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花开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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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花开败-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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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字加重,多勉强啊。
  这样的初恋,你还有必要留恋吗,和绪肯定这个男人不会。
  “简直是莫名其妙!”不说他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就算是他记得以前的事情,也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很好,开始从心底抵触和景然的关系了。
  和绪觉得还是不够:“陈先生现在每天坐公交吧?”
  陈蹊冷冷看他。
  这样的反应简直就是默认。和绪俊眉高挑:“难道是早就知道了景然的车库里有四辆豪车?“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如果还去纠缠着景然那不明摆着别有居心?!没有纯爷们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就在此时陈蹊的手机响了。
  这如同一个契机——够了!陈蹊觉得真的是够了!原来今天过来就是看他怎么受辱,他掉头就走!
  “对了,你孩子满月别忘了请我们喝酒啊。“和绪在他身后呼喊。
  最后,重重地提醒陈蹊他已经是会有老婆和孩子的人了。
  前方的陈蹊拿起了手中的电话,他的手机不久前才开,现在来电话时间差不多好,和绪紧跟在他身后甚至隐约可以听到他的矛盾和不安——
  “爷爷,你怎么知道了?”
  ”嗯……“
  “好,我马上办……呃……回国再说好不好……“
  “……别说了,我知道了。”
  “一定……”
  不需要再跟下去了,和绪沉沉一笑,非http://87book。com常圆满,非http://87book。com常圆满。
  “你想干什么?”李歆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你跟踪他。”和绪觉得这样的女人配给陈蹊好像也不错,至少让他感觉很好。
  “关、关你什么事?”在这样的男人面前,她太紧张了,意识到之后既而尖声叫嚷,“我没有!”
  “李小姐,你凑近一点。”和绪自动后退,调好了位置。
  “啊?”李歆紧张无错,又心惊肉跳。
  但还是恭敬地凑近了点。
  “再凑近一点。”
  李歆心跳加速,乖乖又凑近了很多点。
  “啪!——”一巴掌扇下去。
  响度洪亮,声音清脆。
  和绪轻飘觑了她一眼:“你的脸挺欠揍的。”
  “你、你——”你敢打我?!
  李歆捂着左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用侍者递过来的手帕细细擦着手,这个男人眼眶微眯:“我不打女人。”,很可怕的眼神,“我只打贱人。”
  
   

作者有话要说:Proessor Chen——陈老头,懂了吗。
牛奶是有问题的。
其实在手术前陈蹊就已经知道记忆在流失,所以他不可能没想到这么一天并且不做一点准备。
下一章:陈蹊回国。景然跟和绪去看奶奶。奶奶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曾经说过爷爷会是某些事情的关键人物,确实会是这样。
进入第二卷,由此开始。




37

37、Promise is promise 。。。 
 
 
  C市,衡东国际机场。
  “怎么就回来了?”黎许接过陈蹊手中的行李,推了推眼镜,瞟了李歆一眼。
  陈蹊也没办法解释清楚,他心里有太多的疑问,需要立刻亲自着手(注意这个特点)去处理。
  “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他说出最让人信服的理由。
  “李医生也顺便免费自助游啊。”褪去看似斯文的外表,黎许就是个变态(在景然眼里)。
  花着别人的钱死皮赖脸地跟了人半年,不知羞耻。
  对这样的刺头李歆根本就不想理他。
  “蹊哥哥,你快点。”糯软软地,撒着娇气。
  蹊哥哥,他没听错吧,三天吃的都吐了。
  “你不会吧?”他怀疑地看着陈蹊,才半年而已,品味变成这样?
