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到时候,他们搞不好还真的以为,文老真是自己害死的,若不是这位许师傅立竿见影地把人救了回来,我们家还不要被你们坑死?!
宦海多年,李书记的气度和忍耐是早历练出来了,尽管心中愤怒,表面上他却是丝毫不露,淡淡说:“钟主任,方才你跟我说的,可不是这样的啊!方才你跟我说过,文老已经没什么希望了,希望我们家属做好思想准备,节哀顺变这是你的原话?就是听了你的话,我们才不得不尝试其他办法的。”
被李书记当场打脸,饶是钟主任脸皮奇厚,他也不禁脸上微红,但他还是强辩道:“李书记,我那不过是让你们做好迎接最坏可能的准备罢了。。。呃,有时候,我们当医生的,是不能不把情况往坏里想的,作最坏打算,其实那时候,文老还是有一线希望的。。。但被你们这样干扰了治疗,肯定对病人有不好的影响的,这是实事求是的说法嘛。。。”
“狗屁!什么玩意!”骂骂咧咧的人不是李书记,而是他的小儿子李源。他斜眼瞄着钟医生,嘴里骂道:“什么狗屁专家,治病的本事没有,推诿责任倒是有一套。。。”
“小源,你说什么呢!不许对钟医生没礼貌!”李书记严厉地喝叱了李源,然后,他才肃然对钟医生说:“钟大夫,我们插手了治疗没错,但这对文老到底是有利还是不利,还得麻烦你们检查过再说?未经检查贸然就出结论,这只怕不是科学和实事求是的态度?”
钟医生翻翻白眼,李书记说得有理有据,他也不好反驳,只能闷声道:“好,既然李书记你要求,那我们就再给病人安排一次全面检查其实文老爷子都到了这种地步,检不检查都无所谓了。。。”
“钟大夫。。。您快来看!”说话的人是医疗小组的另一名专家,来自协和医院的黄教授,他带着惊喜地嚷道:“病人。。。好像醒了!”
众人闻声,同时惊喜的扑到了床前。在床榻上,文老已经睁开了眼睛,他扫了一眼床前的众人,停顿了一阵,对自己的亲人微微点头,说道:“小文,尚元,你们都在啊。。。”
李书记和文姨心中激动,连连点头:“爸爸,你没事?你还好?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文老爷子闷哼一声,说话的声音逐渐响亮起来:“我的感觉好得很,再杀几个小日本鬼子都没问题!”
说着,不等众人来搀扶,他胳膊在床上一撑,竟是自己坐了起来,那敏捷的身手,哪像一个垂死的病人。他生气地望着众人:“刚才我听得很清楚,有人盼着我这老头子死呢!说什么文老头都到这地步,检不检查都无所谓了尚元,这是哪个王八蛋说的?我老头子还没死呢,他就打算把我活活烧埋了是,是不是?”
听文老爷子大发雷霆,医生们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呢,又陷入了惊惶之中。尤其是那位说话的钟主任,更是吓得全身颤栗、面无人色他可是知道得太清楚了,文老爷子这种曾担任过国家领导人的重量级元老,分量可是一等一的!他这个状只要告上去,上面不管谁对谁错,肯定先拿自己开刀来安抚文老的愤怒,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自己理亏呢?不管事情最后怎么处理,自己铁定要挨遭殃的。
钟主任脸色发白,哀求地望着李书记,盼着李书记帮他圆个谎。但可惜,他的希望注定是要失落的了李书记看着温文尔雅,不动声色,但历经政坛多年的他,哪是什么善人?对于刚才钟主任想把文老不治的责任推到自己一家头上,这个仇,李书记记得十分深刻的,以德报怨这种词,对老百姓或者有,但是永远不可能出现在官员身上的。
李书记温文尔雅地向钟主任点头,他和蔼地微笑着:“爸爸,前一阵子你病得很重,钟大夫觉得,你都这副样子了,已是没必要再救了。我和彤丹觉得他们这样不对,跟他们说他们又不听,所以才不得不从外面找了一个中医高手过来给您看下,钟大夫他们还怪我和小文乱插手妨碍他们呢!”
