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了吗?高高在上的皇上?”若倾城一脸的绝然,眼神空荡得可怕,“你爱苏青宁,可是她死了,是被我的父皇赐死的。你本可以救她,只要你拒婚,她就不会死。你明知道只要拒婚,我绝不会勉强嫁给你,但是你没有!为了你的天下,牺牲了你口口声声最爱的女人。所以现在,为了补偿亏欠苏青宁的一切,你折磨我,让容貌与苏青宁有几分相似的苏流云坐上皇后的位置。慕容元策,事到如今到底是你可怜还是我可悲?”
若倾城涩涩的干笑着,眼泪顺着残破的脸不断滑落在地。
慕容元策目不转睛看她,眼底的光几欲杀人。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还会说出这样刻骨的话语。
她将他看的比任何人都透彻,在若倾城面前,他有种被人一层层揭开的窘迫。
颤颤巍巍的起身,若倾城仰头大笑,泪如雨下,“慕容元策,你可知我为你负了父皇,负了天下?你可知我的痛,从来不比你少。从我嫁给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不爱我的事实。可是,你不会明白我对你的爱,那是恶魔的召唤。我若倾城有今天的下场,是我活该!活该被你折磨,活该被你凌辱,活该一辈子生不如死的被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皇宫里。”
望着她泪流满面的凄然,慕容元策突然扣住她的腰际,炙热的吻不期而至。
若倾城瞪大眼眸,痴傻当场。
蓦地,她骤然回神,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奋力推开他。鲜血在慕容元策的口中弥漫开来,腥味十足。
慕容元策阴冷至绝,“你不是说你爱朕吗?怎么,现在朕肯要你,你却要装纯情?”
身子颤了一下,若倾城神情呆滞,痛入骨髓,“你真的想要吗?”
对面的男人一语不发,视线恨恨的落在她的脸上。
若倾城的手止不住颤抖,深吸一口气,解开自己的腰带,衣衫从肩头滑落。原本白皙如玉的身体,此刻伤痕累累,到处可见结痂的伤口,丑陋无比。若倾城的眼底带着死灰般的颜色,泪落无声,“这样残破的我,你想要吗?皇上,你还敢要吗?”
骤然抬起头,慕容元策怔在那里。耳边,是若倾城凄然绝望的冷笑。
我宁愿你恨我
若倾城的手止不住颤抖,深吸一口气,解开自己的腰带,衣衫从肩头滑落。原本白皙如玉的身体,此刻伤痕累累,到处可见结痂的伤口,丑陋无比。若倾城的眼底带着死灰般的颜色,泪落无声,“这样残破的我,你想要吗?皇上,你还敢要吗?”
骤然抬起头,慕容元策怔在那里。耳边,是若倾城凄然绝望的冷笑。
俯身一件件的拾起衣服,若倾城觉得所受的凌辱已达极限。房内的温度仿佛冰窖,寒彻骨髓。
慕容元策望着她,却在不经意间化开了眼底的凄冷。望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女人,凄楚的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穿,而后徐徐走向门口。心,好似被狠狠撞了一下。
下一刻,他大步上前,突然从她身后将她抱住。
“你给的折辱,还不够吗?至高无上的皇帝,你还想怎样?还想我怎样?”若倾城无力的开口,视线飘渺的落在门口处。
“既然来了,岂有全身而退的道理。”他轻咬她精致的耳垂,幽然如鬼魅般的说着。
心,寒冷至极。若倾城重重的闭上眼帘,心如刀割,疼得无以复加。
冷哼一声,慕容元策抱起她,缓缓走向床榻。
