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抓了我是为了迫她来?”白霖飞微眯起眼,冷冷道。
“连我都没想到,堂堂白家家主竟然会是她的软肋。”穿着盔甲的男子似笑非笑的盯着白霖飞,“你说,我要是用你迫她跟随于我,她会如何?!”
白霖飞的脸上瞬间变得惨白,眼前这个男子,意图很明显,他想拿他来要挟于诺,随即,白霖飞扬起了嘴角:“她,也不会对任何人卑躬屈膝!”
“啧啧…好一个个性刚烈的女子,一个驰骋沙场的女子,如果性子不够刚烈的话,又怎会有如此的成就!”接话的是那个穿着红袍的绝美男子,那双妖媚的双眸中满是欣赏。
“哼,无妨,我便让你看看她到底会不会妥协!”穿着盔甲的男子捏着白霖飞的下颚,将其打量了一番后,便大笑着离去。
五十里外的北鲜大营内,并没有于诺想的那般一片肃然,当于诺策马疾驰站在大营入口时,北鲜大营内依然一片嘈杂,让人有一种错觉,这不是军营,而是一个菜场。
“来者何人?”站哨的士兵异常魁梧,见于诺只身一人,二话不说,上前来,抬手便是一刀。
“锵。”方天画戟从后抽出,一格一送,灵巧的将上来的大刀格挡回去,站哨的士兵踉跄后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于诺。
“告诉单台融,我诺云来了。”垮在马背上,手握闪着寒光的画戟,于诺一脸的傲然。
站哨的士兵一脸的讶异,但很快神色平静了下来,朝另一名士兵打了个眼色,闪身进了大营。
只稍一会儿,那名士兵便奔了出来,对于诺道:“姑娘请。”
于诺点了点头,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到一侧,在马儿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后,马儿嘶鸣了声,于诺笑着拍了拍马背,顺了顺鬃毛后,马儿亲昵的蹭了蹭于诺的手心后,便掉过头撒开蹄子向来路奔了回去。
北鲜大营内的营帐并不多,北鲜人的生活习性与西楚有明显的不同,北鲜人是游牧民族,他们崇尚的是武力,他们的信仰是那踏着九头蛟龙的战神。而此时,北鲜的大营内,一群人围成圈在跳着唱着,热闹的盛会似是在庆祝着什么。
于诺紧皱了下眉,这样的盛会让她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说不上反感,却令她无法静下心来。
站在圈外,看不清圈内的人和事物,寻不到白霖飞的身影,于诺的脸色逐渐冷了下来,右手握紧了戟柄,整个人如被拉满弦了的弓,蓄势待发。
“单台融!”一声清冷的啸喝,令原本热闹的场面立马平静了下来,“锵锵”只一个呼吸间,那些之前还在唱着跳着的人,迅速散开,将中间让出了一条路,与此同时所有人的手中都已握紧了闪着寒光的大刀。
“有提刀迎接贵客的吗,还不快把刀收起来。”过道的那头,一个四面敞开的大帐内,一名年轻男子正慵懒的靠在榻上,半眯着眼打量着于诺。
“你就是诺云?”年轻男子的嘴角扬着一抹邪魅的笑,是一个很美的男子,却美得太过妖邪。
“人呢?”眼前这个男子,即使他不说,于诺也已经猜到他是谁了,而白霖飞在他手中的时间越长,就便越危险。
“哎呀呀,如此美景,如此相遇,姑娘就不问问我姓什名什,家住何方,可有妻妾,怎么一上来就问他呢,难道是我的容貌不及他吗?哎呀,真是令人伤心呀!”年轻男子的声音软软的,红唇微张,一脸慵懒的表情,半依在榻上,一袭丝质红袍随着他说话时的动作从肩上滑落,露出一条性感的锁骨,红袍衬着白皙细腻的皮肤,加上一条性感的锁骨,更是魅惑异常。
此人不是人,是妖孽!于诺的眉头皱了皱,这是美人计么?!
只一瞬间,于诺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轻挪身形,缓缓坐在了年轻男子的榻上,而一双眼睛更是将眼前的男子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缓缓抬起年轻男子的下颚,将这张完美无缺的脸更加毫无掩饰的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于诺的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要论容貌,他的确不及你,这世间,能与弄影公子的容貌相比较的人,可是少之又少呢!可在我这等俗人眼中看来,你,还真的不及他一分!”
