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魂武士- 第105部分

“我会全力帮你收集的。”沈白毫不犹豫地道。

没有任何协议，但沈白相信这个黯精灵是明人强有力的盟友，他对于瀛尾，甚至比他自己的地下领土还要欢喜。

“嗯，我需要兽人圣山之上的冰魄，需要蓝森岛女神之杖的树枝，需要……”

崔斯也不客气，他报出一连串的材料，听得沈白冷汗直流，好在这些东西虽是珍贵，他还是有把握弄到，象是圣山冰魄，艾萨冷就曾经用它来交换粮食。

“我会派人去帮你收集材料的，不过我也需要合适的武器。”沈白也没有客气地提出要求：“我要两件，一柄战刀，还有一柄龙枪。”

“嗯？”战刀很好理解，沈白都达到龙将颠峰的层次，每次还是苦哈哈地使用魂炎凝聚的战刀，这实在让人觉得尴尬，但是龙枪则让崔斯有些惊讶了。

“我会绘好图型，你带去给矮人大师看，需要什么材料来制造……对了，给天策武士也配备好些的武器吧。”沈白道。

“你倒是奢侈，普通人用这些工匠大师们制造的武器那是浪费。”

“很快就不是普通人了……嗯，对了，有一件事情……”

沈白突然想到一件事，他脸上的肃整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悻然：“我知道有一种新的合金，我的炼金术士们弄出来的新名堂，你可以带去给你的工匠大师看看，我这的工匠大师都认为那是非常棒的材料。”

“合金，那东西对于力量的渗透性可不好，不论哪种合金都是如此。”崔斯摇头：“这是矮人铁匠们都知道的事情，魂炎如果无法从武器渗透出去，对你来说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这种合金有些特殊，我这也是经过矮人工匠检查的。”沈白脸上的古怪更浓了：“总之拿去让他们试试，我这的工匠技艺也很好，但他们忙不过来。”

“好吧好吧。”崔斯只得应允，沈白怕他口是心非，还又慎重地强调了一回，弄得崔斯给了他一个不满的大白眼。

“还有其它的事情吗？”

“唔，好象还有，但我忘了，等我想起来再找你吧。”崔斯随意地说，然后精神一振，小跑着离开：“黄四娘家今天杀了鸡，我记得她炖的参菌万花鸡味道好极了”

明人热爱美食的天性，在获得安稳之后就立刻被激出来，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只不过是用参菌配上一些花瓣炖的鸡汤罢了，可明人就是有本事将它做得滋味无穷。这种特质，让明人即使是最困难也是最不公的遭遇下，仍然绵延至今，而且只要环境稍一适合，便能迸出无穷的创造力。这座几年时间建成的城市，就是一个例子。

沈白在门口稍停了一下，刚踏过门，就与飞出来的小龙撞了个满怀，小龙落在地上头晕脑涨了两秒，然后又飞起：“参菌万花鸡，我听到了参菌万花鸡”

“黄四娘家在做，崔斯怪已经跑去了，你想吃就去吧，记得带上钱。”沈白说道：“哦，把龙魂珠留下来，我想仔细看看。”

小龙毫不迟疑地吐出了龙魂珠，显然美食对她的诱惑更大些。

看着她闪电般飞向黄四娘家，沈白不由得为那只鸡默哀起来，同时也替黄四娘惋惜，她辛苦熬制的鸡汤，估计自己一口都喝不到吧。不过最近天策元帅府附近的人家，都在变着法儿烧好吃的，为的就是把小龙引过去，反正每次小龙付的钱都远远过食物所值，这也算是一个生财之道。

想到这，沈白又微笑起来，明人善于经营的天性，同样在诺兰德保留了下来。

“全部被小龙吃光了？”

他来到饭堂时，迎面遇上的却是罗绮哭笑不得的脸，听到这小使女告状之后，沈白也是哑然，小龙的胃口真的非常好，而且进食度远想象，自己在门口和崔斯说几句话罢了，准备的食物就被她一扫而光。

