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卜天看了一眼许岩,文修之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沉声道:“不用担心,许处长是自己人,咱们商量不必瞒他。”
“哦,”李卜天冲着许岩笑笑:“不好意思了许处长,我觉悟低,说的这些东西有点封建迷信的玩意,你要是不信,就当我是吹牛好了,不要当真啊”
许岩笑笑:“李哥是行家,我多学习”
“文老板,嗯,情况有点复杂吧,”李卜天挠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说:“我打个比方,阴邪这玩意,就有点像病毒差不多,同样被感冒病毒入侵了,有的人身体好抵抗力强,打几个喷嚏流下鼻涕,那也就过去了;有人体质弱抵抗力差些,那就麻烦了,就要高烧重病一场,要靠抗病毒药救治才能挺过去。
同样的,中了阴邪,有人气魄好、阳气足,阴邪就会被他们体内的阳气给消灭了,这人自然也就能恢复醒过来了;但若这人体内阳气衰弱,或者是入侵的阴邪太重,那靠体内的阳气只怕就没办法自行恢复了。这时候,就需要找到有办法的高人,借助外来阳气来帮助驱邪扶正了,否则的话,日子久了,对几位伤员的三魂七魄也是有伤害的。”
说着,李卜天望了一眼许岩,但就这一眼间,他像忽然看到了什么,忽然,他的眼睛竟是亮得惊人,像两盏小灯泡似的,亮得让许岩无法直视。
看着许岩,李卜天突然流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他失声喊道:“许处长,你……您”
看着李卜天神情怪异,许岩不禁暗暗一惊:“李哥,我有什么不对劲吗?”
李卜天的震惊表情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回复了正常,却是强作镇定道:“呃,没什么许处长,我多嘴问一句,您好像也中过那个阴邪吧?跟张文斌和史勋中的同样阴邪?”
许岩心想难怪文修之这么推崇这位李卜天,这家伙还真的有几分真材实料的,能看得出自己也被那‘黄丹’给蛊惑过,他笑道:“是啊,李哥目光犀利,法眼无差张文斌他们遇险时,我是跟他们在一起的。”
“哦,那就难怪了。难怪许处长您身上也有阴气的残留。说起来,你们到底去哪里了。怎会冲撞了这么厉害的邪门玩意?”
还没等许岩回答呢,李卜天却是已转过头。他对文修之说道:“文老板,就像我刚刚说的,虽然同样遭遇了阴邪,但许处长这样的人,正气自生,浑身阳刚充溢,纵然外邪侵体,也被许处长体内的阳气给击溃和消融了,全然不能为害。”
听李卜天这么说。文修之恍然地“哦”了一声,许岩也是频频点头李卜天所说的“阳刚正气”,应该就是朱佑香所说的灵气了吧?
许岩注意到,李卜天不时偷眼望向自己,那眼神有点怪怪的。
李卜天所说的“阳气”、“阴邪”理论,文修之不是很懂,但这不妨碍他迅速地抓住重点:“小李,这么说的话,就算放着不管。张文斌和史勋的伤势也不打紧的?他们也是能靠着体内的阳气,可以自行恢复的吧?”
