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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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逼心-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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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主上,你?”涟青皱眉欲劝,“毕竟事有缓急,风公子现下……”
  “不要质疑本殿的安排,涟青,带着人马尽快去西绥助陆氏。风简墨的事,本殿会亲自解决。”黑衣的女子握了缰绳,目视一圈,一甩马鞭绝尘而去,“开阳部与摇光部的人马,跟着本殿回去救人。”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几眼,廉莒和扇宓对视两眼招了人马一拍坐骑赶忙跟了上去。
  希望,风大公子不要出什么事就好了。主上的脾气很不好。
  ——
  “我已来赴约。”墨衣的公子淡笑着踏上台阶。青山碧水,秋高气爽,人美如玉。
  红衣的男子阴鸷的眼从高处俯视踏步而来的人,面上冷厉的杀意明显,煞气逼人,“抓不到陆涧玥,可是本公子知道,折磨你一定会更有效!”
  然而墨衣的公子只是淡笑,并不震慑于对方的狠辣,“既然我已赴约,应该放人了吧。”
  “急什么!”红衣的公子冷笑,“那个女人比起你用处实在不多,本公子会大发慈悲放她,不过,是在确保你与废人无异之后!”
  “你敢么?!风大公子?”他妖娆的眉目流转着罂粟花一般的妖异诡毒,“本公子都没办法想象,你将来的样子会不会让她退避三尺!”
  “哦?”慢慢踱进的人咧嘴,“倒是令人期待。”他也想知道,那女人究竟把他看的有几分重,只是不知道,落在这个妒火中烧的男人手里,等她来的时候,他还有命没有。
  红衣的男子阴冷的眼微微一扬,噌的一声,腰间软剑出鞘,快若鸿影。
  墨衣的男子一动未动,光芒一过,他微微皱了皱眉,胸口上破了个口子。
  “不动手?”优熙梵婉转扬眉,唇边带笑。
  “优四公子,男子汉大丈夫,请阁下遵守诺言。”
  “诺言么?”优熙梵笑了笑,“自然会的,在此之前,”他语气陡然一冷,剑尖分毫不差的划向对方的脖颈,划出一道血痕后堪堪又停住,讽然一哂,“本公子很想好好招待风公子一番啊。”
  墨衣的男子长眉舒展,凤目流华,“优四公子,现下该放人了吧。”
  “自然。”红衣的男子笑的得意无比,挪了挪他项上的长剑,“风公子就与在下一道等候她的归来罢!”
  内衣

  第一百三十七章 怨戾

  三日后,邺京崑山别院。
  “季木(此人物请见第四十六章),这二十年过得好么?”黑衣的女子笑的璀璨,转头如像故人道出别来无恙的问候,清冽的声音回荡在厅内,“这句话,是我代陆机问候的。”
  一脸无害的老头子将手中的小刀收回袖中,慢条斯理的整了一下衣衫,隐隐生出一种深不可测的危险来,“这二十年,我可是一直惦记着他呢,小涧玥。{炫}只可{书}惜{网},”老头子笑的恍然,“他死的太早了。”
  虚眼笑的肆意的赫然是凌海阁十三公子们的师父,虚千。
  “我追至齐业苦心孤诣的收你为徒,没想到,最终坏我大事的,居然是你一个黄毛丫头,”季木缓缓摸了摸胡子,恻然冷笑,“陆机的女儿果然算是有点脑子。不过再怎么聪明,今日也是落在我季木手上。”
  “当年你一入凌海阁,我便种下‘神生’,为的是将来能完全控制你这颗棋子,只是没想到,你居然可以不顾自己性命,竟然下手杀死元霁,端的是心狠手辣!”
  “哼。”冷眼一扫,九凌犀利的一哂,“怎么,你会为那小子的死感到伤怀?莫不是这天道颠倒了?”
  老头呵呵的笑了两声,眼神闪烁出仇怨的火花,“你三番两次破了我的计划,今日不清理门户,老夫誓不为人!”
  “你当我是软胶虾么,老头?”黑衣的女子笑的凌然,“现下连凌海阁也被夕桓洛端了,你这辈子还真是有意思,”她目光微转,射出寒冷的讽刺,“从头到尾都是丧家之犬!”