“我这就去再做。”罗绮笑眯眯地说道，她告小龙的状，与其说是找她的麻烦，还不如说是嫉妒沈白对小龙的宽容与娇宠。

在等待晚餐的时候，沈白把玩着龙魂珠，在祭堂并没有凑近，拿在手的感觉与那时是不同的。龙魂珠现在微微散着温热，手感非常好，古人说的温润如玉珠圆玉润，就是现在沈白的感觉。他凑近龙魂珠，隐约还可以嗅到一股类似于檀香的气味，让人精神一振。

再用本源之眼去细看，透过那五色光泽，龙魂珠里隐约还有两种力量在流动，那两种力量即使用本源之眼也看不出颜色，只是凭借本能，沈白判断其之一偏暗，另一则偏亮，二者相互缠绕交错，倒象极了明人传统的太极阴阳鱼。

除此之外，倒看不出还有什么异样，那些围绕着龙魂珠转动的魂灵，现在也消失了。

总不可能这龙魂珠共有七颗，找齐了之后它就能满足自己的愿望吧？

沈白沉吟许久，他想将用魂炎来试试，但又担心会给龙魂珠造成伤害。想到自己当初收集了不只一枚碎片，他又觉得不需要太担心，只不过要瞒着小龙，如果被她知道自己拿她的玩具做危险试验，肯定要飙。

果然，魂炎对龙魂珠造成了压力，沈白现在魂炎的掌控能力早就过了死鬼巴奈德，在现魂炎有可能损坏龙魂珠后，他立刻将魂炎收了回来，再仔细观察，龙魂珠并没有什么异样。

“或许我可以拿那个试试？”

普通魂炎不行，那自己在蓝森岛得到的特殊魂炎不知能否有用，想到这，沈白又思量了一会儿，这才下定决心，试就试到底，只要不玩龙魂珠玩坏就行。

他是个行动派，一但下定决心，便立刻去做。

一一四、世界法则

一一四、世界法则

小心翼翼地将那丝特殊魂炎释放出来，先是如丝线般将龙魂珠缠绕住，龙魂珠对此没有任何反应。沈白吸了口气，那魂炎开始向龙魂珠内部钻去。

龙魂珠对特殊魂炎没有排斥

方才普通魂炎接触时还坚硬的外壳，在面对特殊魂炎时却象是水，轻易就被分开。

特殊魂炎进入之后，沈白的脸色立刻变了，因为他现，那丝特殊魂炎竟然不受控制，甚至与他失去了联系

这是在蓝森岛得到特殊魂炎之后的第一次

—文—自从得到特殊魂炎之后，他凭借这个秘密多次与实力过他的强敌对抗，往往能有出人意料的战果，可现在，特殊魂炎却被龙魂珠吞噬了。

—人—这种感觉，让沈白心惊肉跳。

—书—吞噬了特殊魂炎之后，龙魂珠的外表突然变亮了，里面翻滚着的黯淡与明亮的两种能量相互激荡，龙魂珠出滋滋的声音，仿佛要炸裂开来。沈白心又是一惊，然后感觉到龙魂珠外壳上传来炙热的温度，即使是他也无法再握住，只能将龙魂珠放开。

—屋—可龙魂珠并未落下，而是飘浮在半空，上面金光闪烁，刺得沈白无法张开眼。沈白使用本源之目来查看，却也只能看到一片金色的光泽。

当光芒散去后，沈白再放眼看去，然后吸了口冷气。

一个精灵女子浮现在半空之，沈白绝不陌生这个女子的形象，他在蓝森岛看到过很多次她的雕像。

魔法女士，精灵族的守护者，曾经是诺兰德最强大的神祗

“终于……”半空的魔法女士呆呆地立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话。

这段时间里，沈白仔细打量着她，现她并不是实体，而是介于光影和灵体之间的一种特殊存在。但她眉宇神情，却与一个活生生的精灵没有什么两样。

或许应该说与一个活生生的神灵没有什么两样。

“终于——”魔法女士又说了一声，然后停住，有些茫然的目光四处张望，似乎觉这里建筑的风格与她的记忆并不相符。然后她的眼睛开始亮，直到与沈白的目光相对。

“终于”第三次这样说后，她现了沈白，她的声音从最初时女性的温柔变成了威严：“你是谁？人类？”