李卜天严肃地说:“文老板,这个我就说不好了。许处长身上的阳刚罡气远超常人,他能自行祛除入侵的阴邪。但若是其他人的话我说张文斌他们,他们可没有许处长那么足的阳气啊
而且,这次侵入他们体内的阴邪之力。这情形很怪,阴邪之力都集中在他们的脑部。压制着张少校他们的魂魄和感知。这股阴邪之力很怪,有着腐蚀的作用。若是时间拖延得久了,就算将来把人救回来了,只怕也会损伤魂魄,留下后遗症啊只怕治好都要流口水了”
说话的时候,李卜天转头望了一眼许岩,他挤眉弄眼地朝许岩使了个眼色,讨好地笑笑,许岩一愣,李卜天却是飞快又转过头去,依然一副严肃而忧心忡忡的样子:“老板,依我看,要给他们治疗的话,那就得快点请高人过来了依我看,对这种阴邪入脑导致的神智昏厥,锦城人民医院是没办法的。要治这个,还是要请有本事的神通高人啊”
听李卜天这么说,文修之的脸色有点难看了。他默然片刻,从手包里摸出了电话,他拨号码沉声说:“老吴,我文修之,你帮我联系一下锦城市人民医院,打听一下我们的三个同志的情况。嗯,得到消息,你马上给我电话,我在这边等着了。”
很快,老吴的电话回来了,电话的声音很大,许岩也隐约听到了:“文部长,我问过了,咱们送去锦城人民医院的那三位同志,因为锦城市邓副市长和张秘长都出面了,人民医院那边也很重视,已把他们送进了icu急症病房,昨晚连夜就召集专家们过来会诊了,但现在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专家们的意见是,咱们的几个人现在是陷入了原因不明的深度脑昏厥状态,再这样持续下去,因为缺氧和供血不足导致脑细胞损伤的话,他们有转为植物人或者脑死亡的危险。目前,专家们建议请京城那边的神经外科专家过来一同参与会诊,进行手术风险评估。现在先给他们进行供氧观察和抗血小板聚集治疗……情形是不怎么乐观。”
听了电话,文修之默然无语,他掐了电话,转向李卜天正色问道:“你那边,认识一些这方面的高人吗?比如擅长驱邪方面的高人,能请一位来帮忙救人吗?”
李卜天咂咂嘴,他显出愁眉苦脸的样子:“文老板,您这要求,那可真把我给难住了您也知道,真有本事的高人,人家可是端着架子的,肯定不是一叫就能过来的,得恭恭敬敬登门去请。您这样匆匆忙忙的,就算拿出诚意来,人家也未必肯答应的……这事,难办啊”
“小李,你也别跟我唧唧歪歪的,行不行,你给我一个准话要什么价,你直说就是”
听文修之说得坚决,李卜天像下定决心了,他慷慨地说:“老板,您把话给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推脱了这么说吧,我也明说,这么一两天里,要找到能救他们的高人,我估计是没辙的,但要救人,也不是没办法
但事情也恰好了,祖上给我传下了三张祖传的咒符,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给我传下来的,就那么三张了家人知道我在外面行走,怕我给人暗算了,特意给了这三张咒符让我贴身带着护身的,百邪避辟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传家宝,这么灵验的符咒,那是真正的绝版,用一张少一张,世上再也没有了
文老板,要不是碰到咱们战友的事,咱不好见死不救吧,我还真舍不得拿出来”
说着,李卜天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小布袋,在文修之和许岩面前晃了一下,他很虔诚地说道:“这就是三张我祖传下来的辟邪祛恶符,据说是我青龙山的开山祖师爷张道君亲手画的符,灵验无比。戴着着宝符,晚上睡觉连蚊子都不会咬我”
文修之不耐烦地说道:“小李你就别唧唧歪歪了,咱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你直说吧,要跟你买这三张符救人,要多少钱?”
李卜天很委屈地说道:“文老板,这真不是钱的事倘若是旁人,哪怕他拿一千万一个亿出来,我也不舍得拿出来的这是我家的传家宝啊,我如果是为了钱把祖宗留下的宝贝给卖了,那我还是人吗?将来,我还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吗?
