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燕央求的看着他,想要说话,却只能虚弱的呼吸,她根据头顶上的小窗户判断日夜的更换,三天了,被抓来的第一天晚上海飞宇来到这里,自己顽固地什么也不交代后,他就不见踪影,每天只是一小杯水不定时送到门口,等她跑过去,铁门哐当一声,关上,任她喊破嗓子,也没人搭理她,这种感觉太恐怖了,“海……少……”
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的几乎听不清,连她自己也被自己这公鸭一般的嗓子吓的连忙闭上嘴。
“说,还是不说?”
韩燕犹豫了一下,“说,我、什、么、都、说……”
“这不就对了!”
海飞宇转头冷哼着示意了一下,他身边的那人便点点头,转身从门外端进来一个托盘,放在她面前的地上,这情景,就像是在喂猪喂狗……
盘子里放着一杯水,还有一个食盒,韩燕见了,猛然扑过去,端起那杯水直接倒进嘴里,因为喝得太急,她被呛到了,咳、咳、咳……脸红脖子粗的,好一阵咳嗽,终于缓过气来,然后两眼放光的扑向那食盒……
“啊——”随着她的一声尖叫,食盒掉落在地,从里面滚出白花花带血的手指来!
韩燕趴在地上,全身都在剧烈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发抖……
海飞宇低头看着仿佛失了神智的女人,满意冷笑的同时,再给她致命的一击,“别担心……这只是用面粉做得,再加了一些涂料而已……如果你饿的话,我让人把你女儿的小胳膊小腿剁下来,煮熟了给你送来……”
“不,我不饿,不饿……”韩燕大声尖叫之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刚刚喝下去的水全部吐了出来……
海飞宇冷笑,说实话,这女人的嘴不是一般的硬,三天了,她还不肯说出她和海东平害死他母亲的前因后果。
“怎么?你又不饿了?那等你再饿的时候,我再来,让我想想,到时候,是先剁你小女儿……”
“不……我说,我什么都说……”韩燕的脸色已是一片土灰,眼里透出一股深切的绝望,恐慌,恐慌,恐慌,除了恐慌还是恐慌。
“这就对了!”海飞宇不急不慢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录音笔,同时,把手机的录音功能也打开……
*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静得窗外的风摇动着树叶,竟有着令人惊悚的呼啸声。这样宁静的表象下,会是怎样的躁动不安?
而清晨,在一夜未平的躁动不安里准时到来。
浓重的黑眼圈表明,秦邵璿一夜未睡,进了浴室,用冷水从头到脚地冲着自己。
整个早上,秦老爷子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看着他!
秦邵璿再次叹息,丝毫没有胃口而不打算吃早餐的他走到餐桌边,囫囵吞枣吃了一些。
就在他拿起公文包准备转身的时候,秦老爷子似是经历剧烈的挣扎,终于道,“姓周的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你自己小心一些!”
秦邵璿心里顿时被酸楚填得满满的,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老爷子凝视着儿子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缓缓呼出一口气,沧桑的眼眸,渐渐模糊起来,内心无法言喻的隐痛……
儿子是英雄,是正义的化身,是警队的楷模,却总是承载得太多……
他自从走上扫黑这条路,老爷子就知道,儿子这脑袋就是栓在裤腰上的,也许,这年头像他这么较真的警察已经慢慢少了,但是,秦老子看得出来,儿子早已将生死看开,可现在因为有了夏天,儿子的背影似乎沉重悲壮了许多!
转眼两天过去了,窗外不知何时,更黑,更浓了,电话响了起来,是晚上十点五十分了,夏天一看是秦老爷子的电话,愣了一下,接了,“爷爷,你现在还没休息!”
秦老爷子的作息时间一向很有规律,今天这么晚了,还没睡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夏天很担心,但不想多问,自己和秦家已经到了今天这种尴尬的地步,她觉得没必要再多此一举。
就算出了事,秦家位高权重,再加上周家的势力,他们也会迎刃而解。
“丫头,身体好不好?工作顺利吗?”
