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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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殊-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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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说的心里话,我都听到了。”付尧长叹道。

    静云便不言语,片刻,呜咽起来。

    付尧只怕夜长梦多,打断她道:“你何必怕你姊姊?只要让兆忠揭穿你爹爹的手书。也就是了!”

    静云凄然摇头:“兆忠已不敢指证姊姊,因不知她藏书在什么地方,空口难以为凭。饶如此。她还不放心,把兆忠打发走了。”

    付尧大怒,递进一个纸包:“你把这个给大小姐吃罢!”

    静云失惊:“这——”

    “混在茶里,包神不知鬼不觉,人家只当她暴病死了。”付尧冷笑,“她先逼人太甚,你我已无退路。你做还是不做?”

    静云大口喘气:“好,我去,你等我!”

    付尧在院外。等得心焦,静云终于仓皇奔来:“我说要与姊姊秘谈,给她茶吃,成功了——可是她还有一口气在。你那药不行!”手里握着竹刀。“我在旁边拿了这把刀,想补一刀,可手软了,不敢……呜呜,我不行了!”趴在墙上,竟哭起来。

    华云不死,莫非吃的茶太少?杀人杀到一半,不彻底解决。就坏了!付尧急得狠扳花园的门,那铁锁大约是年久生锈。竟被扳开。付尧冲进园中,拿过静云手里竹刀,拉她:“带我去!”

    静云顺着墙滑到地上:“哥哥我腿软……姊姊在小花厅里。”

    付尧袖着竹刀,就往小花厅去,当中一道门关断了,害他绕了点路,且喜倒没遇上人,到得厅里,见华云宝髻高挽,钗垂玉珠、身披绣带,俯在案上,果然微微**。他扑上前就捅去。

    竹刀崩断。小花厅窗外一片惊呼。

    窗是一道小圆纱窗,窗外是大花厅,光线使然,小花厅看大花厅很不分明,大花厅看小花厅可清楚得很。本宗族几乎所有长者,正好走进大花厅,将付尧凶行,看得确确凿凿。

    这些长者作客梅宅,只因为华云说要捐笔家产出来给族中的义学,他们认受了捐赠,此来是与华云商定细则的。华云请他们饮茶,就走入了大花厅。

    而案上抬起头来的,才是静云。

    静云与华云在付尧面前的妆扮,一直是一个华贵、一个清淡,所以付尧见俯在案上的那人,没有多想,就被骗过。

    如今他逼奸亲妹在前,又递毒下刀在后,被捉现行,百口莫辩,被押了下去。他也知中计了,却始终想不通是中在哪里。

    静云到底被竹刀划伤了皮肉,上药包扎后,回房卧床养息。她等了等,华云就来了。

    “成了么?”静云悄声问。

    “成了,”华云眉梢眼角都是笑,“他贪恋你美色,又恨我作梗,想下毒杀我,你不从,他便要杀你。这罪名是坐成了。”

    静云吁口气。

    在那个另设的小小灵堂,华云悄悄来见她,姊妹商定,华云答应接静云回家,静云已是答应要帮忙除去付尧的了。

    “捉到他意图非礼你,我们计谋已经达成,”华云抚着静云头发道,“你还替他开脱,真叫我吃一惊。”

    静云答道:“因为当时我还没有给他下迷药,他就那样,我看他已经疯狂了,又看他对姊姊已起杀心,不如让他陷得更深些,罪名更大,如此才一劳永逸。”

    华云点头:“多亏了你。答应你的妆奁,我立刻划给你,而且加倍的给——休要推辞,这是你应得的。”叹息道,“我原不想做到这步。你声名毕竟受损!”