这不是看咱们国家需要了,也是为了挽救咱们战友,咱才勉强同意拿出来的啊,你非要跟我说钱的事,那可真是冤枉我了文老板,既然是您,咱也不说那些虚的,每张符只收您成本价一百万,这真不算贵”
听到李卜天开价,许岩被吓了一跳,心想这李卜天还真敢漫天要价,随便几张符就敢跟文修之要价三百万。
倒是文修之神色沉静,像是对李卜天的叫价毫不惊讶,他也竖起了三根手指,平静地说:“一张一千,三张三千”
许岩不禁咂舌刚刚还在惊叹李卜天敢叫天价呢,没想到文修之的杀价也同样厉害啊,简直是杀到地下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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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节 不敢()
听了文修之的报价,李卜天顿时蹦起来了,他嚷道:“文老板,您可不能这样的啊,您这么说,可真的是一点诚意都没有了,咱们没法谈了
您看看,在icu那边躺上一天都要上万块的医药费呢,三个人就是一天三万了,还有其他的药费什么的,在医院躺上几天,只怕医药费都不止几十万了吧?将来还要请专家手术,那费用就更加海里去了他们还不负责帮咱们的同志治好的
而我祖传宝符,虽然看上去价格高点,但这效果可不是医院能比的啊,三张符下去,保准立马见效,立即把他们给救醒回来,照样是活奔乱跳的棒小伙子
文老板,这样,你不放心,咱们甚至可以君子约定:救回了人,您才给钱;救不回人,咱坚决不收钱,这样,您总可以放心了吧?”
文修之摇头:“卜天啊,对你的宝符,我倒没什么不放心的你敢打这个保票,你的符多半是有效果的,三百万,咱们情报部也不是出不起……”
李卜天鸡叼米般点着头:“对对,文老板英明您太英明了”
文修之竖起一根手指:“卜天,但你要知道一件事啊:张文斌他们是因公受伤,为了治疗他们,无论花多少钱,哪怕花上几百万上千万,只要是在~正规医院里的花费,这个钱花得名正言顺,都是可以公家报销的,由国家承担的。 :
可是,如果是给你的钱,这就名不正言不顺了我总不能说,我花了三百万买了三张符回来,就是为了救治咱们的同志。所以这帐麻烦刘部长您帮我报了吧?没个凭证没个发票,刘部长凭啥相信我?他还不以为是我贪污了这三百万?所以,跟你买符的钱,只能是我自个掏腰包的。
所以,卜天啊,你该明白:在医院花的钱再多。但这钱是国家出的,无论花多少,我都无所谓;但是要给你的钱,这却是要我自己私人掏腰包付的……小张啊,文哥我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啊,我一个月的工资才一万出头,你好意思让你文哥那么大出血吗?”
听文修之这么说,李卜天膛目结舌,他的表情像是哭出来了:“文老板。您也不能这样啊……只给我一千块,那也太欺负人吧?这样吧,文老板,我就吃点亏,每张符减三万块,九十七万一张符,这是最大的优惠限额了,您看着怎么样?”
文修之淡淡一笑。说道:“这样啊……那我也加一点诚意吧,顶多我被你嫂子揍一顿。这月就吃咸菜白粥吧每张符一千一,你看小张,你才减了百分之三呢,我却是已经加了百分之十了,我的加价幅度很大了,比起你来。我可是有诚意得多了吧”
李卜天哭笑不得:“文老板,别啊你再这样跟我开玩笑,我可真不打算卖了哦其实我本来就不怎么舍得卖,这毕竟可是祖传的宝贝,平时都是护身辟邪的。就算我用不了,留给后代子孙,那也是镇家护宅的宝物啊……”说着,李卜天作势把符要口袋里揣回去。
看着李卜天把东西收了回去,文修之倒也毫不在意,他转头望向许岩,问道:“对了,岩子,上次你去京城,南城分局的齐老二可是一直念叨着你呢他一直想请你去他那边做个交流讲座,给他们的特警队干警做个培训呃,你还记得他吧?”
“呃?”一时间,许岩真是反应不过来:“南城分局的齐局长?哦,我当然记得的。”他真搞不明白,文修之和李卜天正在在讨价还价呢,怎么突然转移话题谈起京城南城区公安分局的齐斌了?
