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之吻
……》
此时的许北修坐在车里,夜色包围着他,车外的雨声很大,车内一明一暗,他吐了口烟圈,静静地看着那间明亮的办公室。
雨时紧时慢地下着,眼看已近午夜时分,应该是不会来了。省心起身收拾了一下,想着拼了湿了这身衣服,
还是回去的好。于是关灯,拿了一个硬纸板挡在头上,回身锁了门,就往雨里冲去。
一个穿雨衣的人站在省心的办公室门口,关了灯之后,省心看不清面前有人,顶着硬纸板一头撞了上去。那人顺势抱住了她。省心一声惊叫,挣扎着,抬手就打。她想:完了,遇到坏蛋流氓了。那人弯下腰抱起她直径往车里走去,任她厮打的利害。也一声不吭,继续着他的事情。
拉开车门放到后车位上,省心手脚越发的凶狠,大声叫嚷:“你放开我,混蛋!”。
那人伏下身狠狠地对着省心的嘴亲了下去。起初只是不想让她这么叫嚷。可是亲下去了,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疯狂。省心被吓得已经忘记了厮打,只是拿手死命地撑住那人俯下的身躯。
那个人的粗野狂吻让她窒息,她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想把他拉扯下去,越是挣扎,那人越是凶猛,她甚至听到他喘息间发出的呜咽声。
她的防御彻底瓦解了,她感觉到他是谁了。
千回百转中,许北修渐渐平息了他的野性,万般深情地吸吮着省心柔软红润的唇,两唇溶化在一起,好似再也分不开。
车窗外,雨声,风声已悄然不。这个小世界里,省心能感受到的是他的体温,他的喘息,她在他的黑黑的眼眸中读到了自己。在他的深情注视中,一切荡然无存,
省心只觉得自己轻轻的好似要飘起来一样,灵魂已经分离,这一切太不真实了,她下意识地伸手摸索着北修的脸,北修的额,北修的鼻子,两眼迷离地寻找着北修的眼神。北修万般柔情地看着省心的眼睛,眼神似乎要溶化了般。低着头亲吻着省心迷离的双眸,□的小鼻子,复又印在省心红肿的唇上。省心呻吟了一声,引来了北修又一轮猛烈的激吻。此时好似北修的呻吟声更大了些。省心更慌了,她想堵住这种销魂的声音,这反而让她的唇有更加激烈地蠕动了,北修一声很大的呻吟后,突然就不动了。紧紧地勒着省心。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把额头死死地抵住省心的额头。大滴的汗水顺着发梢滴落下来。省心怔怔地看着北修激动而又痛苦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北修松手了,退到车外,反手关了车门,冲到外面的雨中,雨衣早已经掉在地上,北修扬起了头,任由雨水冲刷着。
等北修再次打开车门,只见省心抱着胳膊在低头哭泣。北修轻柔地抬起她的脸,轻轻地吻着省心滴落的泪珠。
“我叫许北修!”北修低沉而充满柔情地在省心耳边说
“高省心,我爱上你了!”
占据你的心
……》
省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下车前省心把办公室钥匙给了许北修,让他明天直接把机器送回去,许北修说:他会把钥匙留在槐树花档的第三棵树洞里,省心什么时候去取都可以。
躺在床上的省心全身像散了架子,没有一个细胞能够支配的了。她觉得她已经完全不是原来的自己。她拿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吸进来的却是许北修的气息,这个气味像麻醉剂一样,省心就这样吸着吸着睡了过去。
省心一天都没出门,只在写字。这是她认为最好的平静心情的一种方法。
昨夜许北修的疯狂把她给震惊了,在她18年的岁月里从不曾有过如此疯狂的举动,彻底颠覆了长久以来自己恪守的人生原则,她无所适从,她甚至不敢去回想那夜许北修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想麻痹自己,她想刻意不去触碰,她甚至不断地暗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还是原来的省心,一个简单的自己。她凝神静气一笔一画地写着。
她怕是疯了,当她看见纸面上赫然入眼的三个字,惊的站了起来。
许 北 修
“疯了,疯了!”省心一把抓起桌上的字帖,
揉成一团扔到纸屑桶里,忽又回头捡起,用力撕个粉碎,抛向空中,仰望着飘摇而落的纸屑,省心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吃晚饭时,小友瓮声瓮气地说:“齐程昨天找你”
省心很奇怪:“来家里了?”
