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刀决- 第123部分

呵呵，乔羽可不会被这点恭维弄的晕乎，何况这少女脸上连半点兴奋的样子都没有，倒像是在受罪。

乔羽打哈哈道：“阿柿姑娘，在下也久仰大名”，

沈瑶心内叹了口气，这恭维实在太没水准了，还是不要继续下去了，索性开门见山道：“我此次来是代表沈家与乔公子结盟”，

“哦，是想与乔家结盟吧”，乔羽虽然意外但反应倒是不慢

沈瑶道：“乔公子很快就会继承乔家，与乔公子结盟就是与乔家结盟”，

乔羽下意识地轻叩桌面笑道：“沈姑娘转变的太快，让乔羽不解”，前两日还杀的要死要活，一转眼的功夫就来结盟，这转变委实太快。

沈瑶道：“前几日是私怨，今日结盟事关家族荣辱兴衰”，

“好吧，各种缘由总该告诉我”，

沈瑶道：“沈家非是一般的中小家族，自从获得神器后已有与大家族抗衡的能力，乔家是老牌大家族，一个如日中天，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一个日渐衰落，需要新鲜的血液，彼此互惠，我想乔公子不会拒绝我的结盟提议”，

乔羽笑了，眯着眼睛看着她，虽然他不是精于世故善于谈判的老油条，但凭沈瑶这三言两语就想要打动他那也太不切实际了，对于彼此的实力乔羽怎会不知道。

沈瑶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道：“乔公子若是没有异议就在这上面签字吧”，从袖中取出一份结盟书约。

乔羽笑道：“沈姑娘，结盟要有诚意，乔羽虽然很少顾及家族事务，但还没天真到你想的那么不堪”，

沈瑶道：“乔公子认为我说的不属实？”，

乔羽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沈瑶不禁眉头蹙起，她有何尝擅长这样的事务了？但她是唯一能代表沈家且身份合适的人，这趟结盟之行非她不可。

“如果没有与萧兄促膝长谈，我或许真不知道你们的来意，但前日我与萧兄交谈过后就特意命鹰眼留意公审庭的近态及与其有关的小派门，你猜今早我收到了什么消息？”，乔羽戏谑地笑道：“沈家与公审庭决裂，不承认公审庭的地位，并调回了所有在公审庭任职的家族人员，而公审庭的反应更加极端，直接将沈家列入了邪门歪道的行列，扬言要进行公审，如果罪名成立恐怕沈家要面对的就是公审庭最彻底的报复，这才是你想要与我结盟的原因，对吗？”，

被说中心里话沈瑶也不闹，古井无波道：“我想堂堂乔家还不至于怕了公审庭”，

乔羽哈哈大笑：“就凭公审庭那般跳梁小丑我乔羽翻手间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还需要沈家的帮助吗？莫不是沈家怕了吧？”，

沈瑶面带怒色：“乔公子不愿结盟就罢，沈家虽然势不如公审庭，但不在乎战到最后一个人”，她拂袖而起，但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心中后悔不已，一时口快与他决裂了，但难道真要沈家与公审庭战到最后一个人吗？咬了咬牙，覆水难收，但这次再怎么难受也要收，咬牙转身刚要下拜乔羽摆手道：“结盟书呢？”，

“恩？”，

“给你签字”，乔羽笑道：“你运气好，对付的是公审庭，反正我签个字就好，剩下的交给东方安操劳就是了”，

沈瑶面色变了变取出合约书对阿柿道：“你先出去”，

“是”，阿柿恭谨地退了出去。

乔羽很潇洒地签完字将结盟谁递给她，连副本都没有留，他举杯笑道：“沈姑娘，喝一杯吧，咱们也算是盟友了”，

沈瑶很豪气地一饮而尽，道：“乔公子觉得舍妹如何？”，

“额。。。。。。”，乔羽忽然意识到什么。

“父亲已决定让阿柿嫁与你为妾”，沈瑶道。

第三百零八章　倾城国色

阿柿自认为自己是个很平凡的女子，除了那张让人羡慕的脸之外她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家族世世代代在永丰镇经商，父亲成年后就继承了家里那个不算大的药房，既不富贵也不贫穷，既不高高在上也不会被人看扁，小富即安的父亲已经很满足了，她不到十四岁就被好事者称为“永丰镇第一美人”，更有品行不端的才子专门画她的画像来挣钱，只是在永丰镇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她早早的就被大户人家逼婚，向来软弱的父母无法抗拒，不得已答应了这门不好的婚事，她也偷偷的哭过几次，但慢慢的也就认命了，好在那大户人家虽然惯着那个宝贝儿子但家教还算不错，没有做出什么过火的事，即使做妾也答应让她风风光光地进门，但她的命运并没有因此就定格。