“哦?本公子的容貌在你眼中还不及他一分?”被道破身份后,弄影并无太多的在意,只是扬着纤长的手指,将于诺的手从他的下颚处拿下,然后漫不经心的把玩起了于诺的手指,“啧啧…这双手指,纤长而有力,真美!”
“要怎样才肯放了他?”于诺将在弄影手中被把玩的手抽出,她所关心的,只是白霖飞!
“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叫我抓他来要挟你吗?”弄影轻掂来一颗葡萄,用那妩媚如妖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于诺扬着魅惑笑意的脸。这个女人,很奇怪,来时一脸冷漠,而现在,却噙着一抹诡异的笑。
“如果你说,我很乐意听,如果你不说,也无所谓。”于诺一脸的云淡风轻,转而贴近弄影的身侧,笑道:“只要你交出他即可。”
“我倒是想将他交与你,只是他不在我手中。”弄影无奈的摊了摊手,仍是一脸慵懒的模样。
于诺随即便笑道:“不在你手里,难道在单台融的手里?单台融应该不会这么傻,抓他来要挟我。”
“哈哈,聪明!”一个黑影闪出,大声笑道:“他不在我大哥手里,在我手里!”
“单台空!”于诺的眉头跳了跳,从营帐后侧闪出的那个黑影不是别人,是单台融的弟弟单台空!
虽未与单台空有过接触,但也有耳闻,单台空,是北鲜王族里唯一一位王爷!并不是因为单台一族子嗣单薄,而是,单台空与其兄长单台融是踏着族人的残骸踏上的王座!以此手段得到王位的人,对自己族人都能消灭贻尽,更何况是对其他人!
单台空眯着眼打量着于诺,“的确很美,即使男装,也遮不住那张绝世的容颜!比起那白霖飞,我更喜欢这张脸,啧啧……”
“哼,美与否,与你无关,我只想要回他。”于诺清冷的眼眸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要回他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单台空轻描淡写道,对于于诺射来的凌厉目光,他很聪明的选择无视。
“谈条件,可以!但我要先见到他。”于诺有些诡异的笑道,别以为手里捏着一根稻草就可以跟我谈条件,门都没有!
单台空自信的朝身后的侍卫点了点头,然后便坐到了软榻一侧的椅子上,悠然的喝着茶。
很快,两个侍卫便押着白霖飞走了上来。
相别才三月有余,不想却在如此的情形下相见!而眼前的白霖飞,依然是一袭淡雅的白袍,眉眼间的柔和让于诺紧绷的神情也缓了缓。
“霖飞。”
“诺儿…”白霖飞的神色变了变,没想到于诺会那么快就赶了过来,见于诺只是孤身一人时,又立马板起了脸,斥道:“你来做什么,胡闹。”
但见白霖飞无恙,于诺也松了一口气,不顾白霖飞的训斥,转过头对单台空道:“说说什么条件吧!”
见自己的目的已达到了一半,单台空得意的扬起了嘴角,轻抿了口茶,笑道:“很简单,我要你追随于我。”
“哦…”于诺恍然大悟般应了一声。
见于诺应完一声后便再无任何反应,单台空怔了怔,道:“怎么,还要考虑?”
于诺诡异的笑道:“无须考虑,我拒绝!”
“你无法拒绝!”单台空似是已经料想到了于诺的答话般,慢悠悠道。
“为何?”
“不为何!”单台空鬼魅般的笑着,却让于诺有一种汗涔涔的感觉!
被算计了!
但是到底哪里被算计了,于诺说不出来,只是敏锐的闻到了阴谋的气息。
不做多想,只是瞬间,于诺已从两个侍卫手中抢过了白霖飞,左手紧紧护住白霖飞的同时,右手已经舞起手中的方天画戟袭向了单台空。
“保护王爷!”于诺一动作,那虎视眈眈守卫在一旁的侍卫,持刀冲了上来。
格挡,击杀,被北鲜勇士团团包围住,于诺带着白霖飞,边打边往外退去,那一袭白袍在风中翻飞,绝傲而凌厉。
“小心!”眼尖的白霖飞,一声惊呼脱口而出,于诺挥戟的手一扬,戟刃飞快的斩落了一支射来的箭矢,叮,箭矢从中一斩而断,只是从断口中突然窜出了另一只小箭。
那原先飞来的箭矢本就力道十足,破风呼啸,被于诺斩落后,飞出的另一只小箭比之大箭,在力道和速度上更甚一筹!
