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会认了个道士做师父,莫不是打算出家修行?”炎晗见她不欲说太多便转移了话题。
“说来话长啊,大概是见我天资卓越,所以死皮赖脸的收我做徒弟吧,其实我是不愿意的,但是没办法人家救了我,等我救了他就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了。”祝艺菲有些哀怨的说道。
“那姑娘想好以后去哪里了吗?”炎晗追问道。
“当然是想办法回家了?”她随口答道,想起穿越过后的种种内心忍不住烦闷起来。
见她面色忽暗,秀眉紧锁,一双妙目内尽是忧思烦乱,便知不可在问,虽然得到的消息大多都是没用的,不过还是很满意的。
“我给你说些笑话吧。”炎晗柔和的说道。
“好啊。”
车厢内不时传出的笑闹声让赶车的两个侍卫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内心不约而同的想到:主子毛病又犯了。
第二十一章 当铺()
一路进了太京城,祝艺菲婉拒了炎晗的邀请,在一家医馆内照顾着伤病的紫阳,直到大夫说需要银子时才恍然大悟,她和道士身上都身无分文,无奈之下只好找到太京城内最大的当铺,将腰间那颗火红色的珠子拿了出来。
当铺老板接过细瞧了瞧,微眯的小眼睛内精光闪烁,再拿出放大镜仔细一看,顿时吃惊道“姑娘此物是从何处得来?”
祝艺菲一愣,她哪好意思说是从紫阳身上扒下来的,只能结结巴巴的道“捡。。。捡来的。”
那当铺的伙计见她言辞闪躲,急忙跟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不一会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也过来了仔细看了看火红色的珠子又看了看祝艺菲来回扫视几眼,眸中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芒,祝艺菲被他扫的有些忐忑,急忙伸手夺回珠子“我不当了。”
那掌柜急忙道“姑娘稍等,这颗珠子给你一千两白银,不知意下如何啊?”
一千两是多少钱?打小就数学不好的祝艺菲脑子里又没有什么古代钱财与现代毛爷爷换算的概率,所以想了一下点点头就答应了。
“姑娘稍等,我这就开当票。”当铺老板说着给身后的伙计使了个眼色,转身对一脸懵懂的祝艺菲笑笑便转到后堂去了。
祝艺菲左等右等大约有半个小时也不见掌柜的和活计出来,有些不耐烦的问了两遍负责打扫的小厮,那小厮态度挺好,只一个劲的安抚着稍后就来。
就在她第七遍得到小厮敷衍的回复时,门口处呼啦啦啦冲进来一圈的官兵将祝艺菲团团围住,连带着那掌柜和活计也随后出现。
那满身肥肉的当铺掌柜指着祝艺菲道“就是她,她拿的这个珠子来当的。”为首的那个捕头五大三粗,面堂漆黑,脸上还有几道狞狰的伤疤,打量了祝艺菲几眼一甩手冷喝道“给我带走。”
“等等,为什么抓我啊,给我个理由啊,喂,别碰我。”挣扎显然是无用的,被两个大老爷们按在地上绑了个结实的祝艺菲险些吐口老血出来,她转身怒瞪着当铺老板“你给老娘我等着。”
那当铺老板回了一个猥琐的笑容后对刀疤男说道“这宝物还是归还给大人吧,大人一定要很惩女贼,才能保京城太平啊,小人在这里万分感谢。”
那刀疤男冷哼一声,接过火红色的珠子回道“你的功劳我会上报给承平王府的,带走。”
低吼一声,祝艺菲被拖拽着跟在刀疤男的身后亦步亦趋,路过胖掌柜时狠狠的吐了一口,内心的郁结方才消散一些。
走了许久方才来到一座高大的府衙门前,刀疤男擂了三声鼓,鼓声方歇,从内传出一个尖利的声音“大人升堂。”随即朱红色的大门一开,祝艺菲便被推进了进去,两侧的衙役威风凛凛,目测都是些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才俊,手里拄着刷了红漆的法棍,整整齐齐,玉树临风,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严格培养的。
一个蓝袍官员从侧厅走出,约么三十岁左右,倒是相貌堂堂,宽额厚唇,厉眉杏眼,看起来并不像是贪官。
祝艺菲稍微放下心来,至少面向不凶恶就证明还有希望,他端坐在堂椅之上,后边的人刚要推,祝艺菲自己噗通一声跪下了,不过却没有说话而是堂堂正正的目视前方,她知道,不该说话时千万不要说话,向那种一上来就喊冤枉的人反而会引起周围人得反感。
门外有些路过的百姓已经开始聚集了,翘头望着里边的情况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端坐着的京令道。
“大人,虔诚当铺老板李来举报此女乃是偷盗王府珍宝的窃贼,且有脏物为证。”刀疤男说着将手中的血红色珠子递了上去。
一边的师爷接过后又呈给京令,京令看了看道“的确是王府之宝。”随后啪的一声拍响惊堂木对着祝艺菲问道“你可还有何辩解?”
