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苦涩一笑,心痛的看着她,“他成功了。”
“什么意思?”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和莫辰之间越来越无法沟通了呢,既然没办法像以往一样心意相通,但可以用语言来解释啊,为什么要说出这么复杂难懂的话来。
此时,莫辰的脑海里在进行一场天人交战,一面是疯狂的呐喊着要说出实情,一面又是苦苦哀求着不要说。看着她伤心不解,他也跟着心痛,但一想到那人在心底占据了何等重要的位置,他就怯步了,一是他怕说了,她不会信,二是不忍她那么在意的亲人竟会欺骗她,让她更加伤心,三是他身为男人的高傲自尊……
这次种种,最后化为一声叹息,他一步一步的走到她身边,控制住想要拉她入怀的冲动,慢慢的越过她,留下一句,“航班是三点五十的。”然后,加快步伐,离开。
听着那像鞭打在她心上的脚步声,她咬紧了嘴唇,慢慢蹲在地上,把脸埋在手上,哭了起来。为什么?她都已经解释了,他为什么还要离开,为什么……
第六十章 待那时娶我可好
徐峰慢慢走到苏语身边;措了下词后说,“苏小姐;我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
她闻声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显出丝丝的迷茫,“什么古怪?”
看到她似乎没理解他话的意思;微不见闻的轻叹一声后,“我们之前把公墓的几个工作人员都仔细的调查一遍,没有一个是新招聘过来的;时间最短也都是三年前的了。”
她站起身,眸光一闪;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寒意;“说下去。”
“刚才事发突然,现在想想,那人是我们之前调查中的一个,但却是工作了十年之久了。”
闻言,她微微低下头,把他的话仔仔细细的反复思量着,工作了那么久,在加上想要开枪杀死自己,那就可以肯定那人是高万博的人。至于为何会在公墓里做个清洁工,她还没想到原因,不过可以假设是看护慕容雅的墓,不对,这太小题大作了啊。还有,如果对方是高万博的人,那怎么会当着高宇的面就开枪呢,不怕误伤吗?
认真的回忆下当时的情况,她那个时候正翻找着药瓶,还有那句“让我靠一会儿”,想到这里,她眼眸迸射出冰箭般的光芒,而深深的懊恼也随之袭上了心头。
看了眼时间二点十分,她急忙对着徐峰说,“你呆在这里,等医生出来后给我消息。”然后跑了出去。
……
“回繁景。”
“是。”暗九调转车头,一边开车,一边偷偷打量后座的莫辰,只见他紧绷着脸,神情冰寒,眼眸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哀伤。想了下,小心翼翼的说,“少主,为什么不告诉少夫人实情呢?”刚才他一直跟在莫辰身边,两人的争执他都看在眼里,却也只能暗中为之着急。这几天他负责调查跟踪高宇,发现这个人很不简单,好像是发现有人暗中盯着他,却还是故意做出一些让人怀疑的事情来,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内科医生总时不时的会去联系一些政界高官,可窃听的内容却没有一丝的不同寻常,这样的频率很是让人起疑。
“等她自己明白。”
说完,莫辰闭上眼睛假寐,不想在多谈下去。
“那不去机场了吗?”这话暗九只能在心底默默的问着,唉,他这个小小的暗卫这种时候也只能做着听命的事情了。
可惜几分钟后,他实在憋不住话,担忧的问,“少夫人要是去机场了怎么办?”那不是要着急了吗。
莫辰睁开眼,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没了她柔滑细腻的触感,显得格外的冰寒,嗓音带着一丝丝飘忽,呢喃着回答,“她会吗……”会去吗,还是会陪在高宇的身边呢,心痛了,无法继续设想下去,最后化为一声苦笑。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在绞尽脑汁的想了下,才继续说,“要是少夫人去了,看不到少主您,她肯定会很伤心的。”
“你觉得她会去?”
