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总裁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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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总裁归-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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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没点灯,兰溪从外头进来眼睛也没适应黑暗,于是没发现月慕白坐在黑暗里。她自顾褪掉丝袜,拉开背后的连衣裙拉链,正待将连衣裙都脱掉好去洗澡,却猛地停在黑暗里。她紧张地用双手按着衣衫心口的部位,满是警惕地低喝,“谁!”

月慕白大口地喘息,这才让心口那痛缓解而去。却也是因为这大口的喘息,才被她发觉了他的存在——这世上的事,总是利弊共存。

他便尽量放柔了嗓音,不让兰溪听出来他之前痛过,“回来了?”

很显然她的脚步极轻,从进了大宅的门到踏上楼梯来,都一点声音都没有出。她这样小心翼翼,是为了不吵醒家人,可是却又何尝不是——不想让人知道她这样晚才回来。

人的动作,总是泄露了自己的潜意识。她是不想被人知道,她是被那个人送回来;更不敢被人揣测,她之前是否跟那个人在一起,而这么晚才回来又是与那个人做了什么……

若是只是普通相聚,她断不会这样想要掩人耳目——只需看她这样的小心翼翼,纵然他不问出口,却也在心底大致猜到她与他之间,是说过了什么话、做过了什么事了。

他想笑,却一口气扑出来,呛得他自己咳嗽起来。

兰溪连忙将拉开的拉链再拉回去,奔过来拍着他后背,“怎么了?”说着忙着要去开灯,“我去给你倒杯热茶来。”

“不必了。”月慕白按住兰溪手背,“就是呛住了一口气,不是病了。这么晚了别惊动了家人。”

他挑起眼帘,借着月光细细看她,“喝酒了?”

兰溪之前喝醉了,纵然酒气已经过去了,还小心地嚼了口香糖,可是终归不能完全都泯去。兰溪只好点头,“喝了点。”

兰溪缓了口气,“你在,等我回来?”

不管怎样,看他这样坐在黑暗里,让兰溪心疼的同时,却也有些不舒服。仿佛总有她在明、他在暗的被监视感。

他细细凝着她神色,连最细微的眉间轻蹙都看清了,轻声地笑了笑,“我坐在这里没开灯,是怕母亲担心。你也知道她对我极为细心,如果看见夜深了这个窗子里还有灯光的话,那她也一定不肯睡,陪着我一起熬夜。”

月慕白点到即止,是解释,但是没替自己过多辩白。兰溪的心便猛然一撞,羞愧地想要落泪,“月老师,对不起。”

“别对我说对不起。”月慕白静静看兰溪的眼睛,“夫妻之间,是不需要道歉的。因为这个世上不管亲人来去,抑或朋友亲疏,能真正陪自己一生到老的,只有彼此。说一千道一万,我们该是彼此最亲近的人,宛如另一个自己。”

兰溪知道月慕白是在宽慰她,可是她却越听越难过。手指在他掌心下颤了颤,终于还是用了点力气抽出来,“月老师,我们离婚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房间中没有点灯,时光漫漫地浸透了夜色,便也流淌得迟缓而滞重起来。兰溪的话音落下,隔了半晌,仿佛才传进月慕白耳鼓去。他又缓缓地笑了,“兰溪,你说什么呢。你醉了,也累了,去睡吧。”

“我没醉,也没累。”

这件事是件很难开口的事,兰溪又向来不善于说这样的话、起这样的头。尤其是在极工言辞的月慕白面前,就更觉自己笨嘴拙腮。

可是再难说,也要说。

兰溪在月慕白膝边蹲下来——其实她自己不知道,月慕白却是察觉得出来。在国人的文化里,“膝下”是小辈儿对长辈的居处,而兰溪总是下意识地将她自己搁置在这个地方,让月慕白看在眼里,便是刀尖剜在心上。

说到底,她心里就算曾经对他有过好感,却也从来都只是敬重罢了。她永远将他当做老师,当做长辈,是永远不可能平等相处的伴侣。

月慕白这一层心事,兰溪却没看透,她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要将自己的心情表达明白,“月老师,我是清醒理智地跟您说:离婚吧。”

