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爱你吗- 第4部分

　　
　　雨轩无语……




第五章

　　夏去秋来。时间已经步入十一月下旬的晚秋，天气转凉。
　　
　　在图书馆里翻查资料，看看表，已经快六点了，雨轩赶忙将书放回书架上，拎起包就快速的往外走。今天季叔会回来吃晚饭，没想到自己看书竟然看到这么晚，雨轩懊悔，着急地下楼梯。
　　
　　刚下了两层，雨轩就停了下来。前方楼梯拐角处，正有一对男女拥抱热吻。这……虽然现在是下午六点钟，吃饭时间，图书馆没什么人，可这么光明正大的在这里亲吻……怎么说，都有点那个……
　　
　　雨轩很想返回，走另外一头的楼梯，可看看表……真的很晚了……正在犹豫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季子卿打来的。雨轩接通电话，季子卿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雨轩，还在学校？”
　　
　　雨轩有点窘，因为手机的铃声让正在热吻的两人注意到了她的存在，现在那两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雨轩。算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虽然打扰别人KISS有些不厚道，可谁让他们不会选地点来着？雨轩硬着头皮继续下楼梯，“季叔，我在学校看书看晚了，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去。”“好，知道了，开车时小心点。”季子卿叮嘱完，就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雨轩已经从图书馆里出来，长舒了口气，甩掉刚才的尴尬，急忙忙的往家赶……
　　
　　“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呢！”楼梯上的女生不满的看着自己面前心不在焉的男生。男生闻言，转过头痞痞的笑，有些阴柔的俊脸，在夕阳余辉下看起来有些不真实，“那女生是谁，我怎么没见过？”女生被眼前男生的美感蛊惑了，有些机械的说：“她就是最近学校传闻特别多的季雨轩！”
　　
　　男生诧异，“她就是季雨轩？她不是应该长的很丑吗？”在他的思维世界里，只要是才女，就会和丑女挂钩。女生回过神，有些讽刺地说：“她可是咱们学校很多男生心中的公主，怎么可能会丑？人家已经是咱们学校公认的校花了。也不知道那种女生哪里好，不就是漂亮点、会写点东西嘛，装得清纯。”
　　
　　男生听了女生的话，若有所思。女生却不干了，“我说许辰，今天可是你约我的，你在我面前想其他女人，你什么意思？！”见面前的女生生气，许辰立刻陪笑脸，“那种女人我想她做什么，明显的是装嫩，哪有你李大美女有魅力？走，我请你吃饭！”女生听到许辰夸赞，立刻心花怒放，扭捏着倚在许辰的怀里，下楼去。
　　
　　许辰鄙夷的看了眼自己怀里的女人，女人都一个样，全是贪慕虚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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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轩在开车回去的路上，在超市买了许多菜，准备晚上吃火锅。
　　
　　车是两个月前，雨轩生日时，季子卿送的。奔驰红色跑车，很漂亮，雨轩非常喜欢。刚开始时，雨轩是不想收的，毕竟她这两年的吃、穿、用都是季子卿出的钱，这辆车价格不匪，太过昂贵。可季子卿却说，你考上北大，我还没送你什么东西作为奖励。北大离家又比较远，有辆车会方便许多。
　　
　　王子谦也在一旁煽风，非要雨轩收下。最后雨轩只得千谢万谢的收了下来，考了个驾证，开始了有车一族的生活。
　　
　　把车子停好，雨轩下车将车里大包小包的东西提了出来，走到门口，看到地上掉了封信，也没多想，弯腰捡起来，然后拿出钥匙开门进屋去了。
　　
　　开门进屋，就看到季子卿、王子谦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一个人，雨轩走近一看，原来是编辑张扬。张扬二十五、六的年纪，身高中等，寸头，同样戴着眼镜，一看就像个搞文字工作的，很规矩的一个人。
　　
　　虽然张扬长得也挺耐看的，可是和旁边的季子卿、王子谦一比较，就会显得很突兀，很普通。
　　
　　看到雨轩，张扬立刻紧张的站起来，“雨轩，你没什么事吧？”雨轩疑惑，“我能有什么事？”季子卿也站起来，“张扬说他最近连续几天都收到了恐吓信。”“恐吓信？”张扬点头，“没错，刚开始我也没在意，以为只是你的一些书迷的小恶作剧，可到今天已经收到第四封了，让人不得不注意。”王子谦也说，“雨轩，你最近一定要多小心。”
　　
　　说到信，雨轩想起来自己刚才在门口捡到的信，急忙拿了出去，见信封上的收件人是自己，雨轩立刻拆开来看。刚扫了一眼，雨轩就吓得把信仍在了地上，脸色煞白。
　　
　　王子谦把信捡起来，季子卿和张扬围上来看，只见信上赫然写着几个大红字，狰狞而恐怖：「我一直看着你！我比谁都了解你！」信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王子谦离近闻了闻，“应该是血。”
　　
