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淇赫冷言道:“当初你我为何结为夫妻,你心知肚明,本王自然也不会忘。”
凌王妃一行清泪流下,说道:“是啊,我爹爹是驻国大将军,又是当年与皇上亲自交涉了崇南之战剩下的唯一一个武官,王爷与臣妾结为夫妻,自然对于今后登基一事如虎添翼。”
“本王既然对你和驻国大将军已经允诺,只要本王登基当上了皇帝,皇后之位绝对就是你的。”宫淇凌面无表情说道。
凌王妃突然站起,倏而跪在地上紧紧地拉着宫淇凌的衣服,带着一脸的泪看他:“王爷,臣妾不要什么皇后之位,臣妾当初答应嫁与您,也并不是想当皇后,臣妾的心里面一直惦念的都是王爷!”
宫淇凌冷笑道:“难道当年你陷害本王与临边阵国泄漏崇国机密也是为了本王?”
凌王妃大惊地着急解释道:“不……不是的王爷!当年那件事臣妾并不知情,直到后来我爹为此为要挟王爷以后臣妾才知道的。但是臣妾相信我爹初衷并不是为了陷害王爷!我爹……我爹只是为了臣妾好。他作为一介武夫,没什么文化,臣妾是他唯一一个女儿,所以他才不得已出了此计。可怜天下父母心……恳请王爷能明白我爹的用心良苦!”
宫淇凌不为所动,说道:“本王被陷害与阵国有密信来往,而且还是故意透露崇国兵力之意。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当初那些往来信上说的都是一些虾兵蟹将,但是却是在别国看来确实广袤存在的形象兵役。实际上,驻国大将军手里还有两道未曾以其名称展现在外人眼前的精锐军队兵符。如此一来,放声出去之后,一则可以了解阵国得知崇国兵力后的反应,以此判断阵国对崇国的态度;二来可以就此要挟本王就范之意。能想出如此好的计策,看来驻国大将军也并不只是一介武夫。”
凌王妃目光躲闪,笑笑说道:“王爷您大概是想多了,我爹他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驻国大将军他当然不可能,”宫淇凌俯视她,继而轻轻蹲下,挑起她的下巴说道,“但是你可以啊,你是他唯一一个女儿,他定是有什么都对你毫无保留,甚至是自己手上的兵力。而你老谋深算,机关算尽,无非就是想做一个人人敬仰的后宫之主……”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凌王妃抓狂起来,已然哭成泪人,“王爷不是……不是王爷想的那样的!”
喜儿连忙心疼地跑过去,抓着她不停乱晃的双手哭道:“王妃!您别激动,小心您肚子里的孩子!”
凌王妃像是听不到喜儿的话,一直不停地哭着挣扎。
喜儿对着宫淇凌不断磕头:“王爷!王妃她如今有孕在身,昨天御医说孩子胎气大动。请王爷开恩,求王爷别再刺激王妃了!”
宫淇凌看着凌王妃泪奔的脸,以及她隆起很高的肚子,眼神微微一变。
转身,轻言却不改厉声说道:“你好自为之!”
