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总裁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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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总裁归-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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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不定主意,兰溪只去看手腕上的翡翠玉镯。果然如当时给她加工的那个玉器铺子老板所言,手镯上的紫色一点点地淡下去了。仿佛不管这世上万事,不管可能用什么样的手段遮着掩着,可是随着时光流过,掩藏在背后的真相早晚会水落石出。

于是兰溪还是带着小哲首先来到了月潮生和温玉颜的坟墓前。

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小哲都已经长成了风采卓然的少年,相信这件事也该让温玉颜知道了。

小哲是个敏/感而聪慧的孩子,从小的处境让他养出了凌厉的眼睛和独立思考的头脑。于是一在墓碑前站定,他就眯起眼来望兰溪,“你带我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兰溪并没急着回答,只弯腰跟小花儿说话,“小花儿磕头,这是爷爷和奶奶。”

小花儿三岁之前,兰溪从没带着他到这墓园来过。民间有传统,都说小孩子眼睛净,若是到墓园去,说不定会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如今小花儿也大了,兰溪这才带着小花儿来。

小花儿乖极了,听见妈妈的话,便扑通跪在地上,朝着墓碑规规矩矩地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

兰溪的眼睛便湿了。

谁知小花儿磕完头便向墓碑一伸手,“爷爷奶奶给红包!”

原来是每年过年,小家伙都要向月家几位老的磕头拜年,然后每回都会收入颇丰,小花儿就形成了条件反射了。就连他之前那么规规矩矩磕头的样子,怕也是为了后头的红包才肯的……

兰溪真是哭笑不得,拎起小花儿,在他的胖P股上拍了两下,“你个小财迷!”

兰溪跟小花儿这么折腾的时候,小哲却冷着眼睛,细细地打量着墓碑上月潮生的照片。

客观来说,月明楼的相貌与月潮生稍有差别,他更像温玉颜一些;反倒是小哲的五官眉眼跟月潮生更为相似。小哲看着看着就握紧了拳头,霍地转头望兰溪,“他,他究竟是谁?”

兰溪带小哲来,什么都没曾说过,只让小哲自己用眼睛去看,用头脑去思考。如果那孩子自己什么都发现不了,那她就也依旧什么都还不说;倘若小哲自己发现了,那就说明摊开这一切的时机,终于到了。

兰溪叹了口气,望着墓碑上两位老人的照片。他们依旧还是中年人的模样,时光再没机会在他们脸上留下心的斧凿痕迹,“这是上次你见到的那个大哥哥——月明楼的父母双亲。他们安葬在这里。”

少年的面庞瘦削而苍白,只有一双眼珠子漆黑如夜,他死死盯着兰溪,“……他为什么,会跟我长得这样像?为什么,我看着他的遗像,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倒觉得他似乎在照片里望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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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到这里,稍后去更莫邪~~~~看大家还有两个绕不过去的心结:小哲怎么可以是月潮生的儿子;兰溪还是五婶怎么可以船了……嗯,开始给大家揭开了。大家前头还有什么,都留言告诉偶哟,偶好在结局这一段给大家一一解说。】

谢谢如下亲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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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张:咪。咪马、夏天1881、tdyoyo2007、white00rabbit、香香11016、

谢谢蓝的红包,花亭的花~~

40、我从哪里来?

小哲果然是聪慧的孩子,他果然自己找见了问题。

兰溪静静凝望小哲。山间起了风,松涛阵阵,兰溪还是从中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

兰溪也约略紧张地抽了口气,回望小哲少年早熟的目光,“小哲,这问题既然你问出来了,那就说明是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了。可是我想,这个最适合给你答案的人,是她。”

兰溪回头,果然在碧色松涛里,看见一袭黑色职业套裙,却是一脸苍白的丁雨。

兰溪将小哲从英语班给骗出来,她的手段并不高明。况且丁雨一直对小哲保护有加,一旦听说有人将小哲给接走了,她一定会追出来——兰溪用并不高明的谎言骗小哲出来,实则就是在引着丁雨也一同到墓园来珉。

这个答案,只有丁雨知道得最清楚,也只有丁雨才适合讲给小哲听。

丁雨咬着唇走上来,努力平静地看着小哲,将手机掏出来递给小哲,“小哲,你先带着小花儿到旁边去玩手机。大人间还有几句话说。”

小哲懂事地抱起小花儿,而小花儿一看那号称装B最有范儿的三星手机,就乐得朝屏幕上的水果屏保舔了一口阄。

看他们俩走远,丁雨这才寒着脸扭头望兰溪,“你又何必这样自作聪明!”

