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捧着茶杯,却回答她:“琴筝姐,我有什么好让你羡慕的,如果你想要,这一切还不是唾手可得的。”
“哪有那么简单。”
“是没有还是你不肯呢?”秦洛不相信这样的林琴筝会没男人喜欢。她端起茶杯缓缓倒了一杯雨后龙井在林琴筝面前的白骨瓷茶杯里,氤氲的水汽袅袅上升,让人无比放松。
林琴筝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妩媚:“缘分这种事情,都是老天一开始就安排好的,急也没用不是,你放心吧,我要遇着合适的,一定不会放过的。”
秦洛眨眼:“我拭目以待哦。”
“成,你给我等着!”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跟男人回家
秦洛原本想叫沈少川一起出来跟林琴筝吃个饭。夹答列踢
结果打电话过去是阿忠接的电话,阿忠十分抱歉的告诉他,老板在开会,可能暂时没办法接电话,如果有急事的话,他就接进去。
秦洛立刻说:“没事,阿忠,那不用打扰他了,你记得提醒他吃晚饭。”
“好。”
林琴筝看着秦洛道:“少川最近很忙?槎”
秦洛点点头:“有点儿。”
“没事儿,吃饭随时都有机会,改天也一样的,我们吃吧。吃完了我还得去机场呢。”
“这么着急?扫”
林琴筝淡淡勾唇:“我看也差不多了,这雪都停了,航班应该很多也会恢复,我还是去机场等着比较放心。”
秦洛尽管不舍,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好,那咱们就高高兴兴吃这顿饭吧。”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纷纷扬扬的下了两个多小时,已经铺了厚厚一层。
秦洛陪林琴筝吃了饭,秦洛要送她去机场,林琴筝拒绝了:“秦洛,我自己可以去,我还想顺便买点东西,你留着我电话,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咱们保持联络。”
“真的不要我送吗?”
林琴筝笑出声:“我不是三岁的孩子,我认得路,下次还能相见的。”
秦洛无限怅然的跟在林琴筝后面,结果在拐角处时,林琴筝却与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小姐,没事吧。”谈云平出手相当快,稳稳的扶住了林琴筝的胳膊。
林琴筝一脚没站稳,往前一个俯冲,黑色牛皮靴子的尖跟狠狠踩在了谈云平的脚背上。谈云平当即有些变色。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林琴筝拿着自己的外套后退两步,面色赧然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可她抬头,看到谈云平身后所站之人时,当即抽了一口气。
夏荣光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林琴筝。
一年多了。
她已经聪明的离开他的生活这么长时间。没有任何的联系,没有任何的音讯。
他知道她去国外定居了,只是没想到竟然还回来了。
林琴筝微微有些变脸,很快朝谈云平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
她的步子迈的不算大,甚至进退相当得体。
秦洛并不认识谈云平,但她知道夏荣光,此时见面,并不是个好时机。
于是她走的很快。
出了大门,林琴筝便提出了告辞:“好了,秦洛,咱们就此别过了,期待下次的见面。”
“琴筝姐……”秦洛话到嘴边,但见林琴筝笑得一脸云淡风轻,精致的妆容衬托着她一头波浪的卷发,慵懒妩媚如斯,她只笑着给了林琴筝一个拥抱,“一路顺风,琴筝姐。”
“谢谢,你也要幸福。夹答列踢回去吧。”
林琴筝叫了车,却是让秦洛先走。
秦洛拗不过她,便上了车。
目送秦洛的车子走远,林琴筝最后挥了挥手,但她并没有急于离开。
在原地站了没多久,夏荣光便出来了。
他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黑色的西装裤,黑色的皮鞋,永远都是这样沉稳而安全的打扮。
只是一年的时间,他看起来苍老许多,是的,是苍老,不是成熟,不是儒雅,而是实实在在的苍老,连双鬓都有了渐渐的花白。
林琴筝冲他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路灯下,她娇艳的红唇闪着莹润的光。
夏荣光有些口干舌燥,他早就过了冲动和激情的年纪,可是面对林琴筝,他必须承认,还是有几分冲动的。
两人相对好一会儿,林琴筝首先开口:“夏省长,好久不见,我还要赶飞机,就此别过了,再见。”
“琴筝!”夏荣光几步上前,扣住了林琴筝的手腕。
熟悉的温度从她的掌心传来,林琴筝的心虽然有几丝颤抖,但很快,她就完全平静下来,笑着提醒他:“夏省长,这里可是大马路,随时都有狗仔记者出现,您总不会想明天的早报是您夜会陌生美女的新闻吧。”
夏荣光知道自己僭越了,尴尬的扯了扯唇,然后后退了两步,与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琴筝,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没告诉我?有时间吗?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他今天晚上请谈云平吃饭,原本是为了胡璋剑的事情。虽然他也不想惹这个麻烦上身,可是他的老婆每天一个电话,老婆的妹妹更是,哭着求着让他这个姐夫救救自己的老公。
