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张花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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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张花笺-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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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月想,这个人当真是先前在焰卉谷见到的那个内敛宜淡的寻仪前辈吗?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好似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觅月咬牙,隔了半响的问道:“前辈是因为那池子里的人吗?”

元芳面色阴郁看着寻仪,最终只是淡淡的摇着头唤道:“前辈。”

“施主,回头是岸。”法清合十,喃了句“阿弥陀佛”。

寻仪苦笑道:“我至今还活着,就是为了要救活他。五龙裂体,何等的酷刑,只因为他得罪了一位上神。天地不仁,我又何必顾念着这许多?”

“我剥了那蛇妖的皮也是想要修复他残破的躯体,逆天阵是召回化为风尘的魂魄,如今,仙身已经修补好,阵法已启动,我如何能停下手?”

“只因这妖蛇比不上烛阴,地脉之气不够,我只能借着仙气来弥补。”说着,寻仪对着趴在两丈远地方的古灼惋惜似的说道:“憩云上仙,恐怕你再没机会重返天界司管凡人的命程了。”

觅月心中吃惊,古灼竟然是那个在人间轮回的上仙,正是师叔要找的那个人。“前辈,你也是故意将在下和觅月引过来的?”元芳突然声音低低的开口问道。

寻仪侧转过头来,看着元芳道:“不错,原本现在我还不想牵扯你进来,只是,那让师侄倒是在以前和我有过节。”她抿了抿嘴继续道:“再深了说,你这师侄极有可能就是造成他被天庭裂身的罪魁祸首!”

觅月惊闻她居然是对自己有嫌隙,心中很委屈,仔仔细细的想了想自己生来的这十几年间 ,括了在青丘和祭云山,确确实实除了先前师叔带着见了一次外从没见过寻仪,那池子中的头颅她吓都吓死了,更别提什么过节了!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加油~不妨谈论剧情哈……菇凉们,热情点嘛!

64 拼死搏 身护阵

觅月突然觉得腰处一紧,原来是师叔伸手揽住了自己的腰,只是稍稍有些用力。

“前辈,这样逆天的做法本就难容于天地,更何况……古灼如果依言是上仙的的话,你还是快住手吧。”元芳拧着眉头淡道。

寻仪脸上露出嘲讽,不屑的说道:“我以为你投了胎转了世,总应该摆脱了以前的面慈心冷的丑恶,却原来还是一样的说这些道貌岸然的话来。”

她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脸上露出似有似无笑来,只是那笑再不如以前的那种矜持内敛,而是带有些侵略性的阴冷。

寻仪看着那在空中飞旋着的金黄色光芒阵,缓缓的举起了双手,她周身涌现出强大的气流,将她的黑金色的袍子也鼓吹了起来,猎猎作响,好像一只站在崖顶振翅待飞得苍鹰,目光中透露出的是绝不回头的果决。

瘫在地上的古灼突然被一股力量给托了起来,朝着那阵中心飞过去,她也不知何时昏了过去,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法清连忙将自己的念珠挥过去,想要将自己的打断寻仪的运功,念珠却被震毁,一颗颗的崩溅了出去,落在地上或是岩壁上就深深的嵌入了进去。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寻仪冷哼一声。

元芳和觅月的身前凝起了一个的结界,好似有弹性一样的将飞射过来的佛珠弹了回去。焦海和焦河两兄弟看见那佛珠过来,就将身子贴着墙壁靠,正好避开了。

寻仪脑后的青丝飞扬,双脚慢慢的离开的地面,而古灼也继续被撕扯着向那阵中间去。

元芳和法清双双起式,但所有的术法招式都好像是被弹了回来一样,觅月眼见着自己也有慢慢朝着上面飞的迹象,若是没有师叔紧箍着的手,大概就飞了起来了。

觅月也随即变换出了几个诀,连连朝着寻仪投去,但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焦海和焦河迟疑了一下,纷纷拿出了大刀,还没有靠近寻仪的身,就被震开了出去,元芳急忙捏诀念咒,转眼射出了很多细如牛毛的银针,密密麻麻的朝着寻仪的飞去。

