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矮个子凶徒看大王子头面披血,觉得是大好机会,不顾同伙伤势,奋勇向前,双手持兵刃,直戳大王子的腰部。那里正好是大王子的罩门所在。他对大王子的弱点非常清楚!
大王子还未稳住脚步,矮个子凶徒的兵器已经闪电刺来,他暗叫一声:“我命休矣!”刹那之间,心地清明。此生所追逐之功名利禄,都没有尽头。转眼可以成空。唯一所憾,是没有好好的爱过一个人。这一生未免太过寂寞。
忽有一长戟飞来,水银泻地般向矮个子凶徒急刺。
沙漠鬣狗发出吓人的喊叫,与众凶徒混战成一团。
大王子一看机不可失。兵刃甩手直刺,向着矮个子凶徒的胸前要害飞去。矮个子凶徒左脚弹起,一脚踢飞袭来的长戟,刚要借腰力弹起身来,大王子攻势再次袭体而至。
矮个子凶徒先机一失,奋力招架。堪堪抵敌住加诸他身上狂风暴雨式的进攻。大王子也看清了,来援救他的是明洛希。那长戟的力道沉辣无比,终于让矮个子凶徒灵功一顿,严密的防护网露出一丝空隙。
大王子连忙朝他当头劈下。矮个子凶徒刚想挡架,大腿间一股剧痛直入心脾,原来明洛希长戟趁虚而入,戳进他的大腿,矮个子凶徒全身一震,刚要变招,面颊一凉,惨叫一声,大王子砍进他的脸颊,他性命就此了帐,那蒙面红布也裂开了。大王子一看,头皮发麻,作声不得。
明洛希看着他,担心的问:“你头上怎么了?”
大王子反手一抹,才觉得痛。原来头上受了重伤。他一时也不知这伤有多重。
又有一队人马叫喊着过来。沙漠鬣狗严阵以待。明洛希忙忙拿灵药给大王子。大王子定下心神,自己检视伤势,知道不要紧,对明洛希讲,原来不过是削了片皮肉,看着流血甚多,其实无大碍。
那新来的人马叫喊声也听清了,原来是:“二殿下!不可伤大殿下!”
那被大王子和明洛希联袂击杀的,原来是疄品郡二王子。他不服父王临终时把功力都传给大王子继承,所以在沙漠边缘等着截杀大王子。
“父亲把功力传给了我?”大王子很惊愕。他的确收到了力量,但还不太会用呢!仔细揣摩之下,果然觉得还不错。原来这是父王给他的力量?可是疄品郡王为什么会把功力传给他?不是说疄品郡王最宠爱的是二王子吗?
原来疄品郡王自知大限将至,也想把好东西留给二儿子,但是考虑到大儿子带兵在外,也不好意思太偏心的,只能许下诺言,如果大儿子能在某日之前赶回来,那么他就把某些东西留给大儿子。
二儿子也知道自己肯定能得到大部分遗产了,但还是眼馋父亲要留给他哥哥的那一部分。人总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觉得吃不到的地方最肥美。他就买通沙漠鬣狗,不让大王子回来。这样一来,他能得到最多的份额了吧?
可是疄品郡王对大儿子毕竟还是有感情的。他决定:如果大儿子赶不回来,那么他就只有把最小份额的遗产留给大儿子了。
二儿子忽然有了主意:如果他冒充他哥哥出现在他父王的病榻前,冒领了他哥哥的份额,然后再领他自己的份额,那他不就实现了独吞了吗?
这主意实在是太妙了!说干就干!二儿子别的不行,装神弄鬼还是有一手的。疄品郡王又已经王者五衰到了末期,老眼昏花,真的没有分辨出来,就把相当一部分份额的遗产留给了他:“儿啊,我把这些给你。”
小儿子非常高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赚了。
可是随后疄品郡王就道:“其他的东西,我全都给你兄弟了。儿啊,你千万别嫉妒,一定要扶助你兄弟。”
小儿子怒了!天哪!这样一来,其他的份额,就许给小儿子的兄弟,也就是大王子了!小儿子偷鸡不成蚀把米!
