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无耻!
去死!去死!
姚诗茜一向都是优雅高贵的名门淑女,内心情绪一向不露于表,但是,此刻那层假面纱已经被肖逸阳给她活活扯了下来。
撕下面具的她,狰狞而可怕浑身散发着嗜血的阴狠。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发抖。
但凡敢挑战她尊严的人,都得付出惨痛代价。她,再也没有耐心了!
暗夜里,肖雄静静躺在病床上。转动着眼珠,看着天花板。突然他觉得口干得厉害,困难地扭头,看了看床头的水杯。
本来水杯在他的左手边,他只要伸出左手,轻轻就能够着了。但是,所谓的男左女右,就是如此,肖雄中风,也叫半边瘫,正好就是左边。
左手左脚不听使唤,软弱无力。
特护去拿药了,大黑去办事了,肖俊龙夫妻二人已经回家了!而肖俊民,自从李丽云母女的事情败露,再也没在人前露面,那娘仨也早没踪影,不知是死是活。剩下一个儿子在家,却是个利欲熏心的小畜生!
唉!他肖雄这是造了什么孽?
他就不信,他肖雄驰骋了一辈子,还能被喝水这点小事难住!
伸出右手,使劲要拿水杯,手臂却是短了些,怎么都够不着,倔强地努力折腾一番,额际冒出了细汗,挥手间,水杯被他打翻在地。
挫败感,无力感,耻辱感,吞噬着他的心。
忽地,他捏紧右拳,使劲儿捶打自己的左手左腿,一张略黄的老脸全是无法容忍的恼羞成怒!
一辈子的翻云覆雨,什么事儿难住过他?如今,他却被这喝水的小事打败了,想到吃喝拉撒全得靠别人,他骄傲的尊严怎么能够容忍?
他是肖雄!肖雄!
怎么能够倒下,让别人看了笑话?
一双眼不觉赤红,老泪纵横。
咔咔……
推门声传来,肖雄以为是特护拿了药回来了!
没有停住疯狂地捶打自己不争气的左臂左腿。
“哟!爷爷这是生气了?”
一阵儿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肖雄转眸望过去,正对上肖逸飞狼心狗肺的阴笑。
躺回床上,肖雄怒目圆睁,瞪着这个害自己摔成中风,却不管不顾的畜生,心里一阵阵揪痛得厉害。
胸口大力起伏着,伸出仅能活动的右手,指着肖逸飞:“你,你,这……个畜……生。”
说话困难,好歹,肖雄表达清了自己的愤怒。
“畜生?”肖逸飞弯腰,居高临下地瞪着老头子,“我是畜生,也是你这老畜生遗传的种。”
肖逸飞一张酷似肖逸阳的脸,此刻布满了阴冷狠绝。
“你……你……畜生……”
肖雄气得浑身发抖,脸上肌肉不停地抖动,双目赤红着,恨不得掐死这个兔崽子。
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能困难地怒骂。
“省省你的力气吧,老东西,别顾着骂我,留着气儿,多喘两天吧。”
喷火的双眼,看着这个倒床了都还很嚣张的老头子,肖逸飞恨呐!从来,他就没有能得到这个老头子的疼爱,他什么东西都留给肖逸阳那个野种。
报应啊,报应!
看着他这么苟延残喘,他真的很想送他一程,不过,他得把东西搞到手。
想到这个他就来气,那天他兴冲冲拿回家的东西居然是一堆废纸!老家伙,真是老奸巨猾,是早就防备着吧。
肖雄只手乱挥舞,一口气哽在胸口差点没回过来。
这就是他肖雄的血脉,他的孙子!
“滚……滚……”
人生的凄惨也莫过于此。肖雄的声音已经哑哑的,几乎听不见。
“老东西!”肖逸飞一把抓住肖雄的手,咬牙切齿地说,“要滚,你也得把股权书交出来!”
