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得到那封印魔族的结界,那才是万年后再次解决魔族唯一的方法。
时间过了万年,东州大乱重新洗牌,魔族出现其中;西州出现魔族血刃,魔族大能出现……或许是在不知道或者隐藏着的时候,疯狂的魔族一个个逃出,开始酝酿新的更加疯狂的报复。
此世正是风云变幻人才辈出之际,当然,命中注定的天道之子运道宠儿也将出现——肩负苍生,拯救大道。不外乎如此。
百里少主自负一世不信命运,此刻终于颤抖:“我和他,是不是早就在所谓天道算计之中?”
齐舒出关的时候,百里盟的报复计划正好实施,屈辱的火焰却灭在了齐舒剑下;百里盟有意无意放出魔炙,齐舒以怜惜之名却还是亲手斩杀了魔族,逼得魔炙灰飞烟灭魂飞魄散;血池里封印着魔族之源万年罪怨,齐舒染血百里盟不惜一切毁掉血池将力量净化送给了齐舒,血兵血刖也融入齐舒剑中;百里盟想趁着西州大乱发展自己的力量,可是,他还未成,齐舒却将得到那毁灭魔族的关键结界……
一切,简直巧合地让人害怕。百里盟一个充满绝望与怨恨的废柴,偏偏他得到了可以焚尽天下的乾坤鼎;而他亲信的道侣齐舒温柔地对他说他将得到那祭灭之水毁掉那乾坤鼎……
克星,天生的克星!
百里盟在血池旁的预感一点也没有错,齐舒会是他的弱点,会是他自取灭亡的源头,会毁了他。
从百里盟知道齐舒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开始,一切就早已可以肯定,他的舒舒啊,是他抓不住的,注定得不到的人。
“呵呵,”百里盟攥紧了手心,血色的符痕竟然隐隐约约出现,显得狰狞可怕。
若是那样,齐舒决不能留!
可是,晚了啊。
早已经心动,早已经贪心那人手心温暖眉眼温柔,又岂舍得狠心?
所以说,上苍对他真的是薄凉至此。他珍惜的人,舍弃他而去,他最亲的人,到头来是亲手毁了他的人。他的舒舒,只是他最残酷的温暖。
那年的匆忙意外,少年眉眼温柔护着他,他记得口中美味,少年笑意清明。
那年花开之际,满树梨白,少年不负约定前来,青丝染落花,粹然一笑模糊了万物。他说,他是他未来的道侣。
又是一年,漫长的时光就像从来没有过去,他的舒舒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眉眼里温柔丝毫未变,宠溺而严厉一无所求陪他吃完有人陪的第一餐。
他的舒舒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他的舒舒总是那样温柔,他的舒舒从来不贪心看着自己毫无污浊……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位舒舒,纵只是上天作弄,他也贪心地想留在身边,即便万劫不复。
第二祸之魔怨20()
香云阁,月媛姑娘忧伤弹琴,婉转缠、绵,鬼书小姑娘好奇地凑上去:“姑娘,这是什么曲子?”
月媛姑娘手指白皙修长,指甲拨弄琴弦,微微叹了口气,面纱下漂亮的脸若隐若现,简直符合了鬼书话本里幽怨才情的深闺小姐,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舒适爱怜香,鬼书简直有点不敢相信百里盟那奇葩身边竟然有正常人,可是,月媛姑娘的确是啊!至少看起来是……
“此曲《何暗恋》。”月媛姑娘停下最后一音,轻轻开口,柔和的声音里满是愁怨,秋水眸中一片情绕。
“《河岸恋》?”鬼书小姑娘突然觉得心里潜藏的小清新一瞬间就从死枯的心灵中漫出,月媛姑娘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她节操的,于是,小姑娘摒弃杂念,轻轻吟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可是,没等鬼书念完,月媛姑娘猛然站了起来,柔和的声音变得多了几分狰狞,简直恨铁不成钢:“东家,你为何还是要来!”
