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
郑寒磊想笑得快被憋昏了,看她那叉腰耍横的可爱样子,嘟着樱桃一样的小嘴巴,真想扑上去咬一口,临时忍住,继续逗她,“说准了?你决定以身相许了?”
三(10)公鸡仔
“……”
崔乃蓉眼珠子转了两转,换气中。
“这你自己说的啊,我呢,为了避免再有谁家鸡仔丢了闹出人命来,为了社会的安全稳定,就勉为其难收了你了,就算是为国捐躯吧!”
郑寒磊大义凛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惨了?崔乃蓉头都大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再亲你,可不许反抗了啊,省得我临时改变了主意不收你了。”
说着,郑寒磊就抱了过来。
“等等、等等!”
崔乃蓉警备地往后退了一步,打暂停手势。
“又什么事?”
她的样子真诱惑啊,脸色红朴朴的,眼睛闪啊闪,长长的睫毛像蝴蝶在飞。
“我偷的那只鸡仔是公的!”
崔乃蓉一拍脑袋,顿时理直气壮起来。
“啊!?”
郑寒磊一脸黑线,随即忍不住暴笑。
“笑、笑什么!”
崔乃蓉强调,“那只公鸡仔从小好色,一看见我长得水灵灵粉嫩嫩的很可爱,它立刻就跟着我跑了。我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当时我不要它,它非得跟着我,我没办法才把它带回来家,结果一关上门它就扑过来亲我,弄得我一脸鸡屎……”
咦?
这丫头振振有词的,怎么听着不对劲儿呢?
“它亲完我脸,又亲我脖子,还有这里、这里……我忍无可忍,给了他一巴掌,结果他就跟我放赖,非要让我养着它,还要穿雅戈尔红豆杉杉西蒙,恨得我咬牙切齿,想把它一脚拍死……”
三(11)难以置信
崔乃蓉很无辜的眨着眼睛,痛诉某恶男的罪状。
这妞儿还真会拐着弯儿骂人,把他变成公鸡仔儿、公鸭仔儿了……
“呜呜,偶是受害者!偶饱受它的精神折磨,现在,偶要回家疗伤……”
崔乃蓉揉着眼睛,审时度势,又往门口儿挪。
呵,骂完了就想开溜?
郑寒磊刚要阻止她,就听到——
“铃……”
电话又响,吓得崔乃蓉脸都白了。
是内部电话,免提。
“总经理,隆海实业有限公司路经理来了。”
一个清亮的女声说。
“快走啊!”
崔乃蓉催他。
“知道了,告诉他我这里有贵客,让他二十分钟后上来,还有先前的刘局长,让他们一起。”
竟然听到郑寒磊这样说。
“是,总经理。”
电话挂断。
郑寒磊转过身来,含笑看向崔乃蓉。
崔乃蓉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盯着他魅惑的脸,难以置信地问:“你、你真的是总经理?”
没有穿雅戈尔,也没有杉杉西蒙,很休闲地牛仔和T恤,和她一样,像大学刚毕业不久。
怎么可能是这S市明星企业之一华鑫工艺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呢?
可是,事情似乎已经很明朗了。
怪不得在这里,他那么随心所欲;怪不得刚才那个卷发女孩看到他们会那么惊慌,对她那么恭敬;怪不得他敢堂而皇之地去接电话……
想到刚才的种种,那样的亲密暧昧,那样的谈笑风生,心里充满苦涩,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呢?
看着转眼变得拘束的崔乃蓉,郑寒磊的心动了动,她的问题,他不想回答。
三(12)简单的问题
他希望,无论他是什么职务,或贫或富,都能和她轻松自然地交往。
他犹豫起来,他怕自己肯定的答案会让一个女人的缺点轻易地显山露水,她会因为这样的事实而心花怒放,然后忽视他这个人,只把他看成是权利与金钱的附件。
于是,他就沉默。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常常会这样沉默,当他感到孤单,感到疲惫,感到无所是从,感到不置可否时,他就选择沉默,然后等上帝来安排接下来的剧目。
看到郑寒磊许久不回答她的问题,崔乃蓉的心一点点冷冻。
他的沉默在她心里激起层层的波澜,抱过她吻过她的这个男人,竟然不愿意回答她最简单的问题。
不过是“是”或者“不是”,他竟然这样难以启齿。
为什么?
他是想用默认的方式来回答她,还是根本就在反感她的提问?
崔乃蓉觉得很受伤,她是敏感的,其实,从他瞬间有些僵硬的手臂,迟疑不定的眼神,她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答案,但她想他亲口说出来。
“告诉我,是不是这样。”她看住他,轻声又问。
“……”这次,他语气淡漠地说:“这很重要吗?”
