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招牌上的霓虹灯一闪一闪,安怡推门进去。今天酒吧的生意还是同样的好,地方虽小,却总能吸引络绎不绝的顾客。
“小许,来杯啤酒。”
正在调酒的小许听到声音自然的抬头,“安姐,你等一会。”
“那,安姐,你的啤酒。”
“这的生意还是这么好啊。”
“是啊,我们都有些忙不过来,安姐你也不来帮帮忙。”
安怡轻笑:“你们老板呢?”
“老板家出了点事,三天前他匆匆赶回澳洲去了,安姐你不知道吗?”
“三天前?”安怡记起,三天前她的确接到过柳飞的电话,但因会务关系她并没有当场接起。而后回拨却被告知对方已关机。难道那是柳飞登机前打给她的?
“知不知道你们老板家出了什么事?”
“老板没说,不过……我还想隐约听到老板说‘老爷子病倒了’。”
“老爷子?难道是刘老先生?”
安怡感到担心,虽说柳飞与父亲一直都闹得不愉快,除非是大事,否则不会这么匆忙地离开。
小许还想再聊聊,听见不远处有人喊:“给我调杯酒。”他就匆匆走开。
安怡独自坐在吧台边听了会歌,与忙碌的小许挥挥手,示意离开。
酒会承诺
另一边,是张氏举行的热闹酒会。虞熙在服务台打完电话后,嘴角微微上扬,心情异常明媚。安怡已经不自觉地在习惯自己的存在,她说明天再见,算不算是另一种肯定?不过她那么迟钝,应该没有想到这一层吧。虞熙为这句话心中悸动,但又暗骂自己幼稚。
若水在酒会的一角闲谈,转头就看到张总身边的虞熙。今天是张仪婷的爸爸,张氏集团总裁张学基的生日,张氏集团特地邀请大家来此庆生。而这次若水的建筑公司的合作对象就是张氏集团,他们决定在市中心建造购物广场。若水瞥见虞熙身旁的女孩,面容姣好,穿着华丽。从虞熙进场时起,就一直亲昵地待在他的身边,为他与在场的客人介绍。从大家客气的表情上看,她的身份绝不一般。
在一旁的同事顺着若水的眼神看去:“姚经理,你看到的那两个,一位是张总的掌上明珠张仪婷,她旁边那位是筠廷集团的总经理虞熙。听说两人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看起来很般配呢。”
若水笑笑,心想安怡听到这样的评价不知道作何感想。旁边一位贵妇人听到两人的交谈,就倚靠过来,接过话茬:“可不是嘛,两人无论身份,学历,家世背景都很相称。我听说两人决定在近期订婚。”
“真的吗?”
“八九不离十吧,这次筠廷不是有大型年会吗,据说就准备那个时候宣布。”
若水扶了扶额头,不准备再听下去了。她抬脚准备和张总说一声就离开。
她端着酒杯走到张学基面前:“张总,生日快乐!”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姚经理很爽快。”
若水不好意思地笑笑:“张总,抱歉,我有点不舒服,想先走了。”
“没什么事吧?你尽快回去休息。今天谢谢姚经理来参加我的生日酒会。”
“应该的。”
此时的虞熙也看到了正要离开的若水,借口上洗手间跟了出去。
“姚若水。”
若水听到身后的叫唤,转过身。她挑了挑眉,示意虞熙有什么事。
“听说你和张氏合作购物广场。”而后两人都迟迟没有说话。
若水轻笑:“虞总从酒会上追出来不会只是关心我和张氏的合作案这么简单吧。”
听到她的话,虞熙的神情反而一松:“我希望今天的事你不要告诉安怡……”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若水截断:“什么事?是不要告诉她你今天推掉与她的约会而和张仪婷一起为张学基庆生,还是不要告诉她坊间你与张仪婷即将订婚的消息?”她盯着虞熙略感惊讶的表情,“我不是傻瓜,以前安怡总是一下班就回家,而她已经连续9天没空陪我吃晚饭了。再者我最近还常在楼下见到一辆和虞总的凌志型号一模一样的车子。”
“我可以保证我爱的人只有安怡,绝对不可能和仪婷结婚。我只是不希望因为这件事的误会,而影响两人好不容易建立的融洽关系,但若你执意要说,我也无所谓,总有一天会证明我的真心。”