“休……休想!”挣扎着,肖雄的吼声,根本就没有半点威风。
“说,股权书放在哪里,老东西,不说我就掐死你。”凸了眼球,肖逸飞使劲勒着肖雄的脖颈,一脸扭曲而充满变态的狰狞。
“咳……你……咳咳……永远……也……别想……得到……”肖雄拼了全力,一张脸涨得通红。
幸亏他有先见之明,现在纵使他被这小畜生掐死,他也可以瞑目了,唯一的遗憾就是,他不能亲眼看看他的曾孙。
“老东西,去死!”咬牙,肖逸飞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咳咳……”肖雄的脸涨成猪肝色,吸气呼气困难,他相信,这个小畜生一定会掐他。
自己这一辈子造孽太多,这就是报应!
不再挣扎,肖雄闭眼等死,他已经看见了他的那个‘她’正在空中望着他笑,向他挥手,嘴角抽动了下,肖雄露出了一丝笑容,眼角滑下了晶莹的水珠。
是悔?是恨?是不甘心?
“飞少爷,你在干吗?”忽地,门口传来大黑的声音,紧接着大黑风驰电掣般掠过来,一把拉开了肖逸飞的手。
“滚!我要掐死这老东西!”挥开大黑,肖逸飞又向肖雄扑过去。
“不行,你再这样我就报警!”大黑红了双眼,跟了肖雄一辈子,死也要护住自己的主人。
“那,你把股权书给我交出来,我就放过他!”忽地放开肖雄的手,肖逸飞对大黑逼视过来。
对啊,这家伙一直跟在老东西身边,他一定知道股权书在哪里。
一步步紧逼,大黑的背抵着墙了。
“飞少爷,股权书真的不在我这里。”
打架么,他相信肖逸飞不是他的对手,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想和他动手。
“呸!狗奴才!贱坯子!老东西都快死了,你还护着他,你跟了我,我一定比那老东西对你好,只要你告诉我股权书在哪里,我保证,你一辈子吃穿不愁。”
威逼利诱,肖逸飞他就不相信这家伙不动心!
伸手,肖逸飞揪住了大黑的领子。
“飞少爷,迟了!”
肖逸飞眼皮一跳:“什么迟了?跟老子说清楚!”
“股权书已经转交给阳少爷了,老爷将他留给了曾孙。”
“妈的!”大手一挥,大黑挨了个结实的耳光,顿时鼻血奔涌。
“肖逸阳,我要宰了你!”
肖逸飞抓狂了,狰狞着面孔,大吼着跑出了病房。
“老爷!老爷!”
大黑抹了一把鼻血,奔至床前,摇晃着肖雄。
肖雄翻了一阵儿白眼,一口气,终于回了过来,嘴角抖动着,他有话要说。
“老爷,有什么你就吩咐,大黑万死不辞!”
“保护……保护……曾孙……咳咳……”一句话说得上气不接下气,肖雄呛咳得难受。
大黑最了解肖雄,轻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老爷这里怎么办?
肖雄也是最了解大黑的。见他哽着没答话,他再次嗫嚅着唇:“别……管……我,曾孙……重要……”
“好……”大黑点头应承着,转身出门,电话通知了手下,赶紧过来照顾老爷子,高大的身影淹没在霓虹闪烁的城市里。
回到家,何菲儿把牛皮纸袋递到了肖逸阳面前:“给你!”
“什么?”挑了挑眉头,肖逸阳瞟了眼牛皮纸袋面上的字样,心里已然明白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没有伸手去接,他爱怜地将女人拉进了自己怀里。
“他终于承认下你了!”抵着何菲儿的头顶,肖逸阳心里是愉悦的。
他知道,这个女人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对老爷子不承认她是肖家的媳妇儿犯膈应。
如此,不是更好么?
“不稀罕!”撇嘴,何菲儿并没有因为得到了老爷子在巨额财产儿欣喜若狂。
爸爸的海天,足够她们一家子生活一辈子!
“知道!”低头,肖逸阳在何菲儿额上印下一吻,“可是我稀罕,我不想我媳妇儿受委屈。这样看来,老爷子是悔改了!”
肖逸阳不无感慨地叹了一声儿。
那个英明盖世的枭雄啊,如今算是没落了!
他的妈妈……算了,一切他不想再追究了,他肖逸阳堂堂七尺男儿,根本不屑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计较!
