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呵……”销售员欢喜地笑了一声,连忙喊了其他同事来招待,自己去楼上货仓取货去了。这两位一看就是大主顾,他自然要拿最好最贵的出来,这个月又可以拿销售冠军了吧!
另外有销售员来给安慕良他们介绍店面里的手机款式,元宝想着反正要买的,也就认真地听着。这样细细去看,顿时也觉得这资料上的手机还是蛮漂亮的,她还没有选定要哪一款,忽然感觉到腹下悄悄涌出来一道热流。
元宝瞬间无声地涨红了脸。她不会,那么衰吧!
因为她从前生活习惯不好,吃饭睡觉都不规律,所以好朋友也从来不定时造访,她一直都搞不清自己确切是在哪一天。好在她一般不出门,所以从没丢脸过,不会今天要让她为此丢脸一次吧!丢脸就丢脸,为毛要在姓安的帅锅面前,妈呀!糗死了。
安慕良正陪着元宝选手机款式呢,起先还看到她兴致勃勃的,却不知为什么突然僵住了。而且似乎心不在焉,面红耳赤,怎么了?
“老婆,老婆……”他站她身后微微弯着腰陪她看手机广告的,见她情况不对,他凑近她耳边轻喊了两声。元宝回过神来,看着他却不作声,安慕良道:“你发什么呆啊?”
元宝没应,她抬头四处看了看,在一长排的店面尽头处看到了洗手间标志,只是她现在怎么起身?她今天穿的,是浅色裙子。
“怎么了?”安慕良笑着问道。元宝看了看他,又看了眼对面的男销售员,很是为难。
安慕良见她似有难言之瘾,还不停地看对面的销售员,就以为她是有话对他说,不想给对面的人听到,于是他挥手让那人去别处了,才接着问她:“怎么了?”
元宝窘得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口里,她低着头结巴道:“我,我想上,洗手间。”
“洗手间在那儿呢!”安慕良不解,上个洗手间嘛人之常情,至于羞成这个样子么?
“可,可是我……”元宝口吃着说不出话来,安慕良见她将两条腿夹得死紧,头脑转了两个弯顿时明白了过来。他微笑着在她耳边低声道:“没事,我挡着别人看不到。站起来我看看,弄脏了没?”
元宝很想拍案而起,霸气侧漏地说:你丫脑子里都乱七八糟地想些什么呢?你猜错了,根本就不是你以为的那么回事。
但素,偏偏很悲催的,就是那么回事。而且,在这里,她能依赖的,只有他。
红着脸悄悄站起来一点点,安慕良轻声道:“没脏,别怕,你先去洗手间。我下去帮你买那个,什么牌子的?”
元宝无力细数其中种种尴尬,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道:“可,可能不是。如果是,我一会儿给你发信息。”
“好!”他笑着偷偷亲了她耳际一下,眼睁睁地看着那里更红了,才放开半拥住她的姿势。元宝立刻站起来,逃也似的往洗手间的方向快步走去。
安慕良坐在元宝坐过的圆凳上,取出手机等她的信息。那先前去库仓拿手机的销售员回来了,他领了好几个人搬了至少二三十个盒子下来,在柜台上一字排开。安慕良却拿着手机对他道:“都拆开摆好,我老婆去洗手间了,一会儿等她来了挑。”
“是!”销售员自然二话不说,就迅速拆封了。眼前这男人一看就是上等品,夫妻二人一身衣服只怕都能买下柜台上所有的手机了,他完全不用担心东西拆封,对方不买吃亏。
安慕良没有等多久,元宝的信息就过来了,上面只有两个字:佳期。
这应该是其中一个品牌吧!他拿起手机站起来要下去,那正拆封拆得起劲的销售员顿时急了:“先生,先生……”他搬来的这些可全都是店里最贵的商品,拆了封客户却连看都没看就走,那不是浪费他表情吗?
