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智博是不傻,所以没有说话,只是仰着头,紧闭的双眼仍有泪水不住的滑下来。大师兄也有些傻:“她,被谁···”杀死的。
“乔梁君,原先是黄泉阁的阁主,后来被我们逐出黄泉阁,又创立了一个什么叫暗夜觉罗的神秘的组织,自称为至尊···”南宫易很快的就将仇人的资料给报了出来。
“是他?”大师兄喃喃道:“原来,就算是傀儡谷的人也不是他的对手啊···”那么神医门的仇,他们又该怎样去报,忽然就觉得很悲伤···
也许,没有不凡,不忧会赢吧,南宫易不敢说出心里的揣测,若是一般的傀儡,不忧就不会花那么多的时间在防守上面,那样,也许她就不会死吧。他知道,最后那个致命的一剑,是她为了不凡挡的,可是,这个秘密,会随着不忧,一起淹没在湖水里。
他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来伤害到不凡,就算有违良知,他也不会犹豫。
智博一笑,带着重重的悲伤,转身朝着半山腰走回去:“我会一直等她回来的,她说过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幽幽的语气,震落了今年冬天最后的叶子。
大师兄看着那片红叶飘旋着落在了地上,皱着眉:“如果不介意,我也想陪着他,我们不会再下来的,所以,请不要敢我们走。”若是小师弟想要留下,他就陪他一起等吧,反正就算是出去,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事情,至少,在这里,他可以照顾师弟,这样,师傅也就会放心了吧。
“没关系的。”南宫易豁达的笑了笑:“你们一定是不忧很重视的人,不然她也就不会放心让你们住在这里了,我和不凡很快就会出谷了,不忧的仇,我们不会不报的。”
扭头,朝着那片住宅看去,眼睛里都是温柔:“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不凡说她会尽快的赶出自己傀儡娃娃来管理山庄,你们就放心住下来吧。”
大师兄点点头:“谢谢你,不过我们答应过不忧会一直的在藏书阁等她,所以将来我们也不会过来了。”只要留着一点想念,就是幸福的,对吧,小师弟?
南宫易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只能是微微笑,然后目送他们走掉。有这样一种人,愿意守着一个愿望孤独而安静的生活下去,可是,他想,若是将来,不凡···他一定会疯掉的。于是,扬起胳膊,对着那两个消失在枫树林里的背影,挥手···
“命运笑我太痴傻,我笑命运太坎坷,不笑不语不知所谓,莫喜莫愁莫烦忧。”(汗,盗版古诗,这个,那个,以后叶子会用正版的,呃,我闪)
大师兄跟在智博的身后,看着他犹如喝醉了酒一般的蹒跚着步子,走远,嘴角抬起,却是满满的酸涩,他,能做到莫喜莫愁莫烦忧吗?
抬头,那样的女孩子,真的就这样死去了吗?他,真的不能相信呢。
二十三节 谁已成风
不凡在做完第十个傀儡娃娃就第十一次提出要出去,现在外面那么乱,不忧一个人在外面她会很担心的,于是,南宫易终于很不情愿的答应了,他早就知道,不凡在这里注定呆不久。
于是在一个初冬的早晨,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出了谷,笨蛋傀儡若离被留了下来,南宫易没有告诉不凡关于藏书阁里男人的事情,因为他觉得,这是不忧的事情,他们最好还是不要去管。
古老的藏书阁被满山的枫叶包围,南宫易走了很远,然后乘着不凡没有注意回头看了一眼那里,灰色的房子笼着淡淡的雾气,仿若是天上神仙的住处。
不凡第一站去的地方就是杭州,因为不忧第一次到的地方就是这里,要想找人的话,随着她的足迹应该是比较好的吧。可是,面对着来来往往的人,不凡却找不到任何有关不忧的痕迹。
杭州的西湖,依旧是那么的美,杨柳依依,长枝曼曼,虽然已经到了冬天,却仍旧有着另一番的味道,不凡抬头冲着南宫易一笑:“好像江南永远都是这么美呢。”