小箭直指于诺的心门,于诺一惊,挥戟的手已来不及做何抵挡,侧身欲躲过,无奈带着白霖飞,身形慢了半拍,只稍瞬间,小箭直直刺入了于诺的肩胛内,那十足的力道,一瞬间整只箭身全数没入了于诺左侧的肩胛骨内。
“诺儿…”白霖飞惊呼道。
“走!”不多做停留,于诺忍痛低喝一声,带着白霖飞抢过一匹战马急速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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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若梦正文 第三十七章 是强娶还是强嫁
'更新时间' 2011…09…09 14:00:00 '字数' 3826
我想说句话,只是个人见解。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那么,真心之人,必有其可信之处吧!
无可信之处,那,心的真假无从得知,所谓真心,想必只是空口白话罢了。
最近有些烦躁,额。。。
顺带提个问,猜:为何白霖飞会帮于诺处理伤口?更是不忌讳男女有别?
虽然有点瞎掰。。。^_^表拍砖,看我怎么掰吧,嘿嘿。。。
………………
“不用追了。”见于诺受伤急退离去,单台空轻飘飘的下了道命令,他自信于诺一定会回来找他。
她肯孤身涉险来救白霖飞,那她一定会为了白霖飞,再来找他!
“这个女子,值得爱!”弄影轻轻的拨弄着他丝般的黑发,幽幽的说道。
“怎么说?”单台空盯着弄影充满魅惑的双眼问道。
“她对谁都可以换上一副或随心所欲,或魅惑纵生的模样,但只有面对白霖飞时,才会流露出少见的温柔。”弄影摆弄着指间的黑丝,用慵懒的声音道:“刚才那一箭,为了顾及白霖飞,她生生挨了那一箭,试问有哪个女子能为一个人做到这个地步?”
弄影起身,如血的红袍映衬着他绝美的脸,说不出的妖魅,只是那张惊若天人的脸上却挂着与之不相符的感伤,嘲笑。
单台空看不懂,但他知道,那一瞬间,弄影的眼中有着羡慕,有着复杂的情绪,因为那个女子的那一个动作,却让一直心如死水的弄影起了一丝波澜。
………………
带着白霖飞,策马疾奔,在北鲜大营中的一战,两人胜雪的白衫早已被染得血红。而于诺左肩的伤口根本是血流不止。
“诺儿,先停下包扎伤口罢。”白霖飞在担心,因为抱着他,而无法空出手来点左手的穴道,那血流不止的左手,他担心于诺的左手会因此而被废掉。
于诺将白霖飞抱到身前坐好,右手迅速点了点左肩,暂时封住了伤势,于诺将头低垂,抵在白霖飞的肩上,闻到熟悉的青草味,顿觉安心了不少,轻笑道:“无妨,只要你没事就好。”
“傻瓜,怎么单枪匹马就敢闯敌人的大营呢?”白霖飞嗔道,手抚上于诺的脸,轻轻的磨了磨。
于诺吃吃的笑了起来:“我怕我未过门的相公会被人非礼了啊!”
白霖飞的脸霎时红到了脖子根,于诺却是一脸严肃道:“我可是说了,等我回来娶你的,这倒好,我还没回来呢,你就被人抢走了,哎呀,相公长得太好看也不好啊,总是担心会被人抢走!”
