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泪滚落,寂寥俯身在她身旁,唇角是心碎的笑靥,“你不必内疚,我是心甘情愿的。”
若倾城借着模糊的泪眼看他,两行清泪滑落唇边,鼻尖通红酸涩。
“如果造成你的困扰,我立刻就走,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寂寥起身,转身便走。
蓦地,一双微凉的手拽住他的手腕,他低眉,却撞进若倾城痛彻心扉的眼里,顷刻间心痛如绞。耳边,是若倾城颤抖的哽咽,“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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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倾城的转变
蓦地,一双微凉的手拽住他的手腕,他低眉,却撞进若倾城痛彻心扉的眼里,顷刻间心痛如绞。耳边,是若倾城颤抖的哽咽,“别走!”
缓缓站起身子,若倾城因为极力压制的抽泣,整个人止不住的抖动,眼泪笔直坠落,无声无息却带着彻骨的疼痛与恨意。深吸一口气,若倾城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渍,颤抖的薄唇匍出冰冷的话语,“以后,除了你们,我谁都不信。”五指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手心肉里,“今日我若倾城对天盟誓,辱我者,我必还之百倍;伤我者,我必直取性命。狠而无心,绝不手软!”
寂寥怔怔的望着她,忽然心疼得无以复加。
她原本,该是怎样善良的女子?却是一步步被逼到绝境,一步步死了心。
寝殿里,若倾城一扫方才失声痛哭的模样,容色焕颜。她终于明白,进了宫就不可能全身而退。既然无路可退,何不腾云直上。就算来日要死,她也不会教那些害过自己的人好过。欠的,如今她回来了,就该一并清算。
“今日之事,绝不寻常。”弄痕面色微冷,想起苏流云步步紧逼的样子,恨不能当时一剑杀了她。
“皇帝到底还是杖杀了那两个奴才。”寂寥开口,脸色不甚很好。
若倾城抿一口香茗,眼里流光微转,“皇后早有预谋要置我于死地,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动了手。可惜,她们准备得不充分,否则这一次,我一定在劫难逃。”
弄痕挑眉看她,“你不怕吗?”
“怕什么?”若倾城起身,长裙逶迤在地,缓缓踱步至窗下。看一眼外头夕阳如血,声音幽然,“怕有何用,自我重回宫闱,我便知道不能安然于身。只是……我没想过会被皇帝再次宠幸,再次走进没有硝烟的战局。如今,我已无法全身而退,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你们。宫里有宫里的生存法则,却也是我一生无法释解的枷锁。我已无路可退,但你们还有选择。如果有机会,只求你们离开皇宫,好好替我呼吸外头自由的空气。”
“倾城……”寂寥顿在那里,心底哀伤至极。
深吸一口气,若倾城半仰着头,凄美的笑了笑,“说着说着又教你们跟着我伤心了。”语罢,回眸嫣然,“这次是皇后跟兰贵妃联手对付我,但是绝不会有下次。既然我安然无恙,那就该轮到我反击。下次,我会给她们一个惊喜,一个大大的惊喜。”
弄痕抬眼看她,却见若倾城明眸璀璨,笑得宛若盛开的牡丹,绽放毕生华光,耀眼夺目。她,就该如此。;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弄痕轻然一笑,“你预备怎么做?”
“皇后有平阳王撑腰,就算犯下大错,皇帝也不会轻易废了她;而兰贵妃不过仗着自己的容貌与苏青宁相似,虽然位份尊贵,却没有皇子公主傍身,一旦失去皇帝的宠爱,那她就什么也不是。”若倾城眸色微恙。
“你的意思是?”寂寥的心咯噔一下,目不转睛的盯着若倾城清冷的容色。
羽睫轻扬,眉宇间漾开妩媚娇娆的美丽,嫣然一笑间天地动容。朱唇微启,却如空谷莺啼,珠玉落盘,“只要抓住皇帝,什么皇后,什么贵妃,凭她是谁,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寂寥的眼眸陡然黯下去,半低着头,再也没有说话。
弄痕冷哼一声,“很好。那我也该为弄凉做些什么。”有关弄凉在宫中所受的屈辱,她已经断断续续的从一些宫人口中得知。弄痕是谁,有仇必报才是她的本性。如今若倾城有意出手,她自然要倾力相助。弄凉活着时她无法照顾周全,而今弄凉已死,她只好找这些凌辱过弄凉的人,算一算过往的总账!