　　张扬突然大声的说：“这封信上的字迹和我这几天收到的字迹一模一样！”雨轩的脸色白的慎人，季子卿见了，过去将雨轩按在沙发上坐下，用有些僵硬的声音安慰说：“别怕。”虽然只有两个字，雨轩惊恐不定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这件事不得不引起几人的加倍注意，季子卿几人的脸色都沉重起来。张扬将其他四封信拿出来让王子谦比对，王子谦做了一番比较，说：“内容几乎都一样，可是雨轩捡到的这封信，只写了收信人，其他的什么都没写，也没贴邮票。所以——我想，这封信应该是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丢到门外的，至于张扬收的几封，也只写了收信地址。”
　　
　　张扬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个人前几次都将信寄到我们公司，一定是因为不知道雨轩住在哪。现在，既然他直接把信送到这里来，那肯定是把雨轩调查的很清楚了，也许连雨轩在哪个学校上学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季子卿见雨轩的脸色越发苍白了，于是故意满不在乎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雨轩明天先不要去学校了。然后只要明天有人在门口盯一天哨就知道是谁了。”王子谦立刻点头赞同，“恩……是啊，既然连着五天都有恐吓信，明天应该也会有。可是这么一来，就得一整天都躲在角落里……要找谁呢……”王子谦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果然，一扭头就看到季子卿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笑的很邪逆，“这么长时间以来，在这里白吃白喝，一定让你的良心很不安吧！是不是啊？子谦？”
　　
　　王子谦的头立刻摇得比拨浪鼓还快，“子卿，明天我可是工作繁重的很，要开一天的会，你又不是不知道！”季子卿随口说，“明天你的工作我来做，会议我来主持。”最后又一字一句，咬着字说，“拜—托—你—了—死—党。”王子谦哭丧着张脸，“你明知道我最不能拒绝你这句话！”
　　
　　最后一锤定音，明天一天，由王子谦躲在外面做监视任务……
　　
　　简单的吃过晚饭，雨轩送张扬出门，“张扬，这次给你添麻烦了。”张扬有些不高兴，“这怎么就叫麻烦？你也太见外了。”雨轩微笑，“总之，谢谢你。”张扬也不多说什么，只叮嘱说：“你最近一定要小心。”然后就转身走了。
　　
　　为了方便第二天的监视，王子谦被季子卿破例留下来留宿。
　　
　　夜深了，雨轩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索性披了件外套下楼，坐在落地窗旁，透过玻璃看夜空，心里有些烦乱……
　　
　　“雨轩，你怎么还没睡？这么晚了你在做什么？”季子卿低沉的声音在雨轩身后悄无声息的响起来，雨轩一惊，头撞到了玻璃上，发出‘咚’的声响。雨轩揉着额头，扭头有些尴尬地说：“季、季叔。”
　　
　　季子卿走到雨轩身旁，略带责备的说：“那个变态现在可能就躲在附近，你快回屋里去。以后白天要选人多的地方走，天黑之前要回来，开车时也要多注意下周围。”季子卿的话让雨轩的心涨得满满的，很幸福的感觉，于是笑着说：“季叔，感觉你好像我爸爸。”
　　
　　季子卿窘，摸着自己的脸，“我……跟堂哥长得一点都不像啊……”雨轩满脸黑线，“我只是说感觉上像……”季子卿绷着脸恩了一声。
　　
　　看着季子卿紧绷的脸，雨轩突然笑了出来。季子卿问：“怎么？”雨轩笑看着季子卿回答说：“季叔似乎一直板着脸，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没变过……”季子卿别开头，“我天生就是一张臭脸。”雨轩不在意的点头。季子卿接着说：“你刚来这里时，脸色的阴沉程度和我比，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雨轩似想到了什么，笑得感慨，“说的也是。我……如果没有季叔，一定还不懂得怎么笑。”
　　
　　季子卿叉开话题，看着院子里已经凋落的花，“一到冬天，院子，便会失去颜色……”雨轩也看向院子里凋零的花草，心有些空落落的，附和，“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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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傍晚
　　
　　看着躲在角落里的王子谦，雨轩好意说：“子谦，季叔已经下班回来了，你躲在这里这么久了，那个变态都没出现，今天可能不会来了，天气这么冷，你还是进屋去吧。”王子谦摇头，“没事，我再呆一会，你快进去吧，外边不安全。”见王子谦坚持，雨轩无法，只好自己进屋去。
　　
　　雨轩刚进屋没多久，就听到了王子谦的喊叫声，急忙跑到外面去看个究竟，就看到王子谦和季子卿两人合力制住了一个人。雨轩走近一看，竟然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
　　
　　将女孩带进屋里，王子谦先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女孩低头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声音轻微，“我叫赵明明。”王子谦拿着手里的信问：“这些信都是你写的？”女孩点头。季子卿脸色阴沉，“为什么要写这些信？”
　　
　　原本低着头，样子看起来懦懦的赵明明，情绪却突然激动起来，指着雨轩说：“我是她的书迷！看她的小说让我从中找到了一线生机。我比谁都喜欢她的书。只要是她写的小说，我全都看过，看到书都快破了！我经常在网上收集她的资料！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雨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季子卿的脸色依然很阴沉。王子谦看着赵明明问：“你应该还在上初中吧？你不用上学？你父母知不知道？”赵明明不屑的说：“学校我已经很久没去了。我爸妈对我采取放任主义，他们只喜欢弟弟，我做什么他们都不会管。”