南宫易搂着不凡的肩,这时候的不凡,安静的好像一株沉睡在湖畔的睡莲,他很多次都想告诉她不忧的事情,可每一次都开不了口,若是,若是···
“唉,那个不凡啊,你跟你妹妹关系很好吗?”南宫易决定换一条路走走。
“对啊,你也知道,整个傀儡谷就我跟不忧两个人啊,小时候不忧就很弱,总是动不动就生病,而且她身上有千年淬的毒蛊···”
不凡眯起眼睛,似乎思绪已经回到了很久之前:“我爹曾经娶过一个坏女人,她一直想杀了我们,可是她不敢欺负我,所以每次都去找不忧的麻烦,刚开始我不知道,可是后来···”
不凡回头看着南宫易,眼里已经有了泪水:“那个女人每天的欺负不忧,将她关在屋子里,那时候我跟爹爹住在前院,不忧和后妈住在后院···不忧,有一次估计有半个月都没有出门,也没有吃东西,那个女人将食物扔掉,只给她一点点的东西···”
“你们都不知道吗?”南宫易皱眉,这样的欺负那个丫头,他们怎么都不知道呢。
“后妈说不忧身子弱,所以提出要在房间里休养,后来要不是我想不忧了,偷偷的跑过去,可怜的不忧···”眼泪忽然就这么的滑落出来:“不忧那一年才五岁,可是她看上去只有三岁的孩子那么大,我们一直以为是前年淬的缘故,想不到···”
“不忧从小到大就没有哭过,不管是遇到什么情况,她都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可是,她跃上坚强,我就会觉得越伤心,她这样,会让我觉得愧疚,每次都是她在照顾我···”
南宫易再一次咽下要说的话,只是用力的抱紧不凡:“傻瓜,说就说,哭什么啊,现在你还有我啊,所以,什么事情都交给我来做吧!”所有的仇,他都会帮她报的。
不凡此时感动的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 更加用力的抱紧南宫易,于是某人差一点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因为拥抱而死掉的男人。
“那个,不凡啊,你可不可以松一点啊?”
“什么?”是鼻腔浓浓的声音。
“我快要给你勒死了···呃,你不要再,用劲了···”似乎有点吐血的感觉。
“哼,臭狐狸,谁叫你刚才好死不死的提起本小姐的伤心事,你这个专门骗取无辜少女纯情眼泪的男人,勒死一个少一个···啊!臭狐狸你敢饶我腰!”
“怎么样,怕了吧,嘿嘿,笨蛋女熊,我才不会害怕你呢,你这个无敌女金刚!”
“找死,看招!”
于是,西湖边,残阳半倚在水面上,看着两条身影欢快的跑着,湖边的杨柳也染上醉人的金色,于是那西边的彩霞,化作一张脸,浅浅的笑着。
不忧,这辈子,我一定不会让不凡伤心的,以后,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好好的保护着她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京城,华丽的战神府,柔软的床上一个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的少女紧紧的闭着眼,她似乎已经死去,又似乎还活着,光滑的皮肤上没有一丝的皱纹,好像一个完美的,傀儡。
几个丫鬟坐在太阳底下绣着花,一边唠嗑:“这位小姐已经睡了两个月了,怎么还不醒啊?将军也是,为什么不叫宫里的太医过来看看呢。”
“不知道啊”另一个翠衣的丫鬟头也没抬:“不过我相信将军,他一定有自己的主意。”
“嗯,将军是我们天朝最后的希望呢!”丫鬟甲笑的连眼睛都眯起来了:“他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男子。”想到半年前的那场战役,作为将军府的一员,她感到非常的荣幸。
“也是,也许这个江山就要靠将军来守护呢。”丫鬟乙终于抬起头,有些茫然,战神,他是世界上唯一的战神呢。而他又是那么的在意那个兀自沉睡的小姐,那么,他和她,又有着怎样的过去?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代,有属于他们的故事吗?
