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失笑:“姐,闵安月到底给你中了什么蛊,让你帮她守候一个男人到这种地步?”
秦郝佳冷冷的看着她:“我不是为了帮她守候什么,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远修。”
容颜夸张的“哦?”了声:“那我就更搞不明白了,你跟秦远修是亲人不假,但你不觉得一个姐姐袒护弟弟到这种份上太过火了吗?让人不得不过多思量。就算你们是亲人,秦绍风不是你的亲弟弟吗?怎么不见你疼他啊。”因为知道一些假意维系的关系要倒塌了,容颜说起话来也不再顾虑许多,专捡昔日好奇的说。
秦郝佳脸色大变,白纸一样。嘴角抽了抽,想狠狠的回击一句。
届时发生一段小插曲,身侧一个男人风一样的跑过去,步伐实在矫健,容颜没有多想,紧接着后边又跑过一个又喊又叫的女人,边跑边叫:“抓小偷啊,我的包……”然后呼啸着过去了。势头有些凌厉,周边小起了一阵躁动,远远看到有两个男人好心帮女人追包去了。
容颜看了一会儿,转向秦郝佳,等她把刚刚的话说完。
这一看不禁惊诧,秦郝佳像受到了惊吓,蹲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容颜看她平时一副势气冲天的样子,没想到胆子这么小。看她一边抖动,嘴里一边念叨什么,头已经深埋进膝盖里,缩成一小团。
容颜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虽然是和平年代,可是比这种惊忪的场面也并不少见,她至于这么没见过世面么?过去问她:“你怎么了?”
这一凑近不要紧,秦郝佳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啊”一声叫起来,蓦然退后一步,看也不看她,越发抖得厉害。
“你们别过来……放了我吧,求求你们……放过我……呜呜,远修……救我……”
容颜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秦郝佳眼见有几分魔障,根本搞乱了时空一样。明显惊吓过度的表现,一边抱紧自己,一边语不成章的念叨。容颜虽然平时烦透了她,看着这样的秦郝佳也有些不忍心。由其此刻有路人围上来,看她跟看笑话一样。容颜过去将人抱住,秦郝佳自然不允,大力的想要退缩,叫着:“混蛋,放开我……别碰我……”
容颜一个趔趄,被她推坐在地上。爬起来又去抱她,不停的哄:“姐,我是容颜,我是容颜啊……你看看我……”秦郝佳还是不允,挣扎着后退,尖锐的指甲胡乱一挥,从容颜的额上滑下来,旧伤未好,纱布被扯了下来,渗出血,还顺着额角流下道长长的指痕。容颜来不及顾及惋惜这张就差千疮百孔的脸,用力抱住她,抚着肩膀晃:“姐,是我,我是容颜,远修的老婆,你看看啊……”
秦远修在秦郝佳心里的位置不是一般的重,一听到“秦远修”这三个字才渐渐有所反应,慢慢抬起头,一点点的看她。容颜看清她一双眼,果然满满的惊恐。弯起嘴角,轻言轻语;“姐,我是远修的老婆啊,你仔细看看。”
秦郝佳张大瞳孔看着她,逐渐冷静下来,紧紧攥着容颜的手,掌心全是粘湿湿的汗。想来是看清了,惊恐如潮退去,却像抽了灵魂玩偶,整个人奄奄的颓废。
容颜没见过这样的秦郝佳,不过她一个学医的很知道,但凡人有这样的表现定然是曾经因为什么受过巨大的刺激,而在心里落下了难以抚平的阴影,才会有刚才错乱不安的表现。把人揽进怀里,让她靠在肩膀上喘息,轻轻拍打她的背安抚:“不怕……不怕……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
放松下来的秦郝佳第一次在容颜面前没有丝毫杀伤力,孩子一样无力的缩进她的怀里。周围聚上来的人越发多,容颜扶起她:“走,姐,我送你回家。”把人放到副驾驶上安置好,发动车子离开。