说完,便头也不回了走了。
凌王妃抬头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终于停止了挣扎。
房门重重关上那一刻,她的眼泪却越涌越凶,最后终于奔溃,扑在地上大哭起来。
喜儿过去抱着她痛哭流涕,她如同一个心里受尽了创伤孩子似的蜷缩在喜儿的怀里。
良久,她浑身无力,眼神暗淡无光,声音哽咽不已:“喜儿,他说我老谋深算,机关算尽,为的只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的位置。当年我私自与阵国太子通信,我是想瞒着我爹,等到消息散去,王爷陷入困境之时我爹再出来为他说话。我知道我爹欣赏他,亦是最疼我,若是那个时候我说出了自愿嫁给他,不仅能保全他,又能与他结为亲家,我爹一定会高兴。只是后来我爹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提前知道了这件事,他回来二话不说就将我打了半死,说我卖国求荣,良心殆尽,还要把我赶出家门,是我娘最后哀求了他好久,才把我的命捡回来。我爹一代忠臣,纵使他对我百般纵容,在国家面前他依然分得清哪个轻哪个重。他打我那一次一点都没有留情,他一介武夫能用多大力打我就用了多大力气,后来我整整昏迷了七天才醒得过来。王爷他总是说我是为了一个皇后之位不择手段,皇上之后他本为皇后之子理应立为太子,最后却是四皇屹今为止都在代理朝政,就连皇后也根本就没有将皇位传给他的意思,若是我只想当上皇后,我明知如此,又何必受了这么多非人的苦?一直以来我所做的一切哪一件不是为了他?我都是为了他,为了他能多看我一眼,能关心我一下。到底我爱他错在了什么地方?到底我哪一点不如
第112章 心痛()
地牢里。
“头儿!来,我单独敬您一杯。”小狱卒目光闪闪地看着狱头。
狱头刚刚放入口中的筷子停了一下,随即挑眉看了他一眼,嘴角一侧微微上扬,满脸意味深长道:“你们啊……”
“头儿!”
狱头刚举起酒碗,从外面就跑进来了一个神色慌张的小狱卒。
小狱卒大喘粗气,还没开口,就让狱头一脚给踢倒在了一边。
狱头怒道:“你爹死了还是你娘让人强女干了?不想活就直说,别给老子整的这一出!竟敢吓得老子一跳!”
说完,手往腰间掏出一条大红色的手绢,往脸上擦了擦。
小狱卒重新跪好,又战战兢兢抬头看他,惧声道:“头……头儿,赫王爷他……他正在外面拔剑而来!”
“你……你说什么?!”
牢房门口内,一群狱卒瑟瑟发抖整齐地排了一列一列的跪着,大气不敢出一个。
张侍卫用长剑抵着其中一个狱头的咽喉大声质问:“说!赫王妃到底在哪儿!”
狱头两眼瞪得快要爆炸似的看着剑稍,说道:“赫王爷,奴……奴才不知道您的意思……”
宫淇赫站在面前,眼睛有些发红,虽不看狱头也不应答,但是却听得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张侍卫半眯起眼睛,又说:“你就是狱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关押赫王爷正室王妃!”
狱头哭道:“赫……赫王爷,奴才岂敢关赫王妃,赫王爷定是有什么误会……”
张侍卫厉声道:“我看你就是不想活命!”
“咻!”
随着话音落下,宫淇赫突然从张侍卫手里快速拿过长剑,怒手一挥,剑梢便掠过了狱头的头顶。
顿时一头乱糟糟的散发黑压压盖住了狱头的脸,只见他头顶的束发被那一剑削了去,秃了顶。
狱头吓得尿湿了裤子,不停磕着响头,额头上已然磕出了淤痕,才绝哭哀嚎道:“求赫王爷饶命啊!奴才真的不敢关赫王妃啊!不敢啊!”
