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恩他怎么样了?”小肥抢问道。
“简医生让我转告你,小恩已经抢救过来了,不过要住院观察,不能再随意移动了。”
“好好好,你们没有给他做手术?”小肥这时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他目前的状况还不能马上做手术,必须等他身体各项指标都平稳了,才能做。”助手的话让小肥心里松了一个口气,总算能给陆简一个交待了。
柳笑笑拿着小恩的病例报告看了很久,百思不得其解,她在琢磨陆简为什么要收养这样一个重病患儿,目的是什么?单为出名,她从来不这么看陆简,陆简是个商人,不能带来利益好处的事情绝对不会让一个商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去做的。更让她觉得好奇的是陆简好像从来就不跟这个小恩正面接触,那么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想起来那天在慈善晚会上,陆简拉着米裳和小恩在众人面前秀恩爱和美,虽然那个镜头让她想起来至今仍然咬牙切齿,可是她更在意的是陆简所作的这一切指向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米裳!难道收养小恩跟米裳有关?看来这件事米裳一定清楚,现在只要锁定了米裳这个目标,就不难探出他们之间的这个秘密。如果想对付陆简这个男人,对付陆氏集团,就必须先掌握住这些秘密才是最有价值的武器。想到这里,柳笑笑一刻也不愿意等了。
柳笑笑找到了米裳上班的那家医院,院方告诉她,米裳早就辞职不干了,柳笑笑愕然,继而联想到的一切,一瞬让她差点崩溃。难道陆简突然离开公司去美国是带着米裳一起走的吗?那自己岂不是像个傻瓜一样,白白蓄谋了这一切?难怪自己怎么逼小肥他都不跟陆简联系,原来他们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不行,决不能坐以待毙,柳笑笑半分犹豫都没有,开车就往洛恩医院奔去。
小肥到观察室看了看安然入睡的小恩,特护告诉他,简医生已经吩咐过了,不会让外人来打扰,让小恩在这里安心休息几天,等病情稳定后,才可以带他离开医院。小肥觉得这样也好,在医院里总比放在陆氏庄园让他放心。跟特护道谢后,他走出了医院。
路上,他给米豆打了个电话,问起米裳的事情。米豆因上次他跟陆简救了他的命,对小肥像自己的哥哥一样亲,便把他老家的电话号码给了小肥,说姐姐此刻一定还在老家没回来。小肥打通了米豆家的电话,米裳起初很吃惊,一时不明白小肥的用意。
小肥说希望只是想见她一面,有事情想找她谈,跟陆简没有关系。米裳犹豫了很久,自己这么躲避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看看一边父母疑虑的眼神,想想在家的日子确实也不短了,看来父母已经有所觉察,还是先回上海再作打算,便跟小肥约了时间,第二天起程回上海去。
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一切事情,让小肥心理压力很大,他找米裳的确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找她聊聊,小肥不是一个很善于交际的人,除了陆简以外,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唯一能说得来话的人就是米裳了,可是米裳和陆简之间的关系现在弄到如此地步,实在让他觉得很惋惜,面对善于心计诡计多端的柳笑笑,小肥开始担心了,他怕这个柳笑笑毁了陆简,毁了他们亲手建立的陆氏集团。
也许,能救这一切的人,只有米裳了。
34、等你,确是我的欢喜
咖啡厅的窗外,阴冷萧瑟,黄昏中街灯悄然亮起,行色匆匆的人群从橱窗外一闪而过。一杯热咖啡飘着淡淡的香气,却一口未动。
小肥时不时地瞟一眼门口,他在等米裳。
眼前骤然一亮,小肥继而笑着起身,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一件杏黄色开衫外套裹着多日不见的米裳,脸色依旧苍白,只有那双黑黑的眼瞳在昏暗的灯光映衬下越发显得明亮。小肥伸手示意,米裳微笑着点头走了过来,两个人并没有太多的寒暄,小肥给米裳倒了杯咖啡。
“急着让你回来,真是辛苦你了。”
“小肥,出了什么事情?”
“唉,一言难尽啊,我现在已经被柳笑笑踢出陆氏集团了。”
“呃?”
这个消息让米裳大吃一惊,她真没想到柳笑笑居然对小肥动手,要知道公司除了陆简之外,没有任何人敢对小肥怎样的,她真想不出柳笑笑到底对小肥用了什么招,竟然逼得小肥来找她诉苦,那么陆简呢?难道会看着柳笑笑的作为无视?
