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思低笑:“有什么不时?沈让要是放到以前的话,就算你为我铺好每一条路 我都不会反抗,因为你是主子,但是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对等的,我希望你尊重我,支持我。”
“你太幼稚了。”他的头有些疼。
“这种幼稚的东西是我的自尊心,知道吗?你也有宁可死也要守护住的那颗伟大的自尊心,为什么觉得我没有呢?”
“所以,你在同情我是吗?原来一直对你来说,我只是那个彷徨贫因无力的一个可怜的人,一个必须要你沈让来可怜的人,所以无论是谁,只要伸出援手,就应该感傲万分的去抓住,对吧?”
她的手碰触到他的,然后转身离开。
沈让一个人站在厨房中,胸口似乎有此疼。
大门传来碰地一声。
大米被门声振醒,半眯着眼睛来到厨房,看了看男主人,然后栖身于他的脚下。
简思的心口很闷。
一个人坐着长途车。
这个城市太繁华了,真的是太繁华了,车子启动,一点一点开起来,两边的景色在快速倒退。
暖暖的阳光罩在她的身上,她闭上眼睛,这个时候才觉得累。
一动都不想动,心里很乱,说不明是因为什么。
4小时的路程原来很快。
下车的时候打了一辆出租,当车子停妥在小区的门外,简思从口袋中掏出钱付给司机,打开车门,天气转暖了。
远远就看见母亲的背影。
母亲应该是才洗完衣服,端着一个大盆,一件一件的晾着,她那娇小的身子拿着那个盆也许有些吃力,脚下的步子在也没有了原来的稳定,惦着脚尖将衣服一件一件搭在公用的绳子上。
简思下了车,从门外看着母亲,先是她后面花白的头发,然后是她不再挺拔的腰身。
简思吸口气将眼中的泪水抹掉。
快速走进院子里,从后面抱住母亲的腰身。
简母吓了一跳,心脏快速震动着,转过头一看是简思。
简思的唇埋在母亲的肩上,就是这一副肩膀替她杠起了风风雨雨,就是这一副肩膀给了她存活下去的希望。
简母转过身拍拍女儿的脸:“回来了,就进去吧,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叫人看见多不好,多大了。”
简母尽量不将头转过去 因为一转过去她就会哭,她忍住眼泪。
从小呵护了几十年的玉娃娃长大了,想起自己的丈夫,简母红了眼眶。
国政,谢谢你,我们简思过的很好!
简思眼中的泪水滴落在母亲的衣服上,然后被吸纳。
简母满是皱纹的双手抚上简思的手,看了一眼,快速转过身子,满是老茧的手抚上简思的脸,简思还在哭。
“怎么了?告诉妈妈怎么了,别哭……”
简思吸吸鼻子将眼泪全部逼回去,然后笑笑,挎着母亲的胳膊。
“没有,只是好久没回家突然想你了,想妈妈做的饼……”
简母抱住女儿,抚摸着她的头发。
老简,简思真的很漂亮对吗,因为她是我们的女儿。
简思死死闭着眼暗,抱住妈妈。
“好孩子,见到妈妈了,还哭什么,上楼吧,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母女两个人消失在院内。
韩晓宇的妈妈拎着垃圾走出楼口准备去倒,正巧碰上了对面楼的张阿姨。
张阿姨笑眯眯地道:“哟,大富婆还倒垃圾啊,听说晓宇怀孕了?”
韩母得意地笑,点点头:“怀啦,医生已经检查过了,说是个男孩儿。”
张阿姨不以为意笑笑,男孩子怎么?什么世道啦,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
“我才个儿看见了简思。”
韩母脸呱嗒撂了下来,面色一黑。
“回来就回来呗,也就只有她乐意回来,晓宇说了,谁还在这破地儿住啊,那边给我买了房子,过两天我就和老韩离开这里了,住了几十年了,也怪舍不得你们的,有空去玩,我免费招持。”
张阿姨心里这个气啊,这说的是什么话?
