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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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江湖-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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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则慕容凝久居深山,刀光剑影和男孩一样过活,你得提醒她,甭管你多坚强独立,你终究是个需要被呵护的女子,只有我见过你那扶起娇无力的片刻;只有我这双温柔手,才能抚慰你内心寂寞;也只有我的双足,才可以踏平你前路坎坷。你那对玉足呢,就只管穿上这绣花鞋,我只想你成天安安心心在我跟前这么晃荡着,怎么摇曳生姿怎么来。
  四则你们有过那样亲密的实质,啧啧,看到这双鞋,再想想那一晚,想着就觉得旖旎,想起来就脸红心跳。这下她还能跑得了?
  要不是我走得有点累,又瞧见鞋庄旁那家挺大的茶楼,才没工夫编那么一大段。我以为鬼才信我的说辞,不料师叔却信了,还斜睨着冲我笑:小样,说的倒是那么回事。
  看着尘西那若有所思的样子,想笑不能憋得我。师父不厚道,一脸的似笑非笑。
  
  天都的茶楼我还是头回进,天都的公子哥真多,提拉个鸟笼悠哉溜达,溜完了上茶楼泡上壶好茶,点首曲子听。这是天都除家以外唯一让我感到合眼的场所,哎呀,满眼一个正经人没有,个个像是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真是有一种全天下都在胡来的美好错觉。我那种成日不知上进的羞耻感,根本无影无踪。现在晓得为什么天都与我气场不合了,不能理直气壮地浪费时间么。
  再偷瞄眼咱大王,不提他端坐茶楼那气度,单说方才随意进门时那一个亮相,也得羡煞那路单薄的估计用一根绳就能挂住的娇弱公子哥。真可恨,斩又斩不断那几束瞬间投射向我家大王的仰慕目光,更惭愧我一个女的都练不出那样的柔媚眼神。幸好那些个小身板儿,估计不至有搭讪的胆子,哎,这年头。
  我对尘西低声感叹:看来不该带我师父来这地方。
  尘西没眼色,说得响了:这什么地方?他怎么就不能来。
  师父自然用眼神询问我。
  我难道说,有男人色迷迷看着你,我不乐意,只得硬着头皮压低声音:大王,您看这儿的人,个个跟我师叔似的,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和您……气场不合不是。
  尘西不服气:怎么说话的?
  大王居然也不是很乐意:我什么气场?
  我陪笑:自然是降龙伏虎、力拔山兮,干大事的气场。
  大王一饮而尽的样子十足像是在喝酒,喝完别开眼瞧着别处冷冷道:你又知道了。
  只差不能捶胸顿足,我又造次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果你就是个猪脑。
  
  心里边正后悔着,想着有什么法子可补救,却听有人招呼尘西,原来是这茶楼的琴娘:尘少侠,今儿吹什么风,有工夫光顾我们这儿?
  尘西大大咧咧一指旁边那个装鞋锦袋:这不念着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早想着该来瞧你,赶巧上隔壁买点东西,买完就来你这儿坐坐,怎么着不欢迎?
  真能忽悠,那琴娘大概是见多了这样的花少,不会真往心里去:哟,这是给相好买鞋呢?哪能只买一双呀,回去还不得打起来?
  尘西敷衍几句,那琴娘有人招呼,便走开了。
  尘西不自信地问:我就那么像个花花大少?其实我没那么离谱啊。送这双鞋给她,真的合适?不过实话跟你说,哪个女人该穿多大号鞋,个个我是门清,过去也不是没买过。要让她拷问上这事,那我可是死活都洗不清了。
  我可不能白费刚才的口舌:洗不清那是因为你本就是个浑人,可现在不同了,为了她你脱胎换骨了啊。哎呀,我晓得什么女人你都懂,送的只这一双鞋,可还得配上你那套甜言蜜语不是么。什么花前、月下,这你还用我教?这气氛、语气一到位,但凡是个女的,她就绝不能那么煞风景。 
  尘西又信了,点头:行,就听你一回。不过,还真别说,遇上真心喜欢的人,甜言蜜语什么的,我还真他妈就说出不口了。
  不怕死的人边感叹竟边问一旁:哎,师兄,你说是不是这个么个道理?
  不是偏心是什么,一样是提了那没开的壶,师父倒肯正色搭理他:你说的对。
  我就不愿想那么多,趁机给大王斟上茶,小心翼翼轻声岔开:大王,中午去吃包全来的烧鸭可好?
  大王又慈祥地望着我:你想吃咱就去。
  我受宠若惊,总算没事了。
  
