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愤怒地给了我一巴掌,道:“所以说下个礼拜你给我去相亲!”
怨念,早知道老妈会来这一招,我打死也不会理会她的折腾。
我当然不会答应,一扭头硬生生地拒绝。
老妈好说歹说,我也不松口。
最后,老妈怒了:“你不去相亲,就给我滚出这个家!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就这样,我灰溜溜地被赶出了家门。
就这样,我郁闷地拉着舒予憾来顾沉康经营的名为lure的酒吧里散心了。
就这样,我得知了我心仪的男人和我的好朋友闹了矛盾。
就这样,我被一个流氓给耍流氓了。
————
思绪回到原地,我摆脱了那流氓转身去寻找舒予憾时,她已不见了人影。我抓了吧台上的调酒师,一问才知道她和顾沉康一起走了。
她没告诉我她先走了,一个招呼都没打。那被忽视的滋味真不好受。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有点不想回舒予憾的家。心虚的我不敢面对她,我是她的姐妹,我们为刎颈之交,可我爱着她的男人,心早已背叛了她。我无可奈何,我十恶不赦,可只能自责。
时值深夜十一点。街上行人越来越少。路边店面里的灯光一盏一盏地黯淡下去,留下一些广告的霓虹在那里孤独地闪烁着,诱人欣赏,却又无人欣赏。甚少走过的步伐中也透着回家的焦急。
我突然想起刚刚舒予憾唱的那句歌词——好吗,一句话就哽住了喉,城市,当背景的海市蜃楼。
顾沉康,我真的很想问他一句“好吗?”,可是我只能是那个背景,他们的背景。
叹了口气,我收起我的思绪,转身走往回舒予憾家的方向。
因为被老妈赶出家门,所以目前暂时住在舒予憾家。当时,一走投无路,第一个想投靠的就是她。舒予憾很够姐们,一听说我离家出走,就将她原来的单身公寓借我居住,自己偶尔也来陪陪我。可我现在却觉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虚这玩意儿真折腾人。
公车早已停了。我哼着阿桑的悲伤情歌徒步亦步亦趋地回到她家,一路上倒也别有一番风景,也不觉得累,不觉得寂寥,时间也快了很多。
拿出钥匙开门,钥匙还没插|进钥匙孔里,门却自动开了。想来是舒予憾来了,给我留的门吧。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笑,扯了扯嘴角,才推开半开的门。
一切都好像小说描写的那样,一切都好像电视里的慢镜头似的,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我曾经看到过的,却也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顾沉康正抱着舒予憾热吻。
我震惊在原地,傻呆呆的不知如何反应。
后来,我想我不应该震惊的,毕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可还是难过。原来,我对顾沉康的情埋到了这么深。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两人正不停地变换角度沉溺其中难分难舍。
许是听到响动,舒予憾首先回过神来,猛地推开顾沉康,脸色绯红地斜睨了我一眼。
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压抑着情绪打哈哈道:“哎哟喂,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那可怜的小心脏似乎又受了刺激,噗通噗通不停地乱跳着,喉咙像被什么哽住了一样,连空气都难以下咽。
再也呆不下去了,转个身飞快地跑出了门。
恍惚中,我看到顾沉康看着我的眼神带了点类似什么的东西。
但是,我没看清楚,也无暇顾及。
我蹭蹭蹭下了楼,一口气跑出去好远。
停下来的时候,只觉得像犯了哮喘一样难受,休息了一会才感觉好一点。
正思索着该回去还是找个地方住一晚再说,顾沉康和舒予憾突然从楼道中走了出来,左右张望。
想躲已是来不及,舒予憾先看到了我,她拉了下顾沉康的衣角,他转头看过来。我霎时感觉他的视线和我两两相对上了,犀利的眼神似乎传达着什么意念。我的心跳立马漏了一拍。
其实我知道那不过是我的幻觉。幻觉而已。
他们快步朝我这边走过来,在我眼前站定。我极力朝她扯出一个促狭的笑容。
果不其然,舒予憾又脸红了,娇嗔斥我一声:“讨厌。”
我更加奸诈的笑着,“你们亲热也不关好门。”
她作势扑过来打我,口里骂道:“丁衍琛,你太不厚道了!”
