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女人最好是不要插嘴。
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那口出不逊的人是安彬武的独子,老爷子最疼的孙子。她就是再计较,安彬武也不过就是多骂安慕良两句,而且还会给安彬武留下她不够大度的印象,让他对她产生厌烦情绪。
片刻就算好了得失,肖月如像没听到一样,退回屋里关上了门。
大厅里,安彬武已经拍案而起,怒声吼道:“安慕良,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
“我说有,你信么?”安慕良冷冷一声回应,把安彬武气得扶着沙发急促地喘息了起来,他愤怒地向安老爷子告状道:“爸,你看看你看看,你看你把他给惯成什么样子了?”
安老爷子没有责备孙子,只是对安彬武道:“慕良不是小孩子,他能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做为一个父亲,你不过是听了外人三两句闲言碎语,就问也不问一声地冲他发作,还好意思说他不尊重你。你想让他怎么尊重你,什么话都不回地任你骂到狗血淋头了先?”
十五岁后,这个自己最中意的孙子就再也没有求过他。难得他求一回,安老爷子自然要力挺到底。门户之见算什么,他幼年时还是贫民呢!他还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但是他相信自己孙儿的眼光,能让他最看中的这个孙子一眼相中,多年不忘且非她不可,仅凭这一点,他也没理由反对了。
“爸,慕可怎么能算外人……”安彬武想辩解,安老爷子顿时被他那句话给惹毛了:“她不算外人,只有你儿子是外人,只有我的可儿是外人。你为了你那个女儿一句话,把我的可儿贬了一百样。你那个女儿说几句话,你就二话不说地教训我的孙儿,安彬武你真行啊!既然你眼里只有你那个女儿,你干脆带着她们搬出去住好了。我以后不管你的事,你以后也别管我孙子孙女的事,咱们分着过,眼不见心不烦。”
安老爷子本来是一时气急说出来的话,出口以后竟忽然觉得浑身毛孔微张,通体舒畅。原来这才是他内心里真正的想法,原来他早就想那两个女人搬走了。倒不是她们不孝顺,但不是原配的,他瞧着总有那么点儿不是滋味。
自从她们进了安家,孙子就独自搬出去住了,不是逢年过节坚决不往家里走一回,至今都十年了。还有他的小孙女,也是三天两头地住她哥那里跑,根本不愿在家里呆。虽然这个最疼的儿子他舍不得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但是他年纪大了,更想要的是孙子孙女啊!还有那个聪明伶俐又乖巧的小曾孙。就今天一回,他就喜欢得不得了。
嗯,就这么办!让那两个叫人看得不舒服的搬出去,换他孙子孙媳,孙女小曾孙都搬回来陪他。
“爸,你说什么?”安彬武震惊地望着老爷子,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父亲会开口赶他出家门。他感觉自己一定幻听了,可是儿子神色冷冷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嘲弄。他觉得他爸肯定是一时冲动,可是父亲沧老的表情却没有半点懊恼自己说错了话的意思,也没有把话收回去。
他不能搬出安家的,倘若是政敌知道了,肯定要说他丢下年迈的父亲搬出去享福。他爸本来就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退休老干部,若是让人知道他被爸爸赶出家门,这绝对会大大地影响他的政、治生涯。当年离婚另娶,就已经影响了一回,现在他说什么也不能搬出去。
安彬武动了动嘴皮子,良久才呐呐道:“我为自己的儿子好还做错了吗?他瞒着我们跟一个杀人犯,还是杀了自己爸爸的女人结婚,我还连说也不能说一句了。”
安慕良冷漠道:“你只是想要说一句吗?今天要不是爷爷在这里,你只怕早像爷爷说的那样,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了。还有,爷爷看她们不顺眼,从来都不是因为我老婆的原因。别把你们一家人的过错,往我老婆身上推。”
他猜也能猜到安慕可是怎么跟安彬武说元宝的,那自然是怎么难听怎么说,他爸心里对元宝的印象已经先入为主了,这时候妄想他改变态度,可能度基本等于零。有种人就是这样,他要是觉得你做得不对的时候,你跟他说再多的好话都是没用的,他太清楚自己父亲什么样的人了。
“我是你爸,你结婚不应该先过问我一声吗?”要不是因为那个女人,老爷子何至于开口赶他出门。要不是因为那个女人,他今天怎么会在儿子面前丢这么大的人。居然能引得自己的爸爸起了歪念,弑父坐牢,嫁了又离,还生过一个不是前夫孩子的私生子。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竟能让他家那么出色的儿子喜欢上,也能讨到一向就吹毛求疵的老爷子青眼。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狐魅子?
安彬武心里气得不得了,但是现在老子和儿子同一阵线,而且他们的态度都是前所未有的强势。他再计较下去,只有更加惹恼他们的份,这绝不是明智之举。所以,暂时还是只能忍气吞声,以后再来努力了。
“我老婆没有杀过人,她是替别人背的罪。至于其他的我没必要跟你解释,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她的,喜欢或不喜欢都没有关系。我只想说,她是我妻子,是我爱的女人,谁敢再欺负她,就是跟我做对。爸,如果你还自认是一个好爸爸,请你尊重我的选择!”前面说得十分严厉,但是打了一巴掌要给个甜枣,否则会起反作用的。虽然他真不想叫,但是为了不让元宝在后天的家庭聚会上被欺负,这一声十年没有叫过的爸爸还是出口了。
安彬武心里有一瞬间的感动与愧疚,他想要答应,但是一想到自己那么出色的儿子,居然只配了个这样的女人,他揪心啊!
