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阿妙的偏红些,郝恬谧与容清流的偏蓝些,算是极品紫玉。露出脸蛋的阿妙,无论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个清纯佳人,这一点轩辕月早就知道了,可是当她真的露出真容出现在他眼前,他的心还是跳快了一下。
“原来你演的英雄救美的把戏,哼,看样子你们是久别重逢喽,那我先告辞,董妙儿,下次我们再打过”,洛莹是行业本能的将来人打量一番,瞄见他腰间那块玉佩,心下有数,此人不能招惹,还是先走为妙。洛莹快速的离开,阿妙有点纳闷,这洛莹看起来也不是个胆小的人,怎么见了死人脸就跑的那么急。她哪知道洛莹的心事,这年头哪有不怕猫的老鼠。
“死人脸,几年不见,你看你的杀气渐涨啊,你一来就把人家姑娘吓跑了。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特意混进来,准备挑个好姑娘跟你成亲的”,阿妙不由的打趣起轩辕月,他以前有些消瘦的肩膀也长开来,变的很厚实,不知道靠上去什么感觉。
“董妙儿,你说话怎么还这么没有分寸”,轩辕月面无表情的白了她一眼,这样的相处方式,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现在能跟她唇枪舌剑一番,心里也是欢喜的。
其实阿妙也是有同感的,好久没个人让她欺负了,特别是像死人脸这样有风度的男人,他只会嘴上说说她,在她有难的时候,反倒是他来帮自己。她心里想想,死人脸其实真是个好男人啊,那就先把他放到自己的备选的名单里。可笑的是她自己没注意,在她的备选名单里,现在轩辕月是唯一的名额。
“你现在有地方住不,我那还空着呢,你要没地方住,就跟着我回去吧”,阿妙看着轩辕月仍旧一袭黑衣,除了头上束发的一根翠绿的玉簪之外,就是腰间别了块玉佩,打扮的还是那么利落。
轩辕月听到阿妙居然会关心自己有没有地方住,不禁有些宛然,“董妙儿,难道在你眼里,我只能是个穷光蛋吗”。
“这个吗。。。。。。你穷不穷,富不富的,跟我其实没多大关系,我也就是好心,不住拉到”,阿妙难得关心他一次,居然又被他寒碜了一把。她想起自己每次想对他好,都没落下什么好结果,不由的怄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轩辕月看着她蹦走之后,眼里深意更浓,黑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竹林深处。
容清流与郝恬谧并肩往花园中的大厅里去,郝恬谧想唤了付韭花一块回府,容清流见她外衣有些破损,于是特意护她在身侧,挡去他人的目光。郝恬谧在与付韭花分别的地方,看到了等在原地的付韭花,还有轩辕珂。
“小姐,轩辕公子一定要等你回来”,付韭花平静的说着,眼睛也不扫轩辕珂一下,只当他透明。她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还老缠着她问小姐的私事,看在他身份高贵付韭花也不好太无礼,只能含蓄的送给他几个白眼,可这个人居然一点反应也没。
“郝小姐这位是,咦,你。。。。。。。”,轩辕珂看着回来的郝恬谧,以及陪伴在她身边的男子,又看见郝恬谧衣衫有些不整,发丝也有些凌乱。
“清流哥哥,这位是老王爷的嫡孙轩辕珂”,郝恬谧对着容清流介绍到,又转身对着轩辕珂介绍,“轩辕公子,这位是容府的二公子,容清流,我们是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郝恬谧故意强调了一下青梅竹马,又将身子往容清流那里挪了挪,特意向轩辕珂暗示自己早心有所属。
轩辕珂看着她的暗示,心下就明了,只好尴尬的咳嗽几声,却不料容清流开口,“轩辕公子,郝恬谧方才在花园里遇到一只野猫,被它抓花了衣服,连手上也受了伤,不知道可否带她去医治一番。我这个妹妹啊,从小就顽皮,还望轩辕公子能多担待些”。
我这个妹妹。。。。。。郝恬谧一听到这几个字,心就凉了一半,原来。。。。。。。我始终是他的妹妹而已,刚才他的那些温柔难道只是错觉吗?
