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isthistheemergencycontactpersonofMr.CharlesHei**an?”(请问,你是唐吉刚先生的急紧联络人吗?)
找唐吉刚的?他居然把她烈为紧急联络人?温蒂也开始练英文了,“IknowCherles.MayIaskwhothisisplease?DoyouspeakChinese?”(我认识他,你又是谁呢?你会说中文吗?)
“Iamcherles’slawyer.I’llhavemyassistanttalkcoyou.ShesoeajsisChinese.”(我是唐先生的律师。我找我的助手过来,她会说中文。)
电话换手了。
“可以请唐先生尽快和我们联络吗?在过去两天,我们一直很急着找他,可他的手机总是关机。”
“到底是什么急事?”温蒂淡问着,很不想管他家的闲事。
律师这边在等他的进一步指示,以便处理那一大笔金额。”
“有多少钱呢?”被三千万困坐愁城的温蒂眼睛一亮,忍不住问。
对啊!唐吉刚很有钱,或许可以跟他打个好商量,先调些头寸来应急。至于她跟他的私人恩怨可以先摆一旁,他总不至于对饭店见死不救吧?
“呃!事关机密,我不方便说。”
温蒂不死心换个方式探口风,“唐吉刚很忙,而且挺不乐意有人烦他,如果我单单说律师要他回电,我可不保证他会马上与你联络。”
“我懂了。请告诉他,事关他在三十岁前必须结婚,并继承那笔信托基金的事。”
天地骤然变色!
迎头一记闷棍敲得又响又重,温蒂的头就要裂成两半,她以冷绝的音调回着,“当然,我会尽快找到他,再见!”
熊熊烈火从她腹内开始延烧!
“我想试一试一年之中只忠于一个女人的感觉……我没想伤害你的……”当日,他曾信誓旦旦说过!
这个黑心、阴险的小人,原来是为了继承遗产才找上她,还故作清高,耍得她团团转!
没有伤害她的意思?那么这一层层真相揭露后,她心里的凄楚一重重的加深,又是谁造成的?
“姓唐的!你干嘛对我演前半场好戏,赢走我对你的信任感,骗走我的一颗心?谁说你给我管理饭店一年,就可以这般欺负我…的感情?我真的亏大了!”
她冲出办公室时使着女暴君的性子,狠狠叨骂着,“我和你这个恶魔党势不两立!该死的若蓉,还不给我咖啡?我的头炸裂了……
温蒂脚下的风火轮飙到唐吉刚住的商务套房,以磁卡刷开门锁。她扯开喉咙开炮,“唐吉刚,你这人渣!”
咦?他不在客厅?
卧房里边传出一些奇怪的声响,于是,她又往内冲倏地打开房门——
这……什么跟什么呀?!
像麻花扭抱拉扯揪在一起的男女,“咕咚”一声,从大床上滚落掉到地毯上。
唐吉刚和……崔若蓉?!
今天下雨吗?为什么光劈惊雷让她措手不及,人生彻底变成黑色呢?
“今天如果不和你算总帐,我就不叫温蒂。”血液往头顶上冲,她气怒得破口大骂。
唐吉刚急忙一把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女人,“温蒂,你别误会……”
“你闭嘴!”温蒂的胸腔剧烈起伏,抓起崔若蓉,瞬间“啪啪啪!”送出一连串巴掌——
快得唐吉刚来不及阻止,快得崔若蓉来不及闪躲。
崔若蓉也抡起拳头大叫,“你没资格打我!我豁出去了!”
