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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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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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仿佛没有一丝头绪的乱麻,纠结得不知该从何开解。

寂寥回到若倾城身旁,压低声音,“如今该怎么办?”

“皇后已死,还能如何?”若倾城只觉得心里很乱,被弄痕突如其来的杀戮弄得手足无措。

“我的意思是,平阳王!”寂寥顿了顿。

脑子嗡的一声,若倾城愕然抬起眼眸,如梦方醒的瞪着寂寥,嘴角骤然牵起迷人的笑靥。没错,弄痕一定是这个意思。看样子,还是弄痕最了解她,知道她当下最要紧的是什么。随即冲窦辞年道,“劳烦窦公公。”

窦辞年急忙上前,附耳在若倾城唇边。只见若倾城在窦辞年耳际一番低语,直说得窦辞年面露悦色。语罢,窦辞年匆匆向若倾城施礼,二话不说快步出门。

寂寥微微拧眉,不知道若倾城与窦辞年到底说了什么,却见若倾城像是发现了什么,在苏流云尸身旁蹲下身来。仔细一看,竟是一枚小铜牌,雕工甚是精致,像是贵族之物。不由心头生疑,“这是什么?”

若倾城看着寂寥,笑得轻蔑,“你说,若我拿着这东西昭告天下,平阳王与靖王会不会反目成仇呢?”

“这是何意?”寂寥一顿,有些不可思议。

晃了晃手中的小铜牌,“也许我与你的猜测一样。”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寂寥愕然。

见四下无人,若倾城微微颔首,傲然伫立,“你怀疑此事是弄痕是所为。”

话音刚落,寂寥顿时僵在当场,“你如何知晓?”

“原本不敢确定,但如今看到这个,我便愈发肯定,这些不过是弄痕的一箭双雕之计。”若倾城看了一眼死相极为凄惨的苏流云,觉得心里有些悸动,忌讳着肚子里的孩子,若倾城缓缓向门口走去,“唯有弄痕,才与苏流云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也唯有她,才能做到狠而无心。”

“皇后一死,平阳王怕是要攻城了。”寂寥轻叹,暗暗埋怨弄痕狠得不是时候。

若倾城嫣然,“你果真这般以为?”

“难道不是吗?平阳王与皇后素来兄妹情深,何况昔日平阳王历经亡姐之痛,此刻更是不会善罢甘休。”寂寥忧心忡忡。

“你说的本是实情,却不了解弄痕的心思。”若倾城幽然,“弄痕是在为我清除障碍。”

“何以见得?”寂寥一愣。

“你且看着,大局很快就会逆转。只是……”若倾城半垂着头,“弄痕何在?此刻是否安然无恙?”

寂寥的眼眸眨了一下,不再说话,只是心疼的望着若倾城略显哀伤的神色。自信的女子隐隐透着悲凉,让人再也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那眉宇间凝聚的,是令人痴迷的凄美,足以动魄惊心。

“弄痕懂得保护自己。”寂寥轻语。

只换来若倾城如兰般忧伤的浅笑,眼底晃动着湿润的晶莹。弄凉为她丧命,弄痕因她双手染血,寂寥随她出生入死。到底何德何能,竟教这么多人为她拼命?若倾城黯然神伤,忽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不可饶恕的人。

一夕之间,皇后苏流云遇刺身亡之事震动朝纲。而那枚留在现场的铜牌上,清晰的刻着属于靖王府的印记。窦辞年故意将此事张扬出去,以至于天下尽知。他知道,不仅靖王会知道,平阳王会知道,就连平阳王的母亲,也会在第一时间得知女儿丧命的消息。

年老之人,最经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况,曾有苏青宁的例子在前,今有苏流云惨死在后,只怕苏老夫人断断无法承受。

若倾城轻然,一切不过是朝着预先设计的道路前行。没有苏老夫人的原因,苏城池不会失去理智。若然苏城池太过清醒,又如何能挑动两王大动干戈呢?