“郝小姐,我先带你去换件衣服,然后上些药吧”,轩辕珂关心的看着她,郝恬谧心里正在难过,也没说什么,就跟着他走了。一旁的付韭花看着郝恬谧走远了一些,转身看着立在原地的容清流,只轻声的说了句,“你以为把她推倒别人怀里,自己就能平静了吗”,说完,快步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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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渐行渐远 。。。
轩辕珂带着郝恬谧去了王府的厢房,命人拿了更换的衣物交给付韭花,自己则到厢房隔壁的一个小厅里等着。付韭花默默的为她更衣,两人之间一片沉寂,郝恬谧此刻的心情,付韭花虽然不甚体会其中的细节,但就她的反常态度来看,付韭花也知道她此刻心里有多难受。换了衣服,付韭花带着郝恬谧到了隔壁,轩辕珂早已备了药,坐在那里等她们。见到郝恬谧过来,连忙招呼她坐下,自己拿起药瓶要为她上药,轩辕珂也看出郝恬谧有些不对劲,他只当她是被小野猫吓到了,也没多想。
付韭花看见轩辕珂居然要亲自为小姐上药,连忙上前阻止,“轩辕公子,这药还是我来上吧”。轩辕珂有些迟疑的看了看付韭花,这丫头怎么这么没眼力,不过话都说了,自己还继续的话,就有些不君子了。他望着郝恬谧那白嫩嫩水灵灵的手指,心中哀叹一声,将药瓶递给付韭花。付韭花接过瓶子,到了些药到纱布上,小心的为郝恬谧上药,还不时的对着伤口轻柔的吹气。
郝恬谧只呆坐在那,依旧没有什么反映,轩辕珂看了会又将视线转移到付韭花身上,此刻的付韭花脸上带着隐隐的怜惜和关爱,这跟他方才看到的那个刻板的丫头有些不同。细看这丫头长的也不差,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最独特的是她这股子温柔。轩辕珂忽然打个激灵,我轩辕珂自诩风流,但绝不下流,怎么好端端的盯个丫头瞧个没完。
上了药之后,郝恬谧才有些回神,她幽幽的看向轩辕珂,“轩辕公子,我有些不'炫'舒'书'服'网',先请辞了,还望你到时跟老王爷解释一下,请他见谅”。
轩辕珂看着美人如此这般的委屈,心里早就点了一百次头,面上还是一贯的潇洒。随后亲自送着郝甜蜜出府,付韭花则去花园里找阿妙,阿妙正在厅里吃东西,忽看到付韭花匆匆的来找她。付韭花拉着她一边走一边解释,将郝恬谧受伤的事简单的说了下,具体的她也不是十分的了解。
到了门口,轩辕珂正在与郝恬谧说话,随后看人都来了,就有礼的将她们都送上马车,这才进了府里。今天见了郝恬谧,他也就没心思再去认识别的女子,只想快些找到表哥,向他打听打听郝恬谧的事。
到了晚上王府开宴,容静云和容清流都发现原本坐在他们对面的郝恬谧不见了,包括董妙儿和付韭花,看来她们是回去了。容静云有几分纳闷,明明是清流陪着她的,人怎么不见了,他又不好直接问清流,毕竟那时他已经选择退出了。容清流面上没什么情绪,眼睛只是看着面前的食物,但眼神却不知望向何处。
饭毕,众人谢过老王爷的招待,都各自回府,外面已是华灯初上,容府的马车嘀嗒嘀嗒的奔在路上。车内容静云一直偷偷的打量着一言不发的弟弟,他也觉察出清流有些异样,若是以往他自然会询问,可如今,自己与清流之间反倒有些隔膜,而原因则是他们从小一起守护的郝恬谧。
容清流只是坐在那闭目养神,将自己的心情隐藏的很好,马车到了容府,他们刚一下车,就看到董妙儿站在容府门口。
阿妙看他们下车,几个箭步飞到他们跟前,她指着容清流骂到,“我告诉你容清流,你以后敢再伤恬恬的心,我饶不了你,如果你不喜欢她就请你跟她说个明白,她是个傻姑娘脑子一根筋,你一会对她好,一会又不好,你是想让她如何自处”。
阿妙骂完了容清流又转头看着容静云,“还有你,原本对恬恬那么好,现在知道她不喜欢你,居然就对她不闻不问”。
