怪叟施展玄阴鬼手功,抓住肩肿,云雯一见之下,芳心惊急万分,也顾不了浑身酸软无力,猛提一口真气,一声娇叱,飞身猛向天山怪叟扑去!
天山怪叟眼看小娃儿被玄阴掌风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