若水直直地盯着虞熙,仿佛这样就可以看出他的话是否真实。良久,她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希望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张仪婷眼见虞熙和若水在草坪上谈话,有些吃醋:“那种漂亮的女人,肯定是靠着美貌和身材才爬到主管的位子的。”接着鄙夷地哼了一声。
张学基听到张仪婷的意见,摇了摇头:“姚若水可不是仅有美貌,她还很有实力。这次这么大项目的购物广场,利安建筑都能如此放心地交给她负责,而且几次会面我也觉得她很有想法和魄力。”
张仪婷撅撅嘴,对爸爸的不怎么认同。但坐在另一边的张子谦却记在心头,姚若水是吗?美丽与智慧并重,我倒要亲自领教领教。
已经快回到家的若水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有些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
第二天,安怡和虞熙的饭局照旧,可怜的若水想要和她一起吃顿晚饭,看来还得再等些日子了。
爬山
周日上午9点,公寓里的两个女人,一个在熟睡,一个则蓬头垢面地坐在沙发上打哈欠,准备眯会再洗漱。安怡本来也在床上窝着,但肚子从8点左右就开始叫了。依着长年生物钟习惯,一到时间就饿。本来香甜的睡眠,因为饥饿的肚子,变得不再美妙。9点一刻,她慢腾腾地起床,准备去厨房随便弄点吃的。
突然客厅的铃声大作,已快进入睡眠状态的安怡一个激灵。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就听到若水房间里重物砸门的声响。她快步走到电话前,接了起来:“喂?”
“没睡醒?”
安怡听出了是虞熙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大声地说:“你一大早打电话最好有什么事,打扰我们睡觉后果是很严重的。”刚说完,又听到若水房间里重物砸门的声响。
相较安怡的烦躁,虞熙的心情却异常地好:“当然有事,快点洗漱完出来,15分钟后我来接你,我们今天去爬山。”
“什么,爬山?亏你想得出来,要去自己去,我要睡觉。”
“某人自己答应过的,怎么想食言而肥?”
“我不食言已经够肥了。”安怡想了想,“我还真是欠你的。你等着,我尽快下来。”
她迅速地洗漱完毕,拿起包准备出门。想了想,又跑到若水的房前敲了敲:“若水,我要出去爬山,你要不要去啊?”
房间里很安静,连针掉落的声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然后就听到一阵很急促地敲打地板上的声音,安怡一抬头就看到若水蓬松着头发,气红了眼,举着木质枕头,作势要打自己。她一惊,迅速地跑出了家门,用力关上。
楼梯口的安怡拍了拍胸口,让受惊的心沉静下来。怎么忘了,若水睡觉时被人吵醒是异常可怕的。安怡边走边提醒自己,以后绝不再打扰若水睡眠了。
她一到楼下便看到停在路边的凌志和倚靠在车边的虞熙,便向着他的方向快步地走了过去。
“怎么了,一脸惊慌?”
安怡仍对刚刚若水的样子心有余悸,她甩了甩头:“没事没事,有点急。”
“急什么。”虞熙把车槽里的袋子放到安怡的手上。
“嗯?”安怡打开一看,是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
“刚起床,没吃早饭吧。”
她没有回答,握在手里的包子让她想起青葱岁月的那些饭团,一样温暖。
“先把早饭吃了再走,不然待会坐车容易头晕。”
安怡咬着热呼呼的包子,毫无芥蒂地笑了。
虞熙选择的是郊外的一座高山,并不是安怡以为的C城的名山。
似乎听到安怡的疑问,虞熙对她解释道:“爬山是为了放松自己,去名山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大家你催我催,熙熙攘攘,就失去了爬山的乐趣。”
安怡站在山脚,轻轻的呼吸:“空气很清新,脑子都清醒不少,呵呵。”
虞熙将车停好,递给她一个小包:“是水和毛巾,放在自己身边比较方便。”安怡疑惑地看着虞熙,他并不轻便,背了一个很大的包。
“你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爬个山用得了吗?”