“你又是谁，鬼魂？”

沈白一向如此，在有过失去一切的经历之后，对于权威神祗之类的东西，他反而没有什么在意。因此他用魔法女士同样傲慢的语气反击了回去，魔法女士在半空俯视着他，这已经让他很不高兴，如果可能的话，他也想浮到半空与她对视。

“你怎么会得到我的遗产，一个人类……等一下，我感觉到你身上有未来之井的气息，你完成了精灵族的成*人礼？”

魔法女士的态度又变了，她困惑地摇着头，似乎对这一切都觉得不可理解，没有等沈白回答问题，她又继续问道：“我殒落已经多久了，神孽是否已经降临，你是诺兰德新的种群？”

“你殒落多久我不知道，但精灵法师帝国崩溃已经有两千多年了，神孽什么的，还没有降临，另外，我们是明人，五百年前来到诺兰德。”这些问题她问得还算和缓，沈白便一一为之解答。

“精灵族还存在吗……我感应到了她们还在蓝森岛……等一下，那是谁？”

魔法女士突然又僵住在空，半晌没有动弹，奇异的光芒在她的眼闪烁着，那模样让沈白觉得很眼熟。仔细想来，那模样与在奥术之塔见到的战争傀儡在接受法师指令时很相似。

这让沈白再度对这个所谓的魔法女士产生了怀疑，或许她并不真正是那位传说的神祗，甚至连神祗的分身投影都不算。

“我明白了。”良久之后，空的“魔法女士”算是回过神来，她目光恢复了正常，再看向沈白时，沈白感到了无尽的悲哀。

大约就在那短暂的时间内，她与远在蓝森岛的精灵取得了联系，已经了解这些年精灵身上生的事情。沈白觉得无法判断谁对谁错，精灵法师帝国被推翻后，无数精灵被屠杀、蹂躏，可在精灵法师帝国时期，不是同样有无数人类被压迫、奴役吗。

政治原本就没有对错，只有是否符合自己族群的利益，即使沈白自己，不是在与阿瑟斯交好的同时，又与艾琳、艾撒冷结下了友谊吗？在向诺兰德大6上的军事贵族们提供传信器的同时，不也在暗向兽人出口粮食吗？

“道德只是强权的双重标准，只是弱小的虚无寄托。”心念有感，沈白随口说了一句。

“你说得很对，我已经知道你们明人的经历，也知道你与精灵族的关系。”魔法女士微垂下头，似乎是在表示歉意：“把明人卷进诺兰德，是我们的错误。”

“等一下，你是说……明人遭遇风暴来到诺兰德，是你所为？”沈白敏锐地现了这其的问题。

“不是我所为，我只是魔法女士残留的一道神念，并没有那样的力量，但确实和我有关。”这位“魔法女士”没有遮掩：“包括你的到来，都是我们的失误，我们原本是想挑选最强者来拯救诺兰德，却没有想到你们不为这个世界的法则所接受。”

这是一个足以让所有明人变色的消息，明人的祖先是当初郑和舰队的一支，他们遭遇风暴而抵达诺兰德，原本沈白一直以为这只是意外，却没有料想背后还有人在使力。

而且，他自己的穿越，也是一次意外，与明人不同的是，他是魂穿——从魔法女士的话来看，他的遭遇同样也是人为的产物

怒火在起来的瞬间就又平息下去了，为此怒又有什么用呢，很明显，无论是明人这个群体，还是沈白自己，都回不到过去的世界去了。

他的冷静让魔法女士非常赞赏：“我会给你们补偿的……其实已经没有必要了，没有想到，你们仅仅用了五百年，就开始被这个世界的规则接受，而且甚至还影响到世界规则的运行……你们真是一个强韧的族群”