    静云笑道:“非如此不足解这燃眉之急。姊姊满孝后,还须招个老实女婿,撑起家业,名声要紧,至于我么……”低头呆呆凝视自己的裙带。有个人,那个人,一定不会辜负她,是不是?有一种信任简直无法解释。她和华云自是血缘,可还有的人,明明此生未见,却仿佛前世已熟识,一眼看见,它就在那里了。

    华云觑她神色,心下感动,道:“此间事定,我已找人传信,叫余公子安一安心。”

    余公子三字出口,静云面色潮红,转脸向墙。华云刮她面皮:“我只当这丫头老成得很,原来还是会臊的!”静云“嘤”的一声,转首不依。

    那余佩玉也果然不负静云所望,很快就来提亲。两人都有财有貌,天作之合。匆匆新婚,余佩玉就赴试了。那婚事委实是没传扬开去,才有贵族都要给余佩玉结亲的举动。王浸也是因为身在询司、手眼灵通,事无巨细都要掌握,才刚刚入手这一情报。他手下的小女谍喜欢这个故事,就大着胆子拿了一半来用,省得要自己编个故事哄曼殊与松华了。

    直到余佩玉一战成名,他与妻子的故事才脍炙人口的传播开去。曼殊听了满耳朵,难免感慨,掉开眼睛看羊群。雪白羊儿百无聊赖的走着小步子,最白的两只却安安静静的,连“咩”也不咩。

    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多想了,曼殊一路来重点调查都有什么肥羊可宰——要真正的肥羊!可不是她带的这群专能扮猪吃老虎的凶兵们。

    一打听,还真听说有头肥羊:

    般兰城有位张公子,张陵,听说有钱坏了!善于画山水,尤其是那水,像能活生生的流动一样。大家都很愿意向他买画。所以他存了很多钱,用的器具都是金的,听说还蓄了很多灵宝、灵药。现在正在附近游历。真是活生生的一只肥羊。

    如果是普通强盗,听到这个消息就很开心了。但曼殊不一样。曼殊野心更大一点,想找个合适的壳,好带妖魔们寄居呢!光是赚一笔,并不是她的最终目标。

    不过,没钱寸步难行。最高目标可遇而不可求,只能暂时退而求其次了。何况还有灵药和灵宝呢!这些东西拿到,对于提升实力是很有效的。曼殊跟松华、副统领商量下来,值得干一票。

    就是有一个问题:经查探,那张公子有钱是真有钱,本身的灵功也过得去,更雇了不少保镖,那可都是些真有能耐的。贸然下手,只怕反而赔上性命。

    妖魔们都积极请战:怕啥?不就是灵修士而已!我们这些年来跟他们战得还少吗?其实牠们后头还有句话呢:大不了一死而已。

    松华新丧所有弟兄,心头有伤,顿时暴喝:“胡说八道!好好的谁要去死!”妖魔们便不言语。曼殊打圆场,招呼大伙儿从长计议。

    话说天下没有无缝的蛋——呃是不透风的墙?——不管啦!总之是人都有破绽,只争来早与来迟。这张陵张公子,也有个很大的破绽。

    他既然是个艺术家,就有个艺术家的毛病,特别需要找灵感!那些活生生的流水图,都不是想画,想画,就能画出来的,还是要从真实的山水中汲取艺术的源泉。这汲取源泉的时候,可不能坐在安全的地方,由保镖簇拥着可以办得到的。

    他要进入真正的风景中,把自己跟风景融为一体。这是个神圣的过程,不能融着融着忽然看见一张保镖的警惕的脸!瞬间出戏有没有有!这跟大爷亲自逛青楼时不能带保镖进房间,道理是一样一样的。

    这个时候,我们的张陵,张大画家,是孤立无援的。同时也是孤立无钱的……辎重细软都由下人保管着哪!他就剩身上那些穿戴,应该值钱,但不好出手,至少没有金器好换现。可能会有随身背囊,放着灵宝?但不确定。

    最好他什么时候孤立无援,同时又带着金器和随身背囊,那就最好了。这种事情想想而已,难道真会发生吗?——哎玛,还真有!