也是回来才想清楚,原来那么多看热闹的不单是在看秦郝佳,也是在看她的鬼样子。之前一心想着怎么安抚秦郝佳了,根本没感觉出疼,过后见到白林,听她惊叫了一声,指着她跟看见鬼一样,才想起纱布被秦郝佳抓掉了,还在伤口上雪上加了一回霜,又是指痕又是血迹的,一凝结如何也好看不了。
心里顿时很挫败,一阵懊恼。
跟白林简单解释了一下,看下人把秦郝佳扶下车。此刻的秦郝佳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隐约有些疲惫神色,编了谎话跟家里人说近来工作太累了,头脑一时恍惚。转首看向一脸狼狈的容颜,总觉得冰冷的目光里有了一丝柔软,看不太清楚。烈性情的人情绪藏得都比较深,可以理解。
容颜心里讪讪念,得累成什么样才能导致精神恍惚啊,这个秦郝佳可真能胡掰。看来秦家人也并不了解她。
一抬头,秦郝佳已经进去了,白林过来叫她:“小颜,你也进去包扎一下伤口吧。”
“不用了,我回家再包扎吧,反正不是什么大伤,不碍事。”容颜摇摇头,比起这个她更想睡觉。被秦郝佳感染了,只感觉一身疲惫。
白林劝不住,再一次让司机送她回去。
容颜两次从秦家大宅出发,终于在晌午时分到达家里。
一进门又引来一阵惊悚。
管家即刻一脸担心:“少奶奶,你跟别人打架了?”
两个丫头一听到也跟着凑了上来,一把掺上她的胳膊,就像她已经虚弱到随时可能倒下。
“少奶奶,谁打的你?跟少爷说,让他给你撑腰。”
容颜皱了皱眉,抽出两边被架住的胳膊,叹气:“太平盛世的,哪有那么多的架能打,要真是跟人打架就好了,我也不一定会输。偏偏这种窝里斗,最他***卖力不讨好。别提你们少爷了,这年代的小白脸都靠不住,关键时刻他不拖我后腿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小丫头顿时一脸顾及,跟她挤眉弄眼。
“少爷很厉害的,有他撑腰没人敢欺负你。”
容颜以为她们被吓得面部抽搐了,没理会,仍旧不屑:“那也得看帮谁打,对手若是个男人,他兴许愿意拿我去当垫背。但若是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不把我的皮扒下来给尔等做嫁衣都是便宜我。”一边哼哼着一边指示人拿来一面镜子,对着一照手一抖,瞬息吓得目瞪口呆,指着自己的脸不可思议:“我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头发被抓乱了,伤口破了顺着脸颜一侧流下的血已经凝固,额上还有一道指痕……难怪看到她的人面部表情都那么惊忪,原来真的已经到这不可一视的地步。哇哇叫起来:“完了,我毁容了,还怎么嫁人啊。”
“你想嫁谁?”客厅里秦远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若有所思的望过来。
容颜所有表情蓦然怔住,没想到秦远修就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沙发背本来就高,之前她又没注意,完全不知那里还做着个听墙角的。
可是想了想,又即刻坦然下来。若是以前,她肯定会六神无主,惧怕触怒秦远修的天颜,可是如今不知怎的,内心深处觉得跟他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便不像以前那样怕他。静静的跟他对望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吩咐下人:“给我把药箱拿上去,我包扎一下。”
秦远修目色沉远,定定的看着她。看她往楼上去,问她;“怎么弄的?”
容颜悻悻转身:“你姐姐抓的,她在路上出了点儿状况,又哭又叫的,我去拉她,结果就成现在这样了。”
秦远修明显顿了顿,眯紧眸子问:“她说什么了?”