“是。”她很坦白地说。
她一直以为,交朋友是应该慎重的,起码,心理上应该是平等的,彼此信任,知根知底,然后才有以后更融洽、更坦诚的交往。
可是,郑寒磊无疑误解了她,他的心在一刻间从柔情似水变得冰天雪地。
三(13)差点儿吓跑
是的,她也只是个美丽的女人而已,美丽的女人,总是向往繁华的服饰和舒适的生活,而他手中的权利和金钱可以成就这些愿望,他本身能够给她的,只是这种拥抱,或许,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突然就觉得很失败,他引起为荣的事业,似乎成了他的负累。
男人,有财有势,即使大腹便便、满脸皱纹,也被美女捧为天上明月,趋之若鹜;反之,即使年轻英雄,如果两手空空,一穷二白,也会被女人们弃之若履。
这是多么悲哀的事?
渴望有一个女人,真心实意爱他的人,愿意和她同甘共苦,荣辱与共。
忐忑不安的,他垂下眼眸,良久,他说:“我……很抱歉,让你失望。”
他的答案让她意外,本来,她以为这是肯定的,刚才,他也曾说过他是这里的领导,而且表情随意自然。
想不到,原来他很能自欺欺人呢。
看到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她却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司令,你差点儿把我吓跑了。”
“……?”
他迅速抬起头看她,她的思维有没有问题?轮到他莫明其妙了,难道她害怕他是这儿的领导?
“我说,我一向见了领导就害怕,上学的时候,班主任只要往我眼前一站,我就腿肚子抽筋,我之所以像现在这样胆小如鼠,沉默寡言,遵纪守法,全得力于当初班主任对我的恐吓,但我真的不想继续当学生了。”
她像一只鸟儿,表情生动又欢快。
三(14)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忍不住笑起来,他骗了她,然后在她的纯净里再次感到自己心理阴暗。然而,也因此快慰,她注重的,是他,而不是别的,她因此真正有值得他爱的理由。
她看着他,他阳光一样温暖的笑容,神采奕奕,动人心弦,充满了男子的阳性魅力。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他的笑容里有一丝别样的情感,并非全心全意的开怀。
“你笑起来可以迷倒众生的,哥哥。”她说:“暂时没有官帽子不要紧,等哪天本美女心情好,我去给你轰个人民政府来。”
她只以为他的不开心,是因为在她面前没有显赫的社会地位,所以她以这样的玩笑安慰他。
“……”
他皱着眉头看她,她想些什么?难道她只是用另外一种方式掩饰她的失望?其实她真心希望的,仍然是他有权有势?她是在用这样的话来试探她吗?还是只是在安慰他?
心思百转千回,他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眼前的这个小女子。
如果,她是如此一个口是心非,心思细密的女人,那他不是很可能再次被伤到?
要知道,美若天仙的势利女人很难成为知心爱人,在她们的眼里心里,只有物质享受,难有真爱。
今天,你富有,她媚眼如丝;明天,看到别的男人更多金,她脸一翻,对别人投怀送抱去了。
他可不想被人戴了绿帽子又被残忍地抛弃。
想到这些,他又沉默了。
她看着他的笑脸在瞬间变得严肃,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三(15)真是脑残
她一点都不习惯他这样的严肃和沉默,似乎只在一刻间,两个人就远隔天涯。
她说错了什么话了?
为什么他深沉的眸子里,会带着那么阴寒的神色?
他想刻意拉开与她的距离,因为,他们还只是陌生人,不该交浅言深?
这种想法,使她猛然间觉得自己和他其实实在是彼此陌生的,至少,不熟悉,她们两个,在彼此那里,只有性别与面貌上的清楚,如此而已。
她退后一步,小心翼翼地看他。
当一个人满是严肃的看着她时,她就会变得呆若木鸡,少言寡语起来,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班主任的功劳,反正,她难以在对方如此表情的时候,仍然谈笑风生。
也许换了别人,她还有可能无所谓,但眼前的男人,她对他有种奇特的感觉,在乎他的一言一行,轻易就丢去了洒脱自如的风度。
“我……我,叫崔乃蓉。”
她憋了很久,结结巴巴地这样介绍。
她想有必要让他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他吻过她,还不止如此,他应该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的。但,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可是,说完,她马上就涨红了脸。
她怎么又忘了,他是这里的总经理。
别说她的名字,他刚才不是已经把她的简历中该有的都背过吗?