　　
　　原来是重男轻女，王子谦也不明说，“……好吧，或许你也有不少苦衷，但是你今天送来的这第六封信……「我决不让你一个人得救！」，还有昨天不知道用什么血，写得第五封信……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读者来信，而是恐吓信了。既然你是雨轩忠实的读者，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赵明明低下头，声音中是满满的不甘，“因为我看了《花》，我认为，这个故事是全世界最烂的故事！我觉得季雨轩她变了，我不甘心！我喜欢的是她以前的小说，那种好象在无尽的黑暗中飘荡的作品。”
　　
　　赵明明越说越激动，“我不管在学校还是在家里，都没有属于我的空间，我总是被孤独包围，我觉得全世界都遗弃了我……那时候我无意中看了季雨轩的书，我以为她一定能了解我，一定会明白我的痛苦！我希望她永远都写那种黑暗的世界。反正——现实又不会改变……”
　　
　　‘啪——’一声脆响惊呆了所有人。季子卿的手不轻不重的打在了赵明明的脸上。毕竟是女孩子，被人打了脸，赵明明哭了起来，“你凭什么打我！”季子卿的声音很是冰冷，“不要总想着依赖别人。子谦，把她送到警察局去，让她父母处理。”
　　
　　王子谦怔愣愣的站在那里，他可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好朋友生这么大的气，竟然会打一个小丫头，这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估计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很机械的点头，拉着赵明明就往门那边走。
　　
　　雨轩也相当吃惊，扭头看季子卿，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见她扭头，他很快就别开了眼。虽然很快，但雨轩还是看清了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怜惜、关怀、还有满满的担心……雨轩明白过来，季叔一定是怕那孩子如果再继续说下去，自己会受伤，他是为了保护她，才会情急之下打了那孩子的吧？
　　
　　想通了，雨轩喊住已经走到门边的王子谦，走过去，看着头垂的很低的赵明明，“你有多痛苦，我不能理解。但是我知道，就算心里再怎么痛苦，再怎么希望别人伸出援手，你也无法得救。因为要从黑暗中挣脱，必须要靠自己的双手！好了，你走吧，我们不会送你去警察局，不过如果有下一次，你就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了！”
　　
　　雨轩的话触动了赵明明心底最深处的伤口，‘哇——’的一声，扑到雨轩的怀里哭了起来……
　　
　　王子谦看着眼前的动人场景，踱步到季子卿的身旁，“今天你那一巴掌可真帅！不过现在的雨轩也很有魅力……
　　
　　最后，大哭了一场的赵明明笑着离开了……
　　
　　王子谦走了以后，雨轩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落地窗旁，看着没有星辰的夜空。季子卿走过来，在雨轩的身旁坐下，“怎么？今天好阴暗啊。”雨轩回说，“当然了，今天是阴天嘛。”季子卿直接问，“我是问你怎么了？”雨轩低下头，“我——只是想到了今天的那个孩子……”
　　
　　然后是一阵沉默，雨轩开口打破沉闷的气氛，“季叔——昨晚你说，等冬天一到，这里就会失去色彩。但是，我很喜欢冬天这段时间。冬天时，我总想着，等春天来了，会有哪些花盛开？所以冬天让我满心期待。熬过冬天的酷寒，第一个露脸的花朵，很美……”
　　
　　季子卿不说话，看向院子里，指着不远处墙角下的一簇小白花问：“雨轩，那些白色的花，叫什么名字？”雨轩看过去，“哦，那是玉蝶花。”季子卿露出微笑，看着雨轩：“即使在这么暗的夜里，花朵的雪白，也像月光一样明亮。”
　　
　　只要有些许的光明，就一定能够前进！雨轩明白了季子卿说这些话的用意，他是在鼓励自己，不要后退！雨轩感动，笑着点头。




第六章

　　马上就要过年了，北京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喜气洋洋，过年的氛围尤其浓厚。
　　
　　张扬昨天下午打电话约了雨轩今天在咖啡厅见面。自从上次的恐吓信事件后，雨轩差不多有两个月没见过张扬了。
　　
　　张扬坐在雨轩的对面，喝了口咖啡，略带歉意，“前段时间，出版社特别忙，上次见面也是匆匆忙忙的，也没机会祝贺你考上北大，真是对不住。”雨轩不介意的笑，“这有什么好祝贺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张扬也笑，“不管怎么说，还是要祝贺你的，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雨轩推辞，“不用了，哪那么客气！”其实雨轩晚上已经和季子卿、王子谦约好，要一块出去吃海鲜。
　　
　　见雨轩一直推辞，张扬也不勉强，“对了，你现在放寒假，和大学朋友经常出去玩吧？”雨轩叹气，“我到现在还交到什么朋友……”张扬惊讶，“那高中时的同学呢？”话一出口，张扬就后悔了，可收回已经晚了。
　　
　　提到高中，雨轩的头微低了下来，“我高一的时候，因为受到父母去世的打击，有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