夏荣光不甚其烦,而且胡璋剑的手上也掌握了大量关于他的事情,可以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左思右想,最后不得不插手。
但他也早就听说过谈云平这个人刚正不安,软硬不吃的倔强脾气,他拉下脸面请谈云平吃饭,人家还不买账。
他的确有些烦恼。
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而且林琴筝看问题的角度十分独到,以前总是能出其不意的给他出出意见。
可是现在,林琴筝看了看时间,却摇头:“对不起,我赶时间,再见。”
她微微颔首,淡然而坚定的离开。
夏荣光很失望,但林琴筝并没有回头,她消失在街角,然后贴着墙壁站立,深吸了一口气,眼角微微湿润。
女人与男人的感情不同。男人喜新厌旧,可以很快忘记一个女人,然后继续没心没肺的活着,可女人,纵然分开了,再一次相见,还会带起莫名的失落,以及想起过去的好。
她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转身准备离开,谁知却撞入一张微笑的脸。
“嗨。”谈云平对她挥手打招呼。
林琴筝着实吓了好大一跳,连退三步,谈云平微张着嘴,想出手拉住她,结果还是晚了一步,林琴筝已经不慎踩了一个水坑,溅起不小的水花,还差点滑到。
因为惯性,手臂高高扬起,嘴里失声叫出来。
这下谈云平不能再无动于衷,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她扬起的手,一个跨步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拉,紧接着一个旋转,人已经到了林琴筝的身后,然后稳稳地托住她的腰,又一个弓步,以舞会结束时的完美身姿定格了两人的身影。
林琴筝仰望着谈云平。昏黄的路灯在他的头顶亮起,让他低垂的头看起来半明半昧,但他的牙齿很白,他在冲她咧嘴笑,所以她看到了那一排清晰的牙齿,他的笑容很干净很纯粹,他身上的味道也很干净,最重要的是他的手掌很热,很温暖,很容易让人迷失。
他又朝她笑了笑。
林琴筝恍然回神,立刻直起了身体。
但可能是因为刚才的拉扯太大,直起来的时候,他们都听到她的腰部清脆的一声咔擦响。
她倒抽了一口气,手按着腰的某处露出痛苦的表情。
谈云平也颇为惊讶:“啊,看样子是拉伤了,让我看看。”
他的手朝她纤细的腰肢伸过去,林琴筝微微一闪,面露难色。
谈云平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抱歉道:“对不起啊,吓到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不是坏人,哦,这是我的证件,你可以看看,还有,你认识沈少川吧,刚才那秦洛是沈少川的老婆吧,对,我是沈少川的好朋友,来,你看看,我的证件。”他拿出了他的警官证摆在林琴筝的面前。
林琴筝听到他说沈少川,便没有接他的警官证,而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我先走了。”
“哎,喂,你的腰扭到了啊,这事情可大可小啊,我劝你最好还是别乱动啊,尤其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
他话还没说完,林琴筝倏然回头幽幽瞪着他。
谈云平自知失言,再度高举双手投降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如果你这样强撑下去,结果可能更麻烦,这样吧,我车就在旁边,我送你到我妹妹那里去吧,她是护士,让她给你检查一下,没问题的话你就可以走了,有问题的话……不用我多说了吧,她家就在这附近,十分钟就到了。”
“不用了。”林琴筝毫无商量的拒绝了,她坚持自己走。
谈云平挺失望。但既然人家不领情,他也不想勉强。
可一走路,林琴筝就觉得不对劲,即使她扶着腰,每走一步也需要直吸气。
谈云平无奈的看着她的背影,最后心一横,拦住了她的去路:“你说你,何必这么倔强呢,要是腰留下伤,那简直就是后患无穷啊,还是你想让夏荣光过来接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帮你去叫?”
“不需要!”
“那就跟我走吧,来,小心点——”
林琴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上了谈云平的车。
她斜靠在车子后座,看着窗外浮光掠影,有种不真实的美感。
因为下过大雪的缘故,除了主干道被清理出一条路来之外,两步还是雪白雪白的,所以谈云平的车速并不快。
倒是雪停了之后,不少店家已经出门堆起了雪人,有的还给雪人围上了围巾,戴上了帽子,当真是似模似样,十分可爱。
谈云平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笑声,心情不觉大好:“你笑什么?”
林琴筝当即收敛笑意道:“没什么,你不是说只有十分钟吗?现在都十五分钟了。”
“我可没骗你,本来是只要十分钟,但不是路滑开的慢嘛,啊,好了,到了。”谈云平开进了小区大门,以示自己所言非虚。
他小心扶着林琴筝上楼。
出电梯的时候,林琴筝却明显犹豫了一下。
谈云平不解:“怎么了?”
林琴筝的表情带着疑虑:“你确定这里是你妹妹住的?”
谈云平顿时哭笑不得:“你在怀疑我?”