    因为张大画家画的是水啊。他要跟水融为一体,不是坐在水边发发呆就可以的,最好是融于水中。有时候他亲自潜水,有时候他则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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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赔得裤子掉() 
张大画家要用船!那么船上就会载着很多器具啊!什么茶具酒具什么的,都要装上。因为他有时要纵酒、有时要品茗。这些都是帮助他提高艺术层次的好方法呢!

    这些器具都是镶金镶银镶宝的呢!

    曼殊等人愉快的瞄上了这一票。

    等他孤身泛舟江上时,群起而出劫了他。这个方针已经定下了。江上本来是个开阔的地界,绕过保镖们照理说很容易。可问题在于这是灵州啊!大家都不是光凭体力干活的,随手一抛都是个灵术。

    保镖们虽然没有贴身保护张陵,但是用灵术把外围都保护起来了。曼殊等人真的要接近,还真有点困难。

    牠们就像是闻到香味的小虫子,绕着纱罩走啊走:啊都已经闻见饭菜香了!哪里有个洞能钻进去呢?或者不要洞,有个薄弱点的地方也行啊。反正我牙口好!能把罩子咬破的!只要保镖没在旁边盯着,不要发现我。罩子只要稍微软那么点儿,并且不要牵着丝铃,一动就发出响声惊动保镖什么的。唔这样就好!

    找来找去,这样的薄弱环节竟然真的就硬是没有!曼殊也没有太过失望。这张大画家能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没听说被强盗乱刀砍死杀人越货,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第一次下不了手是正常的,就当踩盘子吧!给下一次积累经验。一回生二回熟嘛!

    正这么想着,曼殊感觉到阿螂有奇怪的轻微反应。

    这是吃货的反应。

    吃货感应到势力范围之内有食物的变动,就会生出的反应。

    阿螂以人为食,妖魔激不起它的反应。它的反应,跟曼殊等妖魔们无关。

    难道是保镖们激起来的?

    只要有人类在,阿螂就一天到晚会有吃货反应,到这里人少了,它都已经反应得少了。大部分反应也确实可以跟保镖的走位对应起来。但这一记反应,之所以曼殊说奇怪,就是因为可以探测到的范围之内。没有发现保镖有相应的走位变化。

    如果只是这一记反应缺少依据,曼殊还可以说是疏忽,不会太往心里去。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在张陵去泛舟、防护罩支起来不久的时候,阿螂也有过一次这样奇怪的反应!

    再一次出现。曼殊不得不警觉。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更好的选择。死马当活马医吧!她拿着阿螂当探测器一样,往有反应的地方去。

    其实等牠们赶到的时候,那个地方已经没有食物了——就是说,已经没有人类了。但是居然有个漏洞!

    就好像罩子刚被人扒开过,丝线还没有完全弹回来。就这么小的一个破绽。

    那个走的人。速度一定非常快,比丝线弹回的速度还要快。

    其实这也不算完全是个洞。灵术防护罩还是修复了的,只能说是余波未消,所以暴露了一个缺陷,让曼殊等人可以有机会下手。

    而保镖们显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完全没有在此处防守。

    事实上,这一处的附近,保镖根本都不走过来。

    他们之前排的防守阵型,也算是比较细致了。很多地方还牵了丝线,以便一有反应就惊动他们。但这里没有排人巡逻、也没有丝线。不知怎么会留下这么大一个漏洞?

    其实他们再周全。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不论巡逻还是丝线,都是流动的,当中必定有空档。只是安排得好,空档很快就会被填补。而且防护罩本身也不说攻破就能攻破的。但这里正好出现薄弱处,而且正好在他们的空档间,实在是巧得太可疑的漏洞了。

    有洞在,钻不钻?钻得好,就是快活的泥鳅,一头进去得其所哉。钻得不好,这别变成了口袋里的猫。被人提溜着打啊!