安慕良大步下楼,头也没回地应了一声:“摆好就是。”
“梁子,我们,还要不要接着拆?”一旁帮忙拆着的另一名销售员问道。这一个叫梁子的看了看洗手间的方向,想了下,应道:“拆!”
刚刚那位先生,一看就是很疼老婆的,他老婆还在洗手间,他不可能走的。他也没说要走,不是还让他们摆好就行了吗?
于是二人接着拆,这一带是在繁华区,安慕良虽然是第一次买这种东西,但因为心里觉得为亲爱的老婆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所以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知道元宝在等着用,他也不扭捏不拖时,问过超市服务员很快就买到东西回来了。
洗手间门口时刻有人来去,他自己自然没法亲自送到元宝手上,这家手机营业店里有女营业员,就让人帮忙送了。
安慕良坐在先前那个圆凳上,心情不错地翻看着手机里元宝的相片。以前,他都只能偷偷照,现在却能够光明正大地照了。所以现在他的手机里面,她相片越来越多了,各种各样的都有,但他还是觉得看不够,怎么也看不够。
“梁子,你摆地摊呢!”身后,传来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正站安慕良面前柜台里面的先前与他们说话的销售员笑着回道:“没有,这位先生的太太要买手机,正拿出来等着她挑呢!”
“安大少!”安慕良看着手机,根本就没理会别人的交谈,意外听到有人喊自己,他终于舍得将视线从元宝的相片中移开。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手机忽然握紧,温暖温柔的眸色无声地冷了下来。
请牢记
☆、笑傲&江湖:宝贝,我教你凌波微步
安慕良没说话,他只是淡淡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三步远处的人。
那是一名穿着蓝色衬衣黑色西裤,外貌很是出色,气质风姿也皆属上等的年轻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对面的销售员梁子笑道:“嘿,名容,你认识这位先生啊!那你们可真是有缘了,刚这位先生的太太还说看中了你的红叶手机呢!不过听说是你的订婚礼物,所以就打算挑别款的了。”
“是么?”被叫做名容的年轻人笑了下,对安慕良道,“安大少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没听人说过?”
“你是谁?”安慕良冷淡地问了一声。
事实上,他知道他是谁,他比谁都清楚这个人,尽管他们从来都没有说过话。因为这人不是别人,他就是元宝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宣名容。他不仅仅是元宝的同学,还是她的初恋,据说当时二人是那一期四中全校学生老师眼中,公认的一对最般配的金童玉女。
安慕良后来详细调查过元宝入狱的原因,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他的宝宝才吃了那么多苦。所以他很不爽宣名容,虽然因为和易绍的原因,他见过宣名容两次,但从来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过,更别说交谈了。
想到还在洗手间里的元宝,安慕良心里无声一突,他忽然站起来转身往洗手间的方向大步走去,根本就懒得理会自己的态度是不是会让宣名容难看。
那一声你是谁没有高高在上,也没有很犀利,仿佛是面对陌生人的礼貌问候,但却是叫宣名容顷刻尴尬地涨红了脸。
因为表哥的原因,他们见过几次的,虽然没有说过话,但怎么也不至于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吧!他是那种丢进人群中就找不到的大众脸吗?
安慕良一句简短的你是谁,瞬间叫宣名容感觉到了赤、祼、祼的无视与羞辱。可是,因为对象是安慕良,他就是心里不爽也不能轻易发现出来。正想着怎么下台才不会让自己难堪,却不料安慕良忽然站起来直接走人了,这一下宣名容的脸色多难堪可想而知了。
“名容,他谁呀?这么拽。”那叫做梁子的销售员小声问道。宣名容很快收拾好尴尬,微笑道:“我表哥是二少,能称大少的,你说还有谁?”
“哇……”梁子惊叹了一声,“怪不得,一看就是名门贵公子。”
宣名容低低地笑了一声,夹着隐隐的嘲讽。名门贵公子又如何,嚣张无礼,目中无人,传言中的神话安老大也不过如此。
梁子没有听出宣名容笑声中的讽刺,他探头望向洗手间的方向,感叹道:“高官大少,长得俊,还这么疼老婆,他老婆真幸福。不过话说回来他老婆也的确蛮漂亮,不比秋锦差。喏,就在那儿,你看!”
