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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的屋子里有了一丝透亮,夏天醒来,眯了眯眼,身上的酸痛提醒着她昨夜又和秦邵璿缠绵欢爱了。
一愣,转头看向身旁似乎还在沉睡的男人。
他今天怎么没走?
坐起身,看着他安静的睡脸,目光怔怔的看着他浓如墨又隐隐飞扬的眉毛,见他睡的香,不忍心叫醒他,还小心的抬起手在他眉上轻抚。
他没醒。
夏天微微一笑,趴在他身边,见他呼吸均匀,又看了看他的鼻子,看了看他紧闭的眼睛,摸在他眉毛上的手渐渐下滑,食指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轻点,一点点顺着他鼻梁滑到他嘴边。
脑中赫然想起王叔叔撞见他们在客厅里热吻时,不仅不大惊小怪呵斥,还以兹鼓励,“你们继续……继续……”
想到该难为情的是他们,王叔叔却怪不好意思,夏天不禁又是一笑,怕发出声音,然后连忙抬手捂上嘴,看了秦邵璿一眼,见还没醒,才悄悄探起身,小心的看着他的睡脸,探过头去,情不自禁俯首在他紧闭的嘴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瞬间,秦邵璿本来阖着的双眼募地睁开,在夏天惊的要起身的刹那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夏天双目圆睁,忙抬手要将他推起来,他却反擒住她手臂,高高举起再次置于她头顶,一记深吻结束,夏天头昏眼花的整个身体莫名的又燃起一片火焰,特别是他的另一只手在她身上缓慢游移,仿佛在故意折磨她,撩拨着她所有的神经。
压着她在柔软的床里,夏天被他抚的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能咯咯笑着扭动着腰想要躲开,“别,好痒……”
“累么?”他将脸埋在她颈侧,灼热的呼吸在她耳鬓厮磨,轻轻放开她的双手,转而搂住她的纤腰,让她跟自己贴的更紧。
夏天红着脸摇摇头,“睡的很香,已经没那么累了。”
想到后半夜时他还不放过她,她当时几乎哭着哀求,他还是残忍的一次一次要她,直到她累的完全没有精力去多想任何事情,就那么瘫软在他怀里睡着了。
秦邵璿轻声笑了笑,抬起头看着身下双眼明亮而澄澈的臭丫头 ,手指若有若无的滑过她没带任何饰物的耳朵,惹的她在他怀中又是没来由的一颤。
“这么敏感?”他邪邪一笑。
夏天涨红着脸想要推开他,“现在都几点了?我要去上班,对了,今天是我爸爸生日,我一定要记得给他打个电话,还有……要去市政厅……已经预约好了的。”
秦邵璿不动,依然紧紧密密的压着她,被子下暧昧的紧贴,让夏天脸上跟火烧一样,掐掐他的手臂,“你别压着我,快起来……”
深深看着她的小女人娇态,秦邵璿忽然低下头在她唇上一啄,很轻,她霎时闭上嘴,双眼戒备的看着他眼底深处的欲望。
他该不会是……
男性荷尔蒙分泌的时间尤其是早上时最旺,但他昨晚已经折腾了几乎一整夜,该不会……
秦邵璿的手指穿梭入她的发间,轻轻顺着她及腰的长发一点点滑下。
看着他似乎在用手指帮自己梳理着头发,那认真的样子夏天都不好意思打扰,双眼望着他深邃眼底那一丝不明的意味,不禁抬手圈住他脖子,在他下巴轻轻一吻,“在想什么?”