疄品郡王发现他宠爱的小儿子在欺骗他,一气,就死了。二王子带兵来沙漠这里,要杀了大王子,再拿回大王子得到的份额,结果再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死在大王子手下。
“所以父亲的功力真的全给我了。”大王子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
“不止呢!”人家告诉他:还有多少金银、灵器,等等等等。
“先包扎了伤口再算帐吧。”明洛希看不过去。
“谢谢!”大王子醒过神来,握住明洛希的双手,“太谢谢你了!”
“谢我干什么。”明洛希夺回双手,脸又红了,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知恩图报。”大王子认真问,“你为什么来救我呢?”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明洛希横了他一眼,脸又红了。
这么着,疄品郡王的基业,就由大王子全盘继承了。大王子回到疄品郡守业,把压来的鑫城交给明洛希暂守。
而曼殊呢,又去找到了一个新的妖魔——山洞里顶天立地的一张嘴!就像个黑洞一样!曼殊很有兴趣知道这张嘴是怎么来的。(。)
第四十二章()
水灵州,荭城,不周峰,雪花正随风。
俺把头伸到洞外,深深吸了口气。
作为一条千年巨蟒,俺的嗅觉还可以——什么,你说蛇类是没有嗅觉的?奶奶的,那随便算它是什么觉吧,总之我能品尝到雪花的凉味、天风的寒酸味、石缝里苔藓的苦味、还有若有若无的人味……
人味?
人味……
人味!
天老爷啊,在不周峰比荒原还荒原的冬季里,什么虫子都钻到雪底下打洞睡觉了,俺居然还能闻得着人味?不枉那一泡尿把俺憋出洞口。俺,通灵巨蟒,一千年来第一次,要在冬季大开牙祭吃人肉了!
雪粒子摩擦着俺的腹部,冰凉冰凉,然而人味却像最好的烈酒鼓舞俺前行,勇猛不懈。再加上一阵好听的铃铛声,和人味一起散发着勾魂摄魄的诱惑……事实上,到最后,俺脑子已经完全混乱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奔着人味还是铃声去的,只知道不停的游走、游走,直到甜香味越来越浓、铃声像透明的雪花完全包裹住了俺。
俺见到,那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有一张红斗篷,红得耀眼。红斗篷里包住了一个女孩子,露出晶莹的双臂和双腿,上面系着几只金铃铛,在星光下摇啊,摇。
伊引起了俺身体深处深深的饥饿感。俺想把伊吞进来,慢慢儿慢慢儿的消化。这事儿已经无关食欲了。俺就是想把伊裹回到俺的洞穴深处,包在俺自己的蟒皮里,这样才满足才放心。
伊朝俺一侧首,俺觉着吧,伊也看见了俺。然后伊双手一合,系在左右手腕的两只金铃铛发出可爱的清响。
这响声虽然清澈可爱,但如果俺是一只普通蟒的话,光被这响声的袭击就要头破血流啦!就在这铃声里,伊已经对俺发出了攻击啦!
如果俺是一只普通蟒的话。
可惜俺不是。
俺的妖气立时灌满全身。而一股尖锐寒冷的杀气也从伊那里发出,直袭俺的七寸。不可谓不狠准辣。可惜真是要命哦,俺的罩门已经移掉啦!于是俺也向伊发出劲气,一般来说可以把伊压成个肉饼。如果伊是个普通肉肉人的话。
当然伊也不是。
伊娇喝运功。俺倒无所谓。俺们之间的石头禁不住强大压力,“喀嚓喀嚓”的寸寸碎裂。伊弓背蹲身。像一只猫,左右开弓,掌拍开俺施过去的妖力,借力横拖,使得俺这优雅而具有野性魅力的身形身不由主地侧撞向大山。“咣啪!”眼瞅着这可怜的山石说塌就塌了。俺灰头土脸。一口鲜血喷出。
不过不要紧的!俺是妖嘛!这喷出来的鲜血也不是俺自己的,是吃掉的别人的血,俺注进自己的身体以备不时之需,瞧这不是就用上了?俺的肉也不全是俺的,不然你看俺怎么能长得这么又肥又大!俺的反应也算是很敏捷的,看这小姑娘厉害,不敢硬撑,借着掌劲侧滚,一方面化去伊可怕的掌力,另一方面争取一隙重整阵脚的时间。
刚才还是俺欢欣鼓舞狩猎的场面。一转眼……呃现在也是狩猎场面!不变!就是同类相狩俺个人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啊对,这小姑娘也是妖类,俺终于看出来了。伊这射出来的妖力就没掩饰过。都是同类伊狩俺干嘛?也想吃了俺?俺深觉荣幸!