这话往深处想,就是莫辰在恐惧担心她不会去。暗九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挠了挠头,咬了下牙硬着头皮着说,“少夫人肯定会去。”拼了,绝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吵架,各自伤心,他这个小小暗卫怎么也要出份力不是,无非也就是两个结果,一是让他说中了,这就皆大欢喜,二就是白去一趟,莫辰发怒,他遭殃呗,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给自己打气。
他的心理活动,莫辰不清楚,但却认真的低头思索着他的话,去了才知道,不是吗。何时自己竟是变得如此胆小懦弱了呢。脑海里想起,她那委屈的质问为什么不相信她,他终于开始恍悟了,连这个都不敢去证实,谈何赢得她的信任,和她的心呢。就算高宇真的在弄阴谋耍诡计想要分离他们,他可以想办法去解决,而不是逃避。
“改道,去机场,要快。”他可以赢得她的心,那也可以维护好两人的感情,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来破坏他们。
“是。”暗九身形一震,勾起嘴角愉快的赶紧在一个路口处调转车头,加足马力飞驰而去。
……
“辰。”刚下车,就看到那抹修长的身影迎着阳光,好似镀了层光晕一般温柔的笑着朝她走来,她赶紧飞奔着投进他的怀里,抱紧了他,眼泪不受控制的溢流出来,一瞬间的千言万语齐涌上来,最后又只化为一句包涵着浓情与歉意的叫着他的名字。
尽管在车上已经想得很明白,也释然了,但都比不上此时来的快乐,好似一切的幸福都因她的动作,她的呼唤降临了,心也随之安定了,温暖了。
……
在飞往H市的航班上。
她搂住他的胳膊,依靠在他的肩上,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与幸福的光彩。
“辰。”
“恩,我在。”
她抬起头,迎着他宠溺温柔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根手指捂在她的樱唇上,心疼着说,“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她微微摇头,歉疚着道,“是我的错,我对你隐瞒了,不论我有什么样的理由,这样做都是不应该的,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我也有错,也对你隐瞒了,所以我也该对你说对不起。”
对于跟着她去公墓,他没有说抱歉,她却没有继续认为对方在不信任自己。因为在赶往机场的路上,她想清楚了,曾经他也会那么默默的保护着她,不提前告诉,但在事后,她总会为之感动。之前她的愤怒伤心,只是因为有高宇这个有些敏感身份的人存在,让莫辰不开心,她很难过,却不知道如何去解决,甚至是是怎么样安抚都不明白,只能暗暗着急。心里憋着事,火气就会大,理智也随之没有了。可她现在想清楚了,有些事是需要去说,去表达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能够完全懂得你的想法的,而且就算是心意相通的爱人,遇到在异性问题上,总会失去平和心态,这个时候,语言和行动都是解释的好办法。
还有她对于亲情的太过在乎,让她放纵了对高宇的行为,也没把莫辰的担忧放在心上。直到刚才徐峰的话点醒了她,这时才明白高宇对自己很不同,其实之前她就有感觉了,不过是自以为的当成了姐弟之间的相处了。现在细想,自己重生不说,对方也不可能知道这一层关系。
这些所想,她统统对莫辰说了出来,然后和他十指相扣,带着满腔的情意和此生的承诺,让她面容认真又郑重的说,“辰,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没有一个人会比你来的重要,此生有人,我很幸福,也更加知足。我会尽我所能的去维护好我们之间的感情,直到生命终止。”
这样的誓言,让莫辰眼眶有些湿润,低着头看着两人相在一起的手,第一次向人坦白了他的一切思绪,对她的喜欢,对她的爱,还有对她太过在乎变得有些患得患失,会莫名的不安,甚至是担心有天她会离开他,不在那么爱他,只以为她已经是他至此不渝的唯一。“语儿,我会学着调节自己,不会让这些不好的情绪影响我们两人的感情。”
“好,我也会更加的去爱你,让你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想那些。”爱人的不安,她终于学会理解,懂得,用她的感情,她的爱,不化解,而不是估值的不言不语,任期对方胡思乱想。
“嗯。”他目光深情的看着她,温柔的笑着说,“语儿,我爱你。”
她盈盈的笑着,回应着他,“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他低下头,吻住她弯弯的樱唇,带着虔诚,带着永恒不变的誓言……
时间流逝,在这浓浓的情意中。
“辰,你刚才说隐瞒,隐瞒了什么?”知道不是跟随去公墓,更加不是质问,而是两人和好如初后,有了愉快的心情,好奇的询问罢了。
他拿出手机,按下了保存的录音,是上次高宇和她在咖啡厅见面后,给他打的电话。这也幸好,他警觉心高,在对方语气古怪的说刚才约会了她,他赶往按下了录音键。
她越听,眸光愈冷,最后叹息一声,似懊悔,也似歉意。“辰,我被亲情蒙蔽住了,对他放松了警惕,让你担心了。”
“不怪我隐瞒你吗?”同样也是好奇,不是质问。
“不怪啊,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怕我会难过。”
闻言,他紧紧搂住了她,带着感激和欣喜着说,“语儿,有你,我很幸福。”
“我也是。”
……
两人下了飞机,赶往H市亚布力滑雪场。
尽情的享受他们的甜蜜旅程,直到三天后,才决定回去。
在飞往B市的航班上,她满足又慵懒的腻在他怀里,翘弯着嘴角,眸光晶亮着说,“辰,待我毕业,娶我可好?”