  “黎许。”其实他算得上“第一次”见他,回国前李歆才给他看了照片,他的语气不免有些局促,“她是我女朋友。”
  然后尴尬地说出那句洒满狗血却又好用无比的话:“我失忆了。”
  黎许觉得三个月吃的都能吐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黎许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是你前女友兄弟的好朋友,你好朋友兄弟的现任女友……。”
  “的男朋友。”
  男性朋友,简称男朋友。
  黎许肯定李歆这女人说过什么了,不是比狗血吗,那就放马过来吧。
  陈蹊听得莫名其妙,更加……一头雾水。
  你到底是谁的男朋友、谁的女朋友?
  “走走走,咱们去聊聊。”然后故意横高了音调,“妇道人家别跟过来。”
  李歆还没掰指算清这关系,所以……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出老远了。
  黎许把他塞进车里,直接开向自己的公寓,不能让他跟他家那俩石老头和金刚女待在一起。
  “景然呢?”黎许的脸色这才无比正常。
  “没跟你一起回来?”他拧着眉毛方向盘打得有点烦躁不堪。
  “她……很重要吗。”陈蹊低低地说,“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提起她。”
  黎许猛地刹车。
  他用一种很可怕的眼神看着他。
  “你不会真失、忆、了、吧。”在机场的那清淡一句他以为是在开玩笑。
  “对。”陈蹊抚上自己的额,想拂开那种无能为力。
  “那你把她丢在哪儿啦?!”黎许重重拍了方向盘。
  “她还在瑞典。”身边有她未婚夫陪着。陈蹊的语气忽然变得不好——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抑制不住会变得冰冷。
  黎许重新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只说过一句话:“昨天是她的生日。”
  回到他的公寓黎许觉得他的心脏有一团熊熊烈火,在噼里啪啦的燃烧,他鞋也没换就径直冲到房里,手脚无措地翻箱倒柜起来。
  “护照、护照、我的护照呢?!……”他用一种很恶劣的质问语气苛责自己。
  他身边的人,还是一个也看不懂。你以为你靠近了世界,可是还是可以被毫无预兆地推开。原来失去了记忆,不是他忘记了世界,而是世界开始忘记他。
  陈蹊站在门外,面无表情不发一语。
  “找到了!我找到了……我可以去找你了……”这样的语无伦次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黎许,他此刻只是一个最普通的男人。
  “我去机场了,你先在我家呆着啊,碟、记得看碟啊!”黎许飞快地往外跑了,经过他时就是这么急匆匆一句。
  陈蹊沉默地推开门,先找到他说的那什么碟,然后就回家吧。他快速做了这个决定。
  很多年后,陈蹊也没有想清楚到底他当年的决定是不是正确。
  到底……有没有后悔。
  他不是个会随便翻别人东西的人,然而……既然黎许开口了,就没什么关系了吧。他说着连自己也觉得好笑的理由。
  这很重要。
  一个声音从他的身体某处四散开来。
  他翻了很久,最后竟然在黎许房间的衣柜里找到了——而且被一条白色的围脖包得严严实实。
  托着锃亮的光碟,陈蹊有种说不出的复杂心情,他打开了黎许的电脑。
  碟上的银光“锃”的闪过他的脸庞,像钢刀一样锋利。
  陈蹊记起小时候看过的一句话,潘多拉的盒子,总有种让人着迷的魔力。
  光碟的内容是一盘录像带,录像带里并没有什么香艳刺激的场面,相反,整个过程非http://87book。com常冗长,全都是在记录一名女子的日常生活:她狂踩油门开着小绵羊上班;她瞄着上司装模作样还趁机打盹;她会对每天送花的文艺小青年报以善意一笑,却从来不会收下;她可以中午跟着同事吃最普通的食堂餐,却在晚上跑到黄金地段的某栋大楼的十七层吃高级寿司;她似乎是一个人住,白天一定穿高跟鞋,但不是很高,下了班会给自己泡一杯红茶,闲暇时看一本书,累了就听几首歌,决不看电视。
  陈蹊目不转睛地看完,直到最后一秒。
  一个活得简单但绝对精致的女人。
  他的前女友。
  陈蹊的身影在渐暗的黄昏中忽明忽暗,幽深的眼仍然盯着已经放完的电脑,他一动不动,深深地、深深地看着,似乎要看向黑屏的最深处。
  那姿态,像是飞蛾扑火般追随着黑洞,发誓要把黑洞里的存在痕迹都看穿!