阿妙骂了会,不由的叹了口气,语调稍微放弱了些,“你们是兄弟,你们想互相友爱,但恬恬她不是一样东西。你们到底是在让来让去,还是都不喜欢她,无论是哪种,好歹也要念在一起长大的情谊上,别再让她有什么误会了,伤了这些年的感情对谁都不值”。
被阿妙骂了一通,兄弟俩都说不出话,容静云的眉头微微的蹙起,而容清流的表情就更淡了。两人一起进了府,走到要分开的路口,容静云转身对着身后的弟弟说道,“清流,你为什么不接受小郝,难道是因为我”。
容清流抬起头看着一脸痛苦的大哥,“那大哥你忽然改变了对小郝的态度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因为我吗。我跟她是不可能的,大哥你若是真喜欢她,就娶了她吧,我无所谓”。他说完,就直直的往自己院子走,被不料站在原地的容静云低声的说了句,明明那么轻的话,容清流却听的那么真切,“清流,小郝她一直喜欢的人。。。。。。是你啊”。
容清流只停顿了一下,又匆匆的离开,直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他的步子变的有些沉重,只能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院子里的石塌旁,无力的滑坐到石塌上。身子因为激动有些发抖,还不时的有些喘,稍坐平复了一下情绪,正准备起身回房,忽的又是一阵咳嗽。他的眼睛微微的眯着,似是在笑,是的,他在笑,只是这笑很苦,苦到人肝肠寸断。
熏秋节之后,秋意随之而来,满目枯叶有些萧索。容静云在被阿妙骂后的隔天,就去了郝府看望郝恬谧,他看着双手包着纱布,脸色苍白的郝恬谧,心里隐隐作痛。他如以往一样,对着她微笑,然后轻唤她,小郝。郝恬谧看着眼前如此熟悉的容静云,眼里有了一丝的光彩,她以为静云哥哥不会再跟以前那样疼她了。
容静云只是疼惜的将她搂紧怀里,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轻声的安慰她,“小郝,我会跟以前一样,疼你,保护你,以后我就是小郝永远的静云哥哥,现在你要快些好起来,好吗”?
郝恬谧将头埋在他怀里,连连的点头,她的静云哥哥回来了,可她却失去了那个最重要的人。这些天,她一直在做噩梦,梦到自己掉入一片漆黑的深海,四周是一片深蓝色,没有人,没有声响,就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那里,那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体会,让她不敢去回想。
之后郝恬谧与容静云又回到了先前一样,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将那一段插曲忘记,他只做小郝的大哥哥,她只做静云哥哥的小妹妹,这样单纯的感情反而能让他们紧紧的连在一起。
深秋还未来临之时,梅子嫣和梅子裴启程回了梅府,前一天晚上大家都一起为他们践行,梅子裴多喝了两杯,居然拉着阿妙的手说喜欢她。阿妙还没被人当众告白过,而且还是个比自己小的男人,她当下真是哭也不是,乐也不是,只是脸涨的通红,直嚷着他喝醉了,是戏言而已。容静云叫了小厮将梅子裴送回房间,小厮扶着梅子裴还没出大厅,就听到梅子裴啊了一声,跌了一跤,众人都以为他喝醉了脚滑,只有阿妙瞧见明明是有人在暗处飞了一颗石子。阿妙心里纳闷,这死人脸一向很有分寸,他什么时候喜欢滥杀无辜了,还是他和梅子裴之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恩怨。
那一场践行宴上,也是郝恬谧在王府之后第一次见到容清流,依旧还是般的俊美,谈吐温和,举止优雅,郝恬谧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平静的去面对他了,可是一见到真人,她就觉得自己仿佛矮了一截,无法抑制心里的悸动。饭桌上,他只是与梅子嫣说说笑笑,偶尔也会与她说上几句,都是些客道话。知道内情的人反倒都找她说话,像是要分散她的注意力,察觉到他们的好意,那一刻的心酸她全都咽到肚子里。