“小时候的你,常常梳着两根小辫子,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他的手怜爱的抚着她顺滑的发丝,“不知为什么,我一看见,就想去扯两下,扯得你呲牙咧嘴朝我瞪眼睛,和我斗嘴,我觉得很开心。”
那个时候,明知道说不过他,可心里就是不服气,偏要和他扛,有时候明的斗不过他,就使暗招。最让夏天记忆深刻的是,有一次,等他刚刚做完作业,收拾本子的时候,她端着一杯水走到他面前,结果,可想而知,那杯水将他几门功课的作业本完完全全打湿了。
“臭丫头,你是故意的!”秦邵璿当时气得七窍生烟,那是唯一一次夏天看见他怒发冲冠,事后想想自己真的有些过分,因为那次的恶作剧,让马上就要参加中考的秦邵璿不得不重新把所有的作业再做一遍,那天,他房间的灯似乎很晚才熄。
思绪浸入回忆,夏天没注意到秦邵璿正在深深凝望着自己的目光,双臂搂着他的脖子,怔怔的仿佛还在回忆。
直到腰上一痛,她猛地从回忆里钻出来,双眼惊愕的看着带笑的男人,“你干吗掐我?”
“那么喜欢回忆?嗯?”
夏天撇撇嘴,却将脸埋在他胸口,喃喃道,“秦邵璿,我就不明白了,你那时为什么不欺负秦晋阳,不欺负和你同龄的孩子,为什么偏偏要扯我的头发欺负我?”
“想知道吗?”秦邵璿轻抚着她的长发,低首在她发际轻吻,转而忽然将被子拉高,将两人全都盖进被子里,更深的一层黑暗侵袭而来,夏天不解的正要挣脱,他却忽然制住她手臂,将她再次压下去,温软的唇覆上她微启的唇瓣,在她唇边笑叹,“让我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你!”
“不要!”拒绝的声音被他一口吞没,夏天“唔唔唔”的挣扎。
老天,已经天亮了,也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她得去上班,而且他也要去上班。
“叫我邵璿,我就放过你!”夏天听见他在她耳边畔轻笑,狡猾的舌尖舔舐吸允着她的耳垂,压抑的喘息一丝一丝传进耳际。
那地方的缓慢厮磨随时彰显着可能要发生的事。
“邵璿……”她不得不举白旗投降。
他忽然揭开被子,支起身体,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四目相对间,他忽然紧紧搂住她的腰身……她抑制不住的哑声低喊,这混蛋,说话不算话,耍赖!
俯首将她正欲出口的尖叫含在口中,十几个冲刺后,全线撤退,然后像是得逞的狐狸一样笑出了声来,“这是对你的奖赏!”
“流氓……”
本来想躺一会儿,但看看时间,来不及了,这个时候,秦邵璿已经衣着整齐的出去了,她倾耳听了听,没有任何声音,莫非妈妈和王叔叔还没起床,或者出去了?
夏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拿过浴袍穿上,系好了腰带才缓步走到门边,腿根处一片酸软,刚刚双脚落地的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自己站不稳,还好她身体健康不至于连床都下不了,否则恐怕就丢人丢大了。
客厅里没人,这个时间,星星应该去上学了,厨房里传来一阵香味,只见秦邵璿正从微波炉里拿出可能是王叔叔之前做好的早餐。
“还不去洗脸。”秦邵璿一边看她,一边说着,“丈母娘和王叔叔都出去了,他们留有纸条,说我们两人的早餐都放在微波炉里。”
呃?妈妈知道秦邵璿昨晚在这里吗?
夏天机械的转身走进浴室,拿起牙膏牙刷和洗面奶时,差点将洗面奶挤在牙刷上。
然后站在镜子前看着发丝凌乱一脸纵欲过度的女人,怔怔的看了半天,忽然噗嗤一笑。
妈妈是默许了她跟秦邵璿吗?
其实,她哪里知道,那张纸条是王大山偷偷留下的,而秦邵璿的早餐也是王大山偷偷做好,没让杨夕看见。
而秦邵璿为了让夏天放宽心,便断章取义,囫囵吞枣说了一些。
上班路上,夏天拿出手机,调出父亲的电话号码,葱白的手指在拨出键上磨蹭犹豫,想了一会儿,还是编辑了一条生日快乐的短信发出去。
这期间,秦邵璿一边开着车,一边在用蓝牙耳麦打电话。
上午10点刚过,张慕远打来电话。
“夏小姐,中午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吃个饭?”较为绅士的男中音在耳边响起,夏天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将目光从手中的文件夹上转开,一脸谨慎。
“我减肥,向来中午都不吃东西。”她婉转推拒。
“那晚上呢?”张慕远依然一副锲而不舍地邀请着,“下班后我来接你,赏脸一起吃顿饭?嗯?”