只要他和他的妻儿过得好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看着男人脸上的不停变换的表情,何菲儿体贴地抱着男人的腰,只是因为肚子隆起太高,她抱得很辛苦。
给女人揉了个鸡窝头,肖逸阳爱怜地将她一把抱起走向床。一边说:“女人,你好重。”
嘟唇,何菲儿生气了:“谁让你一天到晚,将我像猪那样催肥?如今,你倒嫌弃上我了?”
眨了眨眼,眼珠一转,何菲儿的眼里布上氤氲的水汽。
“奥哟!该死!”肖逸阳将女人放坐在床上,知道自己这话儿犯了女人的禁忌,赶紧陪着笑脸说,“我哪儿会嫌弃你?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无耻地将脸贴着女人的肚子,肖逸阳衣服赖着不放的样子。
“滚开!不要你假惺惺!”撒气儿似的,何菲儿使劲推男人的肩头。
“不滚!我舍不得我老婆!”无耻的甜言蜜语从肖逸阳的嘴里飙了出来。
他发现,其实这甜言蜜语不仅甜到了老婆,其实,他也说得很开心。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如今他竟喜欢上了这一语言艺术。
这个男人越来越无赖加无脸皮了!
这还是那个冷酷得不可一世的男人么?如今她不止无法招架男人的小脸,更是对男人的甜言蜜语没辙。
何菲儿好笑的睨着男人,抬手,戳上他的头发,突然抬手,使劲搓他的头发,给他弄了个鸡窝头。完全了失去了大爷的形象。
好看得不行,何菲儿咯咯娇笑着,滚倒在床上。
“好啊!敢恶整你老公!”肖逸阳假装恶狠狠的样子,像灰太狼般扑向肥嫩小羊。
使劲把女人往怀里带,嘴巴里哈着热气,痞气地说:“看我怎么吃掉你!”大手顺着女人敞开的领口,伸了进去。
一阵儿揉捏。
何菲儿浑身像通了电流,忽地一阵激灵。孕妇的身体本来就很敏感,被男人这样一阵儿乱作,她气喘不稳了。
笑声止住,她娇嗔,按住男人作乱的手:“别……闹。”两个字,她说得忒困难。
男人眸光变色了。
嘴巴凑过来,亲上了女人粉泽蜜色的唇,“老婆……老婆……”声音,低沉粗哑。
一听男人这反应,何菲儿就知道,男人遁入魔道了!
“别,老公,停下……我们不能……”何菲儿无力地阻止着,大脑指使着自己去挥男人紧触着自己的物什儿。
“乖!让老公亲亲摸摸就好!”喘息不稳,男人双目喷着火苗,贪恋地亲着,摸着,过着干瘾。
可惜,这样一来,更将他推入痛苦崩溃的边沿。
但是,他愿意!
他的老婆白白嫩嫩,身体软软乎乎,尤其是现在怀孕了,身体丰腴了不少,亲着,摸着,更让他血液奔腾。
“嗯……”女人的思绪彻底紊乱了,一双媚眼如丝,嘴巴里无意识地哼唧着。
不行了!要爆炸了!
肖逸阳额际布满晶莹的汗珠,他用仅存的一丝理智,将手从女人的身体上拿开,放开女人的身体,他像老虎被踩了尾巴,闪电般奔进了浴室。
哗哗……
大冬天,肖爷冲起了凉水澡。
额的妈!
关想想都浑身打寒颤。
自作自受哦!
肖逸阳咬紧牙关,一边跳动着,一边任冷水冲掉自己一身的火气儿。
裹了浴巾,走出浴室,这才发现,他的女人躺在床上,面色酡红,还没有从刚才的激吻中清醒过来。
“老婆!”肖逸阳躺在她旁边,黑黝黝的眼眸对上了女人的水眸。揽住她的肩头,他不敢再使劲儿将她拉得太近。
“这回你知道你老公我对你有多大兴趣了吧?”轻轻戳戳女人的鸡窝头,爱怜地说,“以后不许胡思乱想!”