残破的身躯再不似从前的绝美,而今的她一无所有。从身子,到灵魂,连同父皇的江山,一起输给了眼前这个男人。
慕容元策低头去看身下紧闭双目的女人,眉头紧蹙,带着一丝怒气。骤然撕碎她的衣裳,以最快的速度狠狠贯穿了她的身子。
若倾城紧咬下唇,忍不住哼了一声。
嘴角是满意的笑容,慕容元策加快了抽动的速度,换来若倾城压抑的低吟,在夜凉如水的秋风里漾开一丝暖意。覆雨翻云,彼此融合到一处。终于,他把自己的温度全部留在了若倾城的体内,化作温热的粘稠液体。这是他的恩赐,她必须接受。
终于,慢慢睁开双眸,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无息的落在枕巾上。若倾城侧过脸去看倒卧身旁的帝王,熟悉又陌生的脸在她的世界里徘徊。均匀的呼吸声证明他已疲累得睡着了,短短的时间里,他不断的索要她残破不堪的身子。
小心翼翼的起身,若倾城轻手轻脚的捡起被撕碎的衣服,所幸还能穿。回眸去看沉沉睡去的男人,若倾城痛彻心扉。
眼泪不争气的滚落,那张脸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七百多个夜晚,她在午夜惊醒,呆呆的看他熟睡的模样,直到清晨的到来。可是以后,再不会有那么一天,她与他已有云泥之别,已是天底下最无法释然的仇人。
国仇家恨,是永远都无法跨越的横沟,却真实的横亘在他们之间。
“慕容元策,如果这是你的爱,我宁愿你恨我。若你恨我,我便可以选择忘了你,让自己好过一些。”若倾城泣泪低语,亦步亦趋向门口走去。
再过一个时辰,天会大亮,那时所有人都会知道她在春风殿留侍的事情。所以,她必须在天亮之前,彻底消失在这个地方。
若倾城关上门的刹那,床上的男人陡然睁开双眼,神情微微呆滞的望着床顶上方。许久,沉重的闭起双眸。
谨慎的避开所有人,若倾城安然回到何园。
关上门的瞬间,若倾城忽然蹲在地上,放声痛哭,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弄凉从屋内跑出来,一见若倾城凌乱不堪的模样,旋即明白了一切。立时抱住她颤抖不已的双肩,不由分说的跟着哭。
心里的痛,才最伤人。
多少折磨她都忍过去了,唯独他对她温柔,她会痛彻心扉,最无法忍受。那是毒药!有人说,习惯是一种无药可医的绝症。两年了,她早已习惯睡在他的身边,习惯了每天清晨第一眼看见他的脸,习惯了他睁开眼睛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她的名字。
可是现在……
每天清晨醒来,她还是会习惯的寻找枕边的男人,最终发现原来一切都变了。那个男人如今睡在别的女人身边,再也不会在清晨醒来后,叫她的名字。
她不得不告诉自己,若倾城,你要坚强,坚强的活下去。
原想擦干脸上的眼泪,结果全是徒劳。若倾城越想擦掉眼泪,眼泪愈发汹涌。
弄凉望着她,泪流满面。
虽然她不知道若倾城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知道,此时此刻若倾城的心很痛。
不知过了多久,若倾城哭累了,才止住眼泪。无论她如何绝望,如何哀伤,生活始终都要继续。继续去她的洗衣房,做她的浣衣女,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一个尊贵到巅峰,一个卑贱至地狱,她与他之间,再没可能。
洗衣房。
入秋的水,有些寒凉,若倾城微微蹙眉,还是将双手伸入了水里。
“若倾城,你是不是偷懒,这些衣服不是让你昨天就洗完吗?怎么还留到今天!”管事的胖姑姑怒气冲冲的走来,一边走还一边怒斥。
若倾城抬头,心中忐忑,“姑姑,你昨天不是说可以今天洗吗?”