  “找死!”白影拔地而起,快若闪电,出手狠辣稳准的抓向黑衣的女子,翻起的衣袖带起凌厉的劲风!
  “呵呵……”黑衣的九凌低笑,在一瞬间若雾气般散了身形,转眼挪至椅边,背手偏头好以整暇,“如此便恼羞成怒了么?”
  “当年你与陆机并身夕源光左右,最终夕源光舍你而独独倚重陆机,似你这般失去价值的棋子不甘寂寞,倒是多白活了二十个年头!”
  敏锐的老眼射出尖刀一般的光芒,恨不得将黑衣的人万箭穿心,一击不成他回手挥出一掌,身姿矫健如少年,却狠辣阴毒无比。
  “顶着虚千的名头混迹了江湖二十余年,活了一大把年纪,如今难道没有一点虚度光阴的觉悟么?”
  黑衣的女子身姿悠游如行云流水,滴溜溜转了个身一脚踏上桌案,居高临下,挑眉,“很惊讶么?觉得我身手进步的怎样?”
  白影一晃,季木刚厉的劲风扫了上来,“黄毛丫头!”
  足尖一点,一瞬间又消失了身形的人眼神一冷,凌空一挥袍袖转身对上袭来的一掌,眉眼去了玩笑的悠闲,变得冷酷冰霜。
  砰!微微一震,黑衣的女子稳稳落下原地未动,季木身形微晃,脸色微白,惊异狠厉的眼神霍然亮起。
  “你!”
  黑衣的女子一挥袖,淡笑,“觉得留了祸害了吧?”忽而一伸手亮出两掌,“季木,你看起来很好奇本尊的武学啊,不妨就让你见识见识!”
  季木冷笑,“无知小儿大放厥词!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敢欺师灭祖,老夫清理门户!”
  “终生为父?也不是不行,就要看你的终生能有多长了。”敢当本殿的父,且看看你的觉悟能有多高吧!
  黑影一闪,九凌若苍鹰崛起,双袖交叠,双掌似放开万丈细网,无形无实的内力游走,恍若千面万面刀锋切下,竟是地狱般带了涔人的危险。黑暗一般铺满屋子。
  她冷眼看季木矫健灵活的变幻腾挪,微转了眉眼,“好奇为何没人赶过来?”
  “你的徒子徒孙们,我的人会顺便送去找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美梦,到地狱里去做吧!”
  她起手,一瞬间似有万道羽箭落下,灿若流星,“白月流舞!”
  呼……
  厉风扫荡过后,堂上已无一物完整。季木屹立如松。
  “还不错。”九凌笑了笑,“本殿自创的招式,比起凌海阁的武学是否高明了许多?”她扬手挥去一道劲气,“这么多年你也算老有所成!”
  杀气携着风声呼啸,季木疾身而退,胸腹间陡然一涌竟然一滞,口中源源不断涌出腥甜,终是没有躲过那一挥,“噗!”的一声薄发而出,颓然倒在破烂的椅边。
  黑衣的女子侧脸,微吊的眼中冷光一闪,她刚刚一袭,不过是要逼得这老头子一动,使得他体内所中的真气戳的他千疮百孔。
  “十多年前,陆机尚在的时候,从不强求我什么。”她慢慢从主座上走下来,高贵的眼似俯视蝼蚁一般盯住挣扎的人,“你道他死前让习砚带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九凌慢慢的笑开,“昔年你嫉恨陆机,处处与之争锋相对,夕源光看你心胸狭隘目光短浅直觉认为你不是良才,你私下培养自己的实力终究动作太大超过了皇帝的忍耐限度,终于招致狙杀。”
  “被派去秘密暗杀南廷皇室的是你的心腹吧?”她慢条斯理捋了捋长发,继续清算往事,“之后这些做了刀子的一批人被夕源光以黑吃黑的手法灭了口,剪除了你的羽翼,他再最后一击……”
  “倒是不知道,你逃了,还活的好好的。不过夕源光不知道,可不代表陆机不知道。你没死,他清楚得很,不过念着同僚一场,放了你一马。”
  “只是你的动作似乎越来越大,从来秉着万事周备原则的陆机身为一代朝臣,自然意识到了你是个祸患。”
  “他带给我的话,便是适当的时候给你一个了结。”
  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毕竟生养之恩放在那儿,独孤九凌再怎么不通常情,也无法拒绝。至于一直旁观者不出手,只不过是觉得看戏很有意思罢了。况且,不管这老子怎么瞎折腾,只要这夕氏江山没落到他手里,她就算遵从了陆机的遗言了。
  独孤九凌是个恶劣的人。她喜欢看别人信念崩溃的模样,喜欢玩猫捉老鼠却不急于置对方于死地,只是慢慢的体味游戏的过程。
  季木每一次的计划到了最后的关头,她总会猝然冷不丁的按下一子,不动声色的将局势全全拨转。慕王那次是,这次也是。
  “夕源光以霸业相负,所以你要覆尽四海而还。不错,最让这些人痛苦的方式莫过于让之倾尽的心血付之一炬。季木,你的想法确实不错。”她笑着解下厅上挂着的长剑慢慢晃过来,缓缓拔出寒气森然的剑刃。
  “这让人痛苦的方式,我如数奉还,你二十年的心血付诸一炬,现在应该也没什么时间再东山再起了吧?”