“如果您还在失忆中没曾醒来,那我要顾忌着您的健康,许多话不敢直说;幸好您醒过来了,我便想,也许这也都是天意,让我应该将话跟您说明白——我从来不曾是您的未婚妻,更从来未曾与您以情侣的身份交往。”

“而我们结婚……是为了月集团。那时候公司内外交困,月家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守着公司。我别无选择,只能以您妻子的身份,才能进入公司,得到董事会的认可与员工的接受。”

“那时候事从权宜,可是现在已经不同。您既然醒来,健康状况也越加好转;再加上,总裁已经出狱……月集团再不是群龙无首,我自当退回从前,将公司交还给你们叔侄,也要将月老师妻子的这个身份交回。”

道理说得似乎逻辑顺畅,可是兰溪却也明白,这件事不光是逻辑的问题,更是感情的问题——人心都是肉长,这样硬生生地剥离,她也难过。

月慕白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我妻子的身份交回?兰溪,如果没有了你,我自己留着这个身份,又有什么用?”

兰溪摇头,“月老师不是的。我相信,以月老师您的魅力,一定还有许多其他的女士倾慕;只需等待,月老师一定会找见一个更适合的人,隆而重之地承当这个身份。”

“是么?”

月慕白笑起来,“那又与我有什么关系?都不是我想要的人。兰溪,我想要的人,从头至尾只有一个你。所以我又何必要拿回那个身份?”

“月老师……”兰溪闭上眼睛,这样的表达让她觉得心力交瘁,“多谢月老师厚爱,可是我却还是辜负了月老师您,是我配不上您——因为我真的没办法放弃对另外一个人的感情,更何况小花儿他……”

“兰溪你不必说了。”月慕白却截断了兰溪的话,“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知道,兰溪你已经是我的妻子,而小花儿更众所周知是我的孩子。这些事如果你不说我不说,便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月老师!”兰溪惊得低喊起来。

月慕白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就像月色照亮幽幽夜色,“兰溪我想我上一次已经说得很明白——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管这中间还有什么阻碍,可是我们结婚了就是结婚了。”

“……兰溪,无论如何,这一世请你忍耐。”

“月老师——”

月慕白错过眼神,只望着窗外那弯孤零零的月,“兰溪你失望了,是么?我不再是你眼中那白衣温雅的月老师了,是不是?此时你眼前的我固执、冷酷、自私,对吧?”

“兰溪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可是这就是真实的我。这也是这个世上每一个男人真实的心理。对自己爱的女人,没有男人会真正潇洒地放手。兰溪我做不到,你别强求我。”

他转回头来望她,眸光潋滟,“我这辈子也想只捉紧你的手。兰溪,我也愿意放弃所有……所以,我不会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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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第二更。】

20、休想逃生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房间里只有四个人。除了一旁做记录的小汪不时抬起眼皮来担心地望望另外的三个人,那边的三个人则都不做声,只沉默地用眼睛打量着彼此的神色。

另外三个人是月慕白、月明楼和杜兰溪。

这是一场只有他们三个人参加的会议,讨论的自然是月集团最为重要的事情。可是三个人这样僵持着,显然已是意见相左。

三个人这样都不做声,可是状态却又不同。只兰溪一个人紧张地握紧笔杆,不时左看看月明楼,右望望月慕白。在这一对叔侄中间,她很为难。

反观那叔侄两人,倒都是松弛平和。就像老谋深算的狼,只看准了自己想要的猎物,却并不急着出击,只等着看清楚猎物身上致命的弱点,然后再一扑上去,一口致命甾。

兰溪实在被两人的气场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清了清嗓子,用笔杆无意识敲着桌面试探着说,“其实,我也觉得总裁的这个意见欠妥。”