“当然有,大人,请容小女子一言,首先这珠子是否是王府的小女并不知情,因为这本就不是我的东西,其次,这珠子若是我偷的,怎会在太京最大的当铺出当,岂非自投罗网,再者小女子若是有潜入王府盗宝的本事又其实区区几个捕快就能捉到的,恳请大人明察。”祝艺菲将捋好的词大声说了出来,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尼妹的,本姑奶奶可是向来遵纪守法的,没想到穿越古代来居然还被五花大绑审了公堂。
“你说的并非毫无道理,那我问你,这珠子是从哪里来的?”
这下祝艺菲呆住了,要说哪里来的,捡的算不算?这珠子是从道士身上偷的,难不成是道士偷了王府的东西?别说,他还真有那个本事,那怎么办?要不要招供?不行,道士毕竟对我有救命之恩,再说了。。。。。
砰。。。。。。,惊堂木响,震得她一激灵。
“老实交代。”堂中大人显然对她的闭嘴不言有些不信了
“是我在一个半山腰的白骨堆里捡的。”撒谎的她明显感觉自己的脸热了起来。
“一派胡言,你一个弱女子跑到郊外的乱葬岗去捡东西?寻常的男人都没那么大胆子,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知道谁偷盗了脏物?他们共有几个人,如今藏身何处?那些宝物都运去哪里了?”京令的语气明显严肃了起来。
“这个是真得,我被穆王府捉去到乱葬岗差点被烧死,然后。。。。。。。”
砰。。。。。。“放肆,满口胡言乱语,你以为你是谁?竟敢攀穆王府,来人,上棍刑。”堂中的大人眉毛都立了起来,握着惊堂木的手都有些发抖,可见是气的不轻。
看着两边扑上来的衙役,祝艺菲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像他们这种京城的县令跟偌大的穆王府比起来简直是不堪一击,自己若不说还好,这一说了倒是透漏出自己得罪了穆王府的信息,自己就算有罪无罪都会被弄死,到时候这个官员完全可以歪曲这个案子的事实搭上穆王府的一个人情,虽然人家还并不一定看重这个人情。
可是莫名的她怎么就这么憋屈“大人,等等,我说实情。”不管怎样挨打可不是轻松的,况且她还没那么傻。
那大人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道“所有事情都如实交代,本官可以考虑放你一码。”毕竟这姑娘看起来身份不简单,先不说脸蛋长得轻尘脱俗,就是那一身白色衣裙都像是宫里用的百金一尺的冰蝉丝织就的,发间虽然未着金银之物,可那耳垂上的玉坠子晶莹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当了京官这么些年,眼力还是有的,说不准是哪位大人在外养的二房,只是这案子颇为蹊跷,承平王府那里他也得罪不起。
“小女子的丫鬟犯了罪被丢在乱葬岗了,念其跟在我身边多年,不忍她抛尸荒野,这才前去寻找她的尸骨,想给她个体面。“祝艺菲开始胡编乱造。
“哦?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府内有多少仆从?当晚又有谁与你一同前去?可有证据证明这避火珠是你捡的?”堂上的京令一挑眉毛问道。
祝艺菲这下知道自己八成是没救了,就这大人的审案逻辑还真是让人不得不折服,难道这个京令的小官是买的不成?
