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秦海兰与秦洛靠在床上,小宝躺在他们中间张着小腿睡着了。
秦洛在他的脸上轻轻弹了一下,出感十足,自己看着便笑了出来。
“洛洛。”秦海兰抬头看着她,“你真的想好了?”
“嗯?”
“你跟飞扬的事情。”
秦洛哦了一声,手指继续抚摸着小宝的脸颊,回答:“这还有什么可想的呢,这样不是挺好的吗,飞扬人也不错,你也可以放心了对吧。”
“秦洛!”秦海兰正色她,“这我们放心有什么用,关键还得看你自己喜欢,你不是想搬出去住吗,我跟你陆伯伯商量了一下,你要是真想回去住,那我们跟你一起去住,反正那地方也大,也方便,又可以照顾小宝,你意下如何?”
秦洛大惊失色的看着秦海兰:“这不太好吧。”
“没关系,你陆伯伯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也不反对你跟飞扬处处看,毕竟他对小宝也是真心的,你觉得呢。”
秦洛的手指蓦地停在小宝的脸蛋上,沉吟两声:“你让我再想想吧。”
“好。”秦海兰站起来,临到门口的时候又对她说,“我昨天接到了姜医生的电话,说沈少川已经出院了,秦洛,不管你跟谁在一起,妈都没有意见,但惟独沈少川,你自己掂量清楚,你爸还在监狱里,你觉得你们真能跨过这道坎吗?两年前的伤害已经够深了,妈不希望你再次弥足深陷。”
秦海兰的话像是一榔头重重砸在她的心坎上,她苦笑着回答:“不会的,你放心吧。”半下午的时候,天气越发的阴沉,那低沉的暮云沉沉的压到了窗外。
空气中蕴含着丰富的水汽,似乎推开窗户,伸出手指轻轻一搅,雨水便会哗啦啦的落下来。
宋诗颖托腮望着窗外的乌云唉声叹气,手上的笔无意识的转动着,她并没有把何振光的事情告诉秦洛,主要是怕吓着她,让她担忧。
可是这几天,何振光一直在他们学校附近徘徊,今天甚至找到了他们办公室门口。
秦洛刚好去上课了,办公室除了宋诗颖还有其他几个老师在。
宋诗颖听到敲门声随意抬头,吓得手上的笔都飞了出去。
“何振光?你来干什么!”她猛然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表情乖戾而凶狠。
其他老师也纷纷看着他。
何振光冲着她笑了笑:“宋老师,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来找秦洛的,她在吗?”
“秦洛不在,你走吧。”宋诗颖拿起电话便道,“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何振光摇头:“你叫吧,我又没做什么,难道还不准人进来了,再说了,我找的又不是你,你凭什么替秦洛回答。”
宋诗颖气结,恨恨的摔下电话:“何振光,你真是不要脸。”
何振光的面部肌肉一抽,脸色顿时灰败,那是极大的打击与隐忍,他冲着宋诗颖低声咆哮:“我会有今天,全都是拜你们所赐,我今天一定要见秦洛。”
他态度坚决,宋诗颖刚想发信息给秦洛让她别过来了,谁知还是晚了一步,秦洛已经下课回来了,站在何振光背后说了一句:“麻烦让让。”
宋诗颖抚额,何振光一脸惊喜的回头:“洛洛。”
秦洛吓得手上的书差点掉下去:“振光?”
“是啊,洛洛,好久不见了。”何振光上下打量秦洛,“洛洛,你看起来还是那么漂亮。”
秦洛今日穿了一条湖蓝色长裙,腰上系着一条带细细的腰链,整个人看起来如雨后新荷,亭亭玉立。
这段时间的休养让她脸色红润,气色相当不错。
难怪何振光会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秦洛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淡淡颔首:“谢谢,你来这里有事吗?”
“秦洛!”宋诗颖从里面跑出来,虽然不利索,但还是隔开了他们,“秦洛,别理他了,你先进去吧。”
秦洛还未走,何振光便冲着她说:“是啊,洛洛,我是来找你的,不过诗颖似乎对我有点误会,你有时间吗?我能单独跟你聊两句吗?”