“嗯……”何菲儿乖巧地应了声。眼角瞟到被仍在一旁的牛皮纸袋,她起身拿了过来。
“这个……”
“这个你自己保管,是他给你的,不干我事儿。”
“你,就不怕我拿着跑了,跟了别的男人 ?'…87book'”何菲儿故意这么说着,拿眼睛睨着男人,观察着他的反应。
“我打断他的狗腿!我的女人谁敢多看一眼!”咬牙,肖爷瞬间就黑了脸。
心里爽了,何菲儿狗腿地亲了男人一下:“别生气,我不会离开你。”嘴巴里承诺着,小手摸着男人的脸,她赖进了男人宽厚温暖的怀里。
“乖!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拉个女人柔软的小手亲吻着,这个女人,他实在是稀罕的不行。
他真的无法想象,如果没有那个假结婚,她现在会躺在谁的怀里。心里感叹着,幸亏,自己早就把她栓在了身边。
……
逸阳集团和姚氏合作打造的一批‘天之瑰宝’就要销往国际市场。姚氏珠宝集团经理办公室,此刻,合作双方与欧洲过来的客户代表正在做最后的资料审核,以及销售运输途径安保的敲定。
呼,终于完成了!
姚诗茜与肖逸阳起身,客气地共同送走了欧洲的客户。回过身来,姚诗茜优雅地一笑,向肖逸阳伸出手:“逸阳,提前预祝我们的合作成功!”
芊芊玉手似柔软无骨,白皙中透着晶莹,红色蔻丹一装饰,不能不打动万千男人的心!
可惜,肖逸阳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再漂亮的玉手,再妩媚的女人在他眼里就是猪圈里的一堆屎!除了他女人是香的,谁TM都是臭气熏天!
“会的,一定会很成功!”把话咬得很重,肖逸阳并不伸手回握,邪魅狭长的丹凤眼里闪着看不懂的复杂光芒。眸光飘过女人的头顶,毅然转身,大步离去。
真特么高傲的男人!
老娘看你还能蹦跶几天!
咬牙切齿拿出电话,她用森寒的语气吩咐:“马上动手,把事情给我做干净一点!”顺手扔掉了电话。
一张脸狠戾,决绝!
豪门大小姐的高贵优雅,绝代风华,早已被地狱的冷面罗刹所代替。
成败在此一举!哈,肖逸阳,我TM 定让你像个龟孙子一样匍匐在我姚诗茜脚下喊姑奶奶。敢忤逆她,敢挑战姚氏集团,她吹口气儿就把他灭了!
肖逸阳,你不稀罕老娘,老娘留你何用?要男人,天下多的是!
从此,荔城再也没有肖逸阳这号人物,从此,荔城就只有她姚氏集团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哈哈……”仰天狂笑,姚诗茜像疯了的魔女。那阴冷的笑声,带着来自地狱的惊悚!
旁边身着黑色衣服的几个男人,不自觉地揩了把冷汗,双腿不自觉地颤抖。
“呸,没用的东西!”
一口呸在边儿上的男人的脸上,再使劲儿,一脚踹翻了他。
海天集团,何菲儿拖着臃肿的身子,走出电梯,与肖逸阳派给她的两个女保镖一起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其实,她是不喜欢整天都有两条尾巴跟在身后,只是,男人疼她,也为了保护她的孩子,她就算不喜欢也得再坚持三个月。
等孩子出生了,就可以甩掉两条尾巴了。
刚坐下工作了没多久,电话响了。
听见那头传来的声音,何菲儿皱眉头了。
“找我有事儿?”
语气冷冷的,本来就对姚诗茜没有多少好感,徐莉再告诉了她真相,她更是不待见这一号人物。
“何菲儿,赶紧下楼来,爷爷让我转交一样东西给你。”电话那头,姚诗茜说得挺像一回事儿。
那天,不是都给了很多了么?爷爷还有什么东西要交给她?何菲儿凝眉,问道:“什么东西?”
“喝!何菲儿,现在你都是集团的经理了,怎么就没有一点警觉意识?你以为我时间多得发霉啊?要不是爷爷再三交代东西很重要,必须亲自交给你,我不知道差我手下来么?赶快,海天对面的咖啡馆,我只等你10分钟,过时不候!”
嘟嘟……
没有给何菲儿喘息的机会,姚诗茜挂断了电话。
叹口气儿,何菲儿拖着臃肿的身子起身,走出办公室,两个贴身保镖立即跟了上来。
走了几步,忽地觉得带着两人去拿东西不妥,何菲儿转身对着两人说:“我去上厕所,你们别跟着。”
“可是,总裁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