张侍卫低头冷眼看了狱头一眼,转身跑进了监狱内,过了一会儿匆忙跑出,眉心大皱对宫淇赫说:“王爷,王妃就关在里面,晕倒了。”
宫淇赫的背骤然变得僵硬,一时间只觉心口堵的厉害,整个人如同乱了方寸,惊慌失措地把剑交给了张侍卫之后,半刻也不多留,随张侍卫其后跑了进去。
狱头刚才还哭得那般绝然,然而此刻他却仿佛不会哭了。
他嘴巴微张,呆愣愣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
刚才张侍卫对赫王爷说的‘晕倒了’,说的难道是……
东面牢狱里。
琴婉绫双目紧闭,脸贴在牢门上半坐着,双手垂地,指甲缝内塞满了黑黑的泥,里面还混有少量的血。
“打开!”现在牢门在看着,宫淇赫咬着牙齿‘咯咯’的响。
听到宫淇赫那一声怒不可遏的低吼,小狱卒自后面连滚带爬赶来,慌张地从腰间取下钥匙串,身子颤抖不已地把牢门打开。
然而琴婉绫的身子依靠在牢门上,脸也因为紧贴着牢门的原因印出了痕迹来。
门锁已经拿开,小狱卒却不敢动,怕他这要是一打开门,琴婉绫就直接往外扑地上去了,只得左右为难地看着宫淇赫。
张侍卫皱眉不减,他一把将小狱卒推到一边,缓缓拉开牢门。
宫淇赫进去将琴婉绫扶住,直到牢门完全打开,她仰着头无声无息倒在他的手肘上。
“婉儿!”宫淇赫瞳孔一收,莫大的刺激使得他的视觉神经痛了起来。
她头发微乱,紧闭着的双眼间,眉心却淡淡皱着。她的嘴唇裂的厉害,死皮已经长了一层。
宫淇赫赶紧出手替她把脉,好在她脉象虽弱,却也无生命危险。
宫淇赫将她在怀里,颤抖着声音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却温柔似水:“婉儿,没事了,都怪本王来得太迟了,让你在这里受了这么多苦。”
宫淇赫抱着琴婉绫出来的时候,狱头已经晕过去了,整个人倒在地上两眼翻白,口吐白沫。
宫淇赫一身杀气扫过依然一动不动跪在地上的狱卒们,如同地狱修罗一般想要将他们化成灰烬:“你们最好祈祷本王的王妃安然无事,要不然,本王定让你们为她陪葬!”
说完漠然转身,一下子便消失在了门口处。
待宫淇赫走后,小狱卒们赶紧把狱头抬到长凳上,又给狱头湿了毛巾,替他擦了脸上的细汗。
好一会儿,狱头才幽幽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那一刻,感觉到天转地转,还没完全醒,一下子整个人险些又背了过去。
好在小狱卒眼明手快身体棒,手指一伸,掐得他人中督脉,顿时疼得他哇哇大叫起来。
狱头刚想撒气,门口一个高高的影子突兀而来,虽然没有杀气,冷意却不减。
这个身影,也无需狱头看清,便已经吓得狱头好不容易刚刚重拾回来的力气又灰飞烟灭了。
他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哭都哭不再出得了眼泪,随后不断磕头求饶:“赫王爷饶命!奴才真的真的不知道那个人竟是赫王妃!奴才本来是好好照顾她的,后来凌王妃过来跟奴才说她是冒充赫王妃放走赵御医和秀女的重犯,所以只得等到押入牢车,巡城示众三日之后才能吃饭喝水!奴才只是秉公办事,求赫王爷明鉴啊!奴才知道错了!求赫王爷饶命!奴才愿受一切皮肉之苦,做牛做马,只求赫王爷能饶了奴才的命!求赫王爷饶命!求赫王爷饶命!”
身边的小狱卒忐忑不安轻轻推他:“头儿,这是凌王爷……”
“哈?”狱长骤然抬头,只见宫淇凌一脸寒霜凝结。
宫淇凌漠然转身,直至最后一句话也没说,便消失在了门口处。
狱头一脸错愕不已的表情,呆呆看着宫淇凌消失的身影,直到那抹影子消失殆尽,他才坐在地上皱起眉头,满脸疑惑。
那分明就是凌王爷,他刚才怎么竟然看错成了赫王爷了?
歪着脑袋,狱头却百思不得其解。
难不成他刚才晕过去之后,脑子一下子竟变得不清醒了?
然而想到了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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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昏迷()
宫淇赫抱着不省人事的琴婉绫回到她的房间,轻轻放在床上。
坐在床沿边,宫淇赫目光深邃地看着琴婉绫,动作格外温柔地替她整理了下拂在脸上的细发。
明明才几日不见,究竟是受到了多大的折磨,她看起来居然这般憔悴?