“小女子姓氏祝,冥艺菲,江湖儿女四处为家,只有一个仆从已经死去了。”无可奈何编造了谎言就要继续下去,现在的情况她并不敢再拉上紫阳道士,若是误被判做与他一伙的,重伤之下岂不又添刑伤?
那大人眼内精光一闪,拍响惊堂木道“今日之案还有诸多疑点,待调查之后再审,暂先收押牢内。”草草的说了两句那大人转身就走了。
祝艺菲咬掉舌头的心都有了,这么不会说话就算了,连编个瞎话都能把自己坑了,这次怕是小命难保了。
这大人看着精明干练实则草包窝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也不知道紫阳现在如何了,医馆会不会把他抛尸荒野喂狼啊。
胡思乱想之际已被推搡进了最里侧的阴暗牢房,出奇的是竟然是单间,与其他罪犯明显隔离开来,身上的绳子也被解开了,看着那被大锁挂上的木门内心深处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不好预感。
地上铺着块草席子,好在有个简陋的木板床,三面都是高高垒砌的冰冷石墙,仔细检查了四周,连个窗子都没有,而且距离其他牢房甚远,几乎是隔着好几条通道,怎么看怎么像是关押死刑犯的地方。
第二十二章 刑罚()
忐忑的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中也不知呆了多久,却一直未等到提审的消息,内心的不安越发严重起来。
整个牢房内安静的可怕,四周阴气弥漫,冤魂无数,连老鼠都没有的地方可想而知,祝艺菲感觉自己就快要忍不下去之时,终于迎来了那个京令。
牢房外的墙壁上燃起了两处火把,照亮了惯常的黑暗,适应了黑暗的她忍不住眯起眼睛好久方才缓过那种视神经抽搐的疼痛,被两个五大三粗的捕快拉出了牢笼不由分说的绑在一个十字架上,她并没有开口挣扎什么,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这人既然敢如此对她那便不是有什么都由着她说的。
“本官调查了一下那间当铺,说你去当东西实则是救同伙,而你那个同伙受了重伤住在医馆内,是也不是?”坐在堂上的京令一脸傲慢得意的问道,旁边的师爷还递上了一杯新茶。
“他不是我同伙,不过是个快要病死的路人,我见他可怜而已。”如今她已不报什么希望了,只是不想再连累紫阳。
“哼,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医馆的大夫本官也已经问过了,他说你们关系紧密,看起来像是夫妻一般。”京令的表情一瞬间猥琐起来。
“大人真是会说笑,你见哪个道士娶妻的,你们若是抓住了他大可将他放了就是,他什么都不知道。”祝艺菲有些担心医馆将紫阳出卖。
“正是因为本官觉得蹊跷,本来前日里问了医馆之人后前去捉人,那道士居然无缘无故失踪了,如今承平王府的案子成了悬案,跑了一个要犯,只能从你这儿下手了,若还不老实交代,就不要怪本大人不讲情面。”
“真是好笑,也不知道大人想让我交代什么?他跑不跑的与我什么关系,我这几日都在牢中,难不成他跑了以后还能跑来告诉我他跑去哪里了不成?”祝艺菲冷笑道。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京令将茶杯碰的一声砸在木桌上,一台手臂,站在一帮的刀疤男提起手中的钢鞭便狠狠的抽打在她的身上。
被这突如其来的惨痛刺激的神经都颤抖了起来,不自觉的双手紧握,缓和呼吸,火辣辣的感觉还未消散,第二鞭已经又落在她的腰腹之上,啪啪啪连着十鞭下来,祝艺菲痛的已经晕了过去。
一盆冷水兜头而下,外衫的领口被冲开,一颗水青色的珠子掉了出来,滚到了京令的脚下,朦胧睁开眼的祝艺菲见到那京令拿着珠子的神情便知道自己这回是有招死没招活了。
