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太多牵挂值得你留下
花开的时候你却离开我
……”
我完全无法表述我当时的心情,我竟无法抑制地恸哭了起来,这让陈勇一时有点手足无措,他不知道我为什么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我。
陈勇在齐秦悠扬的歌声里,坐在床边一脸愕然地看着我哭,直到我心里稍微好一点了,我才渐渐止住,将满脸的泪水擦了一下。陈勇怯怯地问:“你咋子了?”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或者说明我的这种心情,因为他没有过那种永远失去的经历,即便是我给他讲了,他也不过是对生命的逝去而发出唏嘘。
我们就这么沉默地坐着听歌,磁带很快自动翻了面,开始放那首《北方的狼》,当齐秦的歌声从录音机里传出来的时候,我竟然从那歌声里听出了孤独和苍凉。
那天晚上我十点过了才回家,我完全沉迷在了齐秦的歌声里,沉迷在了对L中学那些同学、哥们儿的怀念中,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他们。我后来大致给陈勇讲了一下我在L中学的一些事情,也讲了傅战鑫,他听了之后表情比较茫然,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来劝慰我,而我实在也不需要他的劝慰。
回到家里,老爸叫住我说:“下午你们去游泳有人打架啦?”
我一惊,吞吞吐吐地说:“呃……,是……”
老爸用他职业化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带起你妹妹躲远点,听到没得!”
“哦,晓得了。”我说。
老爸说完便不再理会我了,我看了看一旁的冯静,她正在给我使眼色,我知道,肯定有事。
等老爸进了里屋,我悄悄的问冯静:“咋子了?”
“先头有个人来找爸,说是下午游泳池两伙人打架,有个人的耳朵被打裂了,缝了两针。”冯静悄悄地说。
我听了不由得心里一紧,想起我打的那个娃头儿好像是耳朵被挨了,如果最后追查下去,可能我要被供出来,到时候可能就不仅仅是赔钱的问题了。
我一下子显得有点烦躁和不安,冯静见我那副模样,问:“哥,你咋子了?”
“没啥子。”我说,我不想让冯静知道这个事情。
冯静看了我两眼,见我虽然烦躁不安,但又不愿意说明原因,便也不再理我,自己去洗漱准备睡觉了。
这个事情一直搅扰着我,直到第二天在路上又碰见小杨。
我是下午的时候出去的,准备去楼玲家,走到厂区附近的时候碰到的小杨,我因为一直担心着那个事情,没注意身边的人。小杨那天没开摩托,正好去我们厂区办事,见我闷头闷脑地在路上走着,便叫住了我:“冯晔,你去哪?”
“哦,杨哥,”我说:“我去我们同学那。”
“昨天那个事情你爸还是晓得了,”小杨说:“但是罗彬伟没说有你。”
“安?”我愣了一下,问:“罗彬伟又咋子了喃?昨天你不是把他放了得嘛?”
“他狗RI的把别个耳朵打得要落了,今天把他喊过来问话,他啥子都承认了。”小杨说着看了一下时间,说自己还有点事情,便离开了。
我当时心里有些怅然,从小杨的话里分析,应该是罗彬伟将那个把人家耳朵打了的事情承担下来了,而且他甚至没说有我参与,我一方面对他的这种“义气”之举感到欣慰,另一方面又为他的这个“义举”而感到为难,为难是因为楼玲,从她问冯静的话我知道,她并不喜欢我和罗彬伟这类人有沾染。
我一路上想了很多种借口,想着等下到了楼玲家怎么向她解释这个事情,但始终觉得都不是很妥当,直到走到楼玲家楼下了,我都还没有想好,索性不想了,先上去见到楼玲再说,到时候随机应变,我无论如何都得把楼玲再拉回来,不能因为一个罗彬伟而让我失去了楼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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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88 回
更新时间:2009…10…21 8:57:15 字数:1765
我敲开楼玲家的门,开门的是楼玲本人,她仿佛知道我要去找她,看了我一眼,迟疑了一下才轻声地说了句:“进来嘛。”
我仄身进门,楼玲在我身后将门轻轻关上,说:“在这边坐嘛。”她指了一下客厅的沙发,我这才发现,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楼媛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过去沙发上坐下,有些怅然地看了她一眼。前些时候我来她家,她都是让我去她的房间,我这还是第一次在她家客厅坐。
楼玲在我侧面的另一个沙发上坐下来,闷在那里也不说话,像是在等我开口,我清了清嗓子,说:“楼玲,你咋子了?”
“嗯?”楼玲微微抬了下眼睛,瞟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又把眼帘垂了下去。
楼玲这么冷淡地对我,这还是第一次,我一时显得有些局促,感觉有点如坐针毡一般,我看着楼玲安静得略显冷漠的脸,踌躇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对她说:“楼玲,我给你说嘛,我……我其实……没有和罗彬伟混。”
楼玲听了我的话轻轻吐了口气,但依旧没有看我,淡淡地说:“我又管不到你和哪个耍,你给我说这个咋子嘛。”
“我真的没有和他们混!”我见楼玲愿意说话,一时胆子也稍微大了一点,赶紧解释说:“我就是上次和他说起张杰,他就一直这个样子对我,我其实根本没有打算跟他两个耍,真的!”