容颜想了想,乱七八糟的说了不少,可是顶用的算一句没说。摇头:“什么都没说。”
秦远修莫明其妙的像松了口气,大步走过来。近身处唤她:“上来,我帮你包。”走出几步不确定他是否小声咕哝了一句:“这副鬼样子还想再嫁。”
自打秦远修跟闵安月之间的这层薄纸被撕开,暧昧关系被暴光之后,闵安月在秦家来去自如,质和量都有极大突破,比女主人还女主人。
容颜刚觉耳根有丝清净,香风一阵拂动,闵安月就摆动腰枝进来了。
春光满面,嘴角盈满笑,昔日就是耀眼夺目的人物,此刻像更加璀璨。目光一直飘往楼上。
此时,同样典雅高贵的秦远修西装笔挺的从楼上下来。
容颜窝在沙发里看闲书,至始头也没抬。
不像前几次一样,闵安月挽着秦远修直接走人。而是转首朝她走来,语气和善:“小颜,今天我请客,一起去吧。”
容颜没抬眼:“谢谢,我不去了。”翻了个人继续看书。
闵安月不死心,执着的站了一会儿,难得诚肯:“去吧,我的服装秀举办成功,想请朋友们一起闹闹。”
是应该闹闹,容颜也觉得情理之中。但她怎么算也不能称为她的朋友,闵安月这样假惺惺的示好,让她觉得很没意思。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就鬼使神差的说了出来:“就因为是你的朋友,所以我才没道理去么。”
闵安月不说话了,一刻很宁静。
容颜以为两人看她不识抬举,悄无声息的出去了。再转过身来,看到秦远修站在水汽汪汪的闵安月身旁浓目远光的看着她。
不知道闵安月委屈个毛,转首看着秦远修;“你看,我说小颜一定不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我了。”
容颜垂下眸子,她本来就不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闵安月。
但这一套明显对秦远修管用,安抚了一下闵安月,对她发号时令,嗓音沉沉:“你在家也是闲着,一起去吧。”
容颜也很坚决:“不去!”
秦远修过来一把抽掉她的书,淡淡道:“大部分都是你见过的,又不是玩不到一起去。”
容颜猛然坐起身,本来要抢回被秦远修夺走的书,脑袋一晃转了主意,去就去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吧。”
秦远修没说谎,十有八九都见过,可是除了宋瑞之外其他的没深交过。也是,豪门特有一个圈子,他们这些人年纪相当,只怕从小就都混在一起,见面之后相当熟稔。但见到秦远修携容颜和闵安月一起出场不免愣了一下,这段时间没什么话题比他们三个更风靡,却没想到当事人能如此和乐。
原来是宝
更新时间:2013…1…12 1:46:36 本章字数:8112
容颜一眼看到宋瑞,不似其他人的惊讶目光,隐隐有丝担心,一闪而过。爱萋'
大多上来跟秦远修招呼,一口一个“秦少”的叫着,然后纷纷祝贺今天的正主闵安月。
容颜手臂一紧,被宋瑞拽出了人群,先盯着她长发下若隐若现的白色纱布看了看,挑开一缕长发确认。略微忧心的问:“怎么弄的?”
“啊,被自己绊倒了,摔了一跤。”容颜映着包间内的薄光,迷迷糊糊的傻笑。
宋瑞曲指弹了一下,直接损她:“忒人才。”神色一转,压低声音:“平时不是不爱来这种场合,今天有什么想不开的?”