“这些没有意义的褒扬还是停止吧，我想你的时间不会太多。”沈白冷漠地回道。

“你说得很对，我的时间确实有限。”魔法女士从善如流：“明人对祖先与自己的神祗的信仰，全部被集在这颗神珠之，这是我能够出现在你变前的关键，仅仅五百年时间，你们就走到了这一步，精灵族到这一步花了两万年，诺兰德人类花了三万五千年，而你们，竟然是仅仅五百年……”

“不要抒情了。”沈白又冷冷地打断了她。

被人夸赞是好事，但如果夸赞的目的是让你去当炮灰，那则不是好事了。沈白心有这个觉悟，态度当然不客气。

“简单地说，被人类称为龙魂珠的东西，实际上又被称为神珠、神性、神格，这是神国的初始。精灵族天生拥有沟通奥术的能力，依靠的就是这个，诺兰德的人类可以成为龙魂武士，也是因为人类掌握了这个。整个诺兰德，你是最特殊的一个，在经历了明人的失败之后，我们再将你召来时，就在你的身体里留下了一些种子。”

沈白猛然一惊，他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明人是一个异类，无论是魂炎，还是奥术，自己都能施展，他也曾经多次研究过这个问题，可是一直没有答案，直到最近，伽略与布鲁诺通过对他血液的分析，才现他身体与普通明人的区别。

“现在这颗神珠只是青铜色，它只能支持一个龙将与三个龙魂武士，当它变成黄金色时，你们明人就能够出现传奇，那个时候，在末日危机之，明人或许会有自保之力了。”

“传奇？”

“对，当然是除你之外的传奇，如果给明人足够的时间，明人凭借自己的力量，也能在将来产生传奇乃至半神，但现在整个诺兰德都缺少时间。”说到这的时候，魔法女士的残魂再度出感慨：“明人真是奇异的族群”

“怎么样才能让它变成金黄色？”

“信念，意志，以及建设……”

“建设？”

“世界法则之下诞生智慧生命的根本目的是什么？除了智慧生命外，其余的生命都只能凭借本能来适应环境，而唯有智慧生命能够在本能之外主动地进行建设，替代造物……”

当魔法女士提及这个的时候，沈白又想起奥术之塔自己看到的影像，那些上古的精灵法师们在雕刻，正是在观察他们的行动，自己领悟了奥术运用的奥秘。那个场景，当时似乎只有自己看到了，可能就是因为自己的特殊体质吧。上古精灵法师们的雕刻，看似与奥术魔法全无关系，但那也是一种建设，或许正是因为他们在千万年里不停地建设与创造，才缔造了一个强盛的精灵时代。

这么说来，自己让天策武士们练习书法，倒也是一种建设与创造，与精灵法师们进行雕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呢。

“力量不仅仅是用来毁灭的，更是用来建设和创造，明白这一点，明人就可以长盛不衰。千万不要因为拥有强大的力量而忘记，建设与创造，才是受这世界法则欢喜的，固步自封与停滞不前，必然为世界法则所淘汰”

魔法女士在警告完之后，便再度化成刺眼的金光，然后消失在龙魂珠里了。

一一五、少女们

一一五、少女们

智慧生命诞生的根本目的是什么？

战争，破坏，屠杀，毁灭，无论是地球还是诺兰德，无论是人类还是精灵，似乎他们的历史，就是一部这些事件组成的故事。

但在这些混乱之间隙，农民们将贫脊的土地开垦成良田，工匠们将自然的材料制成巧夺天工的器具，商人将物产贩卖到各地。他们重复千万年的被人习以为常的，才是维系智慧生物存在的根本。离开这个根本，智慧生物即使被称为天之骄子万物灵长，也会为世界法则所厌弃。

明人是善于创造的种族，也是精于建设的族群，即使受到不公正的对待，他们挣扎着生存，却仍然在诺兰德各地留下了自己聪明才智的痕迹，或许这才是明人五百年仍未被彻底消灭的根本原因——他们在不自觉，应和了世界最根本的法则。

这就是明人的道。

所以无论在哪儿，无论多不公正的环境，无论是冷眼歧视还是嘲讽仇恨，只要给明人一点点，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一点点生存的缝隙，那么明人就人创造出人间奇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