真是脑残……
崔乃蓉懊恼得不知所措了,就像每次面对阴着脸的班主任,不说话还好,每说出一句,都会后悔莫及。
沉默、安静。
办公室里,再次万籁俱寂。
三(16)逢场作戏
“……”
郑寒磊知道,她想问他的名字。
可是,他并没有立刻说出来,他看着她,脑子里混乱成一片,一时没有了思维。
他不想一个贪财好利的女人对他有过多的了解。
这时,才突然明白,所谓的一见钟情,是很不牢靠的。
一见,只见的容貌和言谈举止,但,外表与内在往往并不统一,而一个人的言谈举止,又是可以伪装的。
装在套子里的人,戴着面具的人,比比偕是。
特别是这物欲横流的时代,女人的容貌仪态越来越美,内心却越多丑恶,就如贪官的腰包和品质成反比一样,腰包越鼓,堕落得越快。
人心似海,知人知面难知心……
郑寒磊不知道,他的沉默让崔乃蓉遍体鳞伤。
她想,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有时热情似火,有时冷若寒冰,让人捉摸不透,他不是真心爱她的,她却在这里自做多情!
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吝啬告诉她。
狂热地亲吻和拥抱,原来真的,只是他在逢场作戏……
可笑是她,还以为他对自己真的有好感。
她低下头来,自嘲地笑一笑,轻轻地对自己摇摇头,心底,已经一片萧条。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有再多的柔情蜜意又怎样?
她永远不要以扔掉自尊心为代价,来企求青春岁月里精心等待的爱情。
男女相处,女人,被呵护,被疼爱,是付出爱的前提。
如果男人不爱,女人付出再多,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即使侥幸得到,也不会被珍惜。
三(17)自食恶果
她不做爱情的乞儿!
她退到了门边,慢慢转身,打开门,回过头来,她冲着他笑了笑,静静站了几秒钟,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郑寒磊回过神来,门已经敞开着,崔乃蓉早已不在那里了。
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来,他想,不久后,重新去问过门牌号码的她,会回来的。
下次,她出现在他眼前,他会对她说实话。
他这样下定了决心,他想赌一次,不管会不会受伤,他会真心实意的爱她。
等她出现在门口,他会热情的和她打招呼,大声告诉她,他叫郑寒磊……
时间,突然就慢得不像话,盯着桌上的电子钟,分针每挪一个格子,似乎有一年那么久。
只三分钟,郑寒磊就坐不住了。
他焦灼不安地站起来,跑去门口儿东张西望,走廊里静无一人,只觉得花色地毯图案纷杂,像他紊乱的心绪。
这个笨女人,去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不会连门牌号上的阿拉伯数字都不认得吧!
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还名牌大学中文系女生呢,丢三拉四、稀里糊涂……可他为什么就这么牵挂她?
刚分开,就犯相思!
刚才,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他的名字,好好地向她介绍自己,真诚的请求她做自己的女朋友?
郑寒磊在等待里饱受煎熬,患得患失。
呜呜,真是自食其果,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啊啊!!!
第三次探出身去看,还是连崔乃蓉的影子都看不到。
看看时间,竟然只过去七分钟!
不,已经过去了七分钟,那个笨女人怎么还没回来?
难道在这公司里也会迷路?
三(18)见色忘友
正等得心急火燎,身后,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郑寒磊喜出望外,刚要不顾一切地转身扑上去,又想到要保持完美形象。
深吸一口气,调整出一个自认为迷倒众生的笑容,潇洒地转过头去,激情万丈地张开了双臂——
路东杰和刘局长!!!
天昏地暗……
欣喜的笑容顿时被失望代替,郑寒磊欲哭无泪,眼前都是小星星。
“呵,姓郑的,你见的什么贵客,等得我花儿都谢了。”
路东杰和郑寒磊亲密无间,一进来就埋怨。
“不会是见色忘友吧?”
刘局长打趣。
“可不就是见色忘友?”路东杰接过来,“秀色可餐,朋友只会抢钱勒索,对吧,郑寒磊,听说你又做成单生意,富了,赶紧请我们这帮穷苦人民的客!”
什么时候了,还管兄弟的死活?
那个崔乃蓉,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一准儿是跑了!
想起在电梯里,她和陆东航激情拥吻,想起她离开时目空一切的样子,郑寒磊焦头烂额、魂不守舍。
“嗨!郑寒磊!你魂儿丢啦?”
路东杰伸手在郑寒磊眼前晃了晃,他老盯着门口发愣干嘛?
“东杰,你帮我陪陪刘局长,想吃什么就去吃,回头我报销!”
说完,郑寒磊就往门口儿跑。
他等不下去了,想到他可能把她给弄丢了,他就冒冷汗。
莫名其妙,他就是这么弱智地变成情痴了。
爱情,原本无章可循,不可理喻。
三(19)不打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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