院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两个丫鬟互看一眼,赶紧站起来,低下头:“将军回来了啊。”然后那道人影径直穿过她们进了屋,没有说话。
丫鬟甲跟在他身后解释道:“今天小姐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不过,我们在中午的时候将小姐抱出去晒了一会儿太阳,顺便帮她做了一个时辰的身体按摩。”
男子弯腰,朝着床上的人儿看去,还是和两个月前一样,身体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伸手覆上她的侧脸,没有温度,于是低下头,掩住眼中的叹息,不忧,你真的决定要做傀儡吗?
霍世奴直起腰,大步的向着屋外走去,前厅还有很多人等着和他讨论战事呢,浓眉紧皱,想不到他辛辛苦苦创建的天朝,竟然就这样要在他眼前覆灭。
他,不许,所以,他以战神的身份来守护这个风雨飘摇的朝代,他跟太子谈论过几次,觉得也许他的后代中只有这个人还是可以期待的,而苏牧云,太仁慈了。
几个年迈的将军看见霍世奴从后院走了进来,赶紧站起来:“将军···”霍世奴扬起手,从桌上抽出一张宣纸大笔一挥就开始写了起来。
不错,就算他再一次成为人类,可是声带却没有办法恢复,所以只能做一个哑巴战神,可是就算是这样,只要一听见霍世奴威名,很多敌军就吓得比滚尿流了。
霍世奴走到沙盘前,认真的摆弄着沙盘,那些老将军怎么会不懂,于是一场新的战役即将打响,他们都很兴奋,能在死之前这样酣畅淋漓的打一场,真的没有辱没了将军这个称号。
“二哥!”南宫易回头,一阵香风就刮了过来,然后自己就撞进一个硬邦邦的怀抱:“人家好想你呢!”声音婉转,有着男子少有的魅惑。
南宫易觉得头上黑线不断:“臭小鬼,你怎么现在才出现啊!”大哥将他赶出黄泉阁没一天就后悔了,他跟玉鬼容的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是后来玉鬼容的做法实在太过分了,所以大哥才会···
“我一直就呆在这里啊!”玉鬼容笑眯眯的朝着他身后看去:“哟,这次终于把二嫂追回来了啊?”不凡红着脸看着那个比女人还要美艳的男子,不说话。
“你不是说要找人家小姑娘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不是听说是因为有一个女孩子的缘故吗?为什么老三现在是一个人呢?
“女孩?”玉鬼容可爱的皱起眉:“我怎么都不知道啊?”脑海里恍惚想起什么,可再仔细去追究,却又什么也抓不住,于是一笑:“这个世界上存在让我动心的女孩吗?”
不凡有些怀疑,刚才玉鬼容脸上似乎有傀儡谷下的禁制,是不忧下的吧?那么她下的禁制口令又是什么呢:“你,认识墨不忧吗?”不凡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认识”玉鬼容一笑:“是二嫂的妹妹吗?名字很像呢。”脑中,似乎有人在命令他‘忘记’‘忘记’,忘记什么?眯着眼,看着天,他,晃了神。
二十四节 三大禁地再聚首
穆南天接到南宫易的飞鸽传书,当即宣布玉鬼容重回黄泉阁,继续担任三阁主一职,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玉鬼容可以改过自新,为黄泉阁死而后已。玉鬼容咂咂嘴,看看这话说的,多么官方啊,一看就不是那个大木头写的。
“不悔回去了?”就算跑到西域还是被追回来了?玉鬼容一边増着酒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拴住大哥的心吗,现在大哥都被她折腾成那样了,还不会来啊。”对于杨不悔的小把戏南宫易自认为看的很清,不过,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他可不想多插一脚。
“真好”玉鬼容低低的说了一句,见南宫易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于是有些微囧:“看什么啊,喝酒喝酒,好久没见到你了,对了,那个长孙···”
“喝酒喝酒···”南宫易赶紧举起酒杯,堵住某人的嘴,要死啊,现在提那个女人不凡不灭了他才怪,唉,男人真可怜,想着伸手搂了搂某人的小蛮腰。
不凡低着头,任由某只手在腰间作怪,她一直在想一件事,既然玉鬼容不认识不忧,那么,他身上的禁制又是怎么回事呢?不忧,又去了哪里呢?江湖说大不大,她为什么却听不到一点关于不忧的消息呢?