  却……预想中的落幕没有到来,短暂的黑屏之后,竟然出现了他的影像,摇摇晃晃,一点也清晰。
  但是声音清晰无比——
  夕阳的残血如绞架一般瑰丽,听着听着陈蹊狠狠闭上了眼睛,无比熟悉的声音,仿佛沾满了刀刃的豁口,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
  陈蹊,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憎恶这样的自己。
  加州的太阳很好,六月天温度还不到20度,连带着景然的心也微微暖了起来。
  金门公园里,来http://87book。com自俄罗斯的老人在史托湖喂养鸽子,妈妈们推着婴儿车在植物园里穿梭,艺术爱好者在迪杨美术博物馆冒似在搜索最时新的艺术,最打眼的是公园的标志性宝藏——宁静的日本庭园和漂亮的维多利亚式温室的花朵,单单是看着这些怒放的花草心情也会轻盈起来吧。当然还有一些闲人呐,什么也不做就硬挺挺地躺在草皮上晒太阳。
  一路看来,景然觉得好似裹挟了很久的心叶,如新茶在刚刚好的热烫温度下,浸泡,柔软,慢慢舒展开来,那几铭淡淡的清雅醇香,一丝丝地沁入脾肺深处。
  “奶奶——”在史托湖边,景然无意外地看见了在晒太阳、喂鸽子的爷爷奶奶。
  她快步走过去,蹲下来握住了奶奶的手。
  动作幅度太大,惊走了一大片鸽子。
  “乖孙孙,你怎么来了?!“爷爷显然受到了惊吓。
  “爷爷,我那天不是说,过两天就来看奶奶吗,你忘啦。”景然扬起头,笑容灿烂极了。
  “好,好,太、太好啦!……”景舟像个老小孩一样乐了,围着景然惊喜得不知所措。
  “呵呵……“景然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发自内心的笑了。
  还有家人,真好。
  “和小子,你怎么也跟来了?“景舟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和绪。
  “景爷爷,夏奶奶,你们好。”和绪微微俯身,真诚地礼貌一笑。
  景舟一副“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的得瑟表情。
  “请问——你们是谁?”一直沉默的奶奶盯着他们,警觉地就想把头缩向景舟。
  景然的奶奶,是一位老年痴呆症患者。
  这样的对话,已经日渐重复了两年。
  “奶奶——我是景然。”景然坚定跟上前握得跟紧了,这样介绍也日渐重复两年了。
  “你的孙女儿。”她轻声补充。
  “我孙女儿——景然?”她疑惑地看向景舟。
  “嗯,夏夏,她是我们的宝贝孙女儿呢。”景舟骄傲地扬起头,“漂亮吧。”
  那神情得意极了。
  “我……我不记得了……”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头的神情让人看起来很难受。
  “没事没事……她长大了不记得正常嘛,唉我也不记得罗,等一下我给你看咱娇娇小时候的照片噢,可有意思了。”景舟像哄孩子一样抚摸着妻子的头,若无其事地傻笑着也开始嘲笑自己的记忆。
  “真的吗……那等下你给我看照片。”老人偷觑了景舟一眼,像小鹿一样乖顺。
  “奶奶。”景然忽然觉得眼眶发热,发出的声音竟是哽塞不堪,“我——给你带了一个人。”
  景然朝他挥挥手。
  和绪这时才上前,自小的教育修养让懂得尊重和进退有度。
  “他是我……老公,和绪。”稍稍,停顿了一下。
  不那么自然的表情,以及为了掩饰这种不自然而尴尬笑出来的样子。
  “夏奶奶您好,我是和绪——”凝视着景然,执意要对上景然的眼睛,“景然的老公。”
  某人不知道,心因为那一句“老公”而起了巨大的波澜,震撼到他可以完全忽略她的停顿。
  “老公啊……你是谁的老公啊?”老人眯着眼笑着,一副恍然大悟、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娇娇的老公噢,帅吧!”和景然一起叠上了老人的手,景舟的声音温柔极了。
  “嗯……是我老公哦,奶奶。”景然也极有默契地重新解释了一遍。
  老人总是有点懂了。她转头望向和绪,此时做了无比正常的事情——盘问和绪:“你们结婚了?“
  “对。”坦坦荡荡地承认。
  “多久了?”此时她也不理爷孙俩了,腰板挺直,双手叠在一起,认认真真地追问和绪。
  简直算得上专业。
  她虽然不记得了,但那一位良善的老人,从来没有离开。
  多久了?他完全可以求助景然,可是他并不这么打算:“半年了。”
  老人眯眯地笑了。
  “快生孩子了吧?”果然。和绪微微一笑。
  “当然——快了。”和绪投向景然,“是吧?”
