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辛的笑声,冲击着花夫人的耳膜。
花语馨望着凌辛,果断的迈开了步伐。
大伙儿见花夫人有了决心。
他们紧紧的挨着,六个人向前走着。
山洞的岔路口的确多的可怕,苏世文仔细辨认着,生怕走错了,便遇到更多的危险。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这时候,忽然出现一条长河。
长河很窄,但是很深,有一条小木舟躺在河边。
孤单的,但是是真实的存在。
苏世文欣喜若狂:“是这里了,看,有木舟,我们划过去,就到秘谷了。”
于是大伙儿看向木舟,果然是有的。
果然。
那么,这份地图是真的。
秘谷是真的。
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
大伙儿便纷纷坐上木舟。
苏世文和苏沛负责划船。
木舟便有条不紊的驶向前方。
好儿对花夫人说:“夫人,过了河,我们就到了,其实,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吗?”
花夫人淡淡一笑。
其实,平静是危险的前兆。
现在,太过平静了,她反倒不安起来。
一定有什么危险,在后面。
一定有。
澄姐儿见大伙儿有些紧张,便提议唱歌,缓解气氛。
好儿随声附和。
于是,两人唱起来:
红豆生南国是很遥远的事情
相思算什么早无人在意。
醉卧不夜城处处霓虹。
酒杯中好一片滥滥风情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
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
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
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
一曲终了。
众人喝彩。
苏世文说:“逆花楼的姑娘,个个都是金嗓子,对了,花夫人,你不如也来一曲?”
花夫人长袖一挥:“来来来,我也来一首。”
于是便唱起来:
青锋剑何从落花中正相逢
美人一笑只为英雄
明月刀不懂人间梦
红尘嚣浮华一世转瞬空
壮怀凌霄汉独行千山
朱颜短怎堪岁月荏苒
雕花笼青丝重故人依偎柳梦中
语凝噎泪入烟波几万重
刀锋芒剑影寒飘摇江湖惹情伤
萧声断谁怜伊人独梳妆
雕花笼青丝重故人依偎柳梦中
语凝噎泪入烟波几万重
朝白首水东流漫漫相思转不休
望苍穹何不挥剑断情仇
雕花笼青丝重故人依偎柳梦中
语凝噎泪入烟波几万重
长歌狂风云幻红尘滚滚人聚散
霜鬓满重回来时路已难
……。
第一百四十七章 是你吗
“我曾经听高公公说,你歌声非常悠扬。”苏世文说道,当他意识到自己提到了高公公,已经晚了。
花夫人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苏世文知道,花夫人这么多年来,最最忌讳宫中的人和事。
而花夫人的思绪,却也飘回了从前,忽然想起自己刚来蔓萝国,大婚那天。
她坐在花轿上,扯下喜帕,掀开轿帘,想探外面的情况。不曾想,竟有五十来岁门神大叔挡在窗口。
门神黑着脸:“请您自重。”
“你是?”她小心的问道。
“奴才姓高,是当今圣上的近身侍从兼太监总管。今天是您大喜之日,奴才奉皇命为您护驾。”
“哦,原来是高公公,在此谢过。”说完,她知趣的放下轿帘。
然后,她像欠扁的蜡笔小新一样,在轿子里双手插腰哈哈大笑。
方才,竟见到传说中的公公了!传说中,公公和正常男人不一样,因为……嘿嘿,不好说!
于是,她很开心地唱起歌来:
天空是绵绵的糖/就算塌下来又怎样/深呼吸甩开悲伤/生气想爆炸就大声唱/爱的easy/很easy/ye…。/心情很easy/很easy…。/梦很easy/很easy/ye。/笑一笑,没什么过不了/OH/雨再大又怎样/干脆开心淋一场/彩虹是微笑的脸/悲伤/bye/bye/快乐不需要理由……
当她唱到第四首歌时,只听见高公公在外高呼“停轿!”
轿子稳当地落下。
当她一心想出去透气,快闷的发霉了都……于是,匆匆地往外赶。
她的鼻梁被轿门狠狠砸中,随即,她感到两股暖流从鼻腔汩汩淌出。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她痛心疾首:OH,MYGOD!流血了……
后来,是给皇后请安。
她遇到了静妃。
高公公给她解围,也赞扬了她唱的歌好听。
那些昨天,就像发生在前一秒一样。
十年间,她曾经去高公公的老家探望过他,高公公已经不太记得他了。
高公公独自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喃喃自语着。
她当时便想起范范的那些花儿,也曾轻声唱起: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他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他们都老了吧他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
唱完了。
高公公忽然抬头,浑浊的眼睛里躺着泪水:“花妃,花妃,是你吗?”
她忽然也纵声哭了。
其实,过去真的也让人开心也难过。
也许,时光是太恐怖的魔法师。
回想到此,她笑了一声,像是还沉浸在往事里:“高公公……”
忽又发现自己失神,讪讪的笑着:“我刚才想起来,前几年,我去看过高公公。”
苏世文道:“你去看他了?”