“丫头尽调皮。”白霖飞窘迫道。
于诺吃吃的笑着,脑袋抵在白霖飞的肩上,却有着说不出的惬意。
从于诺离开后,韩武扬与楚子慕仍站在城楼上,见于诺骑去的马儿回来了,而于诺却没有回来,两人心里都有些紧张。
夕阳渐落,如血的暮色,染红了一望无垠的荒凉边关,使原本毫无生气的边关染上了一丝暖暖的色调,在夕阳的倾泻下,一骑黑马从北疾驰而来,马上坐着两人,两人都是一袭白袍,被如血的暮色渲染成了温暖的橘色。
温暖的橘色下,黑发随风飞扬,后面那人将下颚抵在前一个人的肩上,俏皮的笑着,而前一个人宠溺的笑着,满眼的温暖,如渲染开的暖阳,那一瞬间,让韩武扬几近失神。
在看清前面那一人的瞬间,楚子慕波澜不惊的脸上变得异常难看,他没有猜错,那人,是他的表兄白霖飞,而于诺此时却是亲密的贴在他的肩上,轻柔的笑着。
“总算回来了。”于诺轻呼了口气,如虚脱般将重心倚在了白霖飞的身上。
忽感到身上的重量加重,白霖飞回过头看到于诺禁闭着眼,那张绝美的脸上不带一丝血色,白霖飞大吃一惊,慌乱的抱住了于诺软下的身子。
于诺睁开眼,眨了眨眼,虚弱的笑道:“没事,只是有点脱力了。”
那守关的西楚士兵见到于诺单枪匹马将人带回时,一个个欢呼了起来,无形中给大军增添了大败北鲜的士气。
玉潼关大开,韩武扬率先策马奔了出来,“诺儿…”
从城楼上,韩武扬便已瞧清了于诺苍白的脸色,奔至两人跟前,正想问,于诺朝他摆了摆手:“回营。”
只是简短的一句话,韩武扬不再多说什么,跟随着于诺策马奔回关内。
入关后,并未停下,直直的往于诺所住的大营处冲了过去,奔至大帐外,于诺脱力般从马上载了下来。
白霖飞心中急,知那一箭伤得不轻,她撑到此时已是不易,心中却是暗叹,这样的女子,即使再坚强,也终是个女子。
昏迷中的于诺,手却紧紧的拽着白霖飞的衣角,不肯松开。
“诺儿,”将于诺放至榻上后,白霖飞的眉眼间满是心疼,此时的于诺就如那日将她从河中救起时的模样,微蜷着身子,紧紧的拽着手中的一样东西不肯松开,那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寂寞,又有谁人能懂得?
白霖飞抱紧于诺,在她耳边轻声道:“诺儿莫怕,我在,一直都在。”
轻声细语,温软绵长,于诺微蜷的身子颤了颤,下意识的紧贴着白霖飞,当触碰到伤口时,好看的眉轻轻的皱了皱。
过了许久,白霖飞才轻轻松开怀中的于诺,撕开于诺肩上的衣物,开始清理起没入在肩胛骨内的小箭。
那支小箭,从正面穿入,霸道的力道生生刺穿了于诺的肩胛骨,箭头在肩胛骨后侧露了出来,而箭身则深入肩胛骨中。
白霖飞倒吸了一口气,随之眉头也紧皱了起来,需要将身体中的小箭取出,无奈手头又无工具。
韩武扬早已传来了军医在营帐外候着,见白霖飞紧皱的眉头便知道于诺伤得不轻,扬手让炎行将军医唤了进来。
军医刚一进门,韩武扬便厉声道:“不许把诺姑娘受伤的事说出去。”
军医是个留着小胡子的一老头,在大军中行医多年,医术虽不及宫中的御医,但在处理伤口上还是有一套本事的。
听罢韩武扬的告诫后,快步走到榻边,只是扫了一眼于诺肩上的伤口,神色便凝重了起来:“启禀太子殿下,诺姑娘肩上的伤伤得太重了,箭矢没入了肩胛骨内。”
“别那么多废话,只管给我治!”一直都是好脾气的韩武扬再也忍受不了军医的啰嗦,将全部的怒火发在了军医身上。
可怜的军医,抖了抖他的小身子,小声道:“回禀太子殿下,卑职…治不了…”
“你敢…公然…拖出去…”
“且慢。”白霖飞出声阻止道:“诺儿的伤我来治,想借军医的器械一用。”
“这么重的伤…你…”军医老头迟疑了下,看白霖飞一介书生,年方不过双十,不禁微微摇了摇头,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赶紧借,废话那么多作甚么!”韩武扬强忍着怒火,低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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