话音刚落,管事姑姑怒斥,“还敢顶嘴!”手中的教条冷不丁抽下,狠狠鞭打在若倾城肩头。
“啊。”一声惊叫,若倾城骤然起身。不料却将脚下的水盆打翻,一盆子水全部泼在管事姑姑的脚上,将她的鞋袜全部打湿。羽睫陡然扬起,若倾城瞪大眼眸。
管事姑姑大怒,“若倾城,你是故意的!”语罢,手上的教条劈头盖脸的往若倾城身上抽去。
倾城,我带你走
话音刚落,管事姑姑怒斥,“还敢顶嘴!”手中的教条冷不丁抽下,狠狠鞭打在若倾城肩头。
“啊。”一声惊叫,若倾城骤然起身。不料却将脚下的水盆打翻,一盆子水全部泼在管事姑姑的脚上,将她的鞋袜全部打湿。羽睫陡然扬起,若倾城瞪大眼眸。
管事姑姑大怒,“若倾城,你是故意的!”语罢,手上的教条劈头盖脸的往若倾城身上抽去。
若倾城不断闪躲,试图用胳膊挡去管事姑姑的教条,抽打的疼痛顿时从胳膊上袭来。若倾城倒吸一口冷气,一不小心被地上的脏衣服绊倒,重重跌倒在地。疼痛和扭曲让她的容色轻微扭曲,不由的步步退后,“姑姑,倾城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臭丫头,竟然拿水泼我!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管事姑姑怒火中烧,挥舞着教条狠狠瞪着若倾城惊慌失措的模样。
教条高高举过头顶,若倾城惊恐的闭上眸子。
忽然一阵风吹过,若倾城等待的疼痛迟迟未至,偷偷睁开眼眸。下一刻,她怔在那里。管事姑姑的教条不知何时,已经握在他人手中。这人她倒是认得,却是慕容元楹的下属乔律明。心,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只见慕容元楹从门口疾步驰来,眼底无尽担忧。
“姑姑好大的力气。”乔律明不紧不慢的开口,细细把玩手中的教条,斜眼看着怒意未消的管事姑姑。
“你是何人,此地归我管辖,哪轮得上你插嘴。”管事姑姑未曾见过乔律明,自然不知他的底细。余怒未消,更没有看见门外飞奔而来慕容元楹。
乔律明突然将手中的教条狠狠抽向管事姑姑,眼神凌厉无比,“这是给你的教训!”
“你!”管事姑姑搓揉着胳膊上的血痕,因为疼痛而眼底泛泪。
不待管事姑姑回神,突如其来一记踢腿,慕容元楹抬起一脚狠狠将她踹倒在地,“不知死活的东西!”继而急忙俯身轻问若倾城,口吻一改方才的暴怒,无比温柔,“倾城,可是伤着哪里?”
若倾城摇头,“无碍。”
一见慕容元楹,管事姑姑吓得三魂不见气魄,拼了命的跪地磕头。
慕容元楹不容分说的拉过若倾城的胳膊,撸起衣袖,清晰可见道道血痕,绝然方才挨了打的缘故。怒火腾然而起,慕容元楹骤然起身,一脚将管事姑姑踹翻在地,“该死的东西,竟敢伤害倾城!”
“楹哥哥算了,到底我也没有伤得太重。”若倾城并非不想惩戒恶奴。只是慕容元楹继续闹下去,一旦慕容元策知晓,势必又要祸连她受责。还是息事宁人罢!
愤怒的抽身转回若倾城身旁,慕容元楹忽然俯身将她拦腰抱起,径直向门口走去。
若倾城大惊失色,“楹哥哥,你做什么,快些放下我。”
如果被人看见,其祸非小。
“倾城,我带你走。”慕容元楹意志坚决,面色黑沉。他怎忍心放任不管,任由他人对她凌辱践踏。无论如何,他都不准备再将若倾城留在此处受苦受难。
“不,不不不,楹哥哥,我不能走。”若倾城挣扎着,终于从他的怀中跳了下来,眼眶泛着晶莹,“对不起楹哥哥,倾城不能走,更不能跟你走。”
慕容元楹怔在那里,“倾城?难道你还要留在这里受人折辱吗?”