觅月只觉得师叔扣着自己腰的手越来越用力,好像是要捏进她的身体里。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古灼已经是越来越靠近阵中,而此时古灼身上也发出了一道淡淡的华光,那光正从她的身体中朝着阵法中抽离。

“出。”突然元芳胸前一闪,已经有一个人趁着他破开的结界缝隙尚未合闭上,钻了进去,近了寻仪的身,扬起大刀朝着她砍下去。

寻仪立即腾开一只手,空手接住了纸人的那一刀,鲜血喷涌,她却好似没有一丝的反应,脸上露出诡异一笑,只手就将那刀捏碎了。

法清趁着这个当口,点足朝着古灼的方向去,然而,在落地的一刹那,地下竟然伸出了黑色的锥形倒刺,刺穿了法清的脚背。他脸上却还是一贯的肃然,另一边朝着地上奋力一蹬将身体朝着上空升,而那只被生生拔出的脚上,已经有了一个大血咕隆。他将古灼拉了下来,但此时古灼依旧是昏迷不醒,气息微弱。

寻仪凶悍,手中的碎刀片朝着纸人一戳,将他震出了自己的结界。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嘶哑的朝着元芳说道:“你果然还是好本事,想要知道为什么偏偏突破不了最后的关卡飞升成仙?哈哈哈……只因为你命中注定了不能修成成仙,天界再难有你的位置。”她朝着袖中突然射出一串符文飞向元芳的心口。

元芳一时应接不急,身形晃了晃,唇边赫然有一绺血丝。

“师叔!”觅月见那符文像是印在了师叔的胸口,见他嘴上露出血更加心急,心中疼痛竟是比自己受伤还要难过,已经是泪光闪烁。在她眼中,师叔永远悠闲清逸,术法卓群,何时受过这样的亏?

寻仪开始低声的念起咒语来,那阵法一下子光芒大胜,竟然将法清和古灼两个人开始反吸过去,四周不固定的东西也随之涌入进去,只一靠近了那阵就哧溜的消失了。瘫倚后面的“西梁”身体竟然也在不由自主的朝着前面挪动。

“啊。”焦海大叫了一声,紧紧的扒着岩壁,但是一会儿后却发现自己的和兄弟没有半分的异常,似乎他们两个不受那古怪阵法的影响。

觅月发觉自己也受了那一股子力量的吸引,再看寻仪,她竟然自己也在朝着那光阵挪。

身后传来一声清喝,原来法清已经拼尽全力带着自己和古灼朝前挪动了一段距离,但是实在是没有能落脚站定的地方,竟然是将自己的那只完好的脚圈够那破地而出的倒锥,将自己的身体定在了那儿。他脸上线条崩直,额上落下冷汗来。

“你竟然连你自己也不放过?”元芳冷着脸,沉声道。

“我能用自己的修为成全他重新回来,这不是顶好的事情?”寻仪脸上露出疯狂地笑来,青丝乱舞,好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

觅月拿了元芳的剑朝着地上深深的一插,双手握着剑柄,竟然没有想到那入地甚深的剑居然在地上生生的拖出了一长条的沟壑,将她虎口都震得发麻。

法清将身边的古灼朝着前面一抛,他双脚所立的地上已经是一汪鲜血。焦海和焦河将将好接住了古灼,但是似乎拉力紧紧的跟着她,焦海和焦河两兄弟因为古灼的关系被拖着往前了数步,两人脸上一变,扎着马步而立,将自己的兵器插入了的地中,只是稍稍缓了缓向前的趋势,兵器在地上拖出火星子来。

焦海见古灼在这个当口竟然昏迷着,大急,当下狠狠的扇了她两个巴掌,下手倒是很,古灼那张麦色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粉红色的掴印。但古灼却还是没有见醒过来。

突然光芒一亮,竟然是那个“西梁”悄无声息、一点不挣扎反抗的就被吞入了阵中。

法清虽然还借着脚上的阻碍在强撑着,可是脸上已经是惨白无色。

陡然间,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法清和尚的身上涌现出一道冲天的金光,那尽管比起逆天阵的光来得更加的精纯,法清和尚闭着双眼,脸上神情肃穆悲悯。

寻仪先是一惊,而后怒道:“你尽然敢用诺焚咒。”