果不其然,赵琴文在得知苏流云死讯的那一刻,一口气愣是没提上来,两眼一翻昏死过去。惊得苏城池手忙脚乱,唯恐母亲再出什么事情。一时间,军营之内义愤填膺,纷纷将矛头对准靖王。

城破那日,是你血溅之时

果不其然,赵琴文在得知苏流云死讯的那一刻,一口气愣是没提上来,两眼一翻昏死过去。惊得苏城池手忙脚乱,唯恐母亲再出什么事情。一时间,军营之内义愤填膺,纷纷将矛头对准靖王。

“王爷?”望一眼倒卧在榻,不省人事的苏老夫人,耿东旭担忧的凝视苏城池愤怒已极的容色,“此事来得突然,老夫人悲痛欲绝,才会晕厥,王爷莫要担心。只是……”

“慕容元楹,本王与你势不两立!”苏城池恨意阑珊。

“王爷,此事太过蹊跷,还望王爷三思。”耿东旭一惊。

苏城池狠狠瞪着他,目露杀气,“蹊跷?慕容元楹的话,你全然忘记了吗?只是本王未料到,他竟然会对流云下手。这般狠辣,本王岂能容他?!”

一想起慕容元楹上次临走前的话,苏城池就恨得咬牙切齿。

他分明说过,会让自己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如今果然做到了。手段之毒,简直发指。

五指骤然紧握成拳,苏城池的眸色如血。狠狠打断耿东旭即将出口的话语,顷刻间赤目通红,“休要再说。若你再敢为慕容元楹开脱,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话到嘴边,耿东旭硬是生生吞了回去。

如今苏城池在气头上,再多的话语无疑于火上浇油。耿东旭垂下头,不再开口,心底却疑窦丛生。此事偏偏这样凑巧,靖王刚出言警告,皇后便死于非命。到底是靖王下的手还是皇帝下的手,尚未可知。

但看苏城池的样子,已然认定是慕容元楹做下的,战事一触即发。

耿东旭暗暗着急,却也是无计可施,苏城池向来固执,一旦做下决定,便断难更改。为今之计,从苏城池身上下功夫已是不可能,那唯有在靖王身上找答案。思及此处,耿东旭沉默良久,计上心来。

一声微弱的呻吟带着老者隐隐的抽泣,赵琴文睁开无神的眸子,胸口开始剧烈起伏,下一刻骤然喊出声来,“流云……我的女儿啊……”话刚匍出口,已经老泪纵横。

见状,耿东旭忙不迭领着军医退出去,苏城池赶紧搀了赵琴文坐起身来,轻声唤了一句,“娘……”

谁知赵琴文忽然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苏城池脸上,历经风霜的老妇人声声泣血,泪如雨下,“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起兵,流云怎么会出事?若非你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哪有我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一天?苏城池,你太教我失望了,太教你爹失望!若你爹泉下有知,必得魂魄不宁,日夜捶胸顿足,痛斥你这不孝之子!”

苏城池跪在赵琴文跟前,一言不发。

“说话!为何你不说话?”赵琴文浑身抖得厉害,面色惨白如纸,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冲着苏城池,赵琴文嘶声厉喝,潸然泪下,“你不是可以呼风唤雨吗?为何你连自己的妹妹都保不住?苏城池,你是平阳王,你是平阳王啊,为何连唯一的妹妹都保不住?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到底要怎样,才能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眼泪沿着老人的脸颊不断滚落,声声泣血,“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为何上苍还要我再承受一次丧女之痛?果真是报应啊!报应啊!老爷,是报应啊!是报应!”

语罢,赵琴文忽然掩面,失声痛哭。

“请母亲保重身子。”苏城池抬头,面色不忍。

“保重?要我如何保重?若果可以,我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我女儿的命。此时此刻,你竟叫我保重?苏城池,你说,你拿什么要我保重?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谈什么保重。倒不如早早废去这副躯壳,免得再见你们血流成河的凄惨之状。待来日下到地下,我拿什么面目去面对苏家的列祖列宗,拿什么与你父亲说?”赵琴文凄惶虚弱,整个人无力的靠着床柱,大口大口喘着气息。

苏城池面色不改,依旧冷然如霜,一言不发。

赵琴文泪如泉涌,“都怪我,教养了你这么个畜生,做下这种叛国谋逆的恶事。如今报应不爽,累及家眷。只怪我教养不善,对不起苏家,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天下百姓啊!……”