“不是”小友闷头继续吃。
“路上遇到的?说什么了吗?”
“嗯,找你看电影。”小友惜字如金地说。
省心明白了,昨天放电影,齐程可能想找她一起去看。哪知道省心早就去了学校。就这样阴差阳错开了,省心倒觉得这样更好。
许北修天快亮的时候才回到自己的小营房,他想换下湿漉漉的衣服,上床躺一会儿。把省心送回家后,他并没有立即回营房。他兴奋不已,无法自制,他需要宣泄。于是把车停靠在营房后面,围着整个大菜园跑了10圈,直到精疲力尽瘫倒在地。足足躺了有半个小时。这才浑身通畅无比。起身回了小营房。退下全身湿透的衣服,只穿个裤衩,回身上床,赫然发现床上竟然躺着一个人。
北修一脚就揣了出去,只听“哎呀妈呀”那人应声落地。
“枕头?”北修看着仰面八叉躺在地上的枕头,不经笑了起来。伸手去拉,被枕头甩掉,枕头哎哟哟地乱叫唤着,自己爬起来,还顺势踢了北修一脚,可发现北修就只穿一条裤衩,硬硬地收回了腿。
“你怎么才回来啊?”枕头一脸的不满。
“我还没问你呢,大半夜你怎么跑我房间里来了?你不是离开你那枕头就睡不着嘛?死都要拽你那枕头,可我刚才看你睡得跟头小猪一样,看来你要改名字了。”北修今天兴致特好,话也多起来,调侃地逗着枕头。
枕头这个名字是从新兵连开始就有的,因为枕头只能枕自己的枕头,否则睡不着,无论到哪里,他的行囊里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不能没枕头,有一次同屋几个恶作剧,把他那个宝贝藏起来了,结果夜里枕头同志就愣跪在床上到天亮,第二天走路都不稳了。从此枕头就名扬开了。
枕头还是没好气,嘟囔着“只在你被窝能睡着。”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北修故意把脸贴着枕头的脖子根问。
枕头吓得噌的一声跳得老远,回头指着北修,“你,你,你赶紧把裤子穿上!”
“我穿着呢,裤衩也是裤子阿,要不裤衩也脱了?”北修一脸的坏笑地说道。
枕头的脸已经涨红了。“不跟你说了,今天是抽得那阵风,我回去睡觉了。”看枕头真生气了,北修直接找了条长裤套上。
问枕头“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跑我床上了?”