宋诗颖一听便气不打一处来:“何振光,你真不要脸!”
“洛洛,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何振光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不理会宋诗颖说了什么。
宋诗颖气的想拉走秦洛,但秦洛不能一走了之,于是她按着宋诗颖的手说:“没事,诗颖,我跟振光到旁边说两句吧,办公室的老师都齐刷刷的看着他们,目测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宋诗颖仍是担忧不已。
秦洛对何振光说:“我们到那边的阳台去谈吧。”
于是宋诗颖便守在办公室门口,谨防何振光有什么不轨举动,一有风吹草动便可以冲上前去补上两脚。
虽然被人在旁窥伺令何振光很不满,可对宋诗颖,他多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于是他小声对秦洛恭维道:“洛洛,看来这两年你过的很好。”
秦洛呵呵笑了一声:“还可以。”
“哎。”何振光叹了一口气,“我就不太好了,洛洛,其实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嗯?”两年前离婚之前,虽然种种不满,可是最后何振光到底还是放手了,还了她一个自由。
秦洛心里自然还是存了一份感激的,还有,要不是因为她,他也的确不会落到这个田地。
“什么忙。”她虽然也知道有些麻烦还是不要惹的好,但她也不能坐视不管。
“洛洛,你有钱吗?我想跟你借一笔钱,我最近投资了一个项目,但没有资金,希望你能帮帮我。”
“借钱?”秦洛微微拔高了音量,眉一拧,“要多少?”
何振光张开了五个手指。
秦洛接话:“五万?”
何振光面有难色的摇头,秦洛顿时震惊起来:“五十万?”
“洛洛,你小点声。”何振光压低了声音说,“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些,洛洛,你要是能帮我就帮帮我,不行的话我也不会勉强的,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人能帮忙了,所以才来求得你,我不希望你告诉别人,好吗?这是我最后的尊严,希望你能尊重我。”
秦洛点了点头:“你让我想想办法吧。”
“好,洛洛,那我先走了。”何振光跟她做了个保密的姿势,便离开了。
他一走,宋诗颖便跑过去拉住了秦洛的手:“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事。”秦洛说,“简单聊了几句近况。”
宋诗颖见秦洛那样子,立刻告诉她:“秦洛,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不是问我脚上这伤怎么来的吗,那天在地下停车场,他想绑架我来着,我就是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扭伤的,该死的何振光,这么不要脸,居然还敢出现,不把他抓进去都是对他客气了。”
秦洛震惊:“你怎么没早点告诉我,你没事吧。”
宋诗颖摆手:“没事,我就是怕吓着你才没说,但你可千万别跟他有什么瓜葛了啊。”
秦洛心一沉,有些后悔答应何振光,但对着宋诗颖,还是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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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爷子的葬礼办的很风光,很隆重。
他毕竟是为新中国的建设做出个卓著功勋的老军人,当地市委政委对他的去世表示了深切的哀悼和沉重的悼念。
沈少川扶的灵。
从早上开始,天气就异常炎热,时间每推辞一分,空气的湿度就凝重一分。
等他们从火葬场出来,到陵园下葬后,低沉的天空像是终于承受不住云顶水汽的重压,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众人撑伞,开始后退,独留下沈少川一个人对着墓碑上那黑白分明的照片愣愣出神。下课铃响的时候,带伞的没带伞的学生全都一股脑儿的冲进了雨里。
宋诗颖准备回去开车送秦洛,秦洛拿着伞说:“不用了,没几步路,我坐地铁回去就行了。”
她一手撑伞一手提裙淌着水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水就积的很深了。
她好不容易来到地铁站,结果却发现地铁站积水更深,不少人纷纷往回走。
秦洛混在人群里,只能随着人流往回走。
她的裙子有些长,一不小心,底下便湿透了。
绣花的雨伞在这偌大的风雨中显得风雨飘摇,她刚走出地铁站,伞就掀顶了。
铺天盖地的雨势朝她大落下来,瞬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雨伞被风吹跑,她看着它在风雨中咕噜噜滚了两圈,立刻追上去,也顾不得身上多湿了。
然而当她跑到马路上,雨伞已经被人捡起,按在手边。
她站在最后一节向上的台阶上,必须抬头才能仰望站在上边的人。
沈少川站在雨帘里,一身的素黑,黑衬衫黑衣黑裤黑皮鞋,越发显得那张脸苍白无血色。
他手握着秦洛的雨伞,定定的望着她。
雨从头落下,他从头到脚都在滴水,也不知道究竟在这里站了多久。
他面无表情,漆黑的瞳仁暗淡无光。
秦洛默默跨上最后一级台阶,冒雨朝他走近。
他们的视线胶着在一起,此时无声胜有声。
明明风大雨大,却无法秦洛朝他的靠近。
她在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站住,伸出手,冲他说:“麻烦,我的雨伞。”
沈少川抬手,将雨伞交到她的手中。
秦洛伸手接,同时也握住了他的手,滚烫,热的吓人!