  “你想报复确实理所当然,只不过你好歹曾为一谋臣,却由始至终没懂得什么叫权谋!”
  “不懂得的人,不配得到悲悯!”
  伸脚踏入洪流,岂可期盼足不湿鞋!
  失败便是失败,为人的失败却自欺的归咎于旁人的无情,可怜之极,愚蠢之极!
  要怪就怪你不该将手伸进别人的棋盘,既是触碰了棋局,那便已然是对弈,输赢生死自负!在这乱世,个人生死,棋盘纵横,袖手,那便观棋不语,执棋,那便生死相搏!
  季木,你怨毒的怪罪别人的心狠,难道是在怨恨别人未有施与你怜悯?你不觉得可笑么?
  你还敢期待别人的心慈手软?!
  你实在连我父亲的一分都不及!
  蝼蚁蜉蝣,安敢与鸿鹄争辉!
  原本还想着其实放你一马也没什么,{炫}只可{书}惜{网},你不该把主意动在本殿的头上!
  “我放你逍遥自得了这么多年,也算仁至义尽了。”
  “去死吧。”冰凉的剑搭上季木的脖间,那女子眉间薄凉冷厉,现出帝王一般的无情与决断来,真真像极了判人生死掌控命运的神祗。
  季木冷笑,“你不要‘焚天’了么?”
  剑尖一顿,九凌恍然,似是醒悟过来,挪开了长剑突然一哂,“哦,倒是忘了。”优四公子没告诉他‘焚天’已在她手上?
  陡见老头子脸上出现喜色,她微转了目光,从怀中取出细致的玉瓶,俯下身探到季木面前,对上对方惊愕的表情,“这是你念念不忘的‘焚天’,既然你如此挂念,那就给你吧,省的到了下面还念念不忘。”
  她拔了瓶塞,倒出那一枚乌黑的药丸,“在给你之前,本殿还需要确定一件事,优熙梵有没有找你?”
  季木狠厉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消失的极快,暗暗提气却陡然又如穿心般翻滚起来,他咬牙想做最后的殊死一拼,谁知那黑衣的女子却似十分了然的倒转手中的剑柄狠狠敲上他下颚,在他一张嘴之际,那枚乌溜溜的药丸便已滑入喉中,紧接着下颚又是一痛,毫不留情的被敲闭了嘴,那药丸终究下了肚。
  “看来是没来找你了。私自做的手脚?”黑衣的女子直起身,“那便没有留你的需要了。姬未央的得意之作,‘焚天’就留给你了。你也许不知道,它才是真正的无解的毒药,中了‘神生’的人千方百计寻觅不肯安安分分过日子,纯粹是找死而已。”姬未央的恶作剧,很有水平。
  她徐徐踏步出门,倏忽又道了一句,“啊,忘了告诉你,陆机他其实不叫陆机,从根本上来说,他和东华太子独孤朔是一个姓。”
  “独孤家的人很记仇。”夕源光是头号,可惜因为陆机的缘故不能将诸般手段实行。而季木这个炮灰,那是陆机留的,意外的成了她折磨的对象。死的时候对这么个小人物挂念不忘,怎能不让年少的陆涧玥心生仇视?毕竟心里还是把陆机当做知己父亲一般的。
  身后口鼻溢血的人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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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八章 恩怨情仇

  “扇宓,”黑衣的女子穿过长廊走来,崑山山庄里已然是混乱一片,昔日曾是同门的人,如今刀剑相向。
  九凌一展双袖跃上房檐,黑色的衣角拂过青苔的瓦面,裙摆上银色的天鹰高贵凌然,她一抬手指间夹住一根细不可见的线,偏首黑色的眼目划过冷然。
  “洛嘉。”
  她两指绕着丝线一挽绷紧了银丝,房檐对面的屋顶上站了个挺拔如竹的公子,眉尾一颗泪痣莹然欲滴。他表情木然。
  “绝丝,刀剑难断,顶级兵器。”黑衣的女子微挑了眼,“你成名于这柄‘钓’,杀人于无形,着实占了不少兵器上的便宜。”
  对面的人不吭声,手腕微转,长长的碧竹拉扯着绝丝拖得更紧,深深勒进女子素白的两指,霎时蜿蜒下一道鲜艳夺目的颜色。
  竹施长剑一出得手后一退,屋顶上一阵风飘洒下几滴血水,他悍然一惊,腾身看去,“主上!”