安慕良眼里没有他,宣名容也不屑做那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去讨好。他本来已经想当做没有看到过安慕良了,此时听梁子这样一说,也不知是好奇还是人的惯性使然什么的,他下意识地跟着梁子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如遭电击。
怎么,会是她?他眼花了吗?
还想要再看清一些,却发现女人已经被她身边的男人拦得严严实实的了,从他这个方位只能看到一片裙角和两截交相走动着的洁白小腿,以及微微飘动着的秀美长发。他们相携着很快走到电梯口,下楼去了。
宣名容还在努力想要看到被拦住的女人模样,梁子已经在哇哇大叫了:“靠,怎么走了?不买还让我拆这么多,哦卖糕的,我的奖金……”
那二人已经下楼看不到了,宣名容僵僵地站了两秒钟,忽然起步迅速地追了上去。安慕良感觉到了,他走得很快,将元宝拦得更紧。元宝被他紧抱在怀里,整个人几乎都被他抱起来一样脚不踏地地走得飞快,她不解地笑道:“你教我练习凌波微步么?”
“是啊,我准备将来带你逍遥天下,笑傲江湖!”
“不是说要买手机的么?”
“买了,晚上他们会送上门来。”安慕良面不改色地笑着说谎,很快就带着她走到了停在路边的车旁,拉开驾驶座的门将人塞进去。然后飞快走到这一边,开门上车关门发动,一气呵成!
宣名容跑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启动了,但他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副驾座上的人。虽然已事隔十年,虽然只是一个侧脸,虽然当年青涩的少女已经长成了犹带着点点稚气的成熟美丽女人,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真的,是她!
安慕良发动了车子后,回头看了宣名容一眼。那一眼,冷若冰霜!
宣名容打了一个哆嗦的同时,也恍然大悟。他明白为什么刚才安大少要给他难看,还突然走掉了。
元宝本来就近视,再则除了写小说和看小说的时间外,她习惯性的有些注意力不集中。看其他什么东西都是很随意的,自从跟安慕良在一起后,能让她重看的多了他,其他东西她还是提不起什么兴致,因此没有东张西望,自然也没有发现追上来的宣名容。
车子开得远了,将宣名容远远地甩掉了之后,见元宝还是没有什么不对的情况,安慕良暗中松了口气。这样一个插曲过后,到家的时候都六点过十分了,车子在车库里停下来,一直自顾自地摆弄着自己那部破手机的元宝收起了手机。而安慕良的手机却很快收到了短信提示音,元宝推开车门下车了,安慕良拨出车钥匙喊她道:“老婆,等等我!”
元宝没有等他,她跑得飞快,跟兔子一样。
安慕良无奈,只好先拿出手机看了下,竟然意外地发现,短信来自宝贝老婆。
他连忙点开,顿时嘴角裂到了耳根,呵,怪不得做贼一样跑那么快。
她的短信:你的名字,在舌尖滚过烫着了谁的心;你的名字,在耳边略过仿如焚了火;你的名字,在指下走过竟拨了疼。不喊,不是不爱……
“呵呵,呵呵呵……”捧着手机不自禁地傻笑出声,看了一遍不算还要看一遍再看一遍,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都重复不停地看。
如果可以,他当真想现在就冲过去,什么事也不管地抱着他心爱的人儿回屋里,推倒爱上一万遍啊一万遍。可是想到刚刚还亲自帮她买过的卫生棉,顿时两眼一翻,再兴奋也泄气了。
吃过晚饭后,元宝难得地有了一部分空闲时间码字了。安慕良这个晚上乖得很,因为他怕把自己给点着了火没法灭,到时候不是很痛苦?