“唉,听说了吗,碧落宫昨天也遭到暗夜觉罗的灭门了啊,那个碧落宫的老主子和至尊战死哦。”邻桌来了两个提刀的男子,一脸的凶神恶煞。
“这已经是第三起了,黄泉,傀儡,碧落,三大禁地都已经被暗夜觉罗给侵犯过了,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组织啊。”另一个脸上有道长疤的男子好奇的接口。
“还有神医门啊,听说也是暗夜觉罗下的手呢。”两个人对视一眼,随即叹了口气:“唉,真不知道这个江湖还有没有人能为民除害呢。”
于是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一种几近绝望的气氛在客栈里飘散。忽然就听见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虽然碧落宫被重创,不过,老宫主却将那邪魔重伤,看来,只有碧落宫才会是江湖的救星呢。”
南宫易皱眉,那个人不是被不忧打成重伤了吗,怎么还会有力气去进攻碧落宫呢?食指无意识的敲击着鼻梁,这里,应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凡抬头看了南宫易一眼,没有说话,她知道一般他做这个动作就说明他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问题了,于是乖乖的吃着菜,不敢打扰某人。
南宫易定了两间上房,打算和玉鬼容商量一下该怎么做,现在黄泉阁里有不悔和大哥他放心的很,不过,对于那个男人···皱眉,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玉鬼容对于那个人倒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毕竟他灭的又不是他老婆的老家,毕竟他又没有将他老婆逼成傀儡,于是满不在乎的看着南宫易在房间里面绕圈圈。
“黄泉碧落傀儡谷,他究竟想怎样?”南宫易走的累了,干脆就坐下来,看着玉鬼容。
耸耸肩:“还有什么,称霸江湖呗!”这么简单的事情二哥不会不知道吧,毕竟可是他第一个看出某个男人的‘雄霸’心愿。
“不对不对···”南宫易摇摇头,若是半年前这样说他会举双手赞成,可是现在···“若是只是想称霸武林他就没必要只是进攻而不彻底拔除,你发现没,除了神医门,没有一个是被灭门的,大家都只是重创重创···好像,他在等什么。”可是,他到底在等什么呢?
玉鬼容再一次无奈的耸耸肩,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可是花瓶一只唉,于是趴在茶几上,华丽的衣服迤逦的拖在地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南宫易敲着鼻梁:“江湖,称霸,江湖···还差什么呢···”
玉鬼容看着灯笼上的花色,莫名的勾起嘴角,南宫易忽然看见三弟这幅模样吓一跳,好肉麻的笑啊,他扭头看着灯笼,就是很一般的灯笼啊,要说有什么的话就是一个小孩在吃冰糖葫芦,不过一般的年画不都有这幅画吗,至于笑成这样吗。
“想到什么了?”南宫易有心想要诈出玉鬼容的心事。
“小···”玉鬼容的笑忽然僵住了,他想说什么,小什么,为什么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抬头,看着南宫易眼里有丝茫然:“我不知道···”什么,错过了?
南宫易皱眉,这样的小鬼···他伸手探上玉鬼容的额头,他会担心呢。
第二天,出门就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宛郁言?”碧落宫的少宫主,现在的宫主。
宛郁言穿着淡紫色的袍子,白净的脸上有着一股阴郁的味道:“家父的事情想必诸位已经知道了。”他低下头:“杀父之仇不可不报,我愿意与你们结盟,誓灭暗夜觉罗!”
“宛郁···”一个少女跟在他身后,小声的喊道:“那···那我怎么办···”都已经答应父亲大人让他去参加科举,可是现在···
“月小姐,错过今年的科举,我还可以等三年,可是,杀父之仇,你让我如何能够忍住。”宛郁言没有回头,只是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