  九凌不吭声,仍旧静看对面沉默的人,“当年作为季木手中的棋子,明知一去南廷他们必死无疑,到底却仍是没有出手改变他们的命运。你们的上一代,说到底,不过是季木的弃子。”
  她笑了笑,“今日好歹要把一切算个清楚。洛嘉。”
  指上蜿蜒的细流缕缕流下,看得竹施冷然一喝,“主上!”黑衣的女子转了转头看向和木容对着的扇宓,皱了皱眉,“无妨。去帮扇宓。”
  转首指尖微曲一弹,拉得笔直的绝丝陡然一震竟发出琴弦一般低蕴深沉的声音,九凌漆黑的眼没有什么情绪,“‘指惊风’再适合不过。”
  清秀如竹的男子身形倏忽一动,如青色的大鸢扑来,黑衣的女子足尖轻点宛若流影扶摇直上,漆黑的发缎飞舞,发下微吊的眼目冷酷无情。急退间,她一甩手依旧勒紧了洛嘉不放的绝丝,左手手指劲力齐发。
  嗡噌……
  刺耳的鸣声仿若绝望的嘶鸣,执着清秀碧竹竿的人手中一震隐隐发麻,然而那浮在半空中的女子俯身看他时眼中如广漠寒冰更是让他心惊。
  冰霜雪莲一般的脸微微一笑,玉雕一般的五指陡然一挽丝线绷紧,“看看它有多结实!”噌!又一声撕破耳膜般的尖声响起,然后是嘣的一声,断弦一般那夺命的丝线断成了无数截掉落。
  黑衣的女子扔了手上的断线,偏首,“言出必行。本尊说会毁掉它必然要践行。”她拂袖甩落血滴,面上陡然一冷,转瞬间消逝身影风般扑去,皓白的手伸出,杀意凌然!
  洛嘉一惊,弃了碧色的竹,足尖一点跃起堪堪避过余光看到那人势在必行的脸,心下陡然一沉。
  “天霜薇影!”
  女子冷喝声响起,风声遽起,似展开道道白色蔷薇花一般的流影,当头笼下,刹那间,天地只得一种纯白的颜色。
  “天霜九式,每一式,本殿都亲自予名,”浮在空中的女子冷冽的眼神望向被困住的人,拂袖一掌毫不留情的拍下,“本殿所学虽来自密宗,却再也不仅仅是那修身舞剑之技!”
  碧色的身影自半空如断线纸鸢掉落,黑色的影子紧随追下,九凌淡漠的声线响起,“以武力镇压向来为我所不齿,你们能让本殿亲自出手,算是三生有幸!”
  恍然要掉落尘埃的那一瞬,洛嘉的眼睛定向那人冰冷的面容,黑衣的女子站在屋檐上看他陨落,那表情如神祗般孤傲无情,她微吊的眼恍若俯视蝼蚁一般看来。
  这是一个内心潜藏了巨大黑暗与戾气的女子。她嬉笑怒骂不显山水,却在被踩到禁区的时候将无情与冷酷的一面毫不遗漏的展现。
  帝王天生带着戾气。这便是九凌。天子一怒,伏尸百万。那淡漠慵懒的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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