法清并没有回答,只是身上涌出的那道光亮尽然化作五股朝着逆天阵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涌去,好似五把凌厉的剑,将阵法刺穿了五个大洞来。逆天阵受损,阵身晃了晃。

但当那五股金光再要行第二次的攻击的时候,寻仪已经是自己站在了那逆天阵上,身阵合二为一,以身护阵了。那金光的再次冲击,却反而是失了第一次的力道。寻仪朝着法清的背后空门一撇,手中一动,森然道:“果然还没有到火候,就敢拿出来用,和尚倒是胆子肥,想要同归于尽,也要掂量着自己的能力。”说着那五道金光撞在阵上被吞没了。

法清和尚周身突然燃起熊熊大火。

觅月捂着嘴惊呼,连忙捏着诀朝着法清投过去,想要灭去他身上的火焰,却被元芳握着手阻止了。

“没用的,清辉寺的诺焚咒本就是极全部力量于一时,待术法完成之时,施术的那个人就要烈火焚身。”元芳勉强开口,压着虚弱的声音沉道。突然他闷哼了一声,嘴角又是涌了口血来。

觅月看着师叔,只感觉那只握着自己的手也在不自觉的颤着。

寻仪隔着虚空朝着觅月伸出五指,觅月只觉得好像心肺都要被她抓出来了,自己想要凝神捏诀却也捏不出来。

元芳将地上的剑拔了出来,挥向虚空中得那道力,但是却没用一丝反应。纸片小人乘着混乱钻到了那阵下,从地下挥着大刀朝上面砍。而然那虽然似光阵,然而异常的坚固,纹丝不动。

寻仪念咒,纸人身上竟然是着起了三色火来,纸人一瞬间被烧成了灰。

寻仪为上仙,灵法自然上乘,现下没有一个人能够比拟。

元芳脸上苍白看了眼觅月,眸中决绝已然有了决策。不知何时他手中已是有了一只碧绿的翡翠腰环。觅月看了绿腰,原来师叔将这东西随身带着,然而她心中更焦急的是师叔心口受的那一记,现在还隐隐发着冷光。

“觅月……”元芳的语气有些颤抖,静静看着她,充满了眷恋似的。他握着觅月的手指,也不见如何动作,她的手指上就出现了道口子。元芳动作迅速的朝着那绿腰要上滴了几滴,口中念咒。那绿腰“咻”的消失,觅月一低头,却见绿腰在自己的腰间一闪,就再也看不见了。

觅月顿时觉得自己身上受到的那股子压力好像是变轻了很多,然而这一瞬的功夫他们离逆天阵也越来越近。

寻仪看了一眼觅月,竟然有种意料之中的讽刺,笑道:“元芳,你果然还是这样做了。”

觅月心中大急,师叔这是要做什么?

只见师叔已经朝着她额上一点,慢慢垂下眼睫,低头将手放在唇边轻轻念咒。觅月清楚的看见一串银白的雾气一样的东西自自己的额上被师叔抽离了的开来,她的神智也似乎一点点的模糊……

“师叔……”

作者有话要说:铛铛~觅月的记忆到底结束……剩余有些因为觅月视角原因没有交代清楚的部分,将由师叔的番外交代~欢呼,撒花~师叔的番外要来鸟……

65 你既相托,我定不负(上)

——你男女未定,才是我最惶恐的事情。

淳基朝十六年,那时的元芳还只是裕洺王爷的年仅八岁名唤重秀的独子,万千娇宠。但他却是有些心性淡薄,喜欢一个人在院子中看书,经常被人说老成,唯一令人惊诧的是手边经常是有一只白色的毛球在打着盹了。

元芳是有些嫌弃这只小狐狸,整日好似睡不醒一样,经常是停在哪儿就蜷着身子打盹,毛色也不纯,肩上有一块红毛。当元芳再一次拎着小狐狸的耳朵搁在自己的眼前,小狐狸是晃了晃神,好像才清醒过来,扑腾着自己四脚,乌黑的圆溜溜的眼珠中好像满是惊吓。