“你要去找她?”若倾城斜眼看她。
“有何不可?”弄痕冷若冰霜。
若倾城嗤冷,“如此也好,总不能教她做了那么多亏心事,还能安枕于眠,午夜梦回时总要惊一惊身上的冷汗才好。不过弄痕,你既然决意去找她,那日后便要自己当心。”
“为何?”弄痕一怔。
“凭她的心机,想必会找机会除了你,以绝后患。”若倾城说得极为肯定。
弄痕的表情越发寒冷,“是吗?只恨她没有这样的本事。”
“趁着天黑之前去找她,记得最好教人看见你,但是却不许所有人都看见。”若倾城的话语甚是奇怪,“如此,她才能心心念着你。”
眸色一转,弄痕会意的点头,“我知道了。”
语罢,转身夺门而去。
若倾城扭头望着不语的寂寥,“觉得我变得很可怕是吗?”
“不是。”寂寥摇头,笑得令人心酸,“我只恨自己不中用,帮不了你。”
眼底的光黯了一下,若倾城骤然转身背对他,她怕自己再多看他一眼,就会哭出来。强忍住心底的悲愤,若倾城扳直身子,一身傲然绝世,“以后多的是机会。寂寥,你先回去吧,今日我也累了。”
身后的寂寥没有吭声,只是略显颓废的走出去。房门关闭的瞬间,若倾城的眼里陡然滚落,羽睫不断的抖动着。
寂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今生还有机会,我必定好好弥补欠你的一切。哪怕,用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若是此生没有机会,只愿来世还你,深情厚义。
试问,世间有多少男人愿意为一场水月镜花,付出这样沉重的代价?
其实若倾城早该想到,在他们相逢时他奇怪的话,那一句:光明正大走进来,不正是说明了一切吗?是她太傻,没明白其中的含义。他想陪在她身边,却不想连累她,一丝一毫都不想置她于险境,所以,他选择了这样极端的方式留下来。因为整个后宫,除了皇帝,只有太监。
倾城,我知道你不会爱我,所以我会把对你的爱深埋于心。因为我太清楚,若我留下你身边,你一定会不自在,会变得日益抗拒。可是现在,你再也拒绝不了我。因为除了皇宫,我哪里也去不了了,你必得收留我在身边。只要能日日见到你,我虽死无憾。
房中,若倾城泪流满面。
苏流云,兰姬,我们走着瞧。既然你们害不死我,那就换我出手了。这次,我绝不会再懦弱,绝不会再让你们有机会伤害我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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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痕出手:我会看着你
苏流云,兰姬,我们走着瞧。既然你们害不死我,那就换我出手了。这次,我绝不再懦弱,绝不会再给你们机会伤害我身边的人。
弄痕从承欢宫的侧门进去,故意教守门的太监与一两个宫门看见她推开兰姬的房门,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许多人都认得,她是夕贵人身边的宫人,如此夕贵人被封为夕嫔,自然也不敢有人出来拦住弄痕。何况此时,她已进了兰姬的房间,再想阻止无异于触怒兰姬,还不如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有多远走多远。
兰姬正在执笔练字,却写得差强人意。想必是心中有事,所以想借此镇定心神,岂料越写越烦躁。到了最后干脆丢了笔,将桌案上的字画一股脑全部捏成纸团,纷纷扬扬的弃在地,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瞪着眼睛大喘气。
“怎么,做贼心虚觉得理亏,所以恼羞成怒了?”弄痕缓缓走进兰姬的视线。
惊得兰姬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身,脊背冷汗涔涔,“怎么,怎么是你?”
弄痕不紧不慢的坐下,顾自倒弄着桌案上的茶几,为自己沏上一杯好茶,“兰贵妃何必大惊小怪,你我不是已经见过了吗?只是奴婢怕兰贵妃贵人多忘事,会不记得奴婢,所以才冒险来此。一则见一见故人,二则也好给贵妃娘娘提个醒。凡事太尽,小心会有报应!”