“噢,那个,昨晚不是去看电影了嘛,我四处找你,电影结束也没见着你,就回来了。你也不在营房,我就有点担心,就在这等着,结果你这家伙回来就把我踹地上了。对了,你还没说你干吗去了,怎么这个德性啊”
“嗯,我寻了一个宝贝”北修不无得意地说。
“真的?快拿我看看!”枕头给北修的话勾住了。枕头知道北修就爱找些破石头破玉头来刻东西,想着半夜定真是寻来了宝。难怪北修看起来两只眼睛都放着光芒。
“看?赫赫,在这里;你能看到吗?”北修双手相交按在胸口。
枕头只认为他在耍他玩。气愤地踢开门就走。
北修连声说:“喂喂喂,我说的是真的。”枕头头都没回,扬长而去。
北修一个后翻就折床上去了。感叹一声“这年头,想说句真话也没人听啊……”
你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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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修跟枕头还真是有渊源,从新兵连开始,北修跟他就是一个班的。枕头是个农村兵,特别爱哭,还爱抱枕头不放,又长了一张娃娃脸。在这个男人的世界,什么都要拼个你死我活,你高我低的,他自然算是个异类。总是被有些人当成欺负嘲笑的对象,开始北修也没太在意,他对军队的这些背后阴暗面早已熟知,见怪不怪。只希望能尽快结束新兵连的训练。尽早脱离这个鬼地方。
班副是个极善投机的人,对上献媚,对下欺压,总是拿枕头开刀。
枕头家给枕头寄来了些东西,班副没等枕头回来就打开了,好吃的东西都自己留了,或者分给他的狗腿子们,还把枕头娘给枕头纳的花鞋垫挂在宿舍的墙上,路过的人都要耻笑一番。开始枕头还央求着,东西吃了就吃了,花鞋垫是娘一针针纳的,土是土点,但也不能当画挂起来,让人参观啊。
班副一把扯下花鞋垫,狠狠地抽打着枕头的头说:“你他妈的,恶心不恶心,全班就你一个娘们唧唧的,这种东西以后不要出现在我们这里。”说着就把花鞋垫给扔了出去。枕头急了,就跟班副撑起了膀子。
北修原本是嫌他们吵得慌,跳下床来拉住班副的胳膊说:“当个班副就能随便挥拳头?”
班副一看是他;立马换了副面孔“您是啥身份啊,别跟这土包子掺和,像他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而你不一样啊,你现在就打我三耳光,我也不敢还手啊。”
“你什么意思?”北修听了班副阴阳怪气的话,越发气愤,两眼喷火。
“啥意思,自己琢磨着呗,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野种!还想在这儿充老大。”
北修没等他说完挥拳就上,一时间这个新兵连拉架的,打架的乱作一团,最后出动宪兵镇压,总算拉开了。北修班全体挂彩,班副重伤入院,北修直接被带走。
师部办公室,林师长隔着桌子看着许北修。“北修,你怎么把事情闹这么大,这新兵连马上就结束了,这是多么关键的时刻啊,许老那边你让我怎么交代?”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用跟任何人交代!”北修冲冲地说。
林师长语重心长地说:“北修,你知道你身份特殊,但怎么也要熬过新兵连再说,要是一名普通士兵,他连站这里跟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拉去喂猪种菜!”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兵,我不觉我跟别人有什么不同,如果让您为难,我这就去喂猪种菜好了,我本来就不想呆在这里。”说着也不等林师长发话,推门就冲了出去。
林师长气的大拍桌子“真不像话,好,就让你去种菜喂猪,非杀杀你的锐气不可!”
旁边柳政委一直站着没吭声,听林师长这么说,连忙拦住:“这合适吗?怎么也不能让许帅的外孙去喂猪啊。”
“你就别管了,许帅那里我去跟他老人家说,这孩子不杀杀锐气以后也难成大器。再说了,许帅送他来也是这个意思。让他先苦后甜。”柳政委也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果然不出几日,下达了分兵任务,下连队。这次事件的两个主犯,直接下连队喂猪种菜。枕头一路都没抬头,一副半死状态。而北修丝毫没觉得有半分不妥。他看了一路风景,直到送到了驻地。在连队指导员带路下,他们来到了昔日小营房。
两个人的日子
……》
初来乍到,枕头哭得昏天暗地。北修美的一塌糊涂。说这里简直就是天堂,一人一个小营房,那就是单人别墅。外加几十亩的菜园子,田园风光无限好,后面还有风景秀丽的小河,河里还有肥美的鱼可以钓。想跑远点,10公里以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问枕头:“你的人生里还有比这更美的地方吗?”