花夫人道:“忽然有一天想起他,便去他家乡见了一面。”
凌辛抬头,冷冷问:“高公公,他还好吗?”眼里却是关切。
花夫人清冷的回答:“还好,只是记性不太好。”眼里,却是濡湿。
他们都是重情的人,哪有看起来的那样冷漠。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再吻
凌辛抬头,冷冷问:“高公公,他还好吗?”眼里却是关切。
花夫人清冷的回答:“还好,只是记性不太好。”眼里,却是濡湿。
他们都是重情的人,哪有看起来的那样冷漠。
说到这里,两个人又是一番沉默。
顿时,四周的气氛也随之黯淡下来。
众人都是知悉内情的人,过去的十几年,虽然,没来得及参与,可是,在这些年里,多多少少知道些,揣测些,到底还是明了。
他们彼此心底,还是有对方的。
只是太过倔强。
只是爱的太深刻,恨的太刻骨罢了。
这就是他们。
好儿便握紧了花夫人的手,澄姐儿也向花夫人投去关切的目光。
花夫人讪讪的笑了笑,终究,还是好姐妹了解她。
忽然,船身剧烈的摇晃着。
原本,苏世文和苏沛一个在船头,一个在船尾,好儿、花夫人坐在船身左侧,澄姐儿、凌辛坐在船身右侧,由于船身的剧烈晃动,大家混作一团。
凌辛竟然和花夫人抱在一起。
那一刻。
所有的温暖席卷而来。
长久以来的冷漠顿时像是被点燃的烟卷。
船身的摇动,让他们抱得更紧,凌辛更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船身的摇动更加猛烈了,凌辛吻上花语馨冰冷的唇。
十年了。
每一刻思念的唇。
每一刻思念的人。
旁边的一切,化为虚无。
什么都不存在,一整个世界,只有他们。
却在此时,苏沛大喊一声:“澄姐儿!”便翻出船身去救即将落水的澄姐儿。
不想,澄姐儿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缠住,苏沛拉住澄姐儿的手,却也被拖入水中。
花语馨顿时醒来,要去救他们。
凌辛拉住花语馨:“相信沛儿。”
苏世文亦是点头:“没错,相信沛儿,他不是普通的孩子,事实上,他的武功修为,已经超过了我们众人。”
“他,武功修为超过了我们?难怪,他在我身边这么久,竟然丝毫没有发现。”花语馨感叹着,便放了心。
只要,只要苏沛能保护澄姐儿就好。
“沛儿知道路线,相信,不久以后,他会带着澄姐儿和我们会和。”苏世文说。
于是,船上四人,苏世文、凌辛、花夫人、好儿,便互相鼓励着,一定要到达秘谷。
凌辛和苏世文划船,花夫人和好儿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坐在船上,坚定的望着前方。
不久。
船身,来到洞口。
月光,瞬间倾斜在洞口。
花夫人下船,走出洞口。
抬头,便看见那月牙儿般的月儿正在慢慢的恢复光芒。
“距离红月恢复,还有两个时辰,我们一定要找到四季常青树。”花夫人道。
后面跟上来的凌辛便点点头,好儿亦是点头。
苏世文则心事重重:“花夫人,你去找四季常青树,而我,就此和你们分开吧。”
“恩?”花夫人望向苏世文,知道,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去寻找母亲。
凌辛说:“倒不如兵分两路,世文,你和好儿一路,事儿办完了,我们再会合。”
“不可。”花夫人拦住好儿。
第一百四十九章 黑衣人
凌辛说:“倒不如兵分两路,世文,你和好儿一路,事儿办完了,我们再会合。”
“不可。”花夫人拦住好儿。
花夫人当然不愿意同凌辛作为一组,她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和凌辛大打出手。
这时,一群黑衣拦住他们的去路。
花夫人咬咬牙,说:“苏世文,你带好儿先走。”
情势紧急,好儿又不会武功。
希望,苏世文能好好保护好好儿,完璧归赵。
花夫人便和凌辛联手,掩护苏世文和好儿。
见苏世文和好儿顺利走了。
花夫人和凌辛便把心一横,戾气冲天。
花夫人夺了一黑衣人手中长剑,一剑连杀三人。
凌辛亦是赤手空拳打倒三人,夺了长剑,厮杀起来。
黑衣人见花夫人厉害极了,便五个人联合起来,摆出阵法,誓要索花夫人之性命。
花夫人微微一笑,并不放在眼里。这些伎俩,太熟悉了,就像是小儿科。
三下五除二,便破了阵法,将那五人打得落花流水,还挑断了他们的脚筋,其招数狠毒至极。
花夫人便露出了阴鸷的微笑,却也就在这微笑之际,一个黑衣人持着长剑,从花夫人背后威逼。
花夫人没来得及做反应,凌辛亦来不及反应,竟然冲上前去,为她挡剑。
刀剑无眼。
那柄长剑,立刻穿过凌辛的心脏。
血透湿了凌辛的长衫,猛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支持不住。
只见凌辛惨烈的笑了一声,一剑结果那黑衣人,随即,晕了过去,倒在地上。
而黑衣人倒下的那一刻,轻声喊了一声:“门主……”
花夫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凌辛,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听那黑衣人的遗言,很是震惊,忽然,从袖中掏出一张玉牌:“门主在此,谁敢放肆。”
于是黑衣人皆是惊讶,跪在地上。
花夫人嘴角勾起神秘莫测的微笑,这些人,是密教的。
秘谷密教,誓死捍卫秘谷的忠诚勇士——死士,是谁调动他们之行任务的?