“我很好,谢谢爷爷!”
“那就好,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想跟你打电话。”当然也想打给在北京的儿子,但因为秦邵璿的工作性质特殊,他怕影响他的工作,所以思前想后,便给夏天打电话。
夏天被老爷子如此落寞的话刺的心疼,再想起秦邵然的身世……
一时间咬住唇瓣,没有话说,却又听得老爷子问道,“孩子已经胎动了吧?”
“嗯!孩子很健康!”后面的这句话本来可以不说,但面对老爷子的关心,夏天忍不住说了。
“那就好!孩子是男是女无关紧要,只要健康就好!”老爷子沉浸在喜悦之中,呵呵说着,“也是,邵璿的身体很棒,你呢,虽然体质弱了一些,但身体也是健康的,所以,你们的孩子自然健康了。”
秦老爷子这么说,无非就是在暗示某些东西,特别是‘你们的孩子’让夏天心痛欲裂……
那个混蛋都和周思琪去北京拜见未来的岳父,他配是孩子的父亲吗?
都两天了,孤男寡女,又是众望所归的男女朋友关系,男的性欲旺盛,女的随时都想脱光衣服主动献上……干柴遇烈火,天雷勾地火……
夏天的心,顿时如一个巨大的黑洞,要将她吞噬一般……
最后挂断电话时,她发现另外一只手,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指甲嵌入了手掌心,居然不觉得疼。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时,夏天拿过来看了一眼,是黄芳,再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钟,不由一惊,她这一觉居然睡了这么久,有那么累吗?有那么疲惫吗?
“天天,天天,你现在在哪里?”
黄芳急促而紧张的语调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会无缘无故问她在哪里。
夏天有些疑惑,顿时间也清醒了过来,还来不及说什么,却听得黄芳带着不可思议的腔调道,“喂,怎么回事?我刚刚来到一家医院,看见了秦邵璿,他竟然从男性生殖科出来,而且我偷偷问过医生,他是昨晚凌晨来到医院的……”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原来被周下药了
“喂,天天,秦邵璿怎么半夜三更来看男性生殖科?你在哪儿?”黄芳用一种高度兴奋的情绪八卦着,追问着。
夏天听着黄芳提供的狗血爆料,却是心头冷笑,他是和周思琪滚床单出问题了吗?还是准备滚床单,却陡然发现那东西没反应,而去医院?
“我在T市的家里,被你这只乌鸦给吵醒了!”
夏天简短的断绝了黄芳的八卦,然后挂断了电话!
乌鸦?!她竟然说我是乌鸦!黄芳垮着脸,瘪着嘴,看着慢慢黑下来的屏幕!
也是,人家夏天在T市,秦邵璿却是半夜三更在北京的医院看男科,这其中的说不清道不明已经够让人匪夷所思了,她大清早的一个报忧电话,不是乌鸦,难道是喜鹊吗?
黄芳一阵面壁思过后,才想起自己来医院的目的!她觉得自己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对劲,容易犯困,动不动就想要睡觉。
“怀孕?”
当一脸亲和的医生告诉她这个消息时,黄芳有些失神,却没有太过明显的惊讶。
她不是不惊讶,只是,这阵子那一系列反映,身体容易疲乏,而且大姨妈过了好几天还没来报道,她就觉得是有点问题,确实是往这方面想过,但又觉得只是跟白一腾那么一次,不可能就这么幸运的一次中标,再说了,怀孕不是要呕吐的吗?她并没有这方面的反应啊!
医生歪着头笑看着她,“对,到现在为止,你已经怀孕三十七天了。”
三十七天前不就是她被徐衡下药后和白一腾在一起的那晚,再说了,她也没有别的男人……
真的有了?!
离开医院,脸色苍白的黄芳有些失魂落魄走在大街上,脑子赫然蹦出一道身影,黑衣黑裤,浓眉大眼的脸,利落干净的短发,深邃的眼飞扬的眉挺拔的鼻子,斜斜勾起的嘴角,一副吊儿郎当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臭得性……
她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怎么会忽然想起那个混蛋白鳍豚?