小姑娘跃起,蝙蝠般在豪华大厢房的空间滑翔,追击着俺。俺向着无人的墙角继续翻动,一路掀起石块阻挡伊,同时努力修复被伊打坏的皮肉,准备与这若猛虎般扑来的小肉肉决出生死。
伊银铃声声,声声催命,不过在俺身上讨不到任何便宜。终于伊打飞了俺护体的所有石块。拓清了道路,凌空向俺扑下。俺匆忙之间瞄了一眼,劲气把伊的头发衣服刮得全部向上卷飞,显示这一击全无馀力保留。俺蜷曲仰躺。全神贯注伊人声势迫人的扑击,口中红信一振,腥芒闪动下,标射伊人面门。俺的红信据说比“矛圣”还要强,岂可小觑,无论速度角度。均无懈可击,攻的又是对方必救的致命点——面部。
俺就没见过哪个雌性不在乎脸的。
果然小姑娘娇怒一声,硬往后翻,乘势一脚蹴踢我的红信叉头。蛇信应脚而开。俺中门大露。小姑娘大喜,趁俺蛇信来不及回旋护持,再次回扑,硬抢入中宫,两手金铃幻出满天铃影,无孔不入地俯击而下,与俺进身搏斗,以为能以伊长攻俺之短。对于俺的蛇信,伊确有三分忌惮。
俺全无一丝应有的慌乱,蛇目紧盯着漫天假假真真铃影里暗藏的杀着。那小姑娘战斗经验也算丰富,终于发现不妙,要抽身而退。
但一切都迟了。寒光一闪,俺射出蛇鳞,取下了伊一只金铃。
要不是伊退得快,一只手都已经被俺吃了。
她退,轮到俺从地上弹起来,紧蹑追上,身躯抖动下,瞬眼间又向伊射出了十三自蛇鳞击。伊用尽浑身解数,手足或击或拍,贴山左避右游,死命求活。
俺一时占尽上风。忽然伊的铃音一长,找到俺蛇鳞之间的缝隙,探进来要搂着俺的蟒身。这要是被搂中了,俺估计就要被搂断了。
俺蟒躯一移,后发先至,不但避开伊的铃音,蛇信且又追至伊背后。哇好想穿破伊的雪背,举在空中,一空吞了!
伊也拼了,使出来都是舍己杀敌的拼命招数,排山倒海的攻势向俺而来。俺蓦的把脖子涨大,一口向伊噙去。伊眼看着好像躲不了了,就被俺吞了下去。
可是俺吞了个空。
感觉吞进来的是个空气,而且还是**不好消化的空气。害得俺在地上翻来滚去,难受死了。伊在俺肚子里好整以暇的说:“现在服不服。”
“服了!服了!”俺叩头如捣蒜,“姑奶奶放过俺吧。”
“那你把嘴张大。”伊道,“我出来了。”
俺果然把嘴张大,感觉到伊徐徐从俺肚子里出来。到俺嘴里的时候,俺就把蛇信一倒,冲她刺去!
俺知道伊有妖功护体,所以在俺肚子里可以不被消化。俺用蛇信戳破伊还不成吗?!
结果戳不破,反而俺的蛇信都差点断了。伊压着俺的喉头。俺想呕都呕不出,难受得又是翻滚了好一会儿,伊倒是被俺翻出去,一直稳稳压着。道:“看汝死性不改,给汝吃点苦头!”
于是伊又回到俺肚子里了!在俺肚子里翻了好一会儿啊!俺哭得都不行了:“仙姑姐姐!大奶奶!出来还不行吗?俺错了!”
总算伊出来了,给俺蛇信打了个结,不知道哪来的恶趣味。俺泪眼滂沱看伊,端坐在一个金铃形状的光圈里。更好看了!