打开窗,下方,一位执扇的小公子带着一堆花枝招展的漂亮姑娘正站在香云阁门口。
鬼书小姑娘有点反应不来。
然后就听到下方的小公子呵斥那门口侍者:“哼,怎么?我现在连自己的店也不能进去了!”
“哈哈,姑娘你说那人是不是傻,敢跑来百里少主的地盘抢东西,你说会不会被整死?”鬼书有点恶意地笑了一下。
“闭嘴!”月媛姑娘难得凶巴巴的,“那是东家,香云阁东家。”
然后也不容鬼书小姑娘的惊讶,莲步轻快地往楼下赶去。
“喂,等等我,这是怎么回事?”鬼书小姑娘连忙追上去,她想其中一定有内、幕八卦可看。
可是,月媛姑娘还是晚了,她眼睁睁看着自家东家给了百里盟一个大大而热情的拥抱,忧伤得简直不能自己。
“简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云伊松开百里少主,娃娃脸上满是笑意,然后颇有几分猥琐凑近百里盟耳边,压低了声音,“听说你研究出了新东西准备扩展西州业务,很好很好,我非常赞同。”
很不幸,在月媛姑娘这个角度,简直看着就是自己东家一头热给人拥抱还说着情话这次竟然还红着脸给了百里盟一个吻!本来以为几个月不见会让东家断了那份心思,甚至于自己在东州的各大分阁里已经开始招收男侍了,自己东家为何还是没有忘记那个脚踏几条船的渣攻!好虐,东家你何时才能不让我操心,毕竟都成年好久了。
鬼书小姑娘默默拍了拍忧伤的月媛姑娘:“姑娘,那个小正太是百里盟的姘头?”
“不是!”月媛姑娘瞪了她一眼,然后走向云伊和百里盟,默默将自家东家拉远了些,“东家,你没看出百里少主脸色不好吗?要是有什么传染病就不好了。”
“月媛,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云伊看了百里盟的确显得苍白过头的脸说瞎话,“百里一向是肤白如雪,怎么会生病,我不是让你处理这边的事情减轻些百里的负担吗?百里为何还如此操劳?”——百里可是留着炼器做道具的,怎么能浪费时间。
月媛姑娘:“……”东家,暗恋是病!为何不早治?
对于这一对主仆脑回路不在线,百里盟是早熟悉了,也不管月媛姑娘了,反而是很恶趣味地将云伊拉过来:“你来得正好,我有些事情要与你商量,去我房间说。”
“正好,我也有很多事情要与你说。”云伊的手搭上了百里盟的肩膀,“等等,你怎么又长高了?”
“没有吧。”百里少主一脸无辜,然后顺便还往后看了月媛姑娘一眼。
月媛姑娘攥紧了手心:“……”东家,我知道你暗恋的一部分原因是百里少主不要脸勾*引你,但是我们香云阁美人如此之多,为何还是看中这朵食人花!我一定会努力扩展香云阁,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有人比百里少主好看的!
鬼书小姑娘一脸茫然,有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突然拍拍月媛:“姑娘,难道你也喜欢百里少主?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百里盟这家伙一看就是搞基的,你如此漂亮绝对要当女主不要当炮灰女配啊!”
月媛:“……”
……
楼上,脱离了月媛姑娘的视线,百里盟倒是李云伊远了些,开始打趣:“你这么久没见还是如此啊,身上怎么还多了一股奶味?”
云伊:“……”信不信我揍你!
不过,这次云伊倒是没有与百里盟闹了,一来明日就是百里盟的生日,二来,百里盟的脸色的确是难看,甚至于比上次昏迷还要难看,能让在东州混得无法无天的百里少主如此,难道西州很不好混?可是这家香云阁规模明显特别大。
“你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像那个肥猪公西度说的你被他xxoo了?”云伊打量着百里盟,一脸惊恐样。
百里少主随便一跤踹过去:“我看你是看上那身肥肉了,配你正好,要不要我让宴丁把你丢他床上,我看他应该喜欢你这款的。”
“咳咳,说正事。”云伊扇了扇子,他可不敢保证百里盟这家伙会不会真的这么做,他这桌子旁找个位置坐下来,然后看着桌上的画,突然问道,“虽然一笔一划很细心,可是简直有爱有恨,我早说了你别巴巴想着你那道侣,怎么,现在起了杀意?”