听了李书记的话,文老爷子脸色陡然沉下,眉宇间怒气勃发。那钟医生结结巴巴地还想解释几句,但文老爷子亲耳听到他说的话,又有自己的女婿和女儿在旁边作证,孙子李源还在一边添油加醋,文老爷子十分愤怒,哪里还听得进他的解释,当场就拍了床发火,要这钟主任立即滚蛋走人。
刚才在李书记面前,这钟医生还敢唧唧歪歪地顶嘴,但在文老面前,他可半点不敢放肆,文老一发火,他就赶紧灰溜溜地出去了。
文老余怒未消,他怒气冲冲地说道:“现在保健局下面的这帮医生啊,本事不大,歪门邪道的心思倒是不少!老一辈医护工作者那种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救死护伤,这种精神气,他们压根就没有!他们脑子里想的,不是拉关系走后门混职称评教授,就是靠着保健局的名头在外面混钱!这帮人,真本事没有,就会拿着保健局的名头来压人,早该整顿清理了!”
文老怒气冲冲地这一席话说下来,不但在场的几个医疗小组的医生和护士脸露尴尬,就是李书记夫妇也是尴尬李书记想报复的只是那个钟主任而已,倒没有想着要得罪保健局的所有医生。
他干咳一声:“爸爸,您刚醒过来,不要太激动了其实保健局的大部分同志也还是认真负责的,我觉得这几位大夫就很不错,一直很用心地照顾您。您先休息,先让这几位大夫给您做个全面点的检查?”
几名医生也跟着劝说,让文老做个全面的检查比较保险,但老爷子听着很是不以为然,他撇撇嘴:“还用检查什么?我自个的身体骨怎么样,难道我自己不知道,难道还需要别人跟我说不成?不用检查了,我自己就知道,我现在状态好得很,起码二十年里,我还见不了马克思!拿我衣服过来!”
从护士手上接过了衣服,匆匆往头上套一套,文老爷子一掀被子,从床上一下子就站到地上来了。他穿上拖鞋,在房间里虎虎地走了几步,舒展身躯和手脚,还原地蹦起跳起了几下,他满意地说:“真是舒畅!这一下,我好像年青了整整三十岁这样,老风湿腿都没了,精力充沛得满身像有用不完的劲。”
老头眯着眼睛看着窗户外头,充满向往地说:“看日头这么好,我现在都想出去溜达上两圈,打上一阵拳脚了好久没这么舒坦的感觉了。”
老爷子这么说,在场的医生和李家众人连忙劝阻,都说老爷子大病初愈,还是先静养观察一段为好,不宜大动。
李书记心念一动,他捅了下文姨的腰:“彤丹,你看看,咱们爸的头发。。。我记得,得病之前,咱爸的头发就是全部白了?”
“咦?”文姨也看到了异样,她失声道:“是啊爸爸,你看你的头发,您的头发又黑起来了!”
这一声呼喊惊醒了众人,大家纷纷循声望去,却都是发现,文老爷子的头发已经变得半黑半白了那些本来已经雪白的头发,从发根开始又重新变成了黑色。那些医生都从保健局那边紧急调过来的,对文老爷子以前的情况不熟,倒还不怎么惊奇。但作为女儿和女婿的李书记夫妇,看到这,真是惊骇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们这才意识到,文老爷子这样精力充沛、头脑清晰,这状态要比得病前还要好得多得病之前,文老爷爷子已是脚步蹒跚的老人了,口齿模糊,聊天时间稍微长点他就要打瞌睡了。现在,看老爷子精神矍铄、口齿清晰,红光满面,反应敏捷,谁能相信他是个年近九十的垂暮老人?就算说年近五十的自己也没这么好的精神啊!