  油汪汪的烧鸭子教人移不开眼,我已经吃了个油满肚,走时还恋恋不舍望了两眼,只可惜明天就要上路,天又热着不好带点走。
  尘西常笑我标准是个吃货,可不么,我一向也不以为耻,也承认,我十成十就是个吃货。可静下心来想想,这么着可不成。当下还好说,有我家大王,说好了三年。可是,三年之后呢?又不能,三年之后又三年,那时我就成了累赘,绊脚的石头我自己还不乐意当。茶楼里那是错觉,全天下是不会陪着我胡来的,怎么都得琢磨个营生,现在就有个盘算,日子到了也不慌,好教自己也能养活自己。
  本想暗地里拽着尘西商量下,他毕竟招多,狐朋狗友的也不少。可是晚饭前,他竟被师父打发回终南山了,说是要先去和师公招呼声。过些天就要上山的事,真不知有甚可招呼的,当了大王,莫非要摆谱讲排场了。
  我成天浑浑噩噩的,要带上路的行李也不收拾,这会儿才想起来。幸好我也没什么行头可带,大王答应我,一路上男装打扮,骑马赶路的一切都方便。
  瞅着大婚那天那套红艳艳沉甸甸的行头,把它们一起锁了进嫁妆箱子。留着没错,好歹都是些值钱货。
  
  真是无话可说,启程这天清晨,我家大王照样没有放过我,抓我练了一个早晨的剑。我倒是一听到他起来,就去猫屋顶上了,想借屋顶多睡会。他照样一抓一个准,屋顶上咯得慌,我还白白挨顿饿。
  我求饶:大王,往后起天越来越凉了,早晨能不能再容我多睡会?就一小会?我是真困。
  师父厉声道:困你睡那么晚?
  唉,有贼心,没有做贼的天赋:您……怎么知道的,那您不也没睡?
  还是气呼呼地:和个老鼠似的偷酒喝,我短你酒喝了么?大半夜的,还跑屋顶上,我听不到?
  头次懊恼轻功不曾勤练,低头急道:呃……我喝的是茶,只为吹会儿风,不想吵着师父睡觉了。
  是我睡不着,最近发生的事太多,要琢磨的事更多,没心没肺的人,偶尔总也会为明天的事担忧。回家一趟,瞧见爹娘于轼为我那操心样,更不想让他们担心。里外没个可商量的人,只尚未触及那根最后绷断的弦罢了。
  大王竟不再追究:你先去补回觉,醒了再上路。那晚你说武当的事,才说一半,一会路上接着说罢。
  




29

29、自作孽 。。。 
 
 
  