“那他咋个会帮你打架喃?”楼玲抬起头来看着我,表情淡定地问:“你还去帮他们打,要是把你自己打到咋办?”
我被这话塞了一下,有点答不出来,但随即很快地整理了一下,说:“我就是看他是因为在游泳池帮我们惹起的事,我不帮他有点说不过去,”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楼玲的眼色,“而且我出去的时候,那几个‘小天棒’也按到我打,我不还手也不得行得嘛。”
“他们打了你的呀?”楼玲紧张了一下。
“是噻,”我说:“把我腰杆踹了一伙,现在都是青的。”
“哎呀,真的呀!”楼玲一下站了起来,过来一边拉我的衣服一边说:“在哪儿喃,我看下喃,我昨天咋个就没看到!”
我把被踹的部位的衣服捞起来,露出一团乌青,楼玲见了心疼地摸了一下,问:“痛不痛哦?咋这么大一块哟?”
“现在不得好痛了,”我说:“就是被那个耳朵遭打了的娃头儿踹的。”
“啊?那个人的耳朵真的遭了呀?”楼玲睁大了眼睛看着我问。
“嗯,”我点了点头,说:“我过来的时候碰到杨哥了,他给我说那个娃的耳朵还缝了针的。”
“哎呀~~~~”楼玲听得咧了咧嘴,说:“你以后还是不要去打架了,我看到好吓人哦!”
“嗯,”我对楼玲笑着点了点头,说:“我不得打架了,除非哪个欺负你。”
“呵呵~~~”楼玲也笑了,她这还是从昨天游完泳之后,第一次对我笑,她说:“哪个得欺负我嘛?哪个敢欺负我嘛?”
“嘿嘿……”我讪笑了一下,说:“就是、就是,哪个欺负你我就把哪个打安逸。”
“讨厌!”楼玲笑着嗔怪地说了一句,转身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拿了快西瓜出来,对我说:“吃点西瓜嘛,我专门给你冻起的。”
“啊!”我惊讶地看着她,问:“你咋晓得我要来喃?”
“不给你说!”楼玲在我旁边坐下,捂着嘴一边笑一边说,见我老看着她,推了我一下,说:“你快吃噻,没冻得好凉得。”
其实这个时候,我心里比吃了这冰冻的西瓜还舒服,虽然我腰上被踹了的地方这个时候还在隐隐作痛,但在见到楼玲满脸笑意的时候,我这些疼痛和早先心里的苦楚,都化作了烟云消散得无影无踪,我飞快地啃掉了手里的西瓜,一边啃一边问:“咋你一个人在家喃?你妹儿喃?”
“她和她们同学约起去买磁带去了”楼玲一边看着我吃西瓜,一边说:“中午就出去了,午觉都没睡。”
“啥子磁带哦?”我看了一下楼玲问,楼玲见我西瓜汁弄得一脸都是,赶紧把旁边的手绢抓来递给我,说:“快擦一下,你咋吃得一脸都是哦。”顿了一下,接着说:“好像是迟志强的磁带,叫啥子《悔恨的泪》哇。”
“啥子磁带哦,”我用手绢擦了擦脸,说:“咋这么怪的个名字?”
“不晓得嘛,”楼玲说:“好像听说还好听,是迟志强在监狱里头写的歌。”
“迟志强是哪个哦?”我问。
“你不晓得呀?”楼玲惊讶的说:“就是那个被判成啥子强奸罪的那个演员,他以前演过好多电影的哟。”
“安?还是演员啊?”我把西瓜啃得来都成白皮了,站起来,拿到厨房垃圾桶扔掉,洗手时顺便把手绢揣进了裤兜里。
楼玲在客厅里大声地说:“是噻,不过我也记不到他演了啥子电影了,我也是听我妈妈说的。”
我洗了收出来,一边“哦、哦”地应着,一边问:“楼媛大概好久回来喃?”
“不晓得,”楼玲看了我一眼,问:“咋子嘛?”