安慕良道:“当初你对不起我妈,家里没人说过你的新太太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吗?但是,你就觉得好,我没有反对你。而今不论别人怎么说我老婆的坏话,我就是爱她。你不喜欢她可以不理她,但是请你不要欺负她!”动之以情,外加晓之以理。爷爷同意了他心也定了,但是如果能让眼前这人也默认,他再护着一点,安家就没有人敢再说他老婆半句不是。
安彬武想一下,正要点头答应,安慕可忽然拉开房门冲了出来,急切道:“爸爸,你忘了,那个女人的前夫是沈舒,她还带着私生子。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让外人知道六哥娶了这样一个女人,我安家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吗?”
安彬武顿时惊醒过来,立刻附合地点头,回头想要再教训安慕良两句。却听安慕良冷笑道:“破坏军婚罪按律该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明知故犯更是罪加一等。我们安家从爷爷开始,数十年来有口皆碑,从没有出过徇私枉法这种丑闻。父亲,是您开了先河,开了一次不算,还要开两次,真了不起!我想那些看笑话的人,早就已经掉光大牙再没有牙来笑掉了。”他说这话时,连眼角都不屑扫安慕可一眼。
破坏军婚,当年肖月如就干了一次,破坏了安彬武和萧玫的婚姻。
萧玫出身名门,本身长得漂亮,又聪明有才华,见多识广,个性十分骄傲。自从十年前,肖月如挺着大肚子牵着女儿找上门来,安彬武亲口承认两个孩子都是他的后,萧玫当即就提出了离婚,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安家,什么也没有带走,当然也懒得与肖月如这种女人计较。
至于安彬武,一个在她怀孕的时候都能够出轨的贱男,而且出轨的对象还是家里的女佣。然后在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家里外面两头跑,这样一个男人,再跟他呆一起都嫌恶心了。
而今,肖月如的女儿也跟着有样学样,还自以为自己是最无辜的那个人,不要脸也得有个底限吧!
安彬武被儿子嘲讽得又气又羞地说不出话来,脸色涨红如猪肝。安慕可跟沈舒的事他也是知道的,他还知道沈舒结了婚,但是听女儿说他们夫妻感情很差,一年都不见一回面,而且正准备离婚中。虽然他隐约也觉得女儿这样做不对,但是架不住枕边风吹两吹,最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安慕可面色苍白,她死死地揪住栏杆,怒不可歇:“我跟沈舒本来就是恋人,是她破坏了我们,是那个贱人……”
“闭上你的臭嘴!”安慕良抬起头来,声音冷淡,眼中却有戾气一划而过,“你自己嫌弃沈舒没用先抛弃了他,他们登记结婚时你还是有夫之妇。现在沈舒终于发现你恶心的真实面目不要你了,你不知道好好反省,还要把错处怪到别人头上。果然是什么样的苗就长成什么样的树,懂不懂道德伦丧四个字怎么写?”
楼上,另一间房屋门前,肖月如眼含热泪地站在那里,心酸道:“六少爷,当年跟你爸在一起全都是我的错,你不高兴,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这样说你爸爸,传出去对你对你爸都不……”
“我说的是你!”不等肖月如做戏下去,安慕良一句话,立刻让她的声音呃然而止。
挑拨离间,面对安可儿用一次准一次,可是在安慕良面前,竟然第一次就被秒杀了。也是此时,肖月如才明白,素来不声不响的安六少爷,为什么被他们那一辈的人尊为老大了。这个看起来斯文儒雅的年轻人,居然这么狠,根本不管对手是不是女人与弱者。
成功让肖月如闭嘴以后,安慕良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和易绍的电话:“易绍,我家大院子里有个罪犯,破坏军婚的,你找人来带过去。……对,就现在,我瞧着不爽。……证据我有,直接带进去关着不用审了。……要快……”
“爸……”这下子,安慕可是真的吓到了,她连忙三两步跑下来害怕地揪住安彬武的袖子。肖月如也是满面惶恐地跑过来,乞求地抱住了安彬武这一边胳膊:“彬武,慕可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因为失恋了一时伤心才会失态的。她以后再也不敢对她嫂子不敬了,你让六少爷饶了她一次吧!”
“爸,我再也不敢了,你救救我,救我,我不想坐牢啊!”安慕可惊慌地摇着安彬武的手。
安老爷子看着孙子面上有那么点儿不赞同,毕竟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闹出去整个安家都丢脸。但是他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最终安慕可是不会被带走的。孙子这么做与其说是想将安慕可送去坐牢,还不如说他就是蓄意恐吓。当然,若是对方不接受恐吓,那么这恐吓就有可能变成真的了。
臭小子,手段还是这么辣。有了他这一招,往后这肖月如母女再也不敢轻易招惹那个叫元宝的孩子了吧!