兰姬生生咽下一口口水,忽然冲到门口打开大门左右观望,确信无人才急匆匆关门返回。脚下一软,兰姬扑通跪地,“见过阁主!”
“你也不必惺惺作态,想必无极山庄已经来人告诉过你,我已离开无极山庄再不是两仪阁主。”弄痕瞥一眼跪在自己跟前的兰姬,笑得无比轻蔑,“贵妃娘娘还是快起来吧,弄痕受不起。弄痕还怕贵妃娘娘改日来个秋后算账,将弄痕也拉出去处死了。”
“属下不敢!”兰姬眸色微转。
弄痕冷哼几声,摆弄着手心精致的茶杯,也不去看她一眼,“你哪里是不敢,你是怕我忽然来了兴致将你杀了。因为……”弄痕低眉看她,笑得更加森冷,“你太清楚,只要我出手,不论你贵妃还是皇后,都绝无生还的可能。”
兰姬垂下头,脖颈间青筋暴起,仿佛极力忍耐。
“不过,你放心,我现在是不会杀你的。”弄痕徐徐起身,将沏好的茶如祭奠般倾倒在兰姬跟前的地面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手一松,茶杯落地,应声碎了一地。弄痕望着兰姬一惊一乍的紧张神色,眉目一沉,“你该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独孤辰夕?”兰姬当然知道弄痕不会在宫里杀她,否则独孤辰夕就逃不了干系,到时候皇帝追查,甘露宫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弄痕既然肯为了她背叛无极山庄,就断然不会置独孤辰夕于危险之地。
慢慢站起身子,兰姬手心微凉。
“知道就好。”弄痕好不掩藏,她惯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不喜欢东藏西掩,“这次的事是不是你跟皇后沆瀣一气,故意为之?”
“不、不是!”兰姬心神一慌,虽然自信弄痕不会现下杀她,但按照弄痕的脾性,如果把她惹急了,她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急忙想了由头,兰姬一脸柔弱娇眉,楚楚可怜的模样,“是皇后要我这么说的,其实那不是我的本意。真的。我没有!真的没有!”
弄痕斜睨她一眼,“我姑且信你。不过,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宫里的侍卫虽然成千上万,也不乏武功卓绝之人,但我跟你保证,如果哪日你不安于室,我必不与你善罢甘休。你该知道,我的手段。”
“是!”兰姬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整个人都有些瑟瑟发抖。
“不过,如果你先下手为强杀了我,那自然另当别论。”弄痕眼底肃杀,带着一抹阴郁的戾气。
兰姬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脸色煞白煞白,“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你最好是真的不敢,否则我可不保证自己的剑,会不会划破你的喉咙。”弄痕无温低吼,“到时候,就算你为无极山庄卖了命,他们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你也只能跟黄土为伴,背着兰贵妃的头衔去地府做你的娘娘。贵妃娘娘,你最好考虑清楚。”
“是、是、是。”兰姬一口气连说了三个是,可见其心潮澎湃。
弄痕抬手间,衣袖拂过桌案,坚硬的桌案顷刻间坍塌在地,茶杯碎片泻了一地。既然来了,总要教兰姬好好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危险。
“我会日夜看着你,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安分一点。”弄痕大步走出房间。该有的警告,她已经做到,接下来就看兰姬自己。如果兰姬够聪明,就该明白,不要去碰甘露宫的任何一个人,否则弄痕真的会杀了她。
兰姬瘫坐在地,久久无法站起来。
弄痕的为人处事,她又岂会不知。弄痕向来心狠手辣,凡事不折手段,只要她想杀的人,除非技不如人,否则绝对会狠、准、绝。她的用意,无非是要兰姬不许沾染甘露宫的事情,即便皇后相邀也不行。
扶着柱子,兰姬整个人冷得发抖,脸唇色都微微泛着紫色,面容更是惨白到了极致。她万料不到弄痕竟会如此大胆,当真找上了自己。原以为,只要没有亲自出手就不会有事,到底还是被弄痕看出来了。
不!这也许不是弄痕的本意!弄痕惯会杀人,但城府却远远做不了这么深远的。想必,还是那个独孤辰夕搞的鬼!