这么着俺就被伊收服了。当时我估计着伊可能爱吃蛇肉串烧。那俺也只有认了。技不如人嘛!不过伊倒是不爱吃,就是爱训练俺。俺觉着自己本来已经够厉害了——当然比不上伊。不过伊把俺训练得更加厉害了!
一开始俺觉得输给了伊,只好听伊的话,不吃俺已经是大幸,训练一下俺还敢有怨言吗?就练吧!
后来俺觉得伊的训练太可怕了!还不如尼玛的一火烧的吃了俺呢!俺不止有怨言!俺还有怨行动!俺不是深闺怨妇,俺不会流眼泪和写诗。俺的怨念是用蛇鳞和蛇信来表示的!
伊又狠狠收拾了俺一顿,真的狠,俺哭着喊着跟伊认错说再也不敢了!伊倒是真的又原谅了俺,给俺砸下更高强度的训练。
最后俺就真的没有怨言了,随便伊怎么着俺。俺认了也就是了。不过伊还是很不满意,老是说:“这样没时间了啊!处决就要进行了!”
终于有一天,伊很生气又很没办法又很激动的说:处决就是今天了!虽然俺还是没练好,不过伊也没办法了。把俺一圈,就带出去了。
顺便提一句,伊今朝啥也没穿,除了身足的金铃,还有俺。伊把俺当蟒皮大衣一样围在身上了。俺在伊玲珑有致的身上蠕动游走,那个兴奋!战斗力爆棚MAX!
看到俺们的所有人也都傻了。那什么围观群众、那什么守军,都扔嘣一边儿去!
一开始俺解决掉的只是一支小队伍。他们本来以为一支小队伍就可以解决掉俺。那支小队伍是十五个人。头五人抢前而出,左右各五人却撇往外档,配合中五人夹击俺。那中五人弯弓搭箭,射向小姑娘和俺。俺的小姑娘把整个人缩进我的保护之中就可以了。这箭根本射不穿俺的蟒皮。俺扛住了箭。蛇信一动,万道红影扇子般起来,把这十五个人全都扫倒在地。
更多的卫兵来了。
俺的蛇信舞得狂风扫落叶般,每个敢上来的人,都被俺扫得远远的,掉在地上后再也爬不起来。估计是死了。俺还懒得吃他们呢!自从有了俺的小姑娘,俺对其他食物都不太看得上了。
之后他们也出了些比较强的对手。俺们还是经过一番硬战的。但结果还是没有悬念,终于俺们见到正主儿了!一见那正主儿,小姑娘可兴奋了。俺都能感觉伊在俺的蟒围里,全身都要烧起来,太烫了,都要把俺烫熟了。那么暖心暖肺的熨烫。搞得俺就算熟了都要舒舒服服气服贴的瘫在伊脚下。
伊叫那个混球:“明!”
俺得说那就是个混球。绝对的。俺的小姑娘喜欢他,想把他吞进肚子里,就像俺想把伊吞进肚子里一样。
俺想吞伊,伊想吞他。就是这么个帐目。伊把俺操练得一逼,就是为了能救他。所以你可以理解俺为什么得叫他混球。
行了!现在救也救了。俺一伸脖子,就可以把他吞进肚子里。小姑娘勒着俺,俺是不能真正消化了他的,只会作为一架交通工具,把他运出去。当然这些守卫都会攻击俺,但是俺的蟒皮还是能抵挡很多攻击的。俺会把他们护送到安全地方。那个时候俺的蟒皮估计也就千疮百孔了。这也不要紧。对于小姑娘来说是不要紧的。伊从来没关心过俺,只关心他。于是俺也不关心自己了,反正任务就是救出他就好。俺觉得这个任务是可以完成的。
可是他拒绝了。他而且责骂小姑娘,说小姑娘不该来救他、不该把围观群众都赶跑。他本来就是抱着殉道的思想的。他在这个处决大会上可以发表多精彩的演说什么什么的……
俺听不懂。俺觉得他脑子有病。俺觉得完全可以不管他叽叽歪歪,把他吞到肚子里就完了。
可是俺的小姑娘听懂了,哭得像要融化了一样。俺都被伊揪着心肝了都没这么哭过。伊说伊懂了,就叫俺护着伊跑了。伊叫我在山里等伊,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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