“停!”唐吉刚冲到两个女人中间,一手拉住一个,制止两个女人的战争再度爆发。
“为什么偏偏是你?我一向当你是朋友啊!”温蒂咬牙切齿、隔岸嘶骂。
“你拿我当朋友吗?你暗地里使出卑鄙手段勾引饭店小老板,躲到呼风唤雨的位置,你有想过要告诉我这些吗?我长得又不比你差,我不过学学你的野心,有什么不对?当场被你给逮到只能算我倒楣!”崔若蓉大言不惭,气焰也猖盛。
“你这女人简直莫名其妙,找借口骗我开门,结果心存不轨,你马上给我出去!”唐吉刚铁青着脸,手往门口一指,扬声赶人。
崔若蓉一看,引诱失败,这里没有她立足的余地,便掩着面拔腿就跑。
温蒂气得浑身发抖,凌厉的视线转向唐吉刚,一秒钟内已将他谋杀了千百万次。
她彻底翻脸,不留情面喝骂批斗着,“好朋友都能背叛我,你也不用再对我假惺惺,我难道还会不知道你想偷腥想很久了吗?我居然忘了你是家学渊源,度假时是那个张小姐,现在居然……天哪!我好傻!女人满街都是,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别找上我认识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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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根本没瓜葛,温蒂,你别冤枉我,你听我解释!”唐吉刚很无辜的抹了一把脸,想揽住她。
然而,温蒂跳得远远的,眯眼端凝着天杀的冤家。“你不必再舌如莲花,我不听也不会信!我为什么要在巴土上碰到你?笨笨的往你设下的陷阱里头跳?”你说没想伤害我,如今却害我浑身伤痕累累!你为何不打一开始就挑明说你只想利用我和你结婚;以获得更大的利益?”
“你在说什么?”唐吉刚听出端倪了,这个突然被破解的秘密让他的心脏开始狂擂,惶悚不安爬满全身。
完了!只怕他有十层皮也不够她剥了。
“别给我装蒜!我从你的律师那儿都知道了。我让你害惨了……哈!不对,该怪我自己鬼迷心窍,受不了诱惑。我落得如今心碎下场,都是我自己活该!我恨死自己了,笨蛋、蠢蛋、糊涂蛋……”
她笑得好凄惨,吼骂的音量愈来愈薄弱、喉头愈来愈紧,变成伤心的梗塞呜咽。她捶着自己心窝,天哪!怎样才可以化掉痛不欲生的悔恨呢?
咸涩液体溢出她的眼眶,成串的泪潸潸飙落,模糊了她的视线、捣毁了她的坚强,她怎会糊涂到把初放的感情投在一个花花公子身上哪?!
“温蒂,你别净是哭啊!”唐志刚整颗心都被满脸泪花纷坠的小女人给击溃了,他张开双臂,等着她投入,“你过来我这儿,听我从头说……”
她一直摇头,拒绝走入他的怀抱。“哪来的女强人?温蒂也只是一个会掉泪、会哭闹的女人哪!”没往爱情火海里走一遭,她还不知自己有多脆弱呢!
她的头好痛好晕,浑身也开始抽搐,凝望着已然朝她逼近的身影,她不想再见到恶魔,她只想逃开爱情这个噩梦!
空洞的胃开始抽搐翻搅,头顶的天花板也跟着旋转,视焦内的灯光闪了闪,最后归于暗减。
她的身子一软,往地面栽下去。
“温蒂,你才晕了好半天,快躺好,别起来!”唐志刚将双眼一睁开,就想一骨碌弹起床的人儿压回软垫里。紧接着一碗稀饭举到她眼前,“先吃点东西!”
温蒂眨着沉重的眼皮,奋力挥走唐志刚的手,差点把热稀饭给打翻。她最后的记忆仍停留在商务套房里,这会见场景怎么变换成小公寓的卧室呢?
“我怎么回来了?”冷闷的语调。
“我抱你回来的啊!”唐志刚将救回来的稀饭碗捧到床头柜上先搁着。“我想你回来这里才能好好休息。”“你怎么抱我回来的?”她咬唇隐忍着。
“用我的双手啊!”难不成还用脚吗?温蒂准是还没清醒。
“坐电梯,穿过饭店大厅,坐上门口排班的计程车吗?”她的明眸眯起来,想像过程——众目睽睽,然后众口悠悠……上帝啊!千万别这样!
“当然。”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已然嗅闻到风暴来临前的低气压。
上帝今天休假去了,她的祈祷无效!她揪住他的衬衫衣领,以着火的杏眼怒不可抑逼视。“饭店的员工都看到了?”