“你说你不知道?那这是什么?我问你,承平王府的避火珠和避尘珠都在你身上,其他的宝物都藏在哪里了?今日你若不如实交代,别管本官不懂怜香惜玉。”京令冷声喝到,表情也异常严肃起来。
“老娘。。。。。。。不知道。”祝艺菲咬着牙根说道,想屈打成招,没门。
“给我狠狠的打。”啪啪啪又是一震鞭刑,没有了避尘珠护体,洁白的衣裙被撕开道道口子,露出里边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本来纤细的手肘处已经被剥开皮肉见了白骨。
“老娘不知道。。。。。老娘。。。。不知道。。。。。老娘不知道。。。。。”每打一下都疼痛无比,但是她愈发倔强起来,把哀嚎变成了怒吼,以缓解那永无休止的酷刑和折磨。
见她还有力气大喊,更是气的京令怒发冲冠,他也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浑身发颤指着祝艺菲道“给本官狠狠的教训这个泼妇,看她招还是不招。”
那刀疤男会意的点点头,丢了钢鞭,将烫红的烙铁从火盆中抽出毫不迟疑的按在了祝艺菲的肚子上。
“法克油,矮法克药儿妈惹,矮法克药儿发惹,法克。。。。。。。。。”腹部传来无与伦比的疼痛让她咬牙坚忍者,嘴里也不由自主的开起了火车,疼痛不但没有使她屈服,反而使得她内心深处的愤怒越发强烈起来。
京令和刀疤男以及一边的师爷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听不懂的语言弄的懵住了,急忙一挥手,刀疤男停止了继续上刑,京令看着双目通红狠狠盯着他的白衣女子嘴里不住的说着些听不懂的词语,有些心惊胆战的问道“师爷,你听她在说什么法克。“
师爷也很惊惧“大人,她好像再念诅咒您的咒语,这女子,是巫人。”他突然大喊道。
“怎么怎么办?”那京令显然被吓住了,要知道诅咒这个东西在炎武国很是盛行,在早些年前,武国无比强大,就是因为他们拥有一个神秘巫族的辅助,那个神秘种族人数极为稀少,但是却非常令人惊惧,就是因为他们会使用诅咒术,传言被下了咒术的人不但会慢慢受尽折磨而死,连族人和后代都不能幸免,更厉害的凡是与其有过一丝接触的人都不能活命。他们在每次下诅之时都会双目紧盯着被诅咒之人,然后口中喃喃有词的说着些别人听不懂但是很有规律的话语,后来武国做大之后为了防止巫族背叛自己帮助他国于是下令绞杀了巫族的族人,但是据说当时有个身怀有孕的女子侥幸逃脱了,并对武国下了诅咒,而后武国日渐衰落直至被炎国吞并,而那巫族之女却不知所踪,但是关于巫族的传说却是在各国中经久不衰,屡禁不止,上至八十几岁的老人,下至几岁的孩童没有不津津乐道的。
再看这刑架上的女子,,普通人哪受得了这么多刑罚还能破口大骂的,本就形迹可疑,举止怪异,再加上这几****竟调查不出此女的来历,经师爷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可能。
“大人,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案子上交给青天府尹吧。”那师爷瞟了眼脸色惨白双目血红,眼神狠戾的祝艺菲也有些肝颤。
“走,走走。”那京令看都不敢再看一眼祝艺菲,颤颤巍巍的再师爷和刀疤男的搀扶下离开了,而她却仍然被绑在木桩上,伤痕累累,疲惫不堪。
疼痛一阵接着一阵,一波接着一波,也不知过了几个鸡鸣,在昏沉之际朦胧中被押上了一辆刑车运到了另一个牢房之内。
祝艺菲不知道的是,自那日之后,京令的那个昏官因为日夜担惊受怕病死了,连带着那个师爷也跟着莫名其妙的去了,唯有刀疤男完好无损,却也怪异的在值夜班时被疯狗咬断了腿,如今只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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