“抱歉,我晚上约了人。”夏天笑着拒绝,完全就是那种油盐不进的老顽固。
“与夏小姐约会的是秦局吗?”对方皮笑肉不笑。
晚上有约完全就是借口,而张慕远却穷追不舍地刨根为底,让夏天极为反感,他不就是想看她与秦家叔侄的笑话吗?
夏天还就不怕了,推开桌上的文件夹,一字一顿慢慢说道,“张董,我和秦局约会难道不可以吗?”
现在的一些人就这副德行,如果你把自己的隐私越是捂得严严实实,他就会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想挖掘。
她干脆就坦坦荡荡承认了,看他怎么着。
“可以,当然可以!”张慕远可能没想到夏天会大大方方毫不隐瞒承认了,他悻悻然应了一些,然后干咳一声笑道,“既然这么不凑巧,那我改天再约夏小姐。”
夏天放下手机,站起来,准备出去一下,只见黄芳慌里慌张走进来,还一脸惨白的抬手拍着胸口,像是被什么给吓着了,夏天迟疑地看着她,“怎么了?”
第八十一章 就连吃饭都在想那事
夏天放下手机,站起来,准备出去一下,只见黄芳慌里慌张走进来,还一脸惨白的抬手拍着胸口,像是被什么给吓着了,夏天迟疑地看着她,“怎么了?”
黄芳心有余悸将一卷录像带放在她的桌上,“我昨天下午来找你,你不在,却在你垃圾筒边上看见一卷录像带,以为是你办公室监视器里的内容,我一时好奇就用数码DV机连在电脑上看,结果……你自己看吧……”
话还没说完,她就忽然抬手捂着嘴,似乎是想吐又吐不出来。
夏天一听,忙伸手将录像带拿过来,又用数码DV机连在电脑上播放,直到看见里边一堆恶心的车祸现场和惨不忍堵的分尸案录像,当下了然,转身将录像带拿了出来,扔回垃圾筒里,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拍了拍黄芳的肩膀,“不知道是谁在恶作剧,你怎么样?身体不舒服?要不要请个假回去休息?”
“不用不用,算了……”黄芳努力平静了一下,“我没事,就是太恶心太血腥,吓死我了!”
“……”夏天沉默。
“天天,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怎么会有人变态到送这种恶心的东西给你看?神经病!”
夏天轻轻拍抚着她,漠然转头凝视着垃圾筒里的那卷录像带。
如果她是黄芳,肯定也会被吓坏,但从小到大,身为夏家的长女,在成长与学习之余,父亲始终不忘培养她的危机意识。
夏氏作为一个大集团,在商场黑白两道间的敌人也不少,现在这世界仇富者居多,夏天对于这些恐吓的录像带或者像昨天下午那场……
会不会就是邓莹莹所为?
“黄芳,我告诉你一件事……”为了消除黄芳心里的恐惧感,夏天将昨天下午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再就是关于白一腾和邓莹莹之间的事,大致却清楚地告诉了她。
“天啊,那个拽得像二百五的女朋友是只鸡?他还为她差点送命……”黄芳惊愕异常。
夏天有些无奈,面色沉了沉,淡淡道,“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你大惊小怪的,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这卷恐怖的录像带很可能就是邓莹莹所为,现在她正在接受公安部门和交通部门的审查,所以,你也不必害怕。”
“我想去看看那个叫白一腾的家伙。”不管怎么说,她醉酒那天,人家还是尽心尽责保证了她的安全,虽然有些鲁莽。
夏天也没多想,就把白一腾所住的医院和病房号告诉了她。
下了班,黄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足足换了有七八套衣服后,最终决定走夏天一个路线:气质美女!
于是乎,她把长发披在肩上,再化了个淡淡的妆,穿上一套温婉典雅的衣服,那衣服衬托的她更加白皙,如同一块上等的玉石一般,洁白无暇。
镜子中,一个温婉的大美女,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跟具有阳刚之气的男人形成强烈鲜明的对比,从而达到珠联璧合的效果!