苏城池眸色无温,徐徐站起身来,“母亲此言差矣,九五之位,自古是有能者居之。儿子身居高阁,早已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与其等到功高震主那日擒而被杀,不如先下手为强,还能保全苏氏一族的绵延。”

“强词夺理!”赵琴文浑身战栗,唇色发紫,气若游丝,“你简直是、是……”

“母亲无需动怒。流云的仇,儿子自会去报。母亲只管安心养病,待儿子来日登高一呼,母亲便是尊贵无比的一宫太后,尊享荣华。”苏城池森冷。

闻言,赵琴文干笑两声,笑得极为轻蔑嗤冷,“太后?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我就留着一口气,看你怎样覆雨翻云。苏城池,别怪为娘没有提醒过你,就你这副心肠与当今圣上,唯有天渊之别。为娘就睁着眼,等着你悔恨的那一天。”

“母亲不信儿子,却要站在皇帝那一边?”苏城池冷然,眸色如血,“好!很好!那儿子就让母亲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重重闭起眼眸,赵琴文不愿再看苏城池一眼,翻身躺回床榻,冷冷的背对着他。

深吸一口气,苏城池杀意毕现。

好!很好!当真好得不得了!

五指紧握,发出清脆的咯咯声响,指节的青白宛若苏城池此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慕容元策,既然你能推翻大汶,杀了若纣,那么今日我也能夺你皇位,教你万劫不复。你今日的一切,都是用我姐姐的命换来的。既然如此,我便有权收回属于我姐姐的一切。慕容元策,这次谁也不能动摇我的决心,我必亲自攻城入宫,亲手取你性命。你不是口口声声最爱我姐姐吗?那好,我便成全你。城破那日,便是你血溅之时!

母亲,你就等着做你的一宫太后吧!

冷哼一声,苏城池冷冷的看了一眼赵琴文的脊背,登时拂袖而去,恨意阑珊。脑海里是若倾城如今风华绝代的姿色,一袭锦衣华服倾世绝然。蚀骨容色,刻骨难忘。

大战将至,各自情殇

冷哼一声,苏城池冷冷的看了一眼赵琴文的脊背,登时拂袖而去,恨意阑珊。脑海里是若倾城如今风华绝代的姿色,一袭锦衣华服倾世绝然。蚀骨容色,刻骨难忘。

同时震惊的还有慕容元楹,自认为问心无愧的他,有心解释却无从开口。事实上,这件事谁也没有亲眼目睹,谁也不能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唯一举世皆知的是:苏流云死相极为惨烈,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再破开脖颈间的血脉,缓缓流尽鲜血而死。这种死法,极似当年无极山庄的手法。莫怪苏城池也一口认定是慕容元楹所为,到底,慕容元楹才是无极山庄最终的主人。

即便慕容元楹知晓无极山庄残存着武艺最高的独孤弄痕,也是无计可施。弄痕业已消失不见,何来人证?

弄痕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来这一招,着实教慕容元楹措手不及。亦让慕容元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慕容元楹除了发出江湖追杀令,再无任何办法。

只可惜,弄痕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寻到的?!若是这般轻易,她就不是独孤弄痕了!

唯王德父女两深知其中关窍,明白个中内情。只是,他们除了抱怨偷鸡不成蚀把米,也不敢声张半句。若被慕容元楹知晓,定然不会轻饶他们。更甚者,会杀了他们。不是因为他们擅作主张,只因他们碰了不该碰的人。

“王爷。”乔律明气急败坏的从帐外掀开帘子冲进来。

慕容元楹面无表情的穿着戎装,似乎已经料到乔律明要说什么。乔律明却是微微一怔,眼底的光颤了一下。慕容元楹身着金色的铠甲,眉目间的英气绽放无余。坚毅的眼底,掠过无温的凄寒,一身凌厉之风无与伦比。

低头冷冷轻笑,慕容元楹冷眼看着乔律明,“怎么,平阳王动手了?”