什么就谁还住这破地儿?
这里怎么了?怎么就不能住人了?
张阿姨回嘴:“那是,你们我看是住不了了,你们家韩晓宇了不得啊,我总是告诫我女儿啊,做人得讲讲良心,朋友的丈夫都去抢,那是人干的事儿吗?”
韩母将手中的垃圾往张阿姨脚下重重一甩,里面的一些不知名的液体甩了张阿姨一身。
“你眼睛是瞎的啊,往哪儿摔呢?”
韩母恶狠狠地道:“摔谁你不知道,讲这话什么意思?谁抢谁的了?我女儿清清白白一个好娘家的,你别什么屎盆子都往她身上扣,我告诉你,别再背后给我乱嚼舌根子,你是看见了还是怎么着了?”
张阿姨本就不是能忍气的人,上去抓住韩母的头发。
“没看见怎么了,你家韩晓宇是什么货色谁不知道?可你们也好意思还请我们去吃喜酒,要不是你那缺德的好爷人家老简能死?告诉你,坏事做多了早晚会招报应的,生孩乎没屁yan。”
韩母听了这话还了得,双手耗住张阿姨的头发,两个就打了起来。
你来我往,骂的是这个难听。
后来有邻居将她们两个拉开,张阿姨口头不饶人。
“看见没,人家简思过年的时候回来不要太好,看看人家的男人,你们家缺德的女婿算什么?告诉你,能找狐狸精的男人也会找免子精。”
张阿姨主要是心里有火,自已过了三十多年的老伴竟然和一个小寡妇弄到一起去了。
恨不得天下所有抢别人老公的女人马上就都灭亡了。
韩母狠狠淬了一声。
“我呸,简思,简思你看见了?我告诉你,简思现在就跟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一起,在晓宇的婚礼上我亲眼看见的……”
大家一愣。
大消息啊,简思竟然跟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
转念一想,也是啊,现在离了婚的女人上哪去找一个好的,也就那么过了。
韩父拉着韩母赶紧上楼,上楼的时候韩母还在唧唧歪歪。
韩父叹口气:“你怎么乱说话呢,这不是污蔑吗?”
这个小区本就是退休闲来无事的人居多,自已老伴这么一说,明天吐沫星子还不得淹死简家的母女。
韩母恶狠狠地瞪了韩父一眼:“我告诉你,少说话,管你什么事,我就是见不得老简家比我们家强,你同情她,你跟她去过啊。”
韩父叹口气,罢了,为了一个外人犯不上的,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简思给父亲上了一柱香,母亲在厨房忙活着给她烙饼。
她站在厨房的小门前。
“妈,跟我一起住吧。”
轰隆隆的抽油烟机嗡嗡作响,简母手很利索,快速将饼放入锅子里,一转,然后笑笑:“妈,在这里生活都几十年了,习贯了,你爸也离不开这里。”
简思没有在说话。
饼烙好了,简母又做了个蛋花汤,简思吃的很幸福。
简母看着女儿,一边为她/炫/书/网/整理头发。
“简思啊,喜欢读书吗?”