“山上可没有东西吃,这么高的山,估计等你再爬下来就得饿晕了。”
安怡转了转眼睛:“反正是你背,我可不管。来比比,谁先到山顶。”还没说完,就冲向前,把虞熙落在身后。
“你赖皮啊,没关系,我照样比你快。”
为爱留痕
“这什么破山,爬了这么久还没到。”
“快了,快了,已经到半山腰了。”
“啊?才一半呀。”
“累了?那我们歇会吧。”
安怡坐在大石头上,用力地喘着气。这里不比旅游区,没有供攀爬的台阶,杂草丛生的泥路显得更累人。
“怎么样,你还好吧?”
安怡摆摆手,没有力气回答。
“这里虽然没有台阶,路还算挺平坦的,不然会更难走。”
好不容易喘回一口气:“听你的语气,你不是第一次来了。”
“恩,我来过几次。”虞熙拿起毛巾擦去安怡下巴上的水渍,安怡傻傻地瞪着眼睛看他。好一会才说:“我自己来吧。”
虞熙也不勉强,他站起来看看山下:“其实这里是我朋友的产业。读书的时候,我们没事也会到这来爬爬山,长大了反而更忙,现在也没什么机会一起来了。”
安怡在心里嘀咕:还真是有钱人,随便的一座山都是他们的产业。
因为安怡的体力不支,当两人到达山顶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一到山顶,安怡就瘫倒在地上。“好累啊,爬了这么久。”
“你需要加强锻炼了,体力这么差。”
安怡靠着树干也不反驳,只用眼神盯着虞熙,谴责他。
两人一边休息,一边欣赏山下的景色,都没有注意到越来越暗的天色。安怡摸了摸脸颊,发现有小水滴落在脸上,她抬头看看天,才发现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濛濛的雨。
“呀,怎么下雨了?”
一旁的虞熙也才发现下雨了,这是秋天的雨季,并不会像夏天那样来匆匆,去匆匆。果然,雨势并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大。从这里下山,至少要2个小时,等到了山下,一定得淋病了。
“都是你,怎么想起爬山,也不看看天气。现在好了,下又下不去,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水滴顺着发丝留下,安怡甩了甩头,烦躁不安。
虞熙沉吟片刻,拉起她跑起来:“我知道山顶附近有个避雨的地方,跟我来。”
泥泞的山路变得很滑,雨水的冲刷过后,有些泥土已经松动了。两人脚下一深一浅,登山鞋早已污浊,显得狼狈不堪。
突然,安怡被脚下的树枝绊了一下,手却跟着虞熙往前跑,收势不急,眼看就要跌倒在地。这个地方有很多树枝,摔倒后免不了要擦伤,安怡下意识地紧闭着眼睛。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未曾摔在硬硬的地上,反而挺柔软的。
安怡茫然地睁开眼,只听到身后闷哼一声。急急转头,才看见倒在她身下的虞熙。原来虞熙发现安怡快扑到在地,无法拉住她,就用双手环住他,重重地背部着地,摔在地上。
“虞,你怎么了,没事吧?”安怡慌忙地扶虞熙起来,只见虞熙的手臂已经一片殷红,混合着泥水和雨水,模模糊糊,已然看不出他到底伤得有多严重。安怡心里一急,急急地掉下泪来。
虞熙听到她细声的啜泣,勉强笑笑说:“没事的,就割破点皮,血流的有点多才会看起来这么恐怖,吓到你了?”