兰溪摇头,“我从没想要利用这件事为我自己取得什么好处。我只是真的心疼小哲这个孩子——他长大了,丁主任你方才也听见了,是他自己发现了他自己的相貌与墓碑上照片中的相似。”

“丁主任,我也是当母亲的,我知道对于孩子的教育引导方面,总是堵着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更何况小哲的性子早熟,天生长着一双冷静的眼睛。他早已经发现的事情,难道你真的要继续装作不知道,然后让他自己备受煎熬?”

“不会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丁雨握紧指尖,“小哲虽然是个早熟又冷静的孩子,可是他毕竟才十三岁。十三岁的男孩子而已,他又能想到些什么?杜副总,是你耸人听闻了。”

“是么?”

兰溪望着丁雨苍白的面颊,轻轻地摇了摇头,“丁主任,那我就只能说,就算你倾尽了全力来爱护小哲,可是你毕竟不是他的生身母亲。我不是说你不费心,我是说你毕竟欠缺了一场生养,你没体会过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种种,孩子没有跟你连心连肉过,那么你对孩子的了解总归是差了一层。”

“这话也许当年的我没有资格对丁主任你说,可是现在我是绝对有这个资格的——丁主任让我猜猜看,你的家中一定没有任何‘爸爸’的痕迹吧?”

丁雨一怔,“什么?”

兰溪叹息,“丁主任你说你是离婚的女人,小哲没有爸爸陪在身边是因为离婚的缘故——可是就算女人离婚,被前夫伤透了心,而要在家里将前夫的一切痕迹都扫地出门的话,可是一旦孩子问起爸爸来,这个女人也不至于连那个爸爸的名字和相关的生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吧?”

兰溪犀利地盯着丁雨的眼睛,“丁主任我猜,你就恰好是那个哑口无言的母亲吧?因为你其实根本就没结过婚,你家里没有一点点有关‘爸爸’这个角色的痕迹。丁主任你是聪明人,可是你再聪明却也没办法凭空捏造出一个‘爸爸’来。”

丁雨咬紧了牙关。

兰溪叹了口气,“丁主任忘了我就是离婚家庭走出来的孩子么,所以我对这个是很有发言权的。我爸妈当年打得恨不得杀了对方,离婚时候更是说要老死不相往来,可是这其实并不影响我跟我妈和我爹双方的关系。因为再狠心的父母也明白,想要靠近自己的生身父母,是每个孩子天赋的权利,不会因为一个婚姻的破碎而被剥夺。”

兰溪转头望丁雨,眼中已是隐约含了泪,“我能想象到,小哲可能从很小的时候就在家中去搜寻有关爸爸的痕迹,他也曾郑重地问过你有关爸爸的事情,可是你开始可能只是掩饰,到小哲慢慢大了,你开始呵斥他不准问,或者用你的眼泪堵住他的嘴……”

兰溪哽咽了声,“丁雨,这就是你对孩子的好么?这就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事情么?你这几乎是在精神虐/待小哲,你知道不知道?”

兰溪的话戳痛了丁雨,丁雨泪落双腮,挥舞起手臂来,“我知道,我当然都知道!可是我还能怎么办?我想过办法,我是真的想要找一个男人的痕迹,不是为了我自己,我就是为了小哲!”