若倾城凄然泪下,轻抚脸上的伤疤,憔悴哀伤,“楹哥哥,倾城已不再是从前的倾城。如今的倾城残破不堪,只可随风零落,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慕容元楹泪眼朦胧,“倾城莫怕,楹哥哥会保护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若倾城坚决的离开慕容元楹的怀抱,眼泪却流得更加汹涌,“这些疤痕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回不去了。楹哥哥,我真的回不去了。”
“我会求皇兄,让他把你赐给我。”慕容元楹深吸一口气,痛心的望着遍体鳞伤的女子,脑海里是她曾经绝世的姿容。
若倾城干笑几声,凄楚的摇头,“即便皇上把我赐给你,我也不会跟你走。何况,他根本不会放过我,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除非我死,不然此生此世,我永远都离不开这里。楹哥哥,你走吧,别再为倾城做任何傻事,不值得也不应该。”
他有他的锦绣前程,她也有自己的烛火残生。
他是当朝靖王,她是前朝亡国公主,自大汶覆灭之后,就该永无交集。
“倾城!”慕容元楹痛彻心扉,五指微颤的蜷握成拳。
“放心吧,有你方才为我出头,管事姑姑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找我麻烦的。”若倾城悲凉的笑着,荡开如秋般的凄冷。
语罢,若倾城转身再回洗衣房。
“你还是爱着他!”背后的慕容元楹忽然厉声怒吼。
脚步顿住,若倾城背对着他,头骤然昂起。
我在你的地狱之外
“倾城!”慕容元楹痛彻心扉,五指微颤的蜷握成拳。
“放心吧,有你方才为我出头,管事姑姑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找我麻烦的。”若倾城悲凉的笑着,荡开如秋般的凄冷。
语罢,若倾城转身再回洗衣房。
“你还是爱着他!”背后的慕容元楹忽然厉声怒吼。
脚步顿住,若倾城背对着他,头骤然昂起。
“为什么?”慕容元楹嘶吼,“他已经不要你了,为什么你还要无止境的等下去,难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比不上他吗?倾城!若倾城!”
连若倾城自己都不清楚,她到底在等什么?等慕容元策的回心转意?还是等他残忍的折磨降临?或许,她只是在等死。慢慢的熬下去,慢慢的等待死亡。
“什么都不重要了。”若倾城垂下眼皮,晶莹的泪水沿着脸颊悄无声息的滑落,“无论以后会怎样,我们都是一辈子的仇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若倾城觉得整颗心都在颤抖,疼得无以复加。
揪心的疼。
慕容元楹愣在那里,仇人 ?'…87book'那么,他跟她是否也算仇人 ?'…87book'慕容家与若氏一族,仿佛永远解不开的结,死结。那是用生命和鲜血浇筑的沟壑,任谁都无法跨越。
看着若倾城缓缓回到洗衣房,慕容元楹黯然转过身去。
乔律明轻叹一声,“王爷,公主所言不错。即便您愿意向皇上讨要,皇上也未必会将公主赐予您。如此一来,反而让公主难容于皇宫之中,更有甚者,性命堪虞。”
慕容元楹静下心来,半低着头,“没错,依皇兄的性子,他宁愿杀了倾城,也不会放她走。苏青宁的死,是他一生中最无可原谅的错,所以……”回眸去看空荡荡的门口,她到底还是回到了这个地狱里去。
倾城,我就在你的地狱门外,为何你宁愿重回地狱,也不肯随我而去赌一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介意。在我心中,倾城就是倾城,早已超越了风采容貌之美。
黯然的迈开步子,好歹他已经知晓她的境况,好歹她还活着,尽管活得不好。
“皇上总有一天会放了公主,王爷且耐心等待。”乔律明宽慰的说。
木讷的点头,慕容元楹深吸一口气,挺直身子,大步离去。
栖凤宫。
“如何,皇上来了没有?”苏流云一身锦衣华服,翘首期盼着门口出现慕容元策的身影,奈何进来的独独贴身侍婢锦月一人。方才的欢愉顷刻间化为乌有,姣好的面容顿时愁云惨雾。
锦月摇头,“清微宫来人说贤妃娘娘身子不适,皇上一下朝便去了清微宫。”
苏流云怒色腾然,“花未眠那个贱人,若非仗着肚子的东西,要想爬进皇宫,做梦去吧!”
“娘娘勿要着急,且不看她那得意样,若是哪天皇上不待见她了,说不定就该去冷宫待着。娘娘乃是后宫之主,当朝皇后,还怕制不住一个妃妾吗?”锦月煽风点火。
冷哼几声,苏流云眸色微恙,眼底流光陡转,“贱人惯会使计,而今又身怀龙嗣更是有恃无恐,丝毫不将本宫放在眼里。既然如此,本宫倒要教她知道些厉害。”
锦月微微一怔,“娘娘,这是何意?”
苏流云俯身凑近锦月耳旁,好一番低语,直说得锦月笑逐颜开。
“记住了吗?”苏流云整了整衣衫上的流苏,悠然自得,方才的愤怒一扫而光。
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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