“嘎嘎嘎……”黄芳对着镜子笑了三声后,取出一个简约的手包,随后又朝镜子淡雅的微微一笑……
丫的,气质美女谁不会!
夏天不可能一到点就下班,她要把当天的工作完成,然后看看明天的工作安排,完了还要在网上阅览一下金融方面的新闻。
最后一个环节刚看了两分钟,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海飞宇那张帅气十足的脸出现在眼前。
上午上班不久,夏天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因为海同学的舅舅是卫生局的局长,她托他帮忙打听一下关于‘三姐餐馆’的事情。
现在,应该是有了消息,夏天站起来,出去为他倒来一杯纯净水。
海飞宇将手臂上搭着的外套扔在沙发上,不以为然斜了她一眼,“我辛辛苦苦马不停蹄为你奔波了一天,敢情你就用一杯纯净水招待我?”
“正因为你奔波了一天,才会有此待遇,否则,纸杯你都看不到,更别说给你倒杯水了。”夏天打趣道。
海飞宇顿时黑了脸,无奈,不爽地接过纸杯,比她整整高出一个头的身子几乎将她笼罩。
“怎么样?”夏天退坐在她的椅子上,等他咕咕喝了几口水,抬头问他。
海飞宇看了她一眼,再次仰头,将纸杯里的水喝得一干二净。
这不正常了……可能事情很棘手,不然海同学早就噼里啪啦说个不停了。
夏天做好了思想准备,微微一笑,“海子,有话你就直说。我倒要看看是谁在幕后使黑手,和一个餐馆过意不去?”
海飞宇将手中的纸杯捏瘪后扔在一边的垃圾桶,直视着她,神秘兮兮,“天天,你知道‘三姐餐馆’对面的酒楼是谁开的吗?”
夏天一听,摇了摇头,她哪有时间操心那些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再说,也没人跟她说呀。
难道是那酒楼想独霸一方,要把‘三姐餐馆’置于死地吗?
“海子,那酒楼似乎开得有几年了。”这个,她倒是知道。
那酒楼和‘三姐餐馆’开得都有些年了,以前都相安无事,为什么现在……
“以前你有秦家罩着,那酒楼的老板不敢把碍眼的‘三姐餐馆’怎么样,可现在的T市传遍了你和秦晋阳离婚的消息……”
夏天一听,“豁”的站了起来,“难道这法治社会就没有王法了……”
海飞宇看了一眼她,叹了口气,拍着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天天,不要激动,不然叫我怎么把后面的话说完?”
夏天闭上眼睛,尽管全身都在微微发抖,可仍然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再睁开眼时,肩背已是挺得笔直,只是,说话的声音,却微微的颤抖,“好,我不激动,海子,你说……”
难道她夏天离开了秦晋阳,就成了任人欺凌的羔羊?连她的妈妈也受到牵连?!
“天天,那个酒楼的老板是市长小舅子的一个情妇开的……”海飞宇一边小心翼翼说着,一边观察着她的神色,唯恐她情绪激动,“关于这个消息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探听到的,并且,我在我舅舅那里保证过,此事绝不外传……”
他顿了顿,看着她的脸色,“天天,为了我舅舅头上的拿顶乌纱帽,你千万不能说是我说的,只要你心里有数就行,对了,你不要让你妈妈再四处找人了,没用的……据说那酒楼有市长的一份,别人见你妈那‘三姐餐馆’生意太好,所以眼红,才……”
夏天默然。
见她说不出话,海飞宇一阵心疼,伸手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身前,“和秦晋阳离了婚也不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朋友!”
“不就是离婚吗?有什么好说的。”夏天惊的忙将他推开,谨慎的抬头,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冰冷的带着深深的距离。
仿佛早已料到会有这种结果,海飞宇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我饿了,陪我去吃些东西,走!”
说着,转身就要走出办公室,见夏天还坐在椅子上发呆,他无奈的转头看向她,“我的老同学,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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