元宝在安心码字的时候,他也在一旁安静地忙起工作来,从前休息时间他从不加班的,但是现在为了陪她,他会努力将一切时间都挤出来。
大概是晚上九点的时候,安慕良的手机响了,萧玫打来的。她把吉吉带过去以后,舍不得送回来了,说是今晚她要带孙子睡。安慕良问过吉吉自己的意愿,吉吉同意他自然也没意见。挂了电话后,他走出去,站在楼上喊坐在楼下客厅里看电视顺便等门的姚月贞:“妈,我妈说今晚不送吉吉回来了,一会儿你困了就早点睡,不用等吉吉了。”
“哎,好,你们也早些休息啊!”姚月贞回头,笑着应了一声。
安慕良道了声晚安就回了房。姚月贞看电视看得有些无聊,九点钟还早,平素这时候家里最热闹了,不止有吉吉还有最会闹腾的可儿。但是今天吉吉被他奶奶带过去了,可儿也被安老爷子喊回去了,所以偌大的客厅就显得有些空旷。
姚月贞又安静地看了会儿电视,忍不住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拨通了余合羽的电话。这时候,余合羽还在公司里加班,最近他每天都要加班到好晚,有时候甚至还直接在公司里就地睡了然后第二天接着上班。
她只是在他的屋里留了几天,却将温暖深刻铭记在那里。
她也才离开几天,那温暖却仿佛已经遥远如上辈子的事。
他不想回家面对满室的凄清。
郭继承明白他心里的难受,所以这几天也是舍命陪君子,跟着他同进同出。余合羽想要一个人安静,他也不吵他,就只是安静地陪着,远远的。
手机响起来,余合羽随手拿起看了下,顿时又不感兴趣地放了回去。
他不接,电话就一直响,公司夜里没人,铃声显得格外的急促。郭继承忍不住道:“合羽,你不接就把声音关了吧!听得人毛骨悚然的。”
余合羽看了他一下,终于拿起电话接了,他淡淡问道:“有事吗?”
姚月贞小心翼翼地赔着笑道:“小羽啊,明天你大姐从上海过来,你陪妈一起去机场接她好不好?”
“她丢不了!”余合羽应得不冷不热,摆明了不想去接余珍珍。姚月贞沉默,余合羽道:“你要没别的事,我挂了!”
“有,有的,你等一下!”姚月贞连忙道,“你还是跟妈一起去接你大姐吧!有些话妈说她不信,你说来她肯定信的。”
“你想我跟她说什么?我看到她就烦。”余合羽不怎么爱说话,但说起话来从来就不知道拐弯,不管对象是谁。元宝有些习惯就是从他身上学来的,宁折不弯。
“我知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看到她。可是她再怎么不争气,也是跟你一样从妈肚子里爬出来的。”姚月贞无奈地点出这一个事实,她道,“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珍珍跟沈舒借了不少钱,宝宝今天还取钱去还给他。我怕珍珍见着宝宝现在日子过得好了,又在外面胡来给宝宝添麻烦。你就跟她说,都是因为她拿了沈舒的钱,才害得宝宝跟沈舒离婚的。现在,宝宝带着私生子在安家过的日子很辛苦,让她别给添乱。珍珍是不成器,对宝宝的愧疚之心却还是在的。”
“你不是说吉吉就是安慕良的亲生儿子吗?”余合羽忽然坐正了身子,紧张地问道。他是听妈说,安慕良是吉吉的亲生爸爸,知道自己没有一争的可能了才不得不平息了自己还没能开始躁动就被一枪毙命的心。
如果安慕良不是吉吉的亲生爸爸,那么宝宝在安家的日子只怕是过不好,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掉进火坑里也不伸手拉一把。
姚月贞郑重道:“慕良的确是吉吉的亲生爸爸,但这事宝宝不知道,你大姐也不知道。我是让你骗你大姐,让你大姐以为宝宝现在在安家过得并不好,让她别再给添乱了。”
余合羽颓然地倒回椅上,闷闷道:“知道了,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哎,好好,这就好!”儿子终于答应见她了,姚月贞激动地直点头,话都说得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