只不过,同样也没给他老爸留面子啊!看来,对他爸,他虽然不说,心里的怨却是半点没少的。
安彬武被两个女人摇得稍显狼狈,他羞恼地瞪着神情平静的儿子:“你当真要这么狠?慕可是你亲妹妹。”
“别,我妈就生了我跟可儿。”安慕良不屑地轻笑了声。刚好门铃响起来,佣人去开了,和易绍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良子,我来了!让我瞧瞧,那位犯了破坏军婚罪的贱人罪犯长啥样呢,是不是跟书上写的狐狸精似的?……安爷爷好,哟,安四叔也在家呐!”问好了两位长辈,至于两个女人,则直接被无视了。
和家跟安家邻居,就住斜对面,这俩女人什么货色,早很多年前他就知道了。虽然跟安慕良这种闷骚型的比起来,和易绍简直就是个话唠,整一个三八,但是除了在对待爱情方面的态度不同外,这两个人的喜恶却基本一样。这也正是这大院里一起长大的同龄人不少,但真正被纳进自己铁哥儿范围的,他们只有彼此。
“不是叫你带人来的。”安慕良神色不虞地瞪着甩着车钥匙吊儿郎当地走进来看和易绍,和易绍笑道:“叫了,不过他们要从警局赶过来没那么快。我正好有事出门刚巧走到你家门口,所以先来看看。这个……贱人罪犯是哪位啊?先跟我说说呗!”视线在神色闪躲面色青白的肖月如母女身上打转,明显的不怀好意。
安彬武只觉得脸丢到家了,可是儿子都三十一岁了,他说一不二的性格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当年温家那个臭小子欺负可儿,他放话说要让那小子给可儿下跪叩头道歉,最后他真的做到了。也因此,在政界地位完全不比他低的温老狐狸成了他的头号政、敌。
今天慕可惹到他发这么大的火,这事若他再不后退,还真可能没法善了。反正那女人娶都娶了,暂时就先这样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想到这里,安彬武咬牙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是你也别想我给她好脸色。”
安慕良对和易绍道:“稍候去我那里取证据,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都让人给我保管好。谁敢再犯到我手上……哼!”
“行,我保证给你保存一百年,不管什么时候你想那贱人入狱,我就让她滚进去吃牢饭。”和易绍眯眯笑着应了,安慕良冷戾的神色这才有所回温,他扶着安老爷子,温和道:“爷爷,我送你上楼休息!”
“哎!”安老爷子笑了笑,也不知是应合他还是叹息。和易绍走过来帮着扶住安老爷子另一边,逗他道:“安爷爷,你现在是子孙满堂,还有什么好叹气啊!该叹的是我啊,你都不知道最近我有多苦逼,我跟你说我妈她疯了,她啊现在天天……”
随着上楼,那声音渐渐走远。厅里面,肖月如母女紧张过后放松下来,只觉已是浑身冷汗。等到那三人已经上楼看不到了,母女二人顿时坐到沙发上抱头痛哭。虽然不能反抗安慕良了,但是表达委屈,让老公(老爸)愧疚心疼往后更疼她们的权利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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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牢记
☆、普及&知识:吃肉,激发你无限灵感
为了不让爷爷觉得自己只是在利用他,且利用完就丢,安慕良一直在安家老宅里陪着安老爷子下棋喝茶聊天,直到晚上十一点,把老爷子哄上、床才得以离开。再驱车绕过小半个城,到家时都快十二点了。
元宝独自一人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着大门一边工作一边等,扣到车子的声音,她立刻合了笔记本,三两步跑出去。
安慕良本来是要先送车子去车库的,见她穿着拖鞋就跑了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他连忙将车停在院中推门下去。刚走到她面前,就见她竟破天荒地主动扑了过来,他顿时伸手接住,抱了个满怀。
或温暖或甜蜜,之前因为在安家那场销烟带来的些许不快,立刻烟消云散。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他轻声问她,亲亲她的鬓角。元宝泯着唇笑:“我在等你回来!”[WWW。87book。COM]
“不是跟你说了我会晚些回来么?”之前他打过电话给她的。
“那我就晚点儿睡。”
安慕良拥着她进屋:“万一我今晚不回来?”才怪,怎么舍得把心爱的新婚妻子留在家里独守空房,又没有什么急得不行的事情。
“那我就等到天亮呗!”元宝理所当然地应道,“反正我原来经常彻夜工作的。”总是他在对她好,她也想对他一点,别的不会,但总能让他知道,无论他何时回家,家里都有一个人在灯下安静守候。
安慕良笑眯了眼:“我可不可以将这句话理解为,没有我,你睡不着了?”
“咳……”貌似有那么一滴滴。元宝心虚又羞窘地红了脸,但却理直气壮地应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刚好写以妻子等候晚归的丈夫,然后这位老公应该是什么反应。他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动作,什么表情呢?我只是在为我的小说寻找灵感,就是这样子!”
呵!解释得这么清楚,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安慕良轻轻一笑,道:“哦,那对你老公我的表现还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