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 第1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既然如此,那就剩毁灭了。

也许除了死,她真的不能为他所有了!那么,就这样吧!

“王爷如此决定,是否有些冲冠一怒倾红颜的悲壮?”乔律明低头苦笑着轻语。

闻言,慕容元楹干笑几声,“算是吧!”

一瞬间,心痛如绞不能自制。

两王大军连成一气,将整个皇城愈发围得水泄不通,苍茫大地陷入前所未有的沉冷之境。昔日繁华鼎盛的皇城,此刻像是海上孤岛,等待的唯有死亡。

苏城池与慕容元楹各自从马车上下来,徒步走到城门口,抬头望一眼高耸的城墙,顶上那些被饥饿和疲乏席卷的守卫睁着惶恐焦躁的目光,死死注视着他们。

低头冷笑,苏城池斜眼看着慕容元楹,“想不到本王与你还有今日!”

“到底,你我都是傻子,被人握于掌心轻易戏耍。”慕容元楹反唇相讥。

听到这样的话,苏城池的面色变得格外难看,“怪只怪被人拿捏住了痛脚,否则岂能瞒过本王这双眼睛。事到如今,靖王还觉得那个女人如此重要吗?重要得几乎要置你于死的,你也可以视若无睹?”

五指骤然握紧,发出清脆的咯咯声响,慕容元楹陡然睁大眼眸瞪着苏城池。许久才松开手,眸色如雪清冽,“平阳王难道不曾做过此想?”

一句话,教苏城池骤然如鲠在喉,心头一颤,愣是一下子无语反驳。

不错,对于若倾城,他有一份不知名的执着,或者说是一种固执,固执得让他几乎为之疯狂。不管这种情愫出自爱还是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陷在这种挣扎里,从未走出来过。

眼睛冷了一下,苏城池长长舒出一口气,换了话锋,“不知靖王有何打算?”

“备战三日,三日后攻城。”慕容元楹不容置喙,眸色坚毅。

“三日?”苏城池一顿,想不到慕容元楹终于下定了决心。当真是成也若倾城,败也若倾城,慕容元策,这是你该承受的后果!

慕容元楹转身盯着苏城池老谋深算的面孔,“不过,本王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苏城池赫然眯起眼眸,心里想着那张金灿灿的龙椅。难道他要与自己夺位?

“破城之后,谁擒住皇帝,谁就是新朝之君。如何?”慕容元楹冷然。

苏城池的嘴角微微牵起迷人的弧度,笑得轻蔑而自信,“好!正合本王心意。入城之后各凭本事,我们谁也不吃亏!”

见到苏城池如此神色,慕容元楹忽然有一种鄙夷的冰冷,“想不到皇兄一世英名,却让你握住了兵权,不知是他瞎了眼,还是你演技太好?这么多年,竟也教你瞒过了,当真不易!”

鼻间冷哼,苏城池长袖一挥,有些被羞辱的愤慨,“这是君逼臣反。世间若无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说,便不会有今日的君要臣死。世事如此,靖王隐忍多年,未尝不是因为当年的不甘。本王这么做,不也正好趁了你的心意吗?”

慕容元楹看着他,从来不知道,苏城池的口齿竟这般伶俐。嗤冷一笑,“平阳王果真世事皆明洞如火。”

“彼此!彼此!”苏城池不温不火的回应。

两个心肠不一,各自目的的男人,却在此时此刻拧成一股。他们现下要做的是夺了慕容元策的皇位,占据他的皇朝,杀了他的人,夺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三日,休兵整顿,背弃粮草,最艰苦的一战即将打开。

或许会是一个新纪元,或许会是一场末世浩劫。

谁输谁赢,又有几人能够说得清?