简母这些日子也想了挺多的,那时候吧,一心就想让简思去读书,毕竟是她爸爸的愿望,可是前些天,简国政给她托梦,说孩子要是不喜欢就算了,她一想也是,简思本来就不喜欢读书,何必非逼着她去念书呢,俗话说的好,行行出状元。
简思愣了一下,吃了一口饼。
“开始的时候很苦,觉得自已特没有用,别人一秒就能搞定的东西,我要花上一天或者更多,觉得自已就挺像个废物,活得太难过,后来习惯了,也就好了,妈,我不苦,一点都不苦。”
简母点点头。
今天没有课,银行那边又轮休,吃过饭已经过中午了。
简思和母亲告别,又一个人返回那个繁华的城市。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到了今时今日她才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以前总是听说什么,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万里儿不愁,总是觉得有些不贴,身为子女的又怎会不担心自己的父母,现在回过头来看,作为子女,她很不合格,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突然之间很粘妈妈,看着她花白的头发想哭,看着她蹒跚的步伐想哭,想起母亲小时候逗弄自己更是想哭。
上了客车的时候,车里面在播着阎维文的母亲。
……
你身在(那)他乡住有人在牵挂
你回到(那)家里边有人沏热茶
你躺在(那)病床上有人(他)掉眼泪
你露出(那)笑容时有人乐开花
啊,这个人就是娘
啊,这个人就是妈
这个人给了我生命
给我一个家
……
简思看着窗外笑笑。
时间问及伟大,当然是给予生命的母亲。
她恍恍惚惚的给沈让发了一个短信。
“对不起。”
一开始听见,只是觉得沈让伤了她的自尊心,现在想来,沈让的出发点也无非是为了她好。
很久,手机才又突突作响,她打开。
“几点到,我去车站接你。”
简思的脸上终于又在一次爬满了笑意。
沈让时她怎么样,她未必看不到,只是不说,她也曾担心过,若是沈让的爷爷来找她,命令她离开他的孙子或者说些羞辱她的话,她要怎么办?
是低气的哀求还是高傲的离开,现在来想,他在这中间必定是做了什么,不然以他爷爷的身份怎么会没有动作?
对于沈让,一开始只是因为心的寂寞,再来是感动,至于现在,她也说不清了……
不然为什么一开始会时顾西朝那么的排斥?
眯了一会儿,车上的广播响起,她睁开眼睛。
唇边荡漾着美妙的笑意。
不用去想,就知道那个男人会在下面的某个角落等待着她。
果然,沈让依旧是一身的黑,站在烈阳之下,定定的看着她走过来。
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眸看向她,并不被外界的东西吸引,只是看着她。简思小心的将手放入他的大掌中。
他的手掌自然的拉拢住她的,十指交缠。
“我们走吧。”
沈让没有问,只是拢拢她的头发,为她把帽子/炫/书/网/整理好,宠溺的一笑。
有时候很多事情是不需要去问去解释的,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亲密的拥抱。
上了车,为她将安全带系好。
昨天想了一夜,自己做错了吗?沈让不认为,简思的性子他很请楚,自尊心很强,他也不想勉强她做不喜欢的事情,有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吧,看不得她不高兴,她笑一次,他会高兴一天高兴一小时,她难过,他会难过一天一辈子。
继续选择了,就要爱到底才对,沈让看着简思,看着她偷笑在唇边的笑容,想着,如果有一个和她一样的女儿该多好,转念一想,就算没有也没关系,她就是啊,是他喜欢的人,他爱的人,他想去呵护的人,想一辈子都捧在手心里保护的人。
“你要是不喜欢我替你做安排,我会去和那个人说……”他淡淡的说着。
“不。”简思看向沈让的眼睛,她的眸子隐隐作闪,好像是天上最亮的一颗钻石,闪疼了他的眼,闪疼了他的心。
沈让叹口气搂住她的背,心脏一直隐隐不安的位置终于安定了下来。
“下次要回家的时候要先告诉我。”
她嗯了一声。
车子离开车站。沈让依然是在家中和医院来回,简思呢,则是学校家里银行三点一线的继续活动。
沈让依然是个洁癖狂,对衣物永远有着无法想象的追求,有时候会大笑,有时候会冷酷到底,有时候又像个孩子和大米疯,但是他给简思的,永远都是最正面,最给力的一种态度。
从银行走出来,心里盘算着,沈让今天是值晚班,他还在睡应该,想着晚上要做些什么,让老王将自已送到超市,一个人进去。
买好了一些菜,老王将她送到门前车子离开,简思提着装着各种各样青菜的口袋正准备进大门的楼厅,身后有人叫住她。
“简思……”
听见这个声音,不用回头她就知道是谁了,简思忍住想揉太阳穴的冲动。
拜托,千万不要是韩晓宇,她还没吃饭呢,千万别来影响她的胃口。
果然是韩晓宇。
看来老天并没有听到她的呼唤。
韩晓宇肚子高高的,简思看着觉得有些为她担心,肚子不会涨破掉吗?