她震惊的倒抽一口气,刚想开口,沈少川整个人已经朝她倒下来——
“沈少川——”秦洛本能的伸手接住了他倒下的身体。
沈少川浑身都像是着火了一般,他好不容易站稳,伸出手抚摸秦洛的脸庞,眼神都充了血,冰凉的雨水都剑锋般寸寸入寒,他说:“送我回去吧。”
“回哪儿。”
“寰宇天下。”说完,他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秦洛根本撑不住他的重量,抱着他一起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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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晚了点。哎,明天高考了,留下开会了,抱歉抱歉。
一夜风雨
窗外风雨交加。殢殩獍踢
树干摇曳不定,那脆弱的毫无根基的树叶被风卷到空中,甚至飞越二十几米的高空,姿态狼狈的落在他们的玻璃窗上。
沈少川双目赤红躺在床上,秦洛等在一边,等他嘴里的温度计发出滴滴的声响,便将它拿了下来。
39°8。
看着上面的数字,秦洛当场抽了一口凉气,她眼神凛冽的看着沈少川:“你必须去医院。骁”
沈少川的西装外套已经被脱下,袖子上那块黑纱却依然触目惊心。
秦洛强迫自己别开头,但听沈少川声音嘶哑的说:“现在去已经来不及了,今天有十级以上台风,电视台都橙色预警了,难道你没看吗?”
他讥诮的眼底有着淡淡的嘲弄胃。
秦洛咬唇不语。她不怪他,只是无法面对他。
那抹不去的沉重的历史都将他们伤的体无完肤,,面目全非,再也回不到从前。
今天的天黑的格外早,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屋内瞬间陷入了黑暗。
只听得噗嗤一声,屋子里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放眼望去,整个城市都陷入了黑暗中。
秦洛快速的找出手机,沈少川呵呵笑了两声,对她说:“秦洛,把你衣服脱了吧,你把我地毯都弄湿了。”
她低头,她的裙子早已淌水,如今底下已经迤逦了一地的水渍。
沈少川兀自躺了下来,打了个哈欠:“秦洛,我累了,我身体还没好利索呢,你又让我淋雨了,你真是居心不良,你去弄点吃的给我吧,现在外头的出租车地铁全部停了,你想回也回不去了。”
秦洛望着沈少川躺下的身影,怒火攻心,气急败坏起来,到底是谁居心不良!