一声长叹两世人,浩渺烟波不留情。

至始至终,两人都没有提及对若倾城的处置,也许在他们的心中,还有着最不敢触及的地方。比如皇帝的夕贵妃,是陪葬还是留下?不到那一步,不到站在若倾城跟前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若倾城会作何反应。也许凭她的刚烈,他们最后见到的,兴许只有冰冷的残酷现实。

但,只愿不会成真。

窦辞年急急忙忙的跑进云藻宫,还不待喘口气,便一下子跪倒在园子里。慕容元策正与若倾城在园中的亭子里下着棋,雪停了风停了。外头很透亮,空气显得格外清新,仿佛有股雪的香味在四处飘荡,着实教人心旷神怡。

“皇上大事不好了!”窦辞年还不待说完,已经两眼泪汪汪,竟然哽咽了起来,可见当真无比着急。

慕容元策抬眼看了若倾城一眼,笑得如雪无温,“你便猜一猜,到底发生了何事。”

若倾城拿着白子的手顿了一下,而后继续下子的动作。绝世的容颜漾开不含尘杂的笑靥,“看这情形,必然是两王联手,千里围城了。”说着,收走了棋盘上被【困死】的黑棋。抬眼间眸色盈盈,“皇上,您大意了!”

收到若倾城自信满满的神色,却触及她眼底不愿与他知晓的,隐隐的忧虑。慕容元策的心里有些疼,“是吗?”看一眼棋盘上所剩无几的黑子,他的笑愈发浓烈,“你又赢了。”

“臣妾赢得了皇上的棋,却赢不了皇上的江山。”若倾城微微凝眸,幽然轻叹,“窦公公,你且起来说话吧。”

积雪因为窦辞年的体温而稍稍融化,窦辞年起身后,膝盖处的潮湿略显清晰。

皇城,岌岌可危

“臣妾赢得了皇上的棋,却赢不了皇上的江山。”若倾城微微凝眸,幽然轻叹,“窦公公,你且起来说话吧。”

积雪因为窦辞年的体温而稍稍融化,窦辞年起身后,膝盖处的潮湿略显清晰。

“朕的江山,朕来扛。”慕容元策轻柔的握住她的手,望着以袖子抹泪的窦辞年,“说罢,现下局势如何?”

“靖王与平阳王的兵力已然集中,将整个皇城围得铁通一般,如今安静下来怕是形势不妙啊!”窦辞年说这话时,整个人都在抖抖颤颤,明知可能是死罪也不得不直言不讳。他很清楚,若是慕容元策治他一个扰乱军心之罪,必是性命难保。

慕容元策望着若倾城,“你觉得呢?”

若倾城低眉不语,许久才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想必是攻城的前兆。”

“树欲静而风不止,该来的总会来。倾城,怕吗?”慕容元策抿一口杯中之水,氤氲袅袅的茶香四溢开来,四周陷入平静无比的状态,仿佛战争与此早已是前尘之事。

一句倾城,教她心头微颤。

深吸一口气,若倾城静静的摇头,“你若在侧,何惧之有!”

慕容元策满意的放下杯子起身,执起若倾城的手,笑得宛若白雪圣洁,“放心,一切都还在朕的掌控之中。有你在侧,朕也不敢大意,必定护住江山社稷才能予你周全。”

闻言,若倾城微微凝眉,“皇上这是何意?”

他将食指放在唇间轻轻“嘘”了一下,用自己的鼻尖去触碰她的鼻尖,哈着温润的白雾细语呢喃,“很快……你便会知道。”

羽睫微扬,若倾城不再多问,嫣然一笑间淡去所有白雪的光芒。抬眼间,雪花继续飞舞着,宛若九天仙子,将世间最美最无法替代的花朵散落人间。在他心里,她才是他心中圣洁而无法替代的雪,纯洁无暇与自己的血肉融为一处。

倾城,你知道吗,我们是不能分开的。

三日时光匆匆流逝,城内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城外战鼓擂起,呐喊声震破云霄。雪早在昨夜就彻底停了,天空开始放晴,对慕容元楹与苏城池而言,这是一种胜利的预兆。一声令下,两军从四门开始攻城。