安怡没出声,只紧紧抓住虞熙的手不放。淅沥的雨声中,她清浅的哭声仍密密地缠绕着虞熙的心。他叹息一声:“我们快走吧,房子就在前面。”
安怡这才清醒了些,扶起泥泞中的虞熙慢慢地向前走。
笑着隐瞒
几分钟后,他们终于到了一幢一小房子前。虞熙从背包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把钥匙,轻松地打开了门。
安怡把虞熙扶到沙发上,才有时间站起来观察这个房子。这里的摆设虽然简单,当时仔细看来既实用,又精致。房子只有一层,但有3个独立的房间,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当她还在对眼前的一切感到迷惑的时候,就传来身后虞熙的声音。
“这里有卫生间,你先去洗澡吧。”安怡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走进来的地板上还残留着身上落下来的泥水,一片斑驳。
“这里没有女生的换洗衣服,不介意的话,你到我房间去拿我的衣服穿吧,就是门边的第一个房间。”
“那你呢?”
虞熙笑笑:“我不止一件衣服,放心吧。”
“你先洗吧,再把伤口处理一下。”
“我的房间里有盥洗室的,你快去吧,卫生间里是有热水的。”
安怡还是站在那里,迟疑着没有离开,她看到虞熙略带疑问的眼神:“你的手臂受伤了,自己能行吗?”
“难道你要帮我洗。”虞熙痞痞地说,还故意举了举那只受伤的手臂。
安怡脸一红,很快从房间里拿了衣服洗澡。
虞熙有些艰难地回到房间,走进盥洗室。他的手臂的确没有受很严重的伤,用温水轻轻冲了以后,露出刮伤后的红痕,范围也不是很大。但当他脱下里面的衬衣时,眉头却紧紧皱着,他用力地咬住牙,才将衬衣成功脱下,衬衣早已染红一片。虞熙的背部都是细细密密的红点,有些上面还残留着尖锐的刺。
原来刚刚摔倒的那个地方,树枝下布满了荆棘。当虞熙倒下时就感到钻心的疼,所以他才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他才说着话,迟迟没有起身。他一直让安怡扶着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害怕安怡看到他的背。坐在沙发上,虞熙没有往后靠,一是怕压到后伤口疼,更重要的是害怕血迹留在沙发上被安怡看见。
安怡洗完澡后一边在沙发上吹干头发,一边等虞熙出来。可是等了很久他的房间一直没有动静。
她敲敲门:“虞熙,你洗好了吗?”
“恩,我洗完了,有点累,在床上休息。你也休息一下,到我对面的房间吧。如果饿了,吃的背包里有。”
“可是你的伤?”
“不用担心,我已经自己处理过,现在只是想休息了。”
虞熙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安怡在他的房门前待了一会,最终决定不打扰他。她独自坐在沙发上,想着虞熙安慰她的“我没事,我没事”。自己的莽撞似乎总会令虞熙受伤,曾经害他被摩托车撞断了脚,这次又害他摔伤了手,但虞熙好像从来都不介意,还一个劲地安慰我。安怡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睡熟了,身上搭着刚才紧攥在手中的外套。
安怡醒来时天已完全黑了,她望见房子的钟表上显示的时间是晚上8点半。好几个小时没有进食的肚子早已咕咕大叫,她到厨房找了找,除了米,没有任何东西。本来自己只要吃点饼干对付一下就行了,但虞熙受了伤,安怡想要煮点热的给他吃。
她淘了些米,煮成稀饭,又用微波炉把面包和鸡爪加热。因为材料有限,安怡可以做的也就这些东西了。完成之后,她唤虞熙出来吃饭:“虞熙,饿了吧,出来吃饭了。”
连着唤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答,她推开门,决定进去叫他。
抚平你的伤
“虞熙?”眼前的虞熙不曾回应安怡的呼喊,他背卧在床上,被子散落在一旁,浴袍紧贴着他的身体。侧向着门的脸靠在枕头上,眉头不自觉地皱着,脸上的神情也好像在痛苦地忍耐着什么。
安怡走到虞熙身边,轻声地说:“虞熙,起来吃点东西吧,不然身体扛不住的。”
虞熙还是没有反应,安怡推了推他:“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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