画上正是齐舒,未完,却双目有神,温柔无比,笔锋间却自有一股凌利。
百里盟笑笑,看着云伊,突然倒是有几分羡慕起他永恒不变的理想来,当初一人说好香云阁遍布天下,一人说纵横四海不拘无束,逍遥自在,可如今却自己早已入了命运的套无法推拒。
“你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我要死了。”云伊抖了一下,“这世界上难道还有你百里少主需要纠结的?就算你在西州受打击了也没关系,有我呢,我现在可是东州之主,分分钟罩你。”
百里盟笑笑:“的确,没想到你几个月倒是真的把香云阁布满了东州,不过……我的灵石呢?”
“谈什么灵石,多伤感情,我可是特意来为你送生日礼物来的。”云伊果断别开脸,虽然最近赚了不少,但扩大香云阁什么的简直灵石不够,哪有灵石给这位大股东。
百里少主只是冷笑一下,到没有像之前一样一定要剥削回来,而是凑近云伊:“竟然如此,就以身抵债吧。”
云伊睁大了眼,觉得自己幻听。
“听着,我需要,你为我演一场戏。”百里少主继续开口,然后压低了声音,“我好像真的看上他了,但是你他的心思好像不在我这里,我要你陪我玩一场大的……”
“怎么可以!这事不是闹着玩的!”听完百里盟的话,云伊简直跳起来,“我就知道你在算计我,我就知道你让我当东州主事也不是那么简单,你竟然让我做这种事!我是那种为了私事不顾一切的吗?”
“那又如何?”百里盟冷笑一下,“你以为没有我东州现在会如此平静吗?魔炙已死魔姬逃窜也来了西州,魔修我早已暗中解决,到时整个修界估计只有东州会风平浪静地度过。你也不想想,东州要是乱起来,第一个毁的就是你的香云阁,而且,香云阁要发展起来,就算是趁乱也需要真的撼动一些本土的势力,否则你以为真的能开起来。”
云伊:“……”说的是没错,可是我感觉我已经不止是只在开香云阁了,简直就是你势力扩充的工具。我只想安安静静造福修士好吗?你这些计划简直太疯狂。
“不行?”百里盟眉头微皱,“你可想好了,要是我撤资……”
“等等,你让我考虑一下!”云伊果断聪明。
“哦,可是我等不及,我家舒舒也等不及。要不,先潜规则一下你,”百里盟略嫌弃地打量了一下云伊,“说实话吧,你香云阁的美人还真的没一个有幸被我看上你简直就是你的失职,你凑也是可以的。毕竟你是……”
“闭嘴!”云伊果断炸毛,“行了,你不就是想为你的不要脸找个借口吗?你这家伙可不要后悔,倒是江山美人都一无所有。”
“那又怎么样?”百里盟不屑,“江山如棋,天下苍生为子。我倒是想看看这一场是谁赢!我百里盟要的人,就是天道注定又如何?到最后,他一定是我的。”
云伊终于是严肃地打量着百里盟,像是第一次见到他,然后笑笑,娃娃脸很灿烂:“行,我陪你赌。”
于是,这一夜彻夜无眠,两个最大的反派终于是彻底“勾搭成*奸”,其实就是商量了一晚如何破坏世界均衡并且从中满足自己私*欲。
第二天,月媛姑娘黑眼圈几乎从面纱里透出来——东家莫不是把自己当作百里少主十八岁生日礼物送出去了!好虐。
百里少主看着云伊笑的非常满意,毕竟,云伊主事还是脑洞挺大的提了许多不错的意见,特别是在追道侣方面。
……
齐舒回到山顶上的时候身后跟着一只肥猫,挺大的肥猫。他虽然一身略狼狈,倒是眉目间更加多了几分神秘清和的气质。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走几步,突然之间,一道剑芒朝他刺来——阴暗而锋利,寒冽带着强烈的杀机。
有人要置自己与死地!齐舒心头一冷,没用!躲不过去,早有人埋伏,剑已经入了胸口!