“嗯——该看到的应该一个也没少!”惨!这下稳死无疑了。除了被扒皮,只怕十八般酷刑都得承受了。
她抓狂了,像个野蛋的恐怖份子,扬起气虚软弱的小手对他猛捶打,“你就不能帮我顾着点面子?你教我明天哪有脸再回饭店上班?”一
唐志刚任由小母老虎发飙,并不闪躲只说道:“我看早就来不及了啦!崔若蓉大概已经将我们的关系广播天下了。啧——这女人心眼小,心肠毒辣,可不像马赛龙那么听话;不过,明天我陪你回去,你别担心了!”
“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温蒂是个无耻的女人,拿自己的肉体卖给恶魔交换权位,我还会让你陪我回去?”她的手又送来一阵招呼。
他不喜欢她胡乱贬损自己,“温蒂,快别胡说,你冷静下来……”
“你把我的世界毁灭了,让全世界的人来耻笑我,你还敢叫我冷静?我恨你!你这个大恶魔、人渣痞子、感情骗子……”狂风般的吼啸,山洪爆发了。
“温蒂!”唐志刚拧着眉低呼着,把发了疯的小女人压在床上,让她双手不能再作怪,再将她的头颅以手固定,半眯着黑眸定定盯着她气愤的小脸,坚毅的声音强灌人她的双耳,“你别管别人怎么说你、怎么看你!你看着我,仔细看着我,用你的心来看我。”
她看见了他黝黑瞳眸中的倒影,是她凄楚无措的人影,宛若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瓢虫,心被偷走了,就要死在撒旦的魔网里了。
“我是一个大恶魔、人渣痞子,感情骗子吗?”他凝声沉问。
她惨白的唇瑟瑟蠕动,一条条数落他的罪状,“你是!你强迫我去度假……”
他轻轻摇头,“难道教我眼睁睁的看你在三十岁时心脏病发,过劳而死吗?”
她心头一怦,但仍撇撇嘴,“狡言巧辩!你还对我隐瞒你的专业专长……”
“好,我全告诉你,你听清楚。我大学时主修建筑,副修旅馆管理,在巴黎时又念了艺术史的硕士学位。我不提是因为我认为这些没啥好说的。”
“没啥好说?把我摆在前线迎战饭店所有的问题,然后你再躲在后头操纵,简直拿我当傀偶!你大概在心里把我笑翻了……”
他唇边挂着惨澹的苦笑,缓缓开口,“我笑过你吗?”
当面……好像没有!但她瘪着嘴,就是不回答。
“温蒂,你喜欢工作,我答应给你发挥的空间。可当我发觉你要面对超乎你能力所能承受的困难,甚至危险 3ǔωω。cōm时,我能坐视不管吗?”
“说穿了你就是不信任我的能力!全台湾有多少女强人,人家还不是……”
他断然否决,“不!就算全天下的女强人撞得头破血流,或是暗夜饮恨哭泣,也不干我的事!可你就是不行,我受不了你遭到一丝丝伤害啊!”
他的眼神很真挚,他的表情很痛苦,一个深情的唐志刚,她从没体会过啊!
“我……你……”她真的骇着了!两行泪无声无息的自动滚落。“你就知道利用我的弱点,知道我也会有累了的时刻,还有无助的心情……然后让你自己显得很伟大,事实上,你做这一切都是另有目的。”
“利用?另有目的?啊——”他长吁过后猛力甩着头,下定决心,“很多事情我从不想提,但如今若要不让你继续误解我,我就非说不可了。”
“你抓着我,我自然要洗耳恭听哕!”泪继续在流,她的心正翻搅得好厉害,不知该信他的话几成?
唐志刚松开手,转身坐在床沿背对着她,“知道你要应酬,我带着马赛龙赶去让他替你挡酒。”
温蒂一听火又来了,伸手抹去讨厌的泪珠,忿忿的出言打断他,“然后你便安排两家外商银行的人出现?你还拐弯抹角提供意见给我整修饭店?你设计让我请求你来策划主题画廊?”
“别否认,我全明白这些好事都是你做的。想我温蒂怎么会聪明一世,就你面前脑力却退化成小学生!”
他做的坏事,还真是罄竹难书。简直把她当作火圈上的小猴子耍弄,她该要狠下心恨死他的!
他重重的喟叹一口气,偏过头低问:“我强迫自己投入我最想避开的家族饭店经营,温蒂,你说,我做这些是为了谁?”