这个秋天,郝府却多了一位尊贵的客人,那就是轩辕珂,他像是卯上了郝恬谧,时不时的就来拜访一下郝老爷。每次来还都带了礼物,包括了阿妙和付韭花,原来他从轩辕月那里得到提点,如果真要得到美人的芳心,那么势必要先得到美人朋友的接纳。他这一招倒是有些用处,起码他看的到大家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和善,就连郝恬谧也是。
郝恬谧毕竟也只是个小姑娘,有人宠着疼着,自然也会开心,何况轩辕珂真是一个风趣幽默的人,而且一点皇室子弟的架子也不端,又仪表堂堂。郝恬谧只当多交了一个朋友,并没有多想,偶尔轩辕珂会来府里,带着郝恬谧她们一帮人去郊野放放风筝,或是去奉阳城的酒楼吃上一顿美餐,这样的朋友让郝恬谧一点压力也没有。她哪知道这些都是轩辕珂的小计策罢了,只不过想慢慢的走进美人的心,因为表哥说过,郝恬谧是个乖巧的孩子,婚姻大事只需郝老爷和郝夫人应允便可,对于她这么单纯的女子,只需要宠爱着就行,让她快乐就罢。
整个秋天郝恬谧大多的日子都是与轩辕珂混在一起,容静云也时常会过府来看她,而她去容府的次数却屈指可数,一般都是去看梅姨的宝贝女儿,容飘絮。飘絮已经三岁了,长的很像梅姨,特别的可爱,当然她的身上也有她哥哥容清流的影子。郝恬谧很爱抱飘絮,只觉得她比容清流还要可爱,起码不会做也不会说让她伤心的事。
秋天过去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伤心难过总算淡了些,冬至那日,轩辕珂带着她出去玩了一天,傍晚十分才回到府里。下马车的时候,她看到容府门口也正有一辆马车到了,随后看到那个熟悉欣长的身影,容清流披了厚厚的貂绒斗篷,随他下车的还有一位妙龄女子。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维持了许久的平静有了一丝裂痕。那边容清流也看到了郝恬谧与轩辕珂,他与轩辕珂对视一笑,那样自然而平淡,随后扶着那名女子进了府。
之后,郝恬谧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和轩辕珂告别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里去的,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又再次被掏空了。那一夜,她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的安睡,有一种疯狂的情绪一直折磨着她,让她无法释怀。
辗转反侧了许久,她还是起身,随意披了件单衣,一头的青丝披散着,如同鬼魅一般的在两府之间穿越着。她单薄的身影在夜风中显的格外的纤弱,而她早就无法感知空气中的冰冷寒意,因为她的心早已冻到了冰点。
郝恬谧站在门外,看着屋内没有一丝的光亮,她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用力推开了房门,吱呀的一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她提步走进房间,看到那一面熟悉的雕花屏风,绕过屏风看到的是一层又一层纱幔,阻隔在她和他之间。
“谁在那”,容清流在床上爬起身,冷冷的问了句,随后有些不自觉的咳嗽了几声。
郝恬谧听到他的声音,忽然有些忐忑,也不明白自己这么大半夜跑来是为了什么。她的手停在纱幔上不知道是该撩开,还是转身回去。
“是你吗”,容清流的声音又从纱幔中飘来,仿佛一双无形的手,揽着郝恬谧往里走。
她终究还是撩起了纱曼,一层一层的往里走,床上的人看着一个倩丽的身影从纱幔中慢慢的浮现,直到她出现在眼前,他的眼光忽然放柔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