月明楼不置可否地扬眉,没忽略掉月慕白听见兰溪说话刹那微微的开心。他也不说话,只是抬高了下颌瞄着兰溪。

兰溪心一顿,继续说下去,“总裁说要跟浦项实业合作,建设韩剧主题文化公园项目……想法是不错,将韩剧的经典场景搬过来成为旅游名目,公园内建设酒店项目——只是,我想提醒总裁,国际上类似主题文化公园项目的经营现状并不妙。韦”

兰溪知道自己在月明楼眼前说什么商业案例,很是有些班门弄斧的味道,可是她顾不得了。总归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叔侄俩像两头公狼,非要在狼群里拼个你死我活来确立自己的权威。如果真是那样,她自己的罪孽感便更重。

月慕白自从车祸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直接表露过对月明楼的敌意。可是自从她那晚提过了离婚,月慕白便自此强硬起来,在公司里与月明楼的对峙越发清晰起来。

兰溪没办法不引咎。

兰溪只能小心地说服月明楼,“远的不说,就说迪斯尼乐园。他们曾经在全球范围内创造了那样的业绩神话,仿佛一直都在全球扩张——可是近年来从落户上海,甚至是沈阳的消息传出来后,相关的项目却一直都呈搁浅的状态。由此可见,这样的经营模式已经遭遇到了瓶颈。”

“总裁不妨查阅一下香港迪斯尼乐园近年来连续几次的涨价记录——现今的票价已经让普通的家庭望而却步,难道他们不明白这样做是会吓跑客人的么?可是他们还在坚持涨价,就足以看出经营这样的项目,在表面的繁华之下,实则内里要投入多么巨大;而且一旦在经营的过程当中发生问题,船大便难掉头。”

月明楼的眼睛越来越黑,兰溪紧张地深吸了几口气才给出结论,“……所以,我也同意月总的意见,觉得总裁这个计划应该缓行。”

月明楼耸肩,“就这个理由?假设跟推理的成分更多一点,不足以说服我。”

他的样子又是倨傲的,有些居高临下。兰溪的自尊很有点受伤,忍不住咬了咬牙,“好,那我再跟总裁更多的理由。”

“迪斯尼乐园所推行的迪斯尼文化,是全球小朋友家庭都早已接受了几十年的。他们创造了那么多经典的卡通人物形象,每一个都会吸引客人的到来。而总裁所看好的韩剧文化呢?它绝没有成为全球都认同的文化现象,顾客也只会局限在东亚这一部分。敢问总裁,如果砸下一笔堪与迪斯尼乐园媲美的大银子去,目标顾客群却只是人家的几分之一,总裁将如何确保这个项目的投资收益?”

“还有,合作伙伴的诚信问题。总裁能够宽容大度地与浦项实业合作,可是敢问股东和投资商们,谁敢对这个刚刚跟庞氏合资建立了‘正阳’的合作方给予足够的信任?得不到股东的信任,那么公司即便是与浦项实业合作了,那么未来任何计划的推进都将遭到股东们的质疑,执行起来将是困难重重——总裁这岂不是给自己找了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来做?”

兰溪又是紧张,又是心急,又是倔强,于是急吼吼地叭叭叭将这一连串的理由都说出来。说完了,已是脸颊泛红,鼻尖儿上都沁了细密的汗珠儿。

她这样紧张,这样急着将事情摆平,倒让月慕白和月明楼两人都无声地笑了。

叔侄两人如出一辙的黑亮眼珠子,绕过兰溪的脸,隔着会议桌凌空一撞。月明楼尖利地挑了眉,月慕白则微微蹙眉。

兰溪瞧见了,紧张得将笔杆都握出汗来,讷讷清了清嗓子,“……我说完了。”

月明楼这才不慌不忙转过目光来瞧着她,“说最终的结论。”

“什么最终的结论?”兰溪有些转不过来,“我已经说了结论了:我也不赞同总裁的这个提议。”

月明楼便笑了,薄唇有些尖刻地挑起来,“那就是说,你最终的结论便是——你是跟我五叔站在一边的。你们两个一同来反对我,2比1,你想帮他将我给打败。”