林琴筝不置可否,谈云平拿出手机:“没事,你进去后我就给沈少川打电话,让他确认,我所言非虚,好不好。”
“最好是这样。”
她到底还是有些犹豫的。
她也说不清自己怎么就跟着他上来了。
也许是他身上真的很温暖,也许是他带给她一种安心的力量。
不过当大门打开,屋里漆黑一片时,林琴筝还是拿狐疑的眼神审度他:“你妹妹人呢。”
“咦。”谈云平也很奇怪,“这小妮子今天是白班啊,人怎么不在呢。”
“……”
“要不我帮你看看吧。”谈云平最后说。
“……”林琴筝找不出话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谈云平现在倒是不紧张了:“反正来都来了,你放心吧,我不会知法犯法,对你怎么样的,我是为了你好。”
是啊,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林琴筝很想掉头离开,可是天气不给力,又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
她的手机再度收到了机场发来的航班延误的通知。
谈云平眼尖,于是笑着说:“你看吧,老天都不让你走,你去我妹妹床上躺着。”
她打量了这间不到六十平方的房子,的确是一个女孩子的房子,柜子上还摆着一个年轻女孩的照片,应该就是她的妹妹。
既来之则安之。
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孤男寡女
谈云平先给谈云双打了个电话,问她怎么不在家。d
谈云双连声哀嚎:“大哥,我都二十三岁了,我不是小孩走了,你能不能不要查的这么严啊,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了,我给朋友在外面过生日呢,不说了,我先挂了啊。”
谈云平心里颇不是滋味的撇了撇嘴,而后又拦住她:“哎,云双,我问你,你家里的药酒你放哪里了?”
“什么?大哥,你受伤了?”
“不是我,有个朋友,伤了腰,我带她来给你这里上点药,我还跟人吹嘘你是护士呢,谁知道你人都不在。槎”
谈云双一听,立刻反问:“男的女的?帅哥还是美女?”
谈云平当即皱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嘿嘿。”谈云双狡黠的笑两声,“如果是帅哥,我现在就回去,如果是美女,你还叫我回去,那你就是天子第一号的傻瓜蛋!扫”
一听谈云双说帅哥两字时的兴奋劲,谈云平心里就有些不太高兴:“云双,你是不是想谈恋爱了?”
“什么叫想啊?大哥,你说,到底是帅哥还是美女?”
“女的。”谈云平终于没好气的回答。
谈云双立刻一阵尖叫:“哇靠!大哥,你真是个大傻瓜,药酒就在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你自己找找吧,好了,我不说了啊,自己把握机会!”
小妮子快速切断了通话,谈云平唯有摇头苦笑。
他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瓶跌打损失的药酒。
他拿着药酒进房间,一时间愣在了那里。床上的林琴筝已经脱了外套,黑色的打底衫也撩起,露出纤细的腰肢。白皙的肌肤被灯光照耀,散发出柔和洁白的光芒。
他的喉头顿时一紧,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上的药瓶。
“哎,喂,看够没有?”林琴筝见他杵在那里发怔,不得不打断她。
谈云平面色赧然,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在床边。
当他的手伸向林琴筝的腰肢时,他有一瞬间的犹豫,可林琴筝见他久未动作,已经不耐,她说:“你把药酒给我吧,我自己擦。”
她检查过自己的腰,应该只是扭伤,并未大碍。
“还是我来吧,我在部队学过一些跌打损伤。”
林琴筝不置可否:“那你就专心一点。”她其实很后悔,怎么说都是孤男寡女,早知道这样,她是绝对不会跟他来的。
可来都来了,那就快点结束吧。
谈云平的掌心很暖,她的身体很冰。
当他的温暖触碰她的冰冷时,他说:“女人就是不知道珍惜自己,要风度不要温度,大冷天的还穿这么一点,腰可是人体很重要的一个部位,尤其是女人,腰这么冷,会有很多妇科的毛病。”
林琴筝起初并不在意,但听到他说妇科的毛病,顿时哭笑不得:“先生,你是不是管太多了。d”
确实如他所说,他应该是学过一些的,按摩的手法很好,没一会儿,她的腰部就开始发热发红,同时还有股清清凉凉的感觉像身体四处扩散。
她的腰肢很软,虽然谈云平已经竭力控制自己的力道,但她还是轻轻的发出了几声痛楚的呻吟。
他说:“忍着点儿,这样推过明天应该就能走了。”
他告诉自己要钻心,但不知什么时候,意识开始自主的跑到九霄云外。
“喂,你干什么!”林琴筝忽然转过身,快速的挥开了他的手。
谈云平的脸红的像关公,他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一时失误而已。”他一不小心,竟然将手往上滑了滑。
他表现的十分局促,已经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的样子。
林琴筝原本是有些生气的,觉得他是等徒浪子,可是看他的样子,应该只是不小心而已。
于是她直起了身体说:“好了,谢谢你了,我觉得差不多了。”
“你干什么!”看到她起身穿衣,谈云平又出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行,你今天不能再动了,你就在这里睡一晚吧,你的腰需要保暖,出去只会加重你的伤而已。”
“睡这里?那你妹妹回来睡哪里?”
“没事,我会让她睡沙发的。”
谈云平十分坚持,根本不给林琴筝拒绝的机会,就拿着药瓶出去了。
她笑着摇头,还是快速的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这个陌生男人给她的温暖,确实让人贪恋。
但贪恋一份不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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