在永丰镇沈家一手遮天，任何家族也比不了沈家的超然地位，阿柿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与沈家有瓜葛，直到那个高高在上的沈家家主忽然派人传话说她被收为沈家义女，原来的婚约取消，简简单单的两句话，没人敢抗拒，她没有理由更没有胆量抗拒，她自然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也没有急着问，沈家的人自然会告诉她，果然，她不过又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妾，如果成了她会比原来风光的多，只是一样的身不由己而已，她习惯了，懒得抗拒了，除非贞洁烈女玉石俱焚，否则她一介女流能如何与命运抗争？

沈瑶谈完结盟的事情后很快就回去了，却把她留在这里，不到一天的时间她嫁于乔家二少乔羽为妾的事就满城皆知了，她知道事情已成定局，自己这一生注定要陪伴那个素不相识，连好感也欠缺的青年了。

“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轻轻的叹息道尽了多少无奈，虽不愿却还要对镜贴花黄，看着镜中的倾城国色，看着那张淡妆便让群花失色的脸她只觉心中悲痛难忍。

“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阿柿为何事事不如意？”，描了眉毛后才发现自己眼睛已经红了，叹了口气趴在桌上，头埋在臂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些。

门外响起敲门声，温醇的声音传来：“阿柿姑娘，你在吗？”，

阿柿起身将眼泪拭去小跑过去打开门，身门口穿狐裘的青年面上暖意融融，看到她后咦道：“你哭了？”，

“没有，夫君”，她忙低下头。

乔羽揉了揉额头，没想到她会这么顺从，笑道：“阿柿姑娘，今天锦簇城集市，我带你去逛逛”，

阿柿低头看了看道：“夫君，等阿柿画完妆陪你去好吗？”，这么柔弱的女孩子叫人如何抗拒？乔羽笑道：“不急，我在前厅等你”，

“恩”，看着窗外他的背影阿柿拿着化妆笔久久无法落笔，

沐临仙的伤也差不多痊愈了，养了三天，她迫不及待地下床走动，乔羽打趣道：“冬瓜，你变胖了”，

沐临仙虽然心智如孩童，但女子天性使然她细细打量了自己一番道：“坏人，哪里胖？”，

乔羽哈哈笑道：“除了前上后下，哪里都胖”，

沐临仙一脸的懵懂，满是童稚的眼神看着他，乔羽最禁不住这让他有负罪感的眼神，打了个哈哈算糊弄过去。

阿柿画完妆来到前厅时乔羽着实被惊艳了一番，标准的南方女子窈窕身段，温柔婉约，倾城国色，她盈盈立在那里就是最美的风景，乔羽呆了半晌放下手中的杯子笑道：“冬瓜，阿柿，我们去集市吧”，

“恩”，沐临仙露出孩童般的笑脸，阿柿则默默跟在他们身后，偷偷看了眼沐临仙，虽然蒙着脸但任谁都能看出她定然是个漂亮的人儿，心中更加难过，他果然不是什么专情的人，不可能对自己一心一意。

锦簇城的集市与一般的集市有很大的区别，寻常集市不过是村落里的商人小聚，锦簇城的集市却是商贾云集，货物品种齐全，在这里的集市上只要有钱连西方黑暗世界的生物都能够买得到。

阿柿在永丰镇是第一美人儿，在这里也不输任何女子，一出现就频频被回头观看，她下意识地稍稍掩住脸，前方的乔羽笑了笑随手取了张猫儿脸面具递给她道：“戴上这个吧，不然你一天都要遮脸了”，