硕大的木桩狠狠撞击着红色的城门,呐喊声如波似浪,迭出不穷。

城头的万箭齐发仿佛夏日的暴风雨,席卷不断。但是所有人都清楚,这些箭已经是最后一批,射完了也就彻底完了。

直到最后,城头落下的不再是箭雨,而是大小不一的石块,砖头,死尸。

慕容元楹与苏城池骑着高头大马伫立远山,占据制高点冷眼看着血流成河的场面,这样惨烈的厮杀只是战争的开始。一旦城破,将会更加灰暗。

城内乱成一团,皇宫之中也是各自奔走,若非惧于慕容元策的威信,想必会四下逃散。

“娘娘,城外打起来了,眼看着就要打进皇宫了。”云藻宫的宫女一早便跪在若倾城的脚下,一个个哭得跟泪人似的。

“哭什么?”若倾城冷然厉喝,伫立园子里,仰头望着明媚的阳光,耳边还能听见枝头的雪水融化了滴落在地上的吧嗒声。长长吐出一口气,若倾城换了口吻,依旧凌厉,“只要有皇上在,皇城丢不了,皇宫更是丢不了。你们如此哭闹,不怕本宫治你们个蛊惑人心之罪吗?”

一言既出,所有哭声戛然而止,但听得若倾城继续道,“你们给本宫听好了,若皇城真的保不住,本宫亦不辞披甲上阵。与其身做俘虏受尽凌辱而死,不若痛痛快快拼一场,兴许还有一条活路。如今,我们唯有万众一心,才能抵御外敌静待援兵而至。”

宫人们面面相觑,听到援兵二字,眼睛里随即亮起异样的光泽。

若倾城的脸上一掠而过冰冷的寒意,眼底流光闪烁,“你们且去告诉各宫妃嫔,各个宫人。且不说靖王,只平阳王的性子,如若攻破皇宫,必然会血洗宫闱大肆屠杀。大家齐心协力尚有一条出路,否则唯有死路一条。”

一语既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下一刻,爆发震耳欲聋的声响,“奴才遵命!”

语罢,宫人们立刻起身,匆匆忙忙退下,奉命传谕各宫。如今没有皇后,贵妃才是后宫之主。

一时间,皇宫沸腾,喧嚣不断。但若倾城之言千真万确,按照苏城池的性子,一旦入宫势必血洗。不想死的,都不希望苏城池打进来。而今唯有众志成城,才能抵御外敌。

若倾城就站在云藻宫门口,望着一袭戎装的慕容元策,金色的铠甲衬得他整个人都精神奕奕。唯独眼底的不舍与眷恋刺痛了她的眼眸,这样的场景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父皇。当年的若纣不正是穿着类似的金色铠甲,被人所擒吗?如今,这是要覆辙重蹈吗?

不……不……

身子微微颤抖,一步一顿走到他面前。若倾城哽咽着,微凉的指尖颤抖着抚摸冰冷的铠甲,抬眼间已是泪眼迷离,“已然到了这地步?”

“朕愿为你披甲上阵,奋力搏杀。”慕容元策握住她的手,深刻感受着属于她的恐惧。

“不!”若倾城一下子扑在他怀里,却不敢放肆哭泣。她怕,怕自己会乱了他的心,散了他在战场的注意力,“元策,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平安回来。我不要你奋力搏杀,不要你惦记我,不要你分心,你要活着!好好活着回来!”

慕容元策的指腹掠过她的额头,笑得酸涩无比,指尖抚去她的泪,“朕答应你!出了皇宫大门,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若倾城狠狠点头,紧咬下唇,泪如雨下,“我会等在宫里,为你守住最后的战场!”

“好!”慕容元策颔首,眼眶湿润,险些掉下泪来,“朕数一二三,谁也不许回头!”

闻言,若倾城转身朝云藻宫走,慕容元策转身朝宫门口而去。耳边是他清晰而略带颤抖的声音,“一!二!三!”

谁也没有回头,谁也不敢回头,谁也不能回头。

元策,要活着回来,一定要活着回来。

倾城,为了你,朕一定保住性命。说好了,不许回头,朕一定不再让离别成为诀别。

惨烈的厮杀

谁也没有回头,谁也不敢回头,谁也不能回头。

元策,要活着回来,一定要活着回来。

倾城,为了你,朕一定保住性命。说好了,不许回头,朕一定不再让离别成为诀别。

一个为爱奋力搏杀,一个为爱独守孤城。前生,到底谁欠了谁,许下三世之诺。今世,到底谁牵了谁的手,说好了执手白头。

城外的厮杀声愈发凄厉,城门的巨木门闩已经被撞得摇摇欲坠。终于,一声砰然的巨响,城门被撞开,大批军士涌了进来。凌厉的刀锋不断砍杀,像极了嗜血的恶魔,不管是百姓还是兵士,一概成了叛军的剑下亡魂。