“天啊,黄芳你真是疯了。”她抬起手用力捂住脸,“那个该死的男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再有任何瓜葛,你还想个屁啊你……”
可腹中的孩子怎么办,难道真像自己曾经胡思乱想的来个借种生子吗?黄芳双手环抱着自己,彷徨无助地站在街头,目光有些空洞地看着车水马龙,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和窒息。
*
一路上,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秦邵璿一直盯看着车窗外急速后移的景致,即不言,也不语,沉默得让开车的秦邵华感觉到沉闷。
秦邵华是秦邵璿的堂哥,也就是秦晋北的父亲,昨晚凌晨时分忽然接到秦邵璿非比寻常的电话,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从热烘烘的被子里起来,冒着凛冽寒风赶到离周家不远处的一个商务酒店,风驰电掣将秦邵璿送去了医院,看男性生殖科,具体的情况他不敢问,但也能想出个大概,秦邵璿一定是被周思琪下了很重的催情剂……
昨晚,秦邵璿和周思琪来到周家,他乘周思琪进浴室洗澡的机会,很顺利进了周奎的书房,找到了一份周奎和海东平这几年相互勾结的证据,并成功地在他书房安装了窃听器。
一切的进展都很顺利,口渴的他却喝了周家胖老妈子端来的一杯茶水,如果是周思琪端来的,他或许会有所警惕防备,哪料一个慈眉善目的女佣竟然会在茶水里做手脚。
药下的很重,顷刻间身体里就有什么东西在躁动地起伏,沸腾……
他想都没想,迈步走出周家,这时身穿吊带睡衣的周思琪从楼上蹭蹭跑下来,“邵璿,邵璿,你要去哪儿……”
欲望在泛滥的秦邵璿没有回头,大步向车子走去,周思琪不甘心,也不顾外面正直冬天,冲了出去,拉开副驾驶车门,一个用力抱住了面色潮红的秦邵璿,“别走,邵璿,留下来……”
“放手!”秦邵璿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沙哑,低得可怕,一团火焰窜到下腹,胀痛得厉害,他有力的手指扳开她的手臂。
“不,邵璿,我不放,不放……”周思琪死死缠着他,嗓音竟也娇媚欲滴起来,水眸里更是一片抗拒,脸上因娇羞而涨红,等了二十八年的她,今晚决定豁出去,要成为他的女人!只有成为他的女人,他们才会有未来……
秦邵璿浑身发热,难受的要死,整个身体里燃起了铺天盖地的欲望,黑色牛仔裤下边的翘得老高老高,似乎要撑破布料……
但他的内心还竭尽全力保持着一种清醒,那就是他的身子只能是夏天的,他这辈子只和夏天做,他绝对不会背叛夏天……
孤注一掷的周思琪竟然一边撕扯秦邵璿的衣服,一边拼命吻他的脸……
秦邵璿的身体像一团火似乎要爆炸,而只穿着一条吊带睡衣的周思琪冰凉的诱人身子无疑是一个致命的诱惑,他竟怔了两秒,“天天……”一声痛苦的低吟,伸手捏住周思琪的左手腕。
“啊……”她一声惨叫,手腕被秦邵璿掰脱臼了!
“下车!”他极力压着身体里的渴望,头上的青筋暴起,颤抖的掏出车钥匙。
哪知一不做二不休的周思琪忍着手腕脱臼的巨大痛楚,伸出右手一把将秦邵璿插在钥匙孔上的钥匙抢过来。
她疯了,真的是疯了!
下腹涨得发痛的感觉,让秦邵璿恼羞成怒,为了避免和她肢体接触,他推开车门下车。
热……
热得他想要冲个冷水澡,好好浇灭身体里燃烧着的火!