“谢谢夫君”，阿柿面带羞颜。

锦簇城的集市分为外货区，内货区，灵兽区和绸缎区等，各有各的专区，连胭脂水粉也是商业一条街，乔羽对这些也不懂，姜鱼嫁过来后才偶尔买一些脂粉腮红，当下挑最贵的给沐临仙和阿柿买了些，回头看了眼阿柿笑道：“你现在的妆很美，我就不画蛇添足了，喜欢什么自己取就是了”，

“冬瓜，你的就我给你选好了”，

胭脂一条街与小吃街相连，给他们买完女子用品后沐临仙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他买吃的，乔羽找了家干净的小店要了几盘点心和几碗粥，然后就托着腮看着两个女孩子的姿态优雅，沐临仙还好，阿柿被他看得俏脸通红。

“冬瓜，这里的粥合你的胃口吗？”，

“恩”，沐临仙含糊不清道。

乔羽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反正去葬身之地已经晚了，咱们就在这里多待几日，你喜欢什么就和我说”，

“恩”，

看着他温和宠溺的样子阿柿对他的印象改观不少，他倒不是刻薄之人，对女子也怜香惜玉的很。

“阿柿姑娘”，

“夫君”，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她便放下汤匙端坐。

乔羽笑道：“你太拘束了”，从怀里取出一个乾元袋道：“这里是一些衣裳，脂粉和银两，你离家已有几日，我已托萧兄明日送你回永丰，听说姑娘还有心爱的人，这里的银钱差可作为嫁妆了，沈家那边不必担心，我已给沈瑶写了信，他们绝不会为难你，希望你们能白头偕老，红尘中人，相守到老就是最可贵的事了”，

“夫。。。乔公子”，阿柿定定凝视他，然后低下头，双目微红。

第三百零九章　乱之始

“冬瓜，今晚有面具晚宴，要不要去？”，一大早乔羽就拿出两张面具跑到沐临仙房中来，但看到她睡觉时也要挂在床头的火焚三界无奈道：“你的伞太显眼了，咱们晚上还是吃乌冬面吧”，

“恩，坏人，帮我梳头”，在坠龙之渊时这等闺房中事都是龙姨来做，这几日就只能由乔羽代劳了，好在成婚后他也帮姜鱼扎过几次头。

乔羽咬着梳子给她扎头，抬眼看到镜中还带着童真的俏脸他笑道：“冬瓜，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已经亭亭玉立，该学会打扮自己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找情郎”，

沐临仙懵懂地“哦”了一声。

给她梳理了一头如瀑的长发后随意束起在腰际，附上薄莎掩住娇艳，撑伞走出时就是仙气十足的沐临仙圣母，乔羽在院中砍下几根树枝削成细枝问道：“冬瓜，会放风筝吗？”，

沐临仙先摇头，想了想又点头，似乎很久以前梅红妆与她一起放过风筝，也是与此时一般无二的冬末初春，春风和煦，万物新生，乔羽做了个骨干后就交给小厮们了，萧家的家丁正事不行，但斗鸡走马之类的事却是十分精通，很快就将两只做工精细的风筝送了过来，一只火凤，一只喜鹊，乔羽循循善诱：“冬瓜，看我的手势，放线要慢，不要用太大的力气，也不用跑的太快。。。。。。”，他还没说完火凤就呼啦啦往下落，沐临仙懵懂地看着他。

又试了两次还是飞不起来，乔羽索性将风筝交给家丁：“你来，教会冬瓜我就在萧兄那边替你美言几句”，

家丁：“。。。。。。”，

虽然这个二少性格狂放了点，但对下人还算和善，当下家丁使出浑身解数将放风筝的方法说的唾沫横飞，沐临仙拽着线捆行走如飞，乔羽忙不迭给她撑伞，一时间萧家的后院里鸡飞狗跳。