元芳将狐狸扔在了桌子上,看着小狐狸趴在缩着身子,脸上露出了笑。

似乎是某一个晚上,半睡半醒的元芳看见有个伟岸不凡的男子站在自己的窗前,而那只肩上有红毛的狐狸竟然被他抱在了怀中。元芳看了一惊,正要呼喊的时候,却见那男子脸上温和的说这是自家的娃。

元芳自然不信,却见那男子自称是天上的神仙,一眨眼间,刚才还是怀中狐狸变成了一个两三岁孩童的模样,趴在那男子的肩头酣睡,皮肤粉白,短手短脚。那人又说了些家中的幺儿三个月前走失了,现寻到多谢小公子之类的话,就抱着狐狸离开了。

世上有神仙这件事,元芳倒是留了个心。

再后来,圣旨下,裕洺王意图谋反,满门抄斩。自己却连着收到了新皇和太后的两重圣旨,大意为免除一死,但要斩却红尘,上祭云山修仙。

觑清宗的日子倒是清净,也从此,他只是元芳,关于重秀的凡尘被斩断。直到那一日,他前去掌山师兄那里。

“跟着我倒是不能学到什么,不如跟着我那个小师弟。”元莛掌山突然指着他道。

“我这个师弟天资甚是不错,为人的最是忠厚守礼,不如让这孩子拜入他的门下。”

元芳看着眼前的白衣的小少年,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原来师兄是要塞个徒弟给自己。他看着眼前这个模样甚为讨喜的小少年,心中却陡然不快了起来,好像很不喜欢被人叫师父两个字,感觉强烈,他断然的扯了几个理由拒绝了。

最终,那个叫觅月的少年还在拜在了师兄的门下,又很是敦厚的朝着自己拜了拜,脸上神情很是欢喜。

只是这师侄,元芳没几天就觉得十分不喜,任意妄为,言行轻浮。这几日打坐的时候也能感受到他朝着自己投来的那种……猥琐的眼神。

晚上入睡后,他更加是一惊,那混账居然是手中拿匕首,割开了的自己的亵裤。元芳惊,他想做什么?竟想不到长相乖巧的少年如此怪癖!

元芳心生厌恶,此后常常避忌着他。

自从上一次沐浴被觅月撞见后,他就宁可去后山的池中沐浴,也不愿意在屋子中。谁料想,觅月竟然能带着个女弟子来后山找他,还甚为积极的要前去吆喝已经入了林子的女弟子回来。元芳气极,将他重重的拉下了水。

“师叔下面的瘤子有什么好的,你偏要留着它?”

元芳只觉得自己的气不打一出来,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凶狠的说道:“我说然修的是不可动□的觑清宗,但是却来不想没了那东西做个太监。”

元芳竟然还见到觅月将自己的手捂着下面,当着他的面,居然还做出这种淫邪的动作!

然而,在觅月伺候笔墨了一段时间后,元芳心头的疑惑当真似越来越大了。

“那书上画的人儿都没有穿衣服,我对照了一下,为什么我的……身体和他们的都不一样?”觅月突然扭扭捏捏的说道。

那黑皮面子的书,元芳拿着瞧了一眼,再看觅月的眼神却是异常的真挚坦然,板着脸让她去前殿反思,联想起前面的几件事情,心中忍不住的疑惑,难道,是自己误会了觅月。此事他上了心,向着师兄旁敲侧击的打探了一下,原来觅月是青丘狐族,爹娘都是上仙,所以觅月生来就是仙胎,末了还不忘对他说此事要保密。

青丘狐族,生而未性别。元芳记得,似乎以前在一本书上见过。

如果一来,元芳对觅月也改观了不少,只认为他年纪小,呆在山中没有多少见识,心思单纯,自己身为师叔以后凡事也只是多宽容。

元芳的修为也是愈加的精进了些,但每每到了最后一层的关键地方都突破不过去,飞升成仙,似乎也变得遥不可及,唯能做的就是更加的勤勉的修道。师兄曾经说过,自己天资出众,但却不能推算出能否成仙的命程。元芳不能看见九天上的仙器,也是偶尔间发现的。散落在人间的仙器虽然不少,但是真正是九天上的仙器却少之又少,修为深的人必然能看见九天仙器,但是自己却无论如何也不行。

当其他弟子相邀觅月的下山玩,元芳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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