只见文修之从手包里又拿出了电话,他笑眯眯地对许岩说道:“上次有个事情,我一直想跟齐老二举报的,但却一直忘记了……我听说了,在南城区的东坊街上有个叫‘夜宴’的娱乐场,里面听说有些很不健康的东西呢,听说甚至还有个地下赌场什么的……这种很黄很暴力的娱乐场所,有害人民群众的身心健康,败坏社会风气,我一向深恶痛绝
我觉得,一定要跟齐老二说声,让他今晚天黑就派人去扫荡一番,该抓的抓,该封的封这么胆大包天的场子,起码该停业整顿个一年半载才合适的”
说着,文修之拿起了手机,作势要拨号,但李卜天飞快地扑了过来,一把按住了文修之的手,他声泪俱下:“文老板,文部长,文大爷您千万饶我一次,放过我吧是我错了,我认输,我知错就改还不行吗?这电话,您可是千万别打了这场子真要挨查甚至挨封半年的话,我真是要被那些股东乱刀砍死的文老板,那几张符,我送您了还不行吗?您可别拿这个吓唬我啊”
文修之拿着手机,似笑非笑:“啊,可是,小李,这是您十几代祖师爷留下来的宝贝啊,据说还是李道君大师亲手制的古董,这么珍贵的东西,我白白拿了,只怕不怎么合适吧?”
李卜天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呸文老板,您瞧我这破嘴啊老板,其实刚刚我记错了,这符是我模仿着祖上祖师爷的手笔自个制的精神足的时候,我一天就能画个十张八张的,不算什么稀罕东西您能拿去,是您老人家赏脸了”
“哦,”文修之依旧是神色淡淡的:“可是,你画的符咒,就算你给了我,我也不懂怎么用啊?”
李卜天笑嘻嘻:“文老板,哪能让您亲自动手呢?这些粗苯事情,当然是交给我来做了”
“这个,不会出什么意外吧?这符,不会因为时间太久或者保存不当或者这样那样的什么原因或者理由,失效了吧?”
“文老板,您放一万个心好了包在我身上了我今晚连夜救人,明早天亮前。张文斌他们如果还有哪位醒不过来的,你只管揍我一顿好了”
文修之摇头:“我这人啊,不喜欢揍人,咱喜欢以德服人我最热心净化社会风气营造和谐社会的,最看不惯那什么ktv啊桑拿啊这些涉黄涉赌玩意,尤其是那些叫夜宴早餐之类的场子。我一听就不舒服,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想叫人去把那些场子给扫了”
“别啊,别啊”李卜天连连摆手,他双手合十,哀求地说:“文老板,张文斌他们,我一定帮您救回来,这样的话。您老人家的心情应该会好点吧?”
文修之“哼”了一声:“你吹牛也没有用,咱们还是看效果吧还有一件事:小李,你去过医院了,也亲眼见过咱们的人了。在你看来,张文斌到底是被什么弄成这样的?”
听到文修之这么问,李卜天脸色微变,他笑嘻嘻地起身,作势要向门口走去:“文老板。许处长,您二位慢慢聊。我先回医院救人去了,有好消息,我跟您电话汇报啊”
“卜天”文修之微喝一声,声中带了威严:“回来坐好了”
李卜天的身形僵住了,他迟疑一下,才转身磨磨蹭蹭很不情愿地走了回来。苦着脸问道:“文老板,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文修之看着他,似笑非笑,却是不说话。
李卜天如梦初醒:“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是说张文斌他们的事吧?文老板,我跟您汇报过了?他们几个是被阴邪入体,迷乱了三魂七魄,导致神魂失智”
“小李,你们行业的那些深奥道理,我是不懂的,你也不用介绍那么详细我就问你,这件事,你能对付吗?”
李卜天连连点头:“行行,既然文老板您发话了,我怎么样也要把张文斌他们几个给救回来救不回人,您砸我脑袋去,行不行?”
文修之斩钉截铁地打断李卜天:“不但要把人救回来,还要把那邪恶源头给消灭情报部要你出手,把那祸害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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