  景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硬着头皮……无言以对。
  偏偏老人家对这方面特别执着,又巴巴地望着景然。
  “是……”景然哆嗦着……弱弱地应了。
  她还不能怎么样,和绪啊和绪你存的神马心思啊?!
  和绪微微仰头,脸庞在阳光下踱了一层金边,微眯的眼好看极了,他还是淡淡的,手却缓缓捂上了自己的胸口:如果能够听到心的声音,整个世界都能听见它的欢腾。
  说出去的承诺,景然从来不会食言,即使是明明知道老人的记忆第二天又会重新洗牌,她也会尊重她的承诺。
  正如她半年前跟奶奶说过的,下次见面就会带老公给她看……
  Promise is promise。
  如她,如他。
  景舟突然贼兮兮地笑了,他跟妻子说了几句悄悄话,又向景然眨眨眼睛,就神秘地把和绪拉到一边。
  和绪换上了战斗的表情。
  “和小子,我是看好你才这么说的哦。”他神秘地凑近和绪,“你这样不行,没用!”
  他夸张地摆摆手。
  和绪配合地询问的表情。
  满足你的虚荣心了吧。和绪当然不会这么说。
  “欲夺其心,先夺其身!”景舟重重拍拍他的胸膛,很有气势地说,“懂不懂啊,懂不懂?”
  懂了,完全是胡说八道。
  和绪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早就猜到了肯定又是什么馊主意,可是……当真正听到时……要做到嘴角不抽搐……还是太难。
  “怎么说?”他却是拧起好看的眉,一副无辜的眼神。
  景舟的满足感得到前所未有的膨胀,他越加兴奋了,一激动就握住了和绪的手:“和小子,我果然没看错你啊,我还是给你吧……拿着,明天用!”
  和绪摊开自己的手,静默无语地看着手中的纸团(揉的)——两张温泉会所的检票。
  “你当年也是这么做的?”才……嗯……能够娶到景然的奶奶?
  “哪有啊。“他“谦虚”(其实是自恋)地摆摆手,“怎么可能。”
  “我直接把她骗到了酒店。”接着发出了樱木花道式的哈哈大笑。
  和绪……无话可说。
  回去的路上,和绪冒似漫不经心问了句:“夏奶奶的名字是夏自?”
  这位老人的一生简直就是传奇,听过她的大名太正常了。
  “是啊。”景然没有多想,“怎么了?”
  “没事。”
  本来没事的,可偏偏他对陈蹊这两个字比较敏感。和绪不动声色,脑子却开始运转……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下自成蹊……
  夏自,陈蹊。
  或许这对我有用,和绪记在心了。
  回去的时候景然忽略和绪为难的表情,直接把他拽上了巴士,开车过来时金门大桥、湾区大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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