思及此处,兰姬眸色如血,一身戾气。
独孤辰夕,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倒我吗?妄想!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最不济,我还有皇后这个垫脚石,就不信扳不到你,取不了你性命!夕嫔!很好!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小小的夕嫔,如何能压得住我这个一人之下的贵妃娘娘!
随即收拾自己的妆容,兰姬对镜梳妆,脂粉施就一派如丝媚骨,一袭锦衣华服衬着美丽无方的面孔格外的耀眼。举手投足间,妩媚丛生。顾自浅笑,盈盈若水之间,光华毕现。打开门,兰姬笑得轻然,“来人,本宫要去一趟春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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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春风殿
随即收拾自己的妆容,兰姬对镜梳妆,脂粉施就一派如丝媚骨,一袭锦衣华服衬着美丽无方的面孔格外的耀眼。举手投足间,妩媚丛生。顾自浅笑,盈盈若水之间,光华毕现。打开门,兰姬笑得轻然,“来人,本宫要去一趟春风殿。”
贵妃的鸾轿缓缓驶在宫道上,进了春风殿的宫门。
兰姬刚刚下轿,窦辞年便第一时间迎了上去,“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皇上是在用晚膳吗?”兰姬的纤纤玉手打在秋玲的胳膊上,一身的柔弱无骨。视线紧紧落在紧闭的暖阁处,大门紧闭不知皇帝在做什么。
“是,皇上已经在用膳了。”窦辞年弓背哈腰的回答。
“去通禀一声,就说本宫求见。”兰姬稍事整理了一下自己,却见窦辞年迟疑着,丝毫不肯迈开步子,不觉眉头微挑怒斥道,“怎么,没听见本宫的话吗?还是要本宫再说一次?”
窦辞年扑通跪地,“贵妃娘娘息怒,不是奴才不去通禀,实在是皇上有旨,不许任何人惊扰。”
“这是为何?”兰姬一顿,难道皇帝是为了日间之事生气?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当下就急了。
“夕嫔娘娘正陪着皇上用膳,所以奴才不敢为贵妃娘娘您通禀。如果龙兴犯了,奴才吃罪不起。”窦辞年据实上禀。
“夕嫔?”兰姬眉目一冷。
窦辞年颔首,“是,就是原先的夕贵人,如今已是夕嫔娘娘了。”
想不到竟然让贱人抢先一步,兰姬气得脸都发绿。无奈事成定局,她也不能直闯宫闱,否则激怒了慕容元策,保不定会怎么惩处自己。罢了罢了,只怪自己下手太慢。兰姬愤然,狠狠瞪了暖阁的大门一眼,拂袖而去。
悄悄的推门进去,窦辞年小心翼翼的冲慕容元策施礼,“皇上,兰贵妃来过了。”
“朕说过,不许任何人来惊扰。”慕容元策冷眼看他。
窦辞年连忙点头称是,“奴才也是这般回禀贵妃娘娘的,所幸娘娘业已回宫,没有纠缠。”
“下去吧!”慕容元策缓下神色。
待窦辞年出去,若倾城笑得轻蔑,“见不到皇上,兰贵妃怕是要伤心欲绝了。”
慕容元策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银匙,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的脸,“怎么,又想让朕去别的妃嫔那里?
若倾城扑哧一下,“皇上惯会说笑,好似臣妾是个没心没肺的一般。是个女人,谁会舍得跟人分享丈夫?若一个个都这般大度,白日里臣妾又岂会险些丧命。”
“你在怪朕?”慕容元策的笑凝结在唇边,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眼底带着一抹似曾相识的疼痛。
随即起身跪在慕容元策跟前,若倾城垂着脸,幽然低语,“臣妾不敢。”
心,疼了一下。慕容元策温柔的搀起她,表情格外认真,“以后独你与朕两人,不必行礼。于朕,你不用自称臣妾,你就是你,在朕心里不曾变过。”
身子颤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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