所以她当年那么厚着脸皮去接近小汪,她甚至想过要将小汪伪装成一个“爸爸”。虽然小汪年纪小,而且不是她理想的成熟年纪,可是整个总裁办只有小汪一个男性职员——她别无选择,她只能这样。

她甚至为了跟小汪在一起,而要自己亲手硬生生扼杀对月慕白的想望!她没有要眼睁睁看着小哲难过,她没有在精神虐/待小哲,她已经尽她所能地想了办法,只不过没想到——天意弄人。

如果汪小洋只是一个普通的男生,如果他能一直看似无害地被她掌控着,那她真的可能会为了小哲而跟汪小洋在一起——可是她却没想到,汪小洋的真实身份竟然是远洋集团的少东家!

于是她的计划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大笑话——人家远洋集团的太子爷,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要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87book'甚至要背起那孩子身世的黑锅?于是她只能疏远他——纵然看着他时时看她时那满眼的疼痛,她也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所以杜兰溪这样说,对她真的是不公平的,真的……

“丁主任,对不起。”兰溪看见丁雨的疼,她伸出手来握住丁雨的手腕。尽管丁雨想要挣脱,却还是被她给紧紧地扣住了。

丁雨的泪便更藏不住,“杜兰溪你知道么,我自己拷问过自己更多遍,比你质问我的语气更严重千倍万倍。我知道也许我真的欠缺了一场生养,所以总是对小哲无法做到如生身母亲一般的感同身受,可是我真的已经尽己所能。”

兰溪也落下泪来,忽地愤而说,“……我想,其实我刚刚说错了:丁主任,虽然你跟小哲之间欠缺了一场生养,可是你做的却比他的生身母亲更好。他的生身母亲只是生下了他,却没能给他幸福平静的一生;甚至,他的生身母亲都没有告诉他,爸爸是谁;更有可能,他的生身母亲生下他,只是为了将他当做一枚要挟的棋子!”

丁雨的脸唰地苍白,下意识转眸去看章荆南的墓。

兰溪握紧丁雨的手腕,“丁主任,现在你我不是丁雨和杜兰溪,我们都是母亲,就让我们站在母亲的立场来说说话吧——我想,虽然真情告诉给小哲的话,会让小哲难过,但是从长远来讲,那难过却是对孩子的尊重。”

“尤其小哲是男孩子,是天生冷静的男孩子,在他已经发现了问题的时候便坦诚地将事情告诉他,不但不会成为他未来人生中的绊脚石,反倒会让他能更懂得如何来看待自己的人生。”

丁雨盯着兰溪的眼睛,迟疑不断翻涌,她显然还是不忍做出这个决定。

松涛阵阵,刷拉拉的声响里刺出少年清凉的声音,“……妈妈,您告诉我吧。别担心,我能听得懂。”

丁雨一震,回身去望,小哲抱着小花儿立在松林边儿上。小哲双眸清冽如泉,薄唇抿紧。

只有小花儿那不知愁的,举着手机搁在耳朵边儿上,嘴里还念念有词,整得很有范儿的样子。

丁雨还在挣扎,“小哲你说什么呢?我们在说大人的话,是说别人呢,你怎么都揽到你身上……?”

“妈妈!”小哲跨前一步,正色立在丁雨面前,“我长大了,妈妈,告诉我吧。”

小哲转头,隔着松涛去望那无言静立的墓碑,“妈妈,我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人世,我又究竟是谁的孩子?我从哪里来,我又该,如何走下去。”

“这些问题已经在我心里梗了太久。妈妈,它们梗得我心里都疼了。我知道若说出来,您会伤心落泪,我便忍着不说——可是妈妈,我真的好想知道。您告诉我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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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第二更~~~~~有亲没看明白小花儿怎么三岁了么?小楼入狱的时候小花儿周岁了吧,然后小楼在狱中的时间某苏虽然没忍心细写,但是这也至少要一年多的时间呀——假释的条件需要完成一半刑期,那就是2年半,就算重大立功表现,怎么在里头也得一年多啦。再加上小楼出狱之后到目下的时间……三个时间段加在一起,可不就已经三岁啦?】

41、我从哪里来?(2)