  Wise man say,only ools rush in。…… 《Can’ help alling in love》
  
  再醒来的时候,瞧日头仿佛已过了午饭点,我跑着找寻师父:那么晚了怎么都不叫我?快上路吧。我喝碗粥就行。
  嚷嚷至前厅却赫然发现有客,竟是微服的项莫远。
  我楞着,说话不是,不说好像更不是。见了礼终于憋出一句:您怎么会来?
  太子依旧笑容灿烂,说话间却带着尴尬:我也是路过,以为……以为你们已启程走了,不想却见门敞着,又正巧看见二弟。
  呃,是巧。
  又没话了,本来话就少,那晚还把话全都说尽了。再说了,师父还在一旁,一言不发。
  看着太子那欲言又止的惆怅样,又瞧瞧师父看上去平和的脸,这不说话却暗潮汹涌的场面,我还真没大经过。我只想尽快上路,谁占了谁的座位、谁抢了谁的女人,此间的是非恩怨,起初不是我所能左右,等过了这三年,更是同我干系全无。师父既然能应允,自有他善后的招。
  可是我见太子越别扭,就越觉着自己忒无情。师父不发话,我又没逐客的立场,问了他还没用过饭,只好再客套几句让他留下午饭。
  难道是我太过抬举自己,我能在里边起什么风浪,可怎么越客套,就越像是我欠下的什么孽债。我求助地望着师父,指望着我家大王发句什么话,就能帮着把这通糟心事给搪塞过去赶紧上路,可这当然是我的幻想。大王只平静地说:我吃过了,于果你陪着大哥吃罢。我本打算给你去买烧鸭,现下去去便回。
  啧啧,真不厚道,就不能不在项莫远面前卖了我,他又不晓得我是个吃货。还有,师父莫非是会错意了,以为我在打发他回避?他倒真给我面子,真就打算回避了,只是找的这理由实在牵强了点……买只烧鸭还用他巴巴的亲自跑去?我疯了才敢让我家大王鞍前马后。
  我急了:别去,我不想吃烧鸭。
  总算太子瞧出我尴尬,说是还有事先走,就不为我们送行了。
  过去那段大家心知肚明,在谁面前我也没必要装,何况人家好歹自己解了这围,相送到门口,总还是万万应该的,又耽误不了我多少时辰。行至门前,太子轻对我说;那天在宫里我……我是以为二弟……
  我笑着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借饿装疯哭都哭过了,哪能老想这些破事,把人给琢磨得郁闷了不说,还不能当饭吃。欲言又止原来他是为着这个,都那么些天了,这事既然能装他心里头,那便好赖也算是我做人的面子。
  太子眉头舒展了些,夸我从小懂事又告诉我他表妹让国舅宠坏了。真真急人,我都让他不要再说,又扯这些没用的,刚才那句好歹师父还未必听见,这几句却是着着实实的。哎,更烦燥的是,太子您不会夸人还是别夸的好,我这哪里是懂事,我是没工夫同她计较;为了师父高兴,本来也不能和她计较。
  我于果一个这般豪气的江湖女儿,生生被他夸成了玲珑乖巧。唉,让我肝肠寸断的,怎么尽是些乌龙事。
  心里头正叹着气,偷瞥到师父的脸色还好,放下点心。
  我趁机行礼,想着总算打发了。
  太子临出门用很小声最后对我说:有事差人给我送信。
  傻愣愣瞧着门,这算哪一出?回神的时候,师父还在一旁,我缓过劲傻笑:大王,咱们赶紧上路吧。
  师父其实心情不错,却还是冷笑着打趣:太子倒惦记你。
  我不好意思地挠头:是么,我惦记着我的烧鸭呢。
  他向外张望:也该回了。
  我打听他说的是谁,他笑:这就不惦记了?
  
  我就着车轱辘声啃热烧鸭,对着师父感慨:若是能再来点儿酒,那就完美了。大王,您早晨冲我发火,害我临走连个酒葫芦都没敢装。
  师父从角落摸出个葫芦:吃饱才能喝。
  我笑欢了:大王,这个戏法好!
  师父问我:就那么好喝?这么白天夜里的喝。
  我叹气:唉,我可真是冤,昨晚我喝的,那真的只是茶水。就算想喝,又怎么了。
  大王望着我手中的鸭腿:想喝没关系,你可以找我喝。
  我受宠若惊地掰下另一只鸭腿,同葫芦一块恭恭敬敬递给他:大王您也吃点儿罢。
  大王看起来很高兴,欣然爽快地接过。
  我纳闷:大王,您没吃午饭哪?
  大王斜眼看我:你说呢?
  为了自圆其说竟然宁可饿肚子,在我跟前这又是何苦。毕竟是师父,我要是干了什么成全别人的好事,八成委屈得要死。我把整只鸭推到他面前:那您快趁热多吃点。
  他满意地笑:你也多吃点。
  大王难得和风细雨的样子,真是别样好看,不想挪开眼,我就只有眯起眼傻傻笑。
  