容颜眼角一弯:“你也觉得我不该来?”看他诚然点头,微微一笑:“盛情难却么,有吃有喝为什么不来。”
宋瑞目光泛起一些爱怜。
容颜透过簇拥的人群,正对上秦远修深沉的一双眼,穿透众人稳稳落在这边悄然谈话的两个人身上。容颜心生感叹,想来不仅宋瑞,实则这一屋子的人都觉得她不该出现,于人于已都显得这么不堪。
那些人得出空来,才想起叫她“嫂子”,势头较先前弱了许多。
闵安月被拉到正中央的位置上喝酒庆贺,能看出她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气很高,带着富家女特有的自信,对每一个凑上来的人又讨巧又和绚的笑着。
秦远修脱掉外套捎带着容颜坐在专门空出的那段最宽敞的沙发上,眼风却不离不弃的望向闵安月那一边,嘴角至始上扬一个优雅的弧度。
容颜拿眼角扫了他一眼,感觉真稀罕。以前跟秦远修一起出席这种场合,最常见的神色就是懒洋洋的,从来没见他打起精神专注某一件事物过。现在才恍然明白,之所以那样漫不经心,原来是在意的人不在场的缘故,如今眼见大不相同。
那边氛围水涨船高,一波波的端着酒杯往前凑。能跟闵安月喝一次酒多么的不容易,自打秦远修结了婚,她去美国一呆就是两年多,后来回来了,又是以一个成功女人的形象荣归故里,能聚场的时间不多。现在突然有了这么一次机会,便显得弥足珍贵。
闵安月被这势不可挡的热情惊惧到,之前几杯还都爽快应下了,再有端上来的,抚着额角连连摆手,朦胧的笑意很醉人。声音飘乎乎:“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喝了。”肚子还是空的,肆无忌惮的往下灌很容易醉。而原计划是时间还早,先来凑一局再去吃晚餐。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玩法。
她越后退,越有人乐此不疲的敬,吵着不允:“才喝几杯就说醉了,谁信啊。不行,这酒你必须得喝。”
闵安月一团纠结,盛情难却,如花蕊被绿叶拥护,喝了酒的缘故脸面潮红,惹人怜爱。
眨间眼,举在她面前宛如毒药一般另人难以下咽的酒被抽了去,众人头上凉凉的一嗓:“我替她喝。”
大家伙一抬头,看到面前如尊站定的秦远修,气氛蓦然又被带起一个高度,已经有人吹起口哨,嚷着:“黑马杀出来了啊。”
知道秦远修酒量了得,区区几杯对他而言根本没什么效用,一股脑的都送到他面前。
“秦少要替美人喝那感情好,但可不是这几杯的问题了。”
“再倒,再倒。”有人一边起哄。
秦远修端起一杯,眼波含笑的眄了仰面看他的闵安月一眼,不动声色的昂首灌下。形容倜傥又风流的伸手去端另一杯。
就那么,一杯杯替无限难为的闵安月解了围,云淡风轻。
周遭响起一阵热靡的叫好声,各种情绪的都有,混杂起来包涵些许暧昧不明,一时间场内热了起来。
闵安月绯红的脸颊顿时流光闪烁,像城市最为璀璨的霓虹灯盏。拉着秦远修坐下,对两边的人嗔怪:“你们可以了吧,想喝死人么。”
挽住秦远修的手臂拉了拉,亲近的提点他:“别喝了。”
但凡进了这个圈子,就注定当不了良民,这一点大家一早心知肚名,踏进来那一刻就做好了出淤泥必要染的心理准备。风水说不上哪天就转到自己头上,到时就算使用全身解数也不一定会被轻饶。时间久了,个个形成了两种素养,一种是大难临头时如何自保以至能活着出去,另一种就是花落别人家的时候,往死里整,以报前仇。
以往秦远修看似最闲散的一个,不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漫无边际的掺言,要真是这么似水流年的平静至散场倒好了。可是就是这样的人,往往慢不经心的吐出一个想法最能让人生不如死。以往大家深深感受到了秦远修的缺德本质,也真是吃了不少苦头。
如今好歹是轮到他头上了,这场劝酒与喝酒的对决已经完全转变了性质,成为男人们平息众怒与宿怨的一次强强联合。
一个哥们撸胳膊挽袖子,刹时豪气冲天:“安月,想维护君权是不是?咱俩关系不错,我才告诉你,离远点儿,别喷你一身血。”
闵安月还要说话,挨着她的男人抚着肩膀安抚住:“安月,你就听他的。之前让你喝你不喝,现在战争变了,成了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别插手啊。逮秦少一次,容易么。”
大家轮翻上阵,秦远修一脸平静,对他们是不惧的。别说他能喝个几杯,就算真撑不下去了,跑了便是。
容颜静静的坐在不远处观战,这么一看觉得他们可真是般配。刚才那人说什么来着?蹙眉细细思萦了下,是维护君权,执着酒杯的秦远修薄光笼罩,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