枕头沮丧地说:“我家就是农村,跟这里一点区别都没有,我从前下地干活,在家喂猪,到这里本想能出息了,现在可好,穿一身军装来喂猪。我是死都不能跟家里说实话的。”然后接着哇哇地哭。
北修也没办法安慰他,只是任他哭去。
营部一个星期来一趟拉菜车,顺便把他们供给给送过来,也没有人来检查军务什么的。任他们逍遥。
枕头一直觉得北修是为了给自己强出头,才被贬到这里喂猪的。因此到了这里,所有的活都不让北修干,恨不得连内衣内裤都帮他洗,北修跟他翻了几次脸后,两个人之间也渐渐达成默契。比如,各自睡各自别墅,不许枕头半夜悄不吭声的就钻了进来。
这一条开始那会儿枕头老犯,一不留神半夜就钻北修的被窝里,还抱着自己的枕头来。说一个人睡觉害怕。弄得北修哭笑不得。后来,只要枕头半夜一来,北修也不赶他了,而是自己拿枕头去他营房里睡。慢慢地枕头这毛病就好多了。
缝缝补补的活,枕头挺拿手的,就归他了。田里稍微粗重的活,北修就揽了过来。其实枕头还真是个田间的行家里手。配合这营里的军需,把菜园子料理的井井有条,猪喂得也肥壮。
北修闲着的时候就捣鼓他那堆破玩意雕刻。每次出一个成品来,枕头做第一个欣赏者,满眼崇拜地望着北修。总是被北修呵斥“看作品,看作品,看我干吗呀,我脸上又没有刻着花。”
枕头傻笑着说“要是我以后发财了,我会把你所有的作品都买来,然后开个展览,让大家都来看。”说的北修心里暖暖的。
北修把机器送回县放映队后,回营部把车子还了。就回昔日小营房,枕头已经把午饭做好了,正等着他回来吃呢。看来北修的身影,枕头激动地挥舞着手里的毛巾,手做喇叭状喊了起来“喂…………,开饭喽!!”
北修没好气地说:“喊什么喊,一点军人样子都没有!跟个饭店跑堂的似的。”
枕头满腔热情;被北修这一盆冷水浇下;立刻变得悄无声息了。闷着头自顾自地吃起来。北修洗了手回来坐倒就吃。
要说这着枕头还是真是个细心周到的人,做的饭菜真的很合北修的口味,每次北修胡吃海塞后,拍着肚皮对枕头说:“枕头,你这么养我,我以后都娶不上媳妇了,要是找媳妇,我头一个让她来找你学厨艺,她出师之日,就是我许北修娶她之时!”
每逢听了这话,枕头更是乐的屁颠屁颠的,拼命把好吃的往北修碗里夹。
北修边吃边看着枕头,看着枕头气鼓鼓的样子就知道刚才话说重了,想着他刚才那个喜悦的脸,被他迎头一顿臭训,确实太过了。总要想个法子逗逗他。
“枕头,恭喜你快要当师傅了!”北修吞了一大口米饭嚼着,观察着枕头的反应。
枕头白了他一眼,没搭他的茬。北修有点悻悻的。
“给你找个女徒弟,跟你学厨艺如何?”北修调侃道,眼角无意中流露出少有的神采。
枕头正夹着的菜又掉回了盘子里,猛地抬头对着北修:“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干啥去了,你记住我们下营房时背的条例。你要敢触犯,你就死定了!”枕头恶狠狠地说,然后筷子一扔,抽了毛巾擦了擦嘴,头也不回地走了。
北修万万没有想到枕头这么敏感,还发这么大火。一时竟然懵在了那里。
北修没有忘记那个条例,《不许跟驻地姑娘谈恋爱》,可是他没想说这个啊,只是想拿个话题逗逗枕头,那知道枕头就这么一语道破了。许北修不禁懊恼起来。
直到晚饭时分,枕头都不跟北修讲话,北修也越发沉默了。
晚饭竟然端上来一碗红烧肉,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没有不爱红烧肉的,枕头的作法就是传统农村最地道的口味。两个人谁也没客气,闷头吃了起来。吃着吃着,枕头还是忍不住往北修碗里夹,这是枕头的习惯,有好吃的从来都是尽北修先吃。然后他就笑眯眯地看着,等着北修满嘴流油地夸他两句,那比吃什么都香。
北修拿筷子挡着“打住,打住,枕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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