他凤目顿时满是柔情,迎着她的笑容,重重的点着头,“好。”不过想了下,又宠溺着说,“语儿,记得求婚该是男人做的事,下次不准和我抢了。”
“呵呵,好。”
……
第六一声章 心狠男人+动听声音
夜深人静时;一个黑影动作轻快的攀爬在医院的外墙上;半响后手法娴熟的撬开一扇窗户;悄悄的溜了进去。
“哦;Denny,我的可怜孩子。”
高宇闻声猛然张开眼,眸光清明,没有一丝的疑惑惊讶;压低了音量着说,“Aubrey;你终于来了。”
Aubrey把手里拆下的窃听器扔到病床上,神情玩味着道;“看来你的心上人对你很是不放心啊。”
“与你无关!”温和的面容因他的话;显露出几分怒意;“我没空听你的调侃,赶紧说正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Aubrey耸了下肩,摊着手说,“他死了,自杀。”
“什么?怎么会这样?你没抓到他?”心骤然一跳,他赶紧压下那所谓的不忍心。
“让你的心上人抢先了,而且就算是我先抓到,也没有,那人很警惕,察觉不妙马上开枪自杀了。”
闻言,高宇挑着眉,讽刺一般着说,“哈,想不到还有人这么忠诚的对待我父亲。”
“我也想不到啊,其实应该向你父亲学学,要是那些饭桶都能这么对我,我也就不会被你们国家的军队弄的这么狼狈不堪了。”Aubrey边说,边唉声叹气,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女士香水味道,让他嘲讽的看了眼他,“我没看出你哪里狼狈,倒是过的十分滋润。”
“哎呀,谁叫这里的女人太迷人了呢,让我把持不住嘛。”嗓音带着几分可怜委屈,可那双眼眸里却是闪着骄傲的光芒,想了下,摸着下巴,挑高眉目着说,“你这是嫉妒羡慕我,我理解的。”
“小心中风,大叔!”
“……”Aubrey石化,接着忿忿着嚷嚷,“人家才四十好吧,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时期,不懂不要乱说。”然后又想起什么,一脸的幸灾乐祸,“你的心上人可是和别的男人在H市愉快的享受着圣诞,你之前的谋划没得逞不说,还可怜你这个白白为她挨了一枪啊,真是笔赔钱的买卖啊。”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自从清醒过来,就只有一个严谨的男人陪在身边,还神情冷漠的告诉他,苏语去度假了,无暇顾及他的事,让他体谅体谅。这顿时让他怒气上涌,谋划了那么久,还是没有成功吗,他不信,可一直等了三天,都不见她亲自来趟医院,甚至手机还处于关机的状态,这让他的心彻底凉了。
“你以为我想管吗!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不要因为个女人就耽误了我们的大事,这次要不是你一意孤行,那个人说不定就落在我们手里了!”Aubrey一改玩笑面孔,声音十分的冷酷严厉,“现在想想该怎么把东西找到?我没那么多的耐心等下去了。”
好在高宇已经了解几分他的真实性子,没有惊讶住,沉吟了下,眸光一闪,面容露出一丝决绝之色,一字一句的说,“挖开慕容雅的墓。”
……
啪——一份报纸甩在脸上,微微皱下眉,拿开后,笑得十分亲和着说,“小语,乱扔东西可不是个好习惯!”
“高宇,你还算个人吗?”今早看了报纸,接着赶往吩咐人去证实,接过得到的消息让她无比的愤怒,拿着报纸冲向了医院,“你对你母亲的好,都是假的吗?好,就算你是在向我演戏,但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啊!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永思公墓里埋葬的人生前不是权贵,就是名人,没一个是平凡普通的。可就是这样一个公墓,昨晚竟然遭遇了掘墓,一连被挖开了十几个,其中就包括了慕容雅的。
拿起报纸,挑着眉,大致翻阅下后,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眸光黯然着看着她,“你怎么就确定这事是我做的呢?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的不堪吗?”深呼吸了下,痛心着说,“小语,发生这样的事,我也着急,甚至是愤怒,那毕竟是我的母亲啊,可你不能因为对我有些误解就来冤枉我!”
“连挖十几个,是想逼迫高万博出来吧?是不是慕容雅的墓里没你或者你们想要的东西?”轻蔑的瞅了眼他,冰寒的嗓音中又带着浓浓的讽刺,“高宇,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心骤然一疼,压抑着强烈的情绪,他面容上依然是被不理解被冤枉的无辜神情,眸光黯淡,声音落寞着说,“你不相信我,那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不过我想提醒你一句,小心一个叫Aubrey的人,他昨晚来找过我,问我父亲的事。”
“Aubrey?他是谁?”
眼神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他昨晚告诉我的,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但他很紧张我父亲的事。”
“我知道了。”
“等等。”见她要转身离开,不受控制的发出声音挽留,一瞬后他神情哀戚,语气恳求着道,“小语,我现在的状况没办法到公墓去,希望你能帮帮我,好吗?”
看着他胸前浸着血的绷带,苍白无血色的面容,悲伤哀求的神情,她心寒了,只为那不愿见面的亲生母亲,也为她曾天真的以为他会是自己的亲人,暗暗叹息一声后,低垂着眉目,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疏离之感,淡漠着说,“我会的。”
咔哒——门关闭上,病房只剩下他一人。
手掌慢慢抚上胸口,思绪渐渐回到几日前……
“你是谁?”男人嗓音带着丝丝防备。
“高宇,高万博和慕容雅唯一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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