    妖魔们等着曼殊做决定。

    曼殊拿眼神问副统领和松华的意见。毕竟他们身经百战。有经验。

    “你说行,我们就冲!”副统领还是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二楞子性格。

    “总要冒险的。看起来不像陷阱。”松华也发表意见。

    那就冲吧!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曼殊一声令下,妖魔各司其职。爆破的爆破——啊不是拿炸药炸,就是拿妖术去对付防护罩,没有声音的——撑着破口边缘的就好好撑着,免得防护罩又合起来;望风的望风;冲锋的冲锋。

    冲锋的全进去了,望风的也进去一半,另一半埋伏在外头。撑破口边缘的也进去了。保镖这时候才重新巡过来,已经发现不了什么了。

    曼殊等人进去之后,也是提防着,先不动手,悄悄的看情况。

    牠们都会使障眼法儿,如一阵清风进去,一眼就看定了江中流那艘船。张陵就坐在里头,有点出神的样子,大概又在构思什么画儿?

    一切正常!

    动手!

    不动则已,一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打他个冷不防!

    天下武功,一切可破,唯快不破。

    闪电战开始!

    这群妖魔一阵风的扑了过去。

    张陵终于有了反应,“咦”了一声抬起头。

    晚了!

    这群妖魔像冲进羊圈的恶狼,分工明确,扑头的扑头、抱腰的抱腰、摁蹄子的摁蹄子、拿东西的拿东西。

    “你们!”张陵很诧异的样子。

    “叫破喉咙外面也不会听见的。”松华很好心的告诉他。

    这里已经被他们用妖术接管了。

    “你们,”张陵看着他们把贵重器物一搬而空,“一定会后悔的。”

    是放狠话吗?但是气势不足啊!倒好像在替他们惋惜一样。

    “后悔多花力气啊。”曼殊心情大好,“人世间值得花力气的地方多了去了,不如往前走,你说是不是?哦对了,有随身背囊吗?”

    “有。”张陵道,而且主动打开给牠们看。

    里面装的几乎全是做画用的器具、素材,其中也不乏值钱的。“但我劝你们别拿。”张陵道,“我这些都是独一份儿的!你们拿了,不好出手,容易被人捉住。”

    哟,还挺替牠们着想的!

    做画器具之外,背囊里还有一些灵药,是备急需的。曼殊牠们就老实不客气的把药都拿了。

    松华凭借老辣的经验,觉得背囊里还有问题,问:“你这是不是囊中囊?”

    张陵面皮一紧。牠们就知道猜对了。

    “那个绝不能开了。”张陵斩钉截铁道,“你们敢动,我宁肯死!”

    气势跟刚才完全不一样,可见他是认真的。

    “反正你们也赚够了对不对?那里面真的不是钱的问题,真的!是对我很重要的私人物品而已。”张陵硬了没到一分钟,又软下支,苦苦哀求。

    “好吧。”曼殊也是心软,“那我们走吧。”

    “你们打算怎么走?”张陵请问。

    牠们能进来,是刚好有那么个破绽在。但他们进来之后,破绽就合回去了。他们也不敢一直把破洞撑着,怕被保镖发现。那么他们要怎么出去呢?

    “不是有你在吗?”曼殊笑嘻嘻的对住他。

    “你想个办法帮我们出去吧。”松华跟他讲。

    副统领和其他妖魔就负责露出一副凶相来吓唬他。

    松华继续跟他讲,不配合的话,就上刑啦!哼哼,强盗们可是有很多私刑的呢!楞匪以前怎么说也是强盗。

    曼殊其实不好意思为了打劫而给人家上刑,不过她乐观的估计,也走不到真正上刑的地步吧!“张大画家还是保重身体,以后好画更多作品出来,对不对?”她道。

    张陵的目光很丰富,但终于配合的放开防护,让牠们去了。

    首战靠捷!曼殊等人愉快的检查战利品。金器、金器、又是金器……呃?

    “好像不太对?”松华道。

    “……?”副统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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