“乔兄好兴致”，不知什么时候萧白已出现在院中。

沐临仙跑的娇喘吁吁，乔羽笑道：“萧兄，来，一起玩会儿”，

萧白摆手笑道：“不了，我在前厅等你”，

见沐临仙意犹未尽乔羽笑道：“冬瓜，我们先玩会儿，正事先放一边儿”，

约莫半个时辰后乔羽将沐临仙送回房间才慢悠悠往前厅去，萧白也颇有耐心，慢条斯理一朵朵折着手中的玫瑰。

“乔兄如此悠然，想必对这几日的事已经了如指掌了”，萧白给他斟了一杯锦簇城独有的雨后清茶。

乔羽道：“沈家与公审庭的矛盾一触即发时却冒出战都这个庞然大物，公审庭自然不敢再招惹沈家，但如此一来公审庭威望大为折损，虽然刚在葬神之地获得神泉剑，但孟尝倒台后他豢养的那些食客也同时销声匿迹了，算起来公审庭的实力比年前还弱，沈家却有了战都这么一个后台，此消彼长之下公审庭当然要吃足苦头，现在公然宣布脱离公审庭的小派门已经多达十三个，带头的龙虎帮虽然在昨天的血战中死了近一半的门人，但也算打出了威风，真算起来公审庭是又吃了个大亏，这么下去恐怕公审庭的风光很快就到头了”，

萧白点头道：“公审庭败局已定，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公审庭的事对萧家来说根本无关痛痒，萧兄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了？难不成对公审庭当真有了感情？”，乔羽笑道。

萧白摇摇头：“不瞒乔兄，现在关注公审庭的不止我一个人，你可知道当初为什么公审庭能够获得许多大派门的支持。获得审判的权利？”，

乔羽颇为不屑：“公审庭的审判权不过只能欺负一些散人而已，终究上不了台面，萧兄，你可见到哪个名门大派惧怕过公审庭？”，

萧白苦笑道：“乔兄，你知道为什么公审庭一直把自己弄得上不上，下不下？”

“愿闻其详”，

“因为所有与他有关联的大派门，大世家都在压制他，公审庭稍有发展就加以打压，公审庭一旦示弱就稍稍扶持，自始至终公审庭都不曾脱离过我们的掌控”，

“哦~，你们的掌控？”，乔羽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萧白也不辩驳，坦诚道：“我们的掌控，公审庭有几大家族不能公开的秘密，一旦强势势必压我们一头，若是逼得急了也会狗急跳墙反咬一口，只能打个巴掌给个枣，让它始终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你早晚要继任乔家家主之位，这些事情瞒不了你”，

乔羽轻轻扣指，笑道：“需要我帮你什么？”，

萧白道：“萧家和临沧在情报方面都处于弱势，此次对公审庭的行动已准备万全，本就万无一失，如果乔兄可以调动鹰眼就更加妥当了”，

“这趟浑水乔家还是不趟了”，乔羽无需深思：“我与公审庭的私怨终究是私事，以我的身份还不至于趁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你们的事自己了结吧，别说几大派门一齐出动，就算只有你们萧家公审庭也对付不了”，

乔羽怎会不知道萧白的意思？不过是想借机将萧家与乔家绑在一起，说白了与沈家的目的毫无二致，沈家与乔家结盟对他来说没多少好处，但同样翻不起什么大浪，金雀萧家就不同了，光是与驭兽斋那不明不白的宗亲关系就是一团乱麻，乔羽还不想平白无故惹上这么一身骚。

虽然没谈出什么结果，但两人还算愉快，茶过三巡乔羽便告辞，与沐临仙一起去集市买了些蔬菜，冬瓜，回来时下起了春雨，乔羽趁机躲在他的红伞下。

到厨房里系上围裙，乔羽玩惯了刀的手切起菜来也不含糊，将冬瓜青菜胡萝卜切成薄薄的丝，洒上各种调料，再切好面放进沸水之中滚了几滚，很快热腾腾的的乌冬面就出锅了。

“冬瓜，面好了”，乔羽冒着雨和小厮一起把面端到沐临仙的房间，将桌子摆在靠窗户的位置，雨打窗台如珠玉落盘，清脆有声，沐临仙取下面纱看着窗外渐渐落大的雨点，心不在焉。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股黑气笼罩，不在远方，而是在心头，他不禁皱了皱眉，然后舒展开来道：“冬瓜，吃面吧，不然要凉了”，

“恩”，她低头吃面，乔羽体内似有白气转动，竟隐隐听到凄厉的声音，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厌恶感。

“咚咚”，细微的敲门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