我笑着躲着,混乱中趁机瞄了眼一旁始终无话的顾沉康,只见他皱着眉头瞪我。
霎时,呼吸一窒,笑容差点挂不住,他是怪我出现得不是时候吧。
“哎呀呀,我说的事实啊,舒予憾,你不能冤枉人啊!”我很夸张地叫着,闹着。
顾沉康突然出声制止我们,“别闹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走了。”
说完,径自离开。
舒予憾停下攻击我的拳头,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眼神一点一点失望,一点一点落寞。
我又一次将自己置于尴尬的境地,“予憾……”
“没事,走吧,回去了。”她故作轻松地摇摇头,拉着我往楼上跑。
一路无交谈,直到各自上了床。
我揣摩着话语,小心翼翼地问她:“予憾,你和他和好了吗?”
因为心虚,即使同床共枕,以往的亲密也不敢再继续,忐忑地离她一臂之远。
舒予憾没有发现,“呵呵,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这下换她朝我促狭地笑了,我一时窘迫,伸手掐了她一把,“哎呀,打扰你们甜甜蜜蜜真不好意思。不过你不用担心了,我明天打算搬出去了【霸气书库﹕www。87book。com】,妨碍不了你们了。”
我故意把话说的很哀怨,舒予憾很吃惊地叫出来,“搬?你要搬到哪去?你能搬到哪去啊?”
我勉强撑起精神,翻了个白眼,“我就没地方搬了吗?”
“你好好的搬什么搬!不许搬!”她霸道地拽住我的手。
“哎,我说真的,我总住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况且你这儿离我公司走走太远,公交车又堵,不方便。今天一直在看房子,打算找个离我公司近点的地方。”
舒予憾思忖了一会,道:“倒也是。不过我是真的舍不得你。”
我嘿嘿直笑,“难不成你爱上了我了吗?”
“滚边儿去。我是怕……”
舒予憾和我相处久了,我没学会她的优雅,她倒把我的粗鲁学得十足十的像。
“得,别说有的没的,要真舍不得我,明天帮我好好看看房子吧。”
“要不你回家去吧?丁阿姨也是说的一时气话。”
我愤怒地握拳,“开什么玩笑,二五年华大好青春,难道你想让我在不断相亲中度过吗?”
舒予憾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其实有了刚才那一幕,我怎么还能住的下去?
第二天上午上班时分,我正拿着小镜子左照右照,浑水摸鱼,毫不意外的接到舒予憾的电话,说是一朋友的房子正在出租,人品有保障,房子不错,租价低廉,最重要的是离我公司近。她问我有没有兴趣,有的话让我下班以后随她去鉴定鉴定。
我奸笑着说你出品的还能有差么,便直接要了地址说自己过去。
纸条上记下的小区我挺熟悉的,是本市一个中高档小区,确实离我公司很近,走路也就一刻钟。虽说价格颇高,治安绝对是错不了的。
尽管我对舒予憾心虚,但舒予憾也绝对是我信任的人。她做事严谨,一丝不苟,与我亲如姐妹,我不信她信谁?
可是后来的事实证明,人心真的隔肚皮!
自从接到舒予憾的电话以后,一整天我都或忐忑或兴奋得厉害。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迫不及待地蹦跶回了舒予憾家,趁着她还没回家匆匆收拾了我为数不多的衣服杂物奔向她给的那个地址。
期间,我没有想过比如房东怎么样、房租怎么样等等诸如此类的旁枝末节。舒予憾家已经成为我亟不可待要离开的地方,它就像一个沼泽,我唯恐我爬不上来。
半个多小时后,我带着期待的心情摁下了纸条上记载的某小区某栋楼某个楼层的某个门铃。顺便观察了一下周遭。
恩,防盗门很新很时尚,楼道很干净,采光很好。对门门口还挂着一副对联,似乎是新房。
门内传来踢踏的响动,我赶紧转身拉拉衣服站好。
门锁咔嚓一声被打开,探出一个打着寸头的脑袋。一张很年轻俊美的脸,未语先荡漾起青涩的笑容,“你找谁?”