秦邵璿以最快的速度跑步离开,然后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将自己浸泡在冰凉的水中,还用手自己解决,但无济于事……他才像只困兽似的给秦邵华打电话,因为秦邵然随国家领导人出国访问去了,秦晋北的电话又打不通,他只能求助堂兄把他送到医院,该死的周思琪下药太重,他怕自己的身子由此而废了。
经过医生的调治,体内万马奔腾的欲望终于平复了下来。
……
秦邵华把他送回北京的家后,秦邵璿依旧没有言语,沉默的面色有些凝重,微眯着黑眸若有所思,预示着他正缜密细致的谋划着什么,秦邵华最欣赏的,就是凝眸思索中的秦邵璿!
男人的一种睿智且深沉的静美!
“邵璿,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秦邵华从秦老爷子家里出来时,正好秦晋北闻讯赶来,一脸急匆匆的样子。
“你昨晚哪里去了,小叔打电话找不到你的人 ?'…87book'”见到儿子,秦邵华还算斯文的面容上,乍现着愠怒之色。
秦晋北抬手摸了一把自己往后梳成马尾辫的头发,不轻不淡的说了句,“我都老大不小了,总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再说了,你不等着抱孙子吗?我正在努力实现你的计划!”
“油腔滑调!”秦邵华瞪了儿子一眼,真是的,堂堂七尺男儿,做什么不好,偏偏搞什么服装设计,当初要不是邵璿帮着晋北说话,他说什么也不会点头答应,不过看见儿子现在事业有成,在服装界也已经崭露头角,他心里感到很欣慰,但脸上和嘴上却从不表现出来。
秦晋北顿时笑了,“小叔现在怎么样,我去看看他。”
他是早上开机后,才看见秦邵璿给他打了电话,当即打过去,小叔说没事,就挂了,可秦晋北觉得小叔不会无缘无故拨打他的电话,便打电话问自己的老爸,才知道小叔被周思琪下药了。
秦邵华看了一眼嬉皮笑脸的儿子,警告道,“就你这副模样去看小叔,必定是自找苦吃,还是让他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
“没事,我去看看!”秦晋北乐了,转身朝里面走去。
秦邵璿虽然是长辈,但只大他和秦晋阳三四岁,所以可以说他跟秦邵璿几乎是一起长大的,从小对小叔冷冽的性格有些敬而远之,后来因为小叔职业的关系,那种威慑感有增无减。
可想到小叔被周思琪下药之事,他觉得太他妈的劲爆了,所以,斗胆来看看,
当他来到二楼看见某个像雕像一样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人时,修眉微微一挑,“小叔,对不起啊,昨晚遇到了一个绝色尤物,有些难以自控,就关机春宵一刻值千金去了,所以错失了为您老人家效力的机会,这不,一大早,我就赶来给您赔不是来了。”
秦邵璿闭着眼,静静的将自己陷入沙发里,一动不动。
“小叔?怎么不说话?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秦晋北低着头,小心观察秦邵璿的面部表情。
“你来干什么?”终于,秦邵璿睁开眼,不冷不热的瞟了他一眼。
“一来向您老人家请安,二来为您马首是瞻。”秦晋北一屁股坐到沙发边上,歪着头看着脸色实在是不怎么好看的秦邵璿,感慨道,“小叔,你现在是不是特想把周思琪大卸八块?”
秦邵璿在听到晋北说到‘周思琪’三个字时,黑眸里蓄积了阴霾之色,却什么也没说。
秦晋北却是静默了片刻,目光一直看着他,许久,才轻声道,“看到媒体上的一些报道,我还以为你真的会和周思琪结婚什么的,还以为你和周思琪已经发生了男女关系,呵呵,小叔在被她下药的情况下都能为夏天婶婶守身如玉,着实令人佩服,可我就不明白了,就算你和周思琪发生了什么,也是情有可原,是不是?何必让自个身体遭受那么大的罪……”
“秦晋北!”秦邵璿眉心一蹙,转头冷冷扫了他一眼,“你是年纪越大话越多,再啰嗦一句小心我把你轰走!”
“别,小叔,别把我轰走了!我说这么多,都是为了你好!”秦晋北拍马屁般挪到秦邵璿身边,“小叔,只要您开口,想要怎么处置周思琪,我绝对赴汤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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