乔律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重重颔首,“是,据探子来报,平阳王已经开始集结军队,即刻便要出兵。只是不晓得是否是冲着我们来的?”

“等你慢慢猜透的时候,只怕苏城池的军队已经近在咫尺了。”慕容元楹扣好腕上的扣子,抖落一身无温。

“王爷觉得平阳王一定会与咱们交战?”乔律明心头惶然。

慕容元楹抓起刀架上的宝剑,眉目冰冷,“不是觉得,而是事实。苏城池向来刚愎自用,苏流云之死他必得怨恨是本王所为,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出兵。何况苏城池自恃兵力胜过本王,吞食了本王,他才能安心攻城,安心做他的皇帝梦。”

乔律明一紧,“王爷?”

“备战!”慕容元楹不容分说。

“是。”

“另外……”慕容元楹的眼神忽然变的深邃无比,“王德父女近日格外安静,甚是异常,你好生盯着。”

闻言,乔律明微微蹙眉,“王爷的意思是……王氏父女会背叛您?”

“料他们没这胆子。”慕容元楹嗤冷,“本王是担心他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然在背后捣鬼,反倒坏了本王的大业。”

会意的点头,乔律明道,“是,属下明白了。”语罢,大步流星走出去。

慕容元楹冷然伫立,拔出锋利的宝剑,指尖轻轻拂过锋利的剑刃。蓦地,略略的刺痛传来,却是指尖被剑锋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缓缓溢出。看着嫣红的鲜血,只教他想起宫里那个永远都回不到自己身边的女人。

抬眼间,场景一如初见。

年幼的孩子不知何为青梅竹马,只懂嬉笑怒骂。却在成长后才明白,当年的两小无猜绕床弄青梅。只是,为时已晚。分道扬镳,再无交集。

仿佛从一开始,他与她总是擦肩而过,总是差那么一点。凭什么是他先遇见了她,她却要嫁给慕容元策?凭什么他身为质子,承受这身心煎熬,最后的皇位却由慕容元策来坐?凭什么?他不甘心!抵死不甘心!

慕容元策君临天下,江山美人两者兼得。

可是他自己呢?江山技差一筹,美人擦肩而过,最后什么都没有。

长剑骤然归鞘,发出冰冷的声响。慕容元楹闭起沉重的眸子,痛彻心扉。指尖的血滴在剑上,染红了镶嵌的翡翠玉石,染红了潮湿冰凉的心。

“慕容元策,失去的,本王一并向你讨还。江山也好,美人也罢,本王都不会再放手!”慕容元楹冷然绝世。冰冷的铠甲衬着他极好的容颜,宛若天神降临,更似玉面二郎,风华无限,耀眼夺目。

取出怀中丝绢包裹的木人,清晰雕刻着属于若倾城的一颦一笑,栩栩如生。见状,慕容元楹才展露了一丝笑颜,不觉低头轻语,“倾城,你等着我,千万保重身子。待大业可成,我便许你为后,可好?”

“王爷疯了吗?对着一块木头疙瘩说这样深情的话,也不怕人笑话。”王婉柔尖酸刻薄的嗓音极不协调的在帐内溢开,伴着细微的脚步声。慕容元楹抬眼,只见王婉柔手捧着一碗羹汤缓缓走进来。

若无其事的将羹汤放在桌案上,王婉柔目光如霜,凄然伫立,“王爷就是这样待我的吗?”

慕容元楹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只是小心翼翼的收好手中的木人,背过身去,“你来作甚?”

“妾身不该来吗?”王婉柔只觉悲凉,愤慨,“若妾身不来,何以听见王爷的真心话?何以明白,在王爷的心中,若倾城竟如此重要,以至于王爷已经在心里许她为后!”

“这是本王的事,与你何干!出去!”慕容元楹冷然。最恨他人偷听自己讲话!

王婉柔凄然,“怎么,王爷这就要赶我走了吗?王爷,您还不是皇帝呢,这就要废了正室?”

慕容元楹别过头去,不屑计较她的无理取闹。

“王爷,妾身为你拼上了一族性命,你为何要这般无情待我?”说着,王婉柔竟然掉下泪来,“王爷只知自己心中苦,为何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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