“她?怎么可能?”虽然明白了小肥找她的原因,但是这件事情还是不能让米裳相信。
“她怎么不可能,公司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她现在已经是陆氏集团财务总监了,除了陆简之外,在公司没有人敢跟她抗衡。”
“财务总监?”米裳面色一滞,垂下了眼帘。
谁都知道公司的财务大权就是公司的命脉,财务总监原本是陆简留给她的一个位置,现在竟然堂而皇之地让柳笑笑去做,这么看来陆简跟柳笑笑之间早已经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是什么意外,或者另有内情。很多事实也许早就发生了,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米裳惨然一笑,为了掩饰嘴角的哆嗦,她端起了咖啡。
“米裳,你别误会陆简,这件事情纯属都是柳笑笑她心计太多。”
纵然小肥再怎么替陆简说话,再怎么维护他,可是事实让米裳不再相信任何理由。她知道,从此她与陆简便是路人甲,乙,再没有相交的可能。如果先前因为婚礼前夜自己的冲动和婚礼上自己的犹豫而伤害了陆简,心里一直对他心怀歉意的话,那么此刻自己也算彻底放下了。
“柳笑笑能在事业上帮助陆简,她才是陆简真正需要的人,这样不是很好吗?”事到如今,米裳尽量不带个人感情地就事说事了。
“米裳,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柳笑笑的用心不在这里,陆简也绝对不会爱上她这样的女人,你要相信我,我跟陆简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的心思我最明白。”
“他们的事情已经与我无关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米裳想尽快撇开与陆简跟柳笑笑相关的话题,她追问小肥。
“目前没有任何打算,我只有等到陆简从美国回来再说了,另外,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你说,但凡我能帮的上的。”
“小恩病了,现在在洛恩医院,很严重,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你如果有空,去陪陪他好吗?”小肥用哀求的眼光看着米裳。
“他在洛恩医院?陆简不是给他找了专职医生在家里的吗?”米裳很意外,按说陆简和简医生的关系,陆简不会把小恩放在他的医院的。
“陆简最近一直在美国没回来,小恩突然发病,高医生又回家了,我没有办法只好送到洛恩医院找简医生。”
米裳叹了口气,眉头紧锁,眼下,无论是陆简还是简医生她都不想见,面对小肥的恳求让她很为难。
“小恩自从去了陆氏庄园,陆简一直都没去看过他,小恩见到我也总是问起你,他还是个孩子根本不明白大人之间的事情,可是自从你们俩领养了他那日开始,他就把你们俩当成了自己的亲人,看着他每天被病痛折磨着,真是让人心疼。”
小肥的话说的很真切,米裳能感觉出来。她想起那个瘦弱却挺着直直的背的小身影,怜爱之心油然而起,她直视了小肥半天,最终还是下不了决心,只是说:“让我考虑一下好吗?另外,以后关于我的事情,请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我不想再被打扰。”
小肥自是明白米裳的意思,她怕继续被陆简纠缠,更不想让柳笑笑来骚扰她,看来她对陆简真的是死了心,小肥暗暗自责起来,也许这些事情本不该告诉米裳,知道了反而让她跟陆简越离越远。
“放心,米裳,我知道你是心疼小恩的,我会等你消息,去或者不去我都谢谢你。”
米裳回到了久别的家中,一切如故,桌子上的东西依然放在那里,却似乎被谁动过,她明白,一定是陆简来过了。这样也好,总算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决定。
第二天,米裳起来后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小恩,可是一想到去医院势必要跟简洛恩碰面,便踌躇起来。
当时洛恩病重还没有醒来,也是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可自己选择去看受伤的陆简,只留了只言片语便走了,再次见面,洛恩又会怎么想?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他呢?
太多的犹豫太多的借口太多的不确定让米裳脑袋沉沉,她重新回到了床上,迷迷糊糊的又睡去了。
上午10点,巡视病房的时间,看着简医生修长的身影出现时,小肥拍拍小恩的手说:“小懒虫,简医生来看你了。”
“小恩,今天好些了吗?”
小恩虚弱地点了点头,伸出手来。简医生上前握住他的小手搂着他的瘦弱的肩膀轻轻地说:“小恩,不要怕,在这里安心养病,简叔叔每天都会来看你,有什么不'炫'舒'书'服'网'的地方记得告诉叔叔好吗?”
“谢谢简叔叔,我知道了。”
“他今天胃口好了很多,早上吃了半碗粥。”小肥站在一旁疼爱地看着小恩。
“哦,那就好,只要胃口恢复了,自然抵抗力也会增加,有时间多推他出去晒晒太阳。”
看着简医生站在小恩床前给他做检查,小肥一直在考虑该不该把米裳回到上海的消息告诉他,
昨天米裳的态度很明显不是不想来医院照顾小恩,实在是因为怕面对简医生,如果请简医生出面来说,米裳是不是就能答应来照顾小恩呢?
眼看着简医生巡诊结束,填好病历卡记录转身走了出去,小肥按耐不住还是追了出去。
米裳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只觉的额头一凉,惊醒了。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模糊的影像里,她仿佛回到了洛恩医院,一个高大修长的男子站在窗前,轻轻关上窗帘,走到病床前,柔声问道:“你醒了?”