“呃……”我被这张脸给小小刺激了一下,居然又语无伦次了起来,“哦,我是来租房子的。”
“租房子?”他疑问似地问了一句。
我赶紧点头。
他朝里张望了几下,嘴里嘀咕着什么,好{炫&书&网}久才说:“进来吧。”
跟在他的身后进门,看着他疑惑的样子,我觉得奇怪,他不是主人吗?
就在那一刹那,一只白色的大狗猛地不知打哪儿冲出来,很疯狂地叫吼着,往我站立的方向冲撞过来。眼看就要将我扑倒,我吓得不可抑止地哇哇大叫,“啊……狗,狗……”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爆喝声传来,“嘟嘟!别动!”
那条名叫嘟嘟的大狗一点也不给主人面子,扑向我叫得更凶狠,整个眼睛泛着碧光,很是恐怖。
我顾不得形象,忙不迭左右闪躲,大喊大叫。
“嘟嘟!”小男孩喝着过来拉它,但没拉住,它朝我靠得更近,呼出的热气全都喷洒在我脸上。
我一时腿软,没撑住,“砰”得向左边倒去。
同时,耳畔似乎伴随着一声很响亮的“砰当”声音,我没注意。
“嘟嘟,你再动我抽你!”
许是砰当的声音之大吓着了它,许是主人的怒喝声让它有所收敛,总之这次大狗没再扑上来,气势下降了不少,向后退了几步,只是口里仍然哼哼唧唧,摆着余威。
短短的几十秒内,差点吓掉了我的小命。我索性瘫软在地上,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的脸庞,有点湿,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居然很没用地掉了金豆。
小男孩走过来一边道歉一边扶我,“对不起对不起,怎么样,还好吗?没事吧?”
我在他的搀扶下站起来,心神不宁地挥挥手,“我差点以为我要被吃了。”
小男孩扑哧一下笑出来,“没事,嘟嘟它只是狐藉虎威而已,不会咬人的。”
我斜睨向他,“那么说来,它是狐狸,你是老虎吗?”
小男孩显然被我噎了一下,微笑着摇摇头,“嘟嘟其实很可爱的。”
“它叫嘟嘟?”
小男生肯定地点点头。我霎时又要晕菜了,这么凶的狗居然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名字,简直就跟男人穿女人的衣服一样可笑。
我正想笑出来,忽听旁边传来一个冷峻、苍老却健朗的声音,“你打碎了我的花瓶。”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顾清雨小正太是个配角,配角,关键时刻很关键的人物。
3
3、第三章 老头 。。。
“你打碎了我的花瓶。”很生硬生硬,很愤怒很愤怒的声音。
我不由得一个哆嗦,转头看向来人,发现一个拄着拐杖的花白头发老头儿正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眼珠子一动不动。
我忍不住又一个哆嗦,“您,您好。”
老头微不可见地点点头,转头看了眼墙角,然后又转回来,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了一番。
我脸上被他扫过的地方皆是毛孔收缩汗毛直立,只听他又道:“你打碎了我的花瓶。”
噗!我几乎想喷了,这位老头儿可真执拗,看样子不等到我的回答是不罢休了。可是这个花瓶……被打破了,罪魁祸首还是他家那条狗啊!
我郑重地弯腰做鞠躬状,诚恳地道歉:“对不起。”
老头站在那儿不为所动,眼角的褶子贴在一块,嘴角紧紧抿着,下颌仍然透着曾经的刚毅,表情要笑不笑,一派威严。
我很想朝天翻个白眼,恨不得大骂出声,奈何想起舒予憾说过这是她朋友的家,也不敢太造次,伤了舒予憾的面子。只不过如今看来,这地方想要住下肯定是难了,这老头瞧着就不是好相处的人嘛。穿的衣服虽然普通,但龙头拐杖却透着精致,还油光发亮的,一看就是上等货。
“清雨,这是你朋友吗?”