外面,一个年长的老御医被迎春心急如焚地带进来,腋窝下夹着一个显得已经相当陈旧的药箱。
大概是年纪大的缘故,还被迎春这样连拉带拽,跨越门坎的时候,老御医不小心踩了个空,差点摔倒。
越过屏风便先见到宫淇赫,老御医预想跪地:“赫……”
宫淇赫一把将他拉起,说道:“快给本王的王妃看病。”
老御医愣了一下,应了一声之后连忙快速起身,把药箱小心翼翼放在旁边之后,便坐在床沿边伸手替琴婉绫把起脉来。
半会儿之后,老御医松开,随即起身,对宫淇赫躬身扣手道:“赫王爷,赫王妃并无大碍,只是晕过去了。”
宫淇赫点点头,走到床沿边坐下,刚想让迎春去倒了杯水来,却发现她早就倒好了拿在手上。
迎春低头呈上,宫淇赫抬眼看了她一眼,才接了过来。
杯子里的水温温的,轻气缓缓升绕。
宫淇赫低头,用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杯子里的水,而后用指腹轻轻一遍遍带过琴婉绫干裂的双唇。
不知道是不是还是碰到了她嘴唇上的裂伤,琴婉绫轻轻口申吟了一声。
直到她双唇上已经发硬的死皮终于得到软化,他将琴婉绫半抱在怀里,用杯子轻轻喂给她喝。
在牢房里的时候,琴婉绫便是因为太渴才从开始的浑身无力,到最后的一觉不起,如今她面前那杯温热的水的水汽绕进她的鼻子里,惹得她敏感地微张着嘴。
宫淇赫的心突然纠得紧紧的,看着琴婉绫喝完了还一副完全满足不到的模样,心不由得变成了刺疼。
“赫王爷。”屏风外,一个娘娘的声音弱弱而起。
宫淇赫微微蹙眉,这个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高公公的。
他把水杯交给迎春,将琴婉绫轻轻放躺床上,垂目看了她一眼,才倏而起身向高公公走了去。
高公公一脸担忧,微微躬身与宫淇赫说道:“赫王爷,赫王妃她……”
宫淇赫轻描淡写地说:“已无大碍。”
高公公一听,刚刚还悬得高高的心才终于安安全全地落了下来,随即又一脸严肃道:“四皇已经回到皇城……”
宫淇赫的眉心皱得越发深了,他隔着屏风往里面看,收回目光,转身走出了房间。
听到宫淇赫和高公公离去的声音,迎春的目光微微变了一下。
刚才虽然高公公在屏风外故意压低了声音对宫淇赫说,但是她还是听得了一清二楚。
高公公是说,四皇已经回到了皇城。
迎春按照宫淇赫的做法,又喂给了琴婉绫一杯水,琴婉绫看起来才安静了下来,然而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醒来,这般喝了水,反而愈发沉沉地睡去了。
“你随我去一同去御药房,取些三七来。”老御医突然对迎春轻声说。
迎春惊吓而问:“赫王妃她……”
老御医没想到迎春如此这般焦急问他,愣了一下,又看了琴婉绫一眼,目光落在她手指上微微渗血的黑黑的指甲。
“赫王妃身体并无大碍,但是她的手有些外伤。你同我去取来了三七,先用开水放温,替赫王妃清理干净了她的伤口,然后用捣烂出汁的三七敷上。”
迎春低头应道:“奴婢遵命。”
房门外,待迎春与赵御医的身影消失无踪,宫淇凌才从拐角处走出,又抬眼看了他们离去的方向一眼,目光微变。
现在寝屋门口的时候,他微微顿足,最后提步而入。
床上,琴婉绫宛如婴儿般静静睡去,她微微红的脸上,还晕染着刚才喝水留下的痕迹。
若不是刚才他去地牢的时候,狱头对他说的那番话,他还不知道凌王妃设计这么大一个圈套无非就只是为了针对琴婉绫。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已经算计好了,她这么有心机的人,为了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不想追究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也没有兴趣,但是在这件事上犹如她每一步都被凌王妃精心算计过了一般,无论琴婉绫如何走在上面,都避免不了步步惊心。
当初秀女文秀与赵御医逃出了皇城那件事,毕竟牵扯到皇室,审堂那边是打算先行秘密审理的,是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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