除了门主,还有几个护法,谁能调动他们……
难道……
花夫人的思绪一下子飘摇到十年前。
那时候。
她无意间认识秘谷密教之门主,成为莫逆之交。
他在临死之前,将密教门主之位传于她,又逼教众们誓死捍卫和效忠花门主。
然而,花语馨身为门主,从未进入过秘谷。
她是最超然的门主,而民间,亦有大批密教教徒。
他们追随花语馨,不管是在朱砂镇的酒楼还是京都的逆花楼的建设过程中,都出了不少力。他们打通层层官阶,拉拢达官显贵。
花夫人回忆至此。
黑衣人跪了一地。
“门主,我等该死!”黑衣人们纷纷说道。
“起来吧,说,你们,是听了谁的命令。”花夫人言辞尖刻。
众人便纷纷站起来。
一个黑衣人似乎是领头人,站出来道:“回门主,是左护法。”
左护法……公子秦……竟然是他……花夫人将手中长剑丢在地上,愤怒的气息,让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诡异的、妖冶的气息,环绕在周围。
花夫人缓缓说着:“立刻救治此人,速速传左护法见我。”伸出手,指向地上的凌辛。
“是,门主。”领头的黑衣人吩咐其他黑衣人救治凌辛,自己则飞身去找左护法。
第一百五十章 解释
在花夫人等待左护法的过程中,她站在四季常青树下。
命人摘了十几片树叶放在锦盒里。
然后,遣众人退下。
默默的望着天色渐白,太阳就要升起来。
她想起这十年的点点滴滴,不由得,辛酸快乐搅在心间,混成一团。
公子秦凌卿本就是密教左护法,十年前,门主易位,他们相遇。
十年来,他暗中帮助了她许多,可是为什么,他要私自传达出动死士。
为什么?
“你是在想为什么吗?”公子秦飘然而来。
“是,给我,你的解释。”
“没有解释。”公子秦决绝的说着。
“十年前,你一直都说,这一生的愿望不是将皇位夺回来,而是希望宣德帝,给你一句对不起。而宣德帝死了,你便没了寄托。十年来,你是真心,还是假意……”
“你是在怀疑我?”
“解释,我要……解释。”
“凌辛,已经安然送回宫。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只等你一句话。”公子秦飞身一跃,便离开了。
只剩下花夫人,望着晨光熹微,不知所措。
十年了……。
一晃,十年了……
而很多真实存在的人,都不在了。
今年的冬天,会特别的冷吧。
一整个冬天,花夫人都在秘谷度过,
四季常青树的叶子,她派人送去了逆花楼,也知道格格的眼睛好了。
四个月后。
已经是夏天,安排好秘谷事宜,花夫人回到逆花楼。
几位姑娘言笑晏晏的向花夫人禀告,完成了任务。
花夫人了然一笑,是时候了。
只等,半个月后,十年楼庆。
那一天,就算是多少年的恩怨,也在那天,全部结束吧。
再深的恨,再多的痛,都结束吧。
于是,这半个月里,大伙儿忙活着准备楼庆。
楼庆前夜。
这一夜。
花夫人彻夜难眠,刚刚眯眼。
便梦见莲花仙子。
她恍惚一笑:“是你。”
莲花仙子道:“娘娘,您记起来了吗?”
“距离上一次你来找我,已是十年。这十年,我每一晚做梦,都是断断续续的片段,终究还是记不起来。”她叹气。
“十年楼庆,最后的机会,您会记起一切,到时候,请一定慎重作出决定。”
说完,仙子便化作青烟,飘然而去。
花夫人恍然梦醒,似是伸手去抓仙子的裙袂,却还是没抓住那阵轻烟……。她赤脚下床,走向窗外。
外面,已经蒙蒙亮了。
那样的清晨,是不多见的。
仿佛,黎明就在眼前,清新的,透明的。
新的一天,什么都是新的。
如果过去的一切,都是梦,那该多好,没有爱恨,没有痴缠,只是一个梦,醒来了,一切如旧。
可是,她又会对自己说,不是梦,不是梦。
忽然有人敲门,她打了个哈欠,懒懒的开门,见是好儿,便笑了:“这么早就起来了?”
“是啊,睡不着。”
“呵呵,我也是。”
“我知道,所以给你准备了早饭。”原来,好儿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桂圆红枣粥。
她笑了笑,好儿,依旧是最了解她的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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