原来那小男孩叫清雨,名字听着挺舒服的。只见他走过去扶住老头的手腕,毕恭毕敬地答道:“她就是那个来租房子的,爷爷。”
老头威武地跺跺手杖,偏过头思考了会,对着我说:“你打碎了我的花瓶。”
Oh,my god!Lady Ga Ga!我的天呐,老头这句话说了三遍,想要我赔钱您老就直说啊,何必一再提醒我让我自己开口。你说这人老了老了还这么腹黑。
简直就是……我可算是开了眼界了。
算了算了,不就是赔钱么,赔就赔,早赔早走人。老娘我还得另外找地方住人呢,否则今晚就得流落街头了。
我整整衣领,大义凛然地开口:“爷爷,打破你的花瓶是我不对,这样吧,我赔您。”
我话刚落,老头儿神色立马就缓和了,还赞许地点点头。
当然我也没这么好欺负的。
“爷爷,您看,”我指指蹲在清雨小正太脚下挠痒痒的大白狗,谄媚地道:“要不是它突然窜出来,我也不会打破您的花瓶,是不?”
老头儿眯起眼睛看我,“所以……?”
周围温度立马下降了好几度。
好家伙,大热天的我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冷意,缩缩脖子,也容不得自己退却,清清嗓子继续说道:“所以这赔偿……我应该跟您,哦,不,应该跟嘟嘟对半分。”
当然,嘟嘟是您家的。
老头儿听了我的话,又思考了一会,说:“对半分?有道理!”
我狗腿子地将嘴巴拉扯得更开,天穿地穿笑容不穿。开玩笑!我会吃亏?我什么出身?会计!恩,虽然是个小公司的小会计。
大概是老头儿被我的笑容感染了,竟也微微笑了起来,还伸手抚了抚下巴,很大方地开口:“那就这样吧,你赔一半的钱。”
没想到这老头这么好说话,我自以为占了便宜,哈哈笑了几声,伸手去拿钱包。
可是我忘了问一件事——这花瓶值多少钱!
等我想起的时候,那个名叫清雨的可爱正太告诉我这个花瓶值八十万!
我当即跳了起来,这比大白狗要过来咬我还要让我感到……恐惧!
八十万!别说八十万,就算八万老娘也拿不出啊!想我一届小公司的小会计,每月三千多的工资,得多少年不吃不喝才能赚够这么多钱!得了,把我卖了说不定还不值这个钱呢!
我气得要命,阳谋,这绝对是阳谋!老头太腹黑了,不声不响地就要坑我!我赔才怪,“爷爷,您开玩笑吧,这花瓶有这么值钱吗?”
“有,你可以拿去鉴定一下。”
鉴定?鉴定费说不定我都付不起。
小男孩凑过来又给了我一记闷棍,“这是这房子里最值钱的东西了。”
我浑身又一个哆嗦,八十万的花瓶就算对半分我也得赔个四十万。我转了转眼珠,想着要不我赶紧脱身算了,他们不知道我是谁,到哪去找我呀,哈哈!
没想到我这主意一定,老头立马洞悉,“你是予憾的朋友是吗?”
我傻眼了,居然还忘了舒予憾这一层关系在。看样子,老头也认识舒予憾,似乎交情也不浅。
“既然你是予憾的朋友,花瓶碎了就碎了,不过……你要住这儿。”老头突然转了个神色,淡淡道。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偷眼看向小正太,不要我赔了吗?要我住这儿?
小正太对着我灿烂地笑,其中似乎还带着点揶揄,我二丈摸不到头脑。
老头儿没理我,对小正太吩咐道:“清雨,爷爷要回去了。”
“爷爷要不再坐会儿吧?……那我送您?”
祖孙俩手扶着手,绕过我走了出去,从头至尾无视了我。
我站在原地发了会愣,正准备拎起行李箱开溜,迎面与小正太撞了个正着,小正太一把拉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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