全是为了怕她受伤害?她险险招架不住。不不!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不会安好心,准是换了甜言蜜语来戏耍唬弄她而已!
她大喘一口气,“说得多冠冕堂皇!我哪会知道你肠子里拐什么弯?你的能力分明够,干嘛逃避家族事业呢?”她紧咬住这一个矛盾点。
他鬓角的血管抽动着,“因为,我厌恶我是小老婆的儿子;因为,我讨厌我父亲在我母亲嫁别人后,强迫我要融入他的大家庭!”
他怎会厌恶自己的出身?她的怒焰恨意暂且压下几成,换成纳闷了!
唐志刚倒靠向枕头,双手搁在颈后,把童年记忆的疮疤揭开,“好大的一个家庭,在那里我感受不到一丝丝家庭的温暖。我排行最年幼,你知道我那些异母手足每日如何在暗地里欺负我、殴打我吗?”
“啊?”她听得张口结舌,明明气他、恨他,可心头竟……涌上要不得的不舍心疼的感觉。
如果不是被他伤得太重,她一定会抱着他安慰,告诉他她小时候也很不好过,但没关系,那些都过去了……可是,现在她只是怔怔的望着他,什么也做不出来。只有任凭不争气的鼻头又发酸,呼息又梗塞了。她一咬牙告诉自己,不可以软弱下来,她只能听他把他的回忆全盘托出。
“所以,我逃得远远的,放浪人生、放逐自己,以报复我父亲加诸于我身上的痛苦命运。直到去年,他威胁要断绝我的经济来源,逼我彻底改头换面,胁迫我来台湾。我不想被金钱控制住,所以,才会把脑筋动到我祖父的信托基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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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我悲惨命运的开始……”她把伤感情绪转回到自己身上。
“不对!温蒂,我真的没想伤害你,一开始,我只是被你亮丽的风采吸引住了,才情不自禁想吻你、要你……你就像我最爱的那幅浑然天成的名画水莲。”
“鬼话连篇,你只是利用与我结婚,来获得大笔遗产。”她浑身长满刺,不留情戳破他的牛皮。
他摇摇头,“我郑重跟你道歉,我不该为了继承一百万美金而跟你结婚。我几度想对你坦白,但总说不出口。”
“为什么不敢说?”
“你知道后还会理我吗?”他以灼热的眼芒逼视她,终于可以倾诉爱意了,“因为,你的魅力独具一格,我很快就喜欢上你,我不想放弃你,离开你。”
“我一点也不温柔可人,发狠工作起来活像个男人婆,像我这样的女人会有魅力?你当我是三岁的白痴啊?”哼!他果然不能自圆其说。
“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尤其当我们亲热的时候,你活力四射,是绝对的巴洛克风采,我喜欢啊!”他霍然拥她入怀,下颚贴着她的额头。
初夜时他呐喊着,你是我的巴洛克!原来是喜欢她的意思?
摇摆不定是她的心情,举棋不定是她的理智,信了他会怎样?
一串新泪又滚出眼角,她的心就要撕裂了!最后,她在心中落下决定。“不行!千万不能再上当了,否则,就死无葬身之地。”
唐志刚捧住她泪水盈盈的脸蛋,心疼地急喊,“温蒂,我爱你,难道你真的察觉不到吗?”
泪滴含在唇边,她冷冷的勾着动唇线,“爱?很珍贵的,别轻易说出口!”
他为何要这般恋患不舍呢?她突然(炫)恍(书)然(网)大悟,“我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一点——你当然必须爱我,否则,我半途抽腿不把婚姻维持满一年,你的基金继承权搞不好不保喔!”
他收拢手劲紧箍着她的两颊,眸光幽黯肃飒,唇角抿得死紧,阴恻恻的警告,“温蒂,你生气是一回事,别口不择言,说出太伤感情的话!”
她淡嗤一声,无情回击,“哼!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我就说,凭你的条件为何非要爱我不可呢!”
他半眯着眼,苦思后吐露着,“我没爱过人,我从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爱上一个人的理由。温蒂,我只是以那种想和你共度一生的心情来爱你而已。”
他再度以颤抖的双唇轻柔的啄吻去她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