面对小哲这般的追问,丁雨颤抖如山风中的松枝,她挣扎去看章荆南的墓碑。那长发大眼的女子,宁静地在照片中微笑。

这张照片丁雨知道,是她们刚入大学的时候拍的。

那时候学校总是要为了各种表格,今天收一回1寸照,明天又要收一回2寸照的,她交出去的都是初中时候拍的,反复用底片冲洗出来就行,要比重新拍摄更省钱些。荆南看见了,就冲她笑,说那时候的她跟现在差了太多,系办老师都以为是另外一个人呢。

她窘迫,手指抠着表格说不出话来。荆南看出来她难过了,便拉着她一起去了照相馆。荆南原本说是她自己要拍,结果等摄影师摆好了灯光和机位,荆南却将她按在凳子上。闪光灯耀眼闪过,她泪盈于睫。

她照完之后,荆南自己也拍了一张。那天的荆南白衣黑发、眼瞳明亮,照出来的照片清丽得惊人。荆南非常喜欢这张照片,整个大学时代的所有表格上用的都是这张照片珉。

后来进月集团,也要填表格贴照片,荆南还是红着脸颊贴了这张照片。虽然那时候的荆南已经是硕士毕业,照片上的她有些太学生气了,可是荆南还是这样决定了。荆南那时说,这表格是要直接递到月慕白那边去的,她是想让月慕白看见最年轻最纯美时候的她。

……所以,后来就连拣选墓碑上的遗照的时候,荆南的家人和朋友们还是都一同选定了这张照片。

那一年的荆南如她自己所说,是最年轻最纯美的荆南。那时候她还没有介入月潮生月慕白兄弟之间的恩怨里去,更没有生下小哲……那一年的她,美丽得就像阳光下的清泉,澈可见底阄。

只是红尘扰攘,终究磨灭了荆南眼中的清澈。生命最后的那两年,荆南眼中的沧桑和怨毒,时常让丁雨触目惊心。

此时再看见墓碑上,荆南那仿佛穿越时光的清澈与美丽,丁雨走过去,拥住墓碑,颤颤轻泣,“荆南你说我该不该告诉小哲?荆南你帮帮我。”

小哲是聪明又敏/感的孩子,他缀着丁雨走到章荆南的墓碑前,凝着那张陌生的照片,忽然怔住。少年立在山风里,仿佛被梦魇住,他喃喃地说,“我见过她,见过这双眼睛……”

兰溪和丁雨闻言都是一怔,惊愕地望向小哲。

只有小花儿还跟着插科打诨,摸着自己的眼睛努力在小哲怀里往小哲视野里闯,“……看花儿,看花儿!”

小哲的忧伤活活被小花儿给掐断,他冲小花儿呲了呲牙,却也借此从梦魇中醒过来。他垂首,避过丁雨和兰溪的视线,淡淡地说,“我是真的记得,我见过这个人,见过这双眼睛。只是,我记得的这双眼睛没有照片里看着那么清澈平静。”

小哲仿佛想寻找安慰一般,抱紧了怀里的小花儿,“……我觉得,她那个时候好像是,恨我。”

“小哲……”丁雨已经颤抖到不能自已。

是她低估了小孩子的记忆力,她没想到两三岁的小孩子就已经会对母亲留有印象,而且这么多年未曾忘记。

小哲叹了口气,扶住丁雨摇摇欲坠的身子,“妈妈,我想,也许她就是生了我的那个人吧?”

小哲冷静地望着那墓碑上镌刻的生卒日期,努力地扯了扯嘴角,“而妈妈您成为了我妈妈的原因,是因为她早早地便去世了,所以您猜代替她成为了我的妈妈,对么?”

小哲这样的懂事,甚至这样超乎年龄地冷静,让丁雨心痛更甚。

小哲再转头去看月潮生的墓碑——石头无言,死去的人也不会再跳出来说话,可是那镌刻在墓碑上的字迹,在有心人的眼里却是会说话的。

小哲深深吸了口气,“看两边墓碑上的生卒日期,竟然是一样的。而两张照片上,我都能找见自己的影子……”

少年再装作坚强,再想用清冷的眼神来挡住眼中的泪,这一刻却也都再藏不住。泪珠子豆大地沿着少年清瘦的面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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