看着老爷子那由白转黑的头发,李书记和文姨心里同时冒出一个词:“返老还童!”难道,传说中那些神奇的故事,都是真的吗?那位许师傅的本领,委实也太过高深莫测了!
第六十一 余波()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文老爷子也提起了许师傅:“对了,尚原,你方才跟我说,是拜托了一位中医的高人过来帮我治病,这位高人可在哪啊?我老头子可要好好感谢人家才行,没有他,我老头子怕是就过不了今天这鬼门关了,这可是真正的救命大恩啊!”
李书记才注意到,自打文老爷子醒来开始,那位许师傅就退到了一边,大伙也没注意到他。众人四处张望,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那位许师傅已是不见了。
“许大师怎么不见了?”李尚原急道:“小卓,小源,你们可看到大师去哪了?”
两位李公子都摇头,李源说道:“刚才我还看见许师傅呃,大师在那边跟小雨表妹说话的,但刚刚姥爷醒过来,我再回头时,却已经不见他了。”
“遥雨吗?”李尚原望向陈遥雨,对这个侄女,他现在的态度可是亲热和客气多了:“那个,你可知道大师去了哪吗?”
陈遥雨望着门口,神情有些怅然,却是说:“姨丈,他已经走了。”
“啊!”李尚原惊讶道:“走了?小雨,你怎么能让大师走了呢?姥爷的病全是靠了他。。。”
“许师傅说,姥爷的病已经没问题了,他也没必要留这边了,所以就先回︽去了。”
文老爷子感叹说:“功成身乃退,人去隐身看这位大师的行事就知道了,这是真正有本事的高人啊!人家才不稀罕咱们凡俗的那些名利钱财啊!”
文老爷子在感叹,李尚原却是急得原地直跺脚,焦急之色形于言表:“这,这怎么行呢,老爷子病刚好,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向许师傅请教的,他就这样不负责任地走了,那可怎么行呢?”
其实,李书记想要留下许岩,除了为文老爷子的病情以外,还有些其他的原因这位年青的大师,年纪轻轻就身怀绝技,是位很有价值的人物。
李书记这种高级领导,交游广阔,见多识广。往常,他也是常去京城的,在各种场合也是见识过不少所谓“大师”的,包括一些赫赫有名的气功大师啊、养生专家、佛家的高僧或者道教的高人,甚至青藏那边的所谓的活佛也见过好几个。
但李书记见过的那些高人,他们名头是很大了,大多都只能夸夸其谈地谈上些佛经啊、哲学、养生之道或者以人为善因果报应的处世玄理,这些心灵鸡汤听起来是很有哲理令人深思,但真要让这些大师出手救人,这些名头很大的高人加起来还没一个急诊室的大夫管用。而象这位年青的许大师这样,轻而易举就使得文老爷子这样的濒死病人起死回生甚至还能返老还童了,有这种真本事的高人,李书记还真是第一次见他觉得,许师傅这样的高人,怕是整个国家也是独一无二了。
李尚原觉得,倘若能借着这次机会,跟许师傅这位有真本事的高人攀上交情,这是最难得的机会了。毕竟生老病死,人生大患,到了他们这个阶层的领导干部,对生命和健康就更为珍惜和重视了。跟这样一位有着神奇本领出手就能起死回生的高人结交,到时自己有什么危难时候,也可以求他出手救上一命就算自己和家人用不着,但大师有这手神奇的本领,说不定什么时候,上边的哪个领导说不定就会用得上呢?到某个关键时候,自己把他引荐给上面的领导,那是自己仕途上莫大的助力来着。
李书记和颜悦色地对陈遥雨说:“小雨啊,许师傅救回了姥爷,这对我们家可是天大的恩情啊!许师傅在咱们家,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救回姥爷,却是受了很大的误会,水都没能喝上一口,还让小源那孽障把他给气着了,我实在很过意不去,人家也会说我们家不懂礼数的。这个,姥爷也想亲自见许师傅一面,说一声道谢,这个要求该是不过分?我们想请许师傅赏脸去吃个饭,哪怕略表感谢心意都好。
现在,你还是赶紧把许师傅给请回来?”