寒冽的黑色大剑穿透了人的胸口,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齐舒睁大了眼睛,倒影出执剑人的模样,黑衣烈烈眉目如冰,一张脸毫无表情。
“呵呵,”齐舒吐了一口鲜血淋漓然后笑了,“宴丁,是百里盟叫你来的。”
宴丁依旧面无表情:“我的使命,是保护少主的安全。”
拔剑而出的血溅空中,可是,并没有出现人倒地的情况。
一阵虚影而过,速度非常快,竟然是消失直到宴丁百里之外。
齐舒的胸口只有小小的一道痕迹,他手里握着一张染血的符纸,整个人脸色不变。
同样,剑出,齐舒发出冷笑:“那便试试吧!宴丁,我早想知道你的极限在哪里。”
齐舒身上猛然涌起浩瀚的强大气息将整个人变得虚无缥缈一般,他的眸眼冷清得要命,手中妖异的剑上闪过一道邪魅的血红。
那边,宴丁身上的气势也在涨,黑色的衣服甚至起了风,更显得如一尊无情无义的雕像。
剑缠绕在一起,天空已经是风起云涌,肥猫吓得急忙再次跳进了山下。
齐舒从来没有和人如此毫无保留地决斗过,宴丁也从来没有如此不顾封印地去全心全意解决一个人。
到最后,山峰破裂,黑衣的男子身上一身血迹半跪地上,脖子上一把剑刺破皮肤,一双无情的眸子禁闭:“杀了我吧。”
“这并不是你的极限,”齐舒摇摇头,“而且,我的剑占了优势。”
“可是,这就是我现在的极限。”宴丁甚至于将脖子往剑上碰,“少夫人,你该杀了我,否则,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里。”
宴丁虽然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是齐舒觉得这样的他陌生的可怕,不再像是那位一直默默跟在百里少主身后那个侍卫了。
齐舒身上的伤不比宴丁少,他看着夜色,突然说了一句:“再不赶回去,盟盟的生日就要过了。”
然后,他收了剑往回走:“我会死在谁的手里我不知道,但是,你要死也该护主而死。盟盟,可还需要你。”
齐舒回去的时候百里盟和云伊正在院子里下棋,这一回似乎是百里盟输了,少年赤着光滑的上身,皮肤在月下晶莹无暇,有点烦躁地抱怨:“云伊,你晚上不会是开挂了吧!你以前从来没有赢过我!”
“谁叫你晚上是寿星呢?”云伊得意洋洋,“也不枉我老远跑来看你。你输是应该。”
落子间,云伊又赢了一盘,百里少主脸都要黑了。
“舒舒,他欺负我!”似乎看到了齐舒,百里盟朝齐舒露出一个委屈的笑容来,撒娇的语气很像小孩子。
“那我来帮你赢。”齐舒坐在了百里盟身边,然后拿起了棋子对着云伊,“我帮盟盟玩一盘,我赢你走你赢我走如何?”
“行。”云伊笑笑。
然后,没过多久,云伊就灰溜溜地走了。
此时已经快到午夜,今日即将过去,新的一天即将到了。
齐舒微微一笑,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条月白色的发带,然后轻轻挽过百里盟一头青丝:“我帮你束发。”
手指梳理着一头柔顺的青丝,温柔缱惓恍若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事物。
“这条带子,我编了一天,终于是在你生日之前赶回来了。”齐舒温柔的笑着,挽起百里盟的头发,“虽然不珍贵,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