韩晓宇的脸上涨了很多的斑点,头发也不在象以前那样服帖,穿着孕妇装,只是眼神有些狠毒。
简思就一直弄不明白,韩晓宇和她到底算什么?这种缘分到底要怎么才能抽得断?
孽缘啊孽缘。韩晓宇的脸色很不好,有些发黄,有些发暗,走步的速度算是飞快,唰唰两步走到简思的面前,看着她手中提的口袋。
简思觉得自已实在是没必要在这里,她和韩晓宇什么关系都不是,转身就要离开。
“你站住。”看见简思转过身,她一把拉过她。
简思看她是个孕妇不想和她一般见识,手中的袋子破了,菜和水果滚了一地。
韩晓宇想自己果然没猜错,简思就住在新城里,和自已所住的房子却有着天差地别,而这个天却是简思,这个地是她韩晓宇。
“医生说我怀的是儿子。”韩晓宇故意重重说着儿子。
简思真是无奈了,她想干什么啊?
怀孕就在家好好养着呗,非和她显摆什么?
“恭喜你。”她真诚的说着。
韩晓宇和楚慕阳现在之于她来说也不过就是平常到不能在平常的路人甲而已。
不应该是这样的,韩晓宇的脸有些扭曲。
“简思,我站的好累,扶着我,你没怀过孕当然不清楚孕妇的情况了……”韩晓宇伸出手要简思来搀扶她。
简思重重吸口气,在平静的吐出来。
“对不起,我的心一直就不太全,什么善心啊什么好意的,我没有,要是人家在来害我一次……”
韩晓宇的脸扭曲的更厉害,她死抓着简思不放。
“你算什么啊简思,朋友一场,我现在怀着身孕,你连扶都不能扶我一把?”
韩晓宇说的面红耳赤,恨不得手里就有一把刀将简思活活给剐了,才能方解心头之恨。
简思不想弄伤她,无奈地看向她。
“晓宇,我一点都不认为我们还是朋友,我也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话想和你说,你放开。”
韩晓宇依旧不松手,她吃死了简思,她观在怀孕呢,简思要敢来硬的,她就喊救命。
眸子在扫过大堂上掉着的钟表一眼。
“你没话说我有,简思,你生气了是吗?因为我怀孕了,你七年都求不来的孩子,我现在肚子里的就是……”
简思冷笑,这个女人是疯了?抓住自己就为了说这些营养不良的话?简思强硬的掰开韩晓宇的手,很有技巧的没弄伤她,冷眼看着眼前的这张脸。
“有时候我真替你累。”简思淡淡说着。
韩晓宇眼睛瞪得老大:“你可怜我?我哪里需要你可怜了……”
简思和她说不通,抬脚就转身,韩晓宇马上追了上去,伸出手拽了简思一把。
这时候意外发生了,韩晓宇由于急着追赶简思脚下踩到了一块石头,手就拉着简思的衣服,她重重肚子朝地趺倒在地面上,肚子着地的时候尖叫了一声。
简思走的太急,也没料到她会拉自己一把,被韩晓宇贯力的一拉,跪在地上,膝盖可能是嗑在什么上了,脑中闪过一丝白光,手掌中心火烧火烧的,肚子一抽。
满手的血……
天堂太远 58
痛,剧痛,宛如要将她撕裂一般,穿透她昏沉的意识,蔓延四肢百骸。
只觉四肢发软,连骨骼都要节节碎裂,无法支撑这一身血肉,下身某种东西鼓嚣着似子离开了身休,离开了生命。
简思跪在地上,绑住头发的绳子断裂,头发盖住了苍白。
单手捂住肚子,水果和蔬菜滚落在她的身边。
心,好疼,什么东西冥冥之中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
阿让……
小肚子一阵一阵的抽搐,血顺着大腿就流了下来。
接上的沈让捂着胸。惊醒过来,满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