陈遥雨望着自己的姨夫,淡淡一笑虽然还是年青大学生,但她也是出身官宦家族,耳濡目染之下,见识并不低,自己姨夫心里在想着什么东西,她大概也能猜出一点的,无非就是觉得许岩有结交价值所以想攀个交情罢了。
只是这点心思,对许岩倒也没什么坏处,多个市委副书记的熟人,对一个普通大学生来说还是好事来着。她迟疑了下,从包里拿出了电话:“那,我给许师傅打个电话。”
她出了走廊,拨通了电话,简单地说:“许师傅。。。我姥爷已经醒过来了。。。对对,精神很好,整个状态都很好,他想亲自向你道谢,见上你一面。。。啊,不方便吗?这样啊。。。我姨丈李书记也想请你吃饭。。。哦,这样啊,那好的,我跟他们说。”
挂了电话,陈遥雨冲着李书记摇摇头:“姨丈,许师傅说谢了,不用客气了他不肯回来。”
“这样啊”李尚原沉吟片刻:“小雨,你把许师傅的号码给我,我跟他亲自说!”
陈遥雨缓缓摇头,语气却是十分坚决:“姨丈,我答应过许师傅的,他的联系方式,我不能泄露给别人的。你如果有什么要紧的事,还是让我来通知他。”
李尚原愣了下,他实在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文老爷子又在出声赞叹了,他感慨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师实在是有气节之人,不慕权势名利。而李尚原则看着陈遥雨手上的电话,感觉很是郁闷倘若面前的人不是自己的亲外甥侄女,倘若文老爷子不是就在面前,他都恨不得出手去抢陈遥雨手上那台手机了。
这么重要的资源,怎能就这样被外甥女给垄断了?
但又不能硬来不说大家是亲戚,陈遥雨的父亲也是高级干部,地位甚至更在自己之上,就是那位大师好像也跟陈遥雨颇有交情,如果知道自己得罪了陈遥雨,就算找到他他也不肯出手的。
李尚原开始琢磨着,该用什么办法才能从外甥女那儿把大师的联络方式给骗出来了。。。
给陈遥雨的姥爷治病,这对许岩来说,这可以说是一次颇不平凡的奇遇虽然不平凡,但也只是平淡生活中的点缀而已。事情过后,许岩又回复了那略显平淡的生活节奏了。
回去以后,许岩跟朱佑香详说了治病的过程,朱佑香听得很是认真,反复询问,还记录下了病患的种种异状。
最让许岩感到疑惑不解的是一件事:“轩芸,您的二师兄炼制此药,本意是救助那些受魔界阴邪之气侵蚀的百姓。但照我两次的使用状况来看,除了驱逐魔气之外,此灵丹好像还有强身健体甚至是恢复青春之功效,这是怎么回事呢?”
“公子有此疑惑也是正常,不过吾猜想师兄的炼丹思路,无非就是在丹药之中灌注大量的灵气,以大量灵气祛除病患体内的阴邪魔气。而灵气对人体亦是有益的,大量灵气灌入,可令病患焕发生机和延缓衰老和康复青春,使得肌体保持在巅峰状态修真之士往往青春常在,这就是这个原因呢。”
许岩惊喜道:“那,轩芸,你的师兄的这个丹药,不就等于抗衰老药或者长生不死药了?”
朱佑香想了一下,还是摇头:“许公子,按您叙述所看,师兄所用丹药,怕是下料过猛了些。他制造的丹药灵气过于充沛,只适合用于被魔气侵蚀的病患身上因为被魔气消耗和中和了部分灵气,残余的那部分灵气才能被病患肌体所吸收。
但人体能吸收的灵气是有限度的,并非说越多就越好。倘若是为了延缓衰老的目的,把这驱魔丹用在正常的健康人身上的话,正常人的身体是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