“洛恩,是你?”米裳摸着额头上的湿毛巾,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是我,傻丫头,你发烧了,回到上海来也不跟我说一声,病了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躺在家里,这样下去会出事的,幸好小肥让我来看一下。”简洛恩握住米裳的手坐在了床边。
“我是在家里?”
米裳环视了一下周围,挣扎着想坐起来。简洛恩点点头把她搂过来,在她后背放了一个枕头,又轻轻地放她靠上去,米裳脸色微红。
“我在门口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开门,有点担心,想起小肥跟我说过进门密码,我就进来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刚在你桌子上找到几颗退烧药,吃了就没事了,我给你倒点水来。”说着简洛恩欲起身,被米裳一把拉住。
“对不起,洛恩,上次我……”
羞于启口,可是她知道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否则心里的不安会一直折磨着自己,让她永远无法正视简洛恩的眼睛。
简洛恩一下子明白了她想说什么,没想到这件事竟把她折磨成这样,不由得紧紧搂住了她,心疼地说:“傻丫头,我知道你的感受,对于陆简我从来没有排斥过他,更不会阻止你去看他,反而,我心里更多的是感激。
毕竟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是他照顾了你六年,这期间我曾回来看过你,也亲眼看到他对你的很用心,当时我有太多的不确定,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未来,由他来照顾你呵护你,给你一生的幸福,应该比我更合适。因此,当时虽然非常非常想见你,但终究没有勇气面对你。
是我把六年的空间留给了他,你和他之间不可能说结束就结束了,他受伤了你去看他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说明你已经有勇气去正视这件事情,因此不用对我说抱歉。”
米裳没想到洛恩会这么推心置腹地说出这番话来,僵直的身子渐渐放松了下来。洛恩感受到了她的细微反应,下巴顶在她的秀发上,看着对面素色的窗帘。
良久,他出神地说:
“米裳,当年,我离开你的那一刻起,我以为我真的可以放下这一切,可是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受这份孤独和爱的煎熬,同时也因这份爱而倍感欣慰,她支撑着我,在那么艰苦的境况下,只要一想到你我的心里都是满满的,想着有一天也许还有机会能再看你一眼,这个信念促使我真的活着回来了。
没想到我真的回来了,却也打乱了你的生活。但我不后悔,至少让我明白了你的心意,也让你看到了我的爱意。”
怀里的米裳忍不住握住了简洛恩的手,她回忆起第一眼看到他的样子,那时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让他醒来。
洛恩停顿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说:“8年的时光,是我把最美妙的过程错过了,是我给了陆简爱你的机会,你放不下他,是很自然的事情,以后不要再为这样的事情去纠结了。
米裳,以后,在只属于我们俩的空间里,我不敢说我一定能做的比陆简好,但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在我还有能力照顾你的时候,用我全身心的爱来呵护你,宠溺你,即便有一天我真的照顾不了你了,我也会为你作好一切,让你一生心安。
经过长时间的挣扎,简洛恩终于敞开了胸怀,他痛快地长舒了一口气。
当他知道自己的病情后,曾一度矛盾的夜不能寐,究竟是临死前强取豪夺的了却夙愿呢,还是默默的死去,不给无助的米裳留下心理阴影。
他还曾想过,带着米裳去一个无人的角落,相拥离世。在郊外别墅与米裳相拥的那一刻,这个念头尤其强烈。可是,他不忍,不舍,更不想断然决定米裳的命运,哪怕还有一丝生的希望,他会把这个机会留给米裳。
听了洛恩发自内心的表白,米裳的眼泪像无声的潮水,汹涌而至奔流而下,怎么擦都无济于事。
简洛恩感到胸口一片湿润,他心疼地抚摸着米裳的后背,米裳更加不敢发出声音,反而抽噎声更加激烈。
“米裳,哭吧,哭过了也许就能放下了,我等你,无论等多久都可以,不要有顾忌,今生哪怕等不到你,我也没有遗憾,我只要你快乐,不要再有这么多泪水。”
眼泪和鼻涕多的让米裳有些难为情了,她胡乱地把脸埋在简洛恩的怀里,在他的白衬衫上蹭了蹭,可是白衬衫不是柔软的手绢,反而涂的到处都是,她更加不敢抬头了。
简洛恩凝眉想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他低头捧起米裳的花猫脸瞄了一下,顿时一个灿烂的笑颜在米裳的眼前展开,且没有收住的想法,继而大笑起来。
米裳顶着红红鼻头看着他,如此近距离凝思他的双眼,她是第一次。那双眼里满是爱意荡漾,如晴好的阳光下收获在心头的那抹干净,一扫米裳多日来的疏漠和阴霾。
米裳也安心地笑了。
气氛仿佛轻松了许多,米裳抽出面巾纸擦了擦脸,这才抬头看着洛恩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洛恩,只有在你身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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