嘶喊声,拼杀声,刀戟声,伴着凄厉的惨叫震彻整个皇城。原本繁华的都市,如今成了人间炼狱。火光冲天之中,兵士和百姓奋起反抗,或同归于尽,或负伤砍杀。有些兵士已然没了一只胳膊,还在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刀剑,能杀一个算一个,杀了两个就赚了。

叛军入城,老弱妇孺皆未放过。就像是屠城一般,见人就杀,一个个杀红了眼,蒙了心肠。

皇宫的大门敞开,慕容元策神祗般的骑着汗血宝马,长剑所到之处头颅滚落。几乎是倾尽了皇宫所有的御林军,用血的代价抵挡祸乱的叛军,将其逼退回城门处。

“杀!”慕容元策举剑高呼,有帝君带领,军士们像失控的猛虎野兽,格外的骁勇善战,甚至于这股不要命的抵抗让叛军都心生畏惧,步步退缩。慕容元策趁机领人冲到城门口,狠狠砍杀叛军,嘶声厉喝,“关城门!”

一小股敢死队冲上去,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冲到城外,将不断涌入的叛军截为两断。城内的御林军立刻齐力合上城门,将门闩重新置于城门上。城外的敌军已然无法进入,再攻城必定重新血战撞门。而城内的叛军彻底慌了神,这瓮中之鳖的代价就是任人宰割,血溅当场。

直到天黑,慕容元策终于剿灭了所有入城的叛军。城外的喧嚣亦归于平静,一切都埋没在夜的死寂和鲜血的世界里。到处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有些低洼处甚至于积了厚厚一层血浆,几乎没过了脚背。

呻吟不绝于耳,到处是受伤的兵士,到处是硝烟弥漫的场景。慕容元策终于明白,妄动干戈终有报的道理。当初他加注在若纣身上的惨烈,如今自己已经加倍偿还。明日,一定会比之惨烈百倍。

站在城头,望着城外扎营的敌军,雪地里,敌营的光格外清晰,一眼望去数不胜数宛若天际繁星,教人触目惊心。他从未想过,慕容元楹的军队与苏城池的军队,已然扩展到这样的地步。

雪风凛冽,撩起他散落的发丝。慕容元策的手死死按住腰间佩剑,一手取下自己的头盔,任凭冷风吹散他的如丝彷徨。肩头的担子,从未像现在这般沉重。

一扭头,远远的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心头骤然一紧,身子僵在当场无法动弹。

荣光尽卸,锦衣尽褪,一身素雅的宫人服侍,轻挽发髻。此刻她正在为一名身中箭伤的士兵包扎伤口,那神情,格外仔细小心。

待包扎完毕,她才抬起头,起身伫立当场。

四目相对,依旧是嫣然无方的笑靥。

慕容元策大步走向她,一下子冲到她面前深情相拥,“倾城!”

所有士兵立时跪下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窦辞年急急忙忙奔上城头,忙不迭跪身行礼,“皇上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那名被若倾城包扎伤口的士兵登时吓得瑟瑟发抖,“奴才不知是贵妃娘娘,奴才……”

若倾城笑得轻然,慕容元策松开她,只见她俯身搀起那名士兵,声若玉珠落盘,铿锵有力,“不!是我该谢谢你!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我何来千岁之名?没有你们,何来大毓朝的千秋万载?你们才是国之栋梁,你们才是大毓朝的希望。此时此刻,我不是贵妃,不是娘娘,我只是一个感激你们护卫我的丈夫,护卫我的家园的小小女子。亦是代表天底下所有感激你们,保家卫国的普通女子!没有你们,何来家,没有你们,何来国!我感激你们,若我们能共度难关,无论生死,我和皇上定会一一厚谢!”

一语既出,满城军士跪身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汝等必定誓死护卫家国,奋力杀敌!”

慕容元策望着若倾城,在她脸上,溢开无比坚强的光泽,好似皑皑白雪,圣洁得不容亵渎。他这才明白,自己的女人,可以为自己变得锐利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