  上午补了大大一觉,吃饱喝足我倒并不倦困,师父也被我一通借花献佛的烧鸭马屁拍得正精神,我想起上回没说完的书。那一回我和大王拘束地躺在一张床上,现在坐在比床狭小的车里,依然局促。原本亲近的人,要调适心态来适应新关系,并不是桩容易事。幸好几天来,一切仿佛融洽许多,彼此也都清楚明白,这样的日子至少是有个头的。
  我问师父:上回,您明明上了武当山,怎么也不说话?我都以为是在做梦。
  师父板起脸:做梦我能让你打那么疼?我那时有急事,只能呆一会,你倒好,打完就睡。
  果然打疼了的,果然是有要紧的事,我哪敢多问,接着扯开去。然而说书说了一路,师父却不同以往。
  我说风月二侠的功夫也是不过如此,否则高力克怎能生这样的事故,他不以为然:其实前两年我与他二人也曾交过数次手,怎可能是功夫不济。
  说到月季任由尘西带着四哥胡来,他竟感叹:若是没别的法子,大概也只好由着他胡来。
  师父在功课上极严厉,却对我的想法说法一向纵容,只是很难得这样直接地提及自己的观点。终于在说到刺虎和沙洲决定永远在一起的时候,他大笑:你就爱这样的故事。
  我何尝不想说他一句:你又知道了。
  但我不敢。
  
  这么一路聊一路争一路笑,倘使车永远也到不了目的地……我就又要饿死了。
  我嚷着跑进飘香院,抓着个熟悉点的姑娘提起来就问:明珠,你家晕妹呢?
  那姑娘答:“三公子说为妈妈贺寿,俩人下馆子去了还没回呢。”说完一张脸羞红,还低下了头,我正纳闷,一瞅她眼睛偷瞟的,正是我那身后人。
  就算挡不住,怎么着也得挡一把,我站到我家大王跟前接着问她:哪个馆子?
  她脸更红:是前日新开的馆子,叫于是庄,我带了妹妹去吧。
  我哪敢要她带。我虽是个路盲,万年镇却小得很,我有人有车,此情此形,无论怎么着,也万不能找她帮这烫手忙:不用了,我们能找着。
  院子里更有炙热的目光从别的方向投射而来,我赶紧一把拽起师父的手,急急逃离。
  也不知是个什么饭馆,叫这么个古怪名,于是庄,于轼要来了倒合适。幸好离得不算远,随便问了个路人便找着了。
  小二引我们找见月季,我饿疯了,也不招呼人,抓起酒杯仰头就喝。师父一把拦着:你不是饿?用过东西再喝。
  月季来劲了:哟,于侄女,尘西说你回家成亲去了,这可是你家相公?
  我腆着脸说是,师父给面子,冲月季和高力强抱了抱拳,高力强显然是认得他,也回抱一抱。我撇撇嘴,他倒周全,以往师公带着他出去打架,总不肯带上我,当然连尘西也不怎么带;那些江湖上大大小小的所谓规矩,也从没人教过我,这回去武当山,全凭了我依葫芦画瓢,看别人怎么说怎么做,总算没丢了他的脸。
  邀我们入了席,月季小声问:怎么不在院里等我?
  我撅嘴:怎么了寿星,嫌我碍你事?
  月季摆手:不是,四哥和你师叔都在那儿呢,你没遇着?
  尘西又在这儿?我压低声,冲着边上轻努嘴:没敢进去逛,你调(蟹)教得太好,院里姑娘那目光也忒犀利了,吓得我,拽了人只管往外跑。
  月季悄悄打量我家大王,过会凑过来说:也真难怪。
  大话好说不好做,说什么人生不向花前醉,说什么花笑人生也是呆。我望着我家大王出神,也真难怪,这般少年英雄,哪枝花不爱?这一出真教我欲哭无泪,口口声声要请他喝花酒,自作孽临了要我如何收。
  




30

30、鸳鸯灯 。。。 
 
 
  
  如今我有些明白你已不在我身边……《陈升…南风》
  
  师父见我发呆,问:不是饿了?
  赶紧吃。这些日子,过得已经够扭捏,现在还教区区一壶花酒,纠结得不能自拔,这叫一个什么事。正埋头吃着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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