然而她对无法对他坐视不管:“喂。”秦洛散步上前,掀开了他的被子。
“嗯?”沈少川的询问声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他整个人已经烧迷糊了,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就连他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
他已经四天四夜没有合眼,此刻整个人都是天旋地转的,可他还是强撑着眼,定定的看着秦洛。
他表情脆弱的就像一只流浪的小猫,浑身耷拉在一起,秦洛的心不自觉就软了,她冲他说:“你要睡好歹先把衣服脱了吧。”
沈少川靠在枕头上,呵呵笑了两声:“那就麻烦你了。”说完这句话,他便淡淡的合上了眼睑。
“喂——”秦洛伸手摇他,却被他滚烫的肌肤烫了手。
沈少川昏睡了过去,秦洛又强行想将他叫起,可是他已经没了反应。望着旁边的药水,秦洛欲哭无泪。
借着手机的光亮,她看到他的脸上呈现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别样急促粗重,眼底却有掩饰不住的浓重的黑眼圈,下巴处布满密密麻麻的青黑色胡渣。看起来异常疲惫。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想替他抚平眉心处的褶皱。
可是即将要碰到之时,又慢慢缩了回来。
她起身,先给秦海兰打了个电话,说今晚在宋诗颖那里呆一夜,不回去了。
秦海兰也没多想,嘱咐她们关好门窗注意安全。
见沈少川睡着了,她抱着自己的胳膊打了个寒噤,又打了个喷嚏,这才快速走向洗手间。
当热水器的水慢慢冲下时,秦洛才意识到停电了,水都是冷的。
可是此时此刻,她除了洗个冷水澡外,别无选择。
她咬牙站在冷水底下,冰凉的水当头冲下的那一瞬间,她止不住的战栗起来。
然而很快,一个温暖滚烫的怀抱自后背拥住了她。
秦洛几乎跳起来,可身后的沈少川揽着她的腰肢低沉的开口:“是我。”
他的手缠绵在她的身上,所到之处,都像是放了一把火,让她急速的燃烧起来。
秦洛挣扎起来:“放开我,沈少川!”
“你不是冷吗?正好,我很热。”沈少川的体温很吓人,就这么抱着她,确实如一个大火球温暖着她。
“你疯了!”秦洛却叫起来,“发高烧还洗冷水澡,你是嫌弃自己烧的不够厉害吗?”她再也顾不得洗澡,想将他推出去。
然而浴室内一片漆黑,光靠记忆摸索根本不行。
她将沈少川一推,他便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他有气无力的浅笑出声,那暗沉的笑声如擂鼓不停的敲击着秦洛的耳膜,她感觉手脚都没地方放了。
沈少川随手一伸,那冰凉的冷水重新倾泻而下,秦洛闪躲不及,颤抖不止。
“别闹了,让我洗个澡吧,洗完了我们就去睡觉吧。”沈少川突然紧紧的抱住了秦洛,“秦洛,我很难受。”
他的手游走在她的身上,他用身体抵挡了大部分的凉水,洒在秦洛身上的,很快便温暖起来。
昏暗的气氛中,他如沙石摩擦的粗糙嗓音带着奇异的魅惑人心的力量,秦洛怔怔的忘了反抗。
他低沉的笑出声,嘴巴轻咬着她的耳垂:“放心吧,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做不了什么。”
他吻过她小巧的耳廓,吻过她优美的颈线,抚过她圆润的山丘,探过那神秘的幽径。
秦洛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沈少川依旧在笑着,笑声悦耳,他拉着她的手,朝自己的腿间探去,秦洛蜷曲着手指,想抽身,他却强迫她继续:“你看看,这就是你留给我的,你把它弄坏了。”
她嘶了一声,向来坚硬如铁的物什此刻的确像是失去了生命力那般,软绵无力。
她失神的空档,沈少川已经冲洗完毕,用浴巾擦干了彼此,然后拉着秦洛的手往中央那张大床走去。
他不由分说抱住了秦洛,很快,滚烫的体温再度袭来,秦洛被烫的不行,他沉重的呼吸却已传来,这一次,他是真的睡着了。
秦洛半靠在床上,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的姿势。
他如一个婴孩,头枕在她的胸前,吮~吸着她顶端鲜美的红梅,满足睡去。
秦洛惊讶不已。
这个姿势,与小宝如出一辙。
她再一次相信,遗传的基因真是可怕。
小宝最喜欢的,便是这个姿势,每次吃奶吃着吃着,便这么睡了过去。
她曾经十分奇怪他到底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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