兰溪心下漏跳了一拍。她本意不是这样的,她只想着别让他们叔侄俩真的争斗起来——可是却又泄气地明白,无论她怎么否认,客观上看起来,的确是这样的。



兰溪午饭跟蜘蛛一起吃,将事情讲给蜘蛛听,蜘蛛毫不客气地将月明楼从头骂到脚,兰溪这才觉着舒服些了。原本被窝囊气给胀得鼓鼓的胃口也开了,中午吃了不少。

蜘蛛看她高兴,就更是变本加厉,就差没问候月明楼的八辈儿祖宗了。可是听到后来,兰溪却也笑不出来了——总归还是私心,听蜘蛛这么骂他,仿佛他一无是处的,她听着心里还是不好受了。

蜘蛛就发现苗头了,咬着筷子瞅着兰溪乐,“干嘛呀,心疼了?”

兰溪白了她一眼,“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不然我叫容三来买单怎么样?“

蜘蛛这才瞪着眼睛停了嘴。

两人各怀心腹事,默默地相对吃完了碗里的饭,蜘蛛这才幽幽地乐了,“诶,还记得你在欧洲,大年三十晚上给我打电话不?”

“嗯。怎么了?”

兰溪怎么会不记得呢?现在已经知道了,那晚上月明楼就在她身边呢,穿了戏服勾了脸,站在台上当做依依呀呀的角儿们的活背景。那个晚上她打电话给蜘蛛,是问一句戏词,然后决定了小花儿的名字。

蜘蛛抿嘴一笑,“好吧,之前骂了月明楼这么多,我也攒点口德,最后说他一句好话吧。”

兰溪也说不清怎地,心下忽地惊惊一跳,“你要说什么?”

“内名字,不是我帮你取的。”

蜘蛛眨眼,窗外的阳光在她眼底闪烁出星芒一点。

“过小年的时候,月明楼来找过我,莫名其妙地跟我聊戏词。他左一口我是编辑大人,右一口说我是文艺女青年,说的我实在不好意思推辞,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聊昆曲,聊《牡丹亭》。”

蜘蛛瞟了兰溪一眼,“你别怪我没告诉你,我是没敢。那时候你正恨他呢,我要是跟你说了我跟他聊了一个下午,你非得跟我绝交——反正我当时也不知道他干嘛跟我说这些。”

“聊着聊着就聊到你后来问我的那两句戏词: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他说良辰美景最好的诠释就是‘月夕花朝’。这个词不多见,我便记下了。”

“后来鬼使神差的,你竟然就也问到这句话,说到良辰美景的意境——我就顺嘴将月夕花朝告诉你了。后来才知道,原来你那晚上不是开玩笑的,你是真的给小花儿取了那个名字。”

“我后来越寻思越不对劲儿,月明楼这样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之前干了那件事——到现在我想我可以负责任地跟你说了:这怕又是他故意安排好的。他知道一旦遇见文字的事儿,你第一时间会找我,也只能找我,于是借了我的口,说了月夕花朝的意思,然后让你给孩子当了名字。”

蜘蛛咬着吸管吃吃地乐,“我烦他竟然敢挖坑让我跳;不过转念一想,这挖这个坑想要捕获的又不是我。他想活埋的,是你呢。杜兰溪,我总觉着,这辈子,你好像没什么机会从他手里逃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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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说“这一世请你忍耐”,却难以从另一个手里逃生……今天更新到这里~~谢谢昨天亲们给力的月票,在绣姐让人昏厥的抽风里,大家一直在等着给某苏投票,太辛苦亲们了~~群抱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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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张:adara、九阳恋蜀(昨天的网站抽乱了,就不一一复制出来,统一给大家鞠躬了。这里的是7月的亲们。)

21、其实这都是争风吃醋(①更)

兰溪跟蜘蛛吃完饭,下午又完成了几个应酬,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同事们鱼贯从大门走出来,有的扯松了领带,有的换上了运动服,都是一脸的轻松愉快。见了兰溪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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