“不咋子,”我笑了笑,说:“我就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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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89 回
更新时间:2009…10…21 8:57:36 字数:1220
其实那天,我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地就让楼玲的态度转变过来了,都是后来长大了,回想起来才发觉,那次多亏挨了那一脚踹,楼玲是因为心疼我才不再和我计较,并且我也主动说了我没和罗彬伟在一起混,所以得以那么轻松过关。
也就是因为这关过得轻松,而且楼媛又不在家,这么一个难得的和楼玲独处的机会,让我心里有了些想法。其实说想法也不算什么很不得了的想法,不过就是想和楼玲亲近一下,但怎么个亲近法,却还没有具体的东西,所以就先问了她楼媛什么时候回来。
在我的想象中,女孩去逛街,一般没个半天时间,肯定不会回家,所以当我从厨房回到客厅时,我故意在沙发上坐得离楼玲近了些,近得来我都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我记得那个时候,学校里的女孩好像很少有在身上洒香水的,但她们身上却都有一股香味,淡淡的、很清爽。不像现在的女子,一走近了,便是一股香水味,一点不感觉得清爽。
楼玲坐在沙发上,身体靠在沙发的靠背上,我坐下后,转过身去看她时,她也正看着我,她身上的淡香、她看着我的眼神和她坐在沙发上的那种身姿,让我像触电一样的,浑身上下产生一阵酥麻感,我的心在猛烈的跳动中,一下子像是被提到嗓子眼,堵得我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楼玲那天穿了一条短裙裤,上身穿的是一件很宽松的“蝙蝠衫”,裙裤是浅黄色的绵绸,“蝙蝠衫”却是白色半透的府绸,她这么半仰地靠坐在沙发上时,我又离她那么近,当我把脸转过去时,在从她身体散发出来的淡香中,我不但看见了她眼眸中流动的光彩,更要命的是,我也看见了那半透的府绸“蝙蝠衫”下,隐隐透出的她光洁的身体。
我的眼睛最后定格在她的眼睛上,我们就这么对视着,她不动,我也不敢动。我感觉到她的呼吸在加快,因为我虽然不敢再把眼光往她的胸部扫,但她胸部起伏的速度却无需我去细看便能知晓。
我感觉我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我的眼睛和鼻子里,都快要喷出火来了,刚刚吃的西瓜也全报废了,因为我感觉我的嘴里干得如同久旱的田地一样,连舌头都快轮不转了。
我使劲咽了口唾沫,稳住慌乱的心神,缓缓地伸出离楼玲最近的那只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楼玲被我握住后,微微颤了一下,但随即她便垂下了眼帘不看我了,我知道这是对我可以进一步动作的许可,我心里一阵暗喜且又多了一份紧张,我伸出另一只手,去握她的另一只手腕。
可就在我刚刚握住她的另一只手腕时,她家的门被“嘭”的一声推开了,楼媛一阵风一样地“飞”了进来,看也不看地冲进卧室,一边跑一边喊:“姐,帮我关下门!”
我应着那“嘭”的开门声,双手松开楼玲的双腕,直直地坐到了沙发的另一端,而楼玲则站了起来,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应着“哦”。
我坐直了,可一个难题出现,因为先前的“激动”,我的裤子这个时候被顶成了“帐篷”,我赶紧弯下腰,以免这一幕被站起来的楼玲看见。可楼玲不明白我怎么突然弯下腰,但她却没说话,拿疑惑的眼神问我,我对她一摆手,猫着腰一下子窜出了她家的大门,撒腿跑下了楼。
我知道,楼玲肯定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跑掉,因为我跑到一楼了,才听见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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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90 回
更新时间:2009…10…21 8:57:54 字数:1262
我先前的一切激情在这一通猛窜之后,虽然消散了,但却滋生出了一丝遗憾,那遗憾如同一团阴霾一样驻留在心里,让原本爽朗的心情,变得不是那么爽朗了。
站在楼门口长长地舒了口气,我顶着艳阳走了出去,我想让这似火的骄阳晒掉我心里的那一丝阴霾,因为这一丝阴霾让我觉得原本很纯洁的东西,被污染了。
在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一丝阴霾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后来才明白,其实那是一种负罪感,一种因为感觉亵渎了心里最圣洁的东西,而产生的负罪感。我当时感觉我可能都无颜再面对楼玲,所以在即将走过楼玲家那幢楼时,我转身抬头看了一眼楼玲家的阳台。
我并不是指望楼玲会在阳台上,我仅仅是想留下这一瞥,倘若它日与楼玲因今日我这“龌龊”的举动而“分手”的话,起码我的记忆里,还能有这心碎的一瞥。
但就在我向她家阳台投去我这一瞥时,我看见了楼玲,她正站在阳台上看着我,见我回头,她冲着我轻轻挥了一下手,然后对着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我心底的那一份阴霾,在这一瞬间,被涤荡得干干净净,整个心境如同这夏日午后的蓝天一般的爽朗。我心里的热情一下子迸发了出来,在原地使劲向上蹦了一下,对着楼玲挥了挥拳头,楼玲笑脸被我的这个动作惹得更加灿烂,我笑着用手对她指了指我自己,又指了指我回去的方向,意思是告诉她,我走了,她对我使劲点了点头,也用手指指了指她自己,又指了指我,我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说,她会去找我。
我高兴啊!我兴奋啊!我对她使劲一点头,笑着奔出了宿舍区,一路欢蹦着回了家。
冯静在家看厂里放的录像,这个假期厂里给学生们放的是连续剧《八仙过海》,我回去的时候,正好演到吕洞宾度化何仙姑。
“诶,哥,你咋这么早就回来了喃?”冯静问我。
“啊,”我说,一边抓过桌上的凉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一杯下去,接着说:“咋子嘛?”
“刚才有个娃儿在楼下喊你,”冯静说:“我说你不在,他喊我等你回来给你说一声。”
“啥子娃儿哦?”我没怎么懂冯静说的话,不过一闪念间,我又明白了,没等冯静说话,我接着道:“是不是罗彬伟的人哦?”
“可能是哦,”冯静说:“我看那个人就有点像个小天棒样。”
我心里想:遭了,肯定是罗彬伟帮我顶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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