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默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只感觉走了很长很长的路,不知疲倦,直到最后筋疲力尽,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感觉浑身疲惫,好像打了一场硬仗,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带笑的眼睛,“醒了啊?”
梁以默迅速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易轩,怎么是你?”
这里明明是她的房间,熟悉的布局,熟悉的房间,放着台灯的桌子上还放着她喜欢看的一本书,他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
记忆迅速涌入了脑海,她还记得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是他救了他,只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家里,妈妈也知道了吗?
床边的有些伤心地说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怎么不是我了?”
梁以默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头痛地说道,“不是,你怎么会出现我家里?”
他们才第二次见面,他们会找到家里来。
易轩笑了笑,“我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看吧我真的见面了!”
梁以默干涩地说道,“谢谢!”
她没忘记,是他救了她!
“不谢,我很高兴是我救了你!”易轩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是高兴?”梁以默好奇地问道。
“你以后就知道了!”易轩说道,站了起身,打量起整个房间。
在看到她的书架上摆放着的相片,拿起来递给她问道,“这是谁?”
照片上是小轩十六岁的时候,得了赛车第一名高兴地向她挥舞着双手,他的脸还是那么稚嫩,身上永远充满着活力,那么善良的他,老天怎么忍心,梁以默忽然从床上站了起来,光着脚快速地冲过来,夺过相片狠狠地说道,“谁让你翻我东西的?”
说完后,细心地把相片擦了擦,仔细地摆放在原位,脸上露出浅淡的笑容,照片上小轩正在对他笑呢。
易轩没有错过她脸上暂放的笑容,看了看相片又看了看梁以默,试探地问道,“照片上的人对你很重要!”
梁以默却盯着相片淡漠地说道,“他是我的弟弟!”
相片擦了又擦,却放佛擦不干净似的,有些记忆一旦发生,就在也抹不去了。
易轩没有说话,一直注视着书架上的相片,突然说了一句话,“或许他现在只希望你过的快乐!”
说完后,他转身走出了梁以默的房间,快的她都没有看清楚他当时说话的表情,此刻她才听到客厅里妈妈细细柔柔的声音和一道爽朗的女声,原来房间不止他们两个人。
打开卧室的门,只见客厅里坐了好几个人,一时怔了起来,尤其在看到沙发一角坐着西装革面的男人,有些反应不过来,“唐先生?”
这是什么情况?
一道爽朗的女声响了起来,“小默,这么快就想不起我们来了?”
梁以默回头,才发现妈妈旁边还坐了一位漂亮的女人,和妈妈美不同,她的美属于那种英气的美,精致的五官飒爽的笑容,她一时高兴地冲了过去抱住了对方,“凤姨!”
一时露出了小女儿的姿态,让周围的几个人笑了起来。
凤姨也是妈妈的闺蜜徐凤娇,在她还小的时候,凤姨就失去了丈夫一人带着孩子漂洋过海,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多年来他们都保持了联系,没想到此刻能见到她。
小时候,凤姨是最疼爱的她大人了,也是梁以默现在很少能撒娇的对象。
徐凤娇爽朗地笑了起来,岁月并没有改变她乐观的态度,“呵呵,你可想死凤姨我了!”
这一句,惹的梁以默扑哧笑了起来,却抬头看到易轩看好戏的眼神,狠狠地瞪了过去,以示警告。
“默儿,还认识我吗?”一直坐在角落里没有出声地唐逸修却突然问道。
那张脸显得非常正经,有些严肃,硬是让梁以默楞在那里,最后才有点不可置信带了试探地问道,“你是臭石头?咳咳……”
竟然忘了连小时候给他起的外号叫了起来,六岁以前她一直都很调皮,带着小轩他们闯了祸后总是躲了起来,那时候她觉得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只有他会一直跟在他们身后板着一张石头般的脸,像个小大人似的露出不屑的眼神,那时候她一直叫他的外号时间长了竟然忘记他姓什么了,现在才想起好像是姓唐。
☆、85、鹰隼的眼睛
“小默,要有礼貌?”曹琴默批评道。
梁以默回过神来,“抱歉,唐总!”
一时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记得小时候那个跟在他们身后的那尊门神,一不说话二不吵闹也不和他们玩,重要的是总是黑着一张脸,比炭灰都黑的脸。
而眼前这位,倾长的身躯包裹在黑色长款的风衣里,英俊的五官放佛是大理石雕刻出来的一样,棱角分明,一双犀利而深邃的眸子沁着几分冷漠,眸子深邃无波,性感的薄唇紧紧抿着,此刻只和她对视了他几秒钟便移开了视线,低沉的声音随之扬了出来,“无妨!”
记忆中,臭石头好像没跟她说过几句话,上次在古城他应该认出了她了,所以才会对他盯着她看吧,只是他当时候为什么不说,他不讲梁以默也跟着不提。
一旁的徐凤娇看了看自己闷葫芦般的儿子又看了看有些失态梁以默,嘴角露出诡秘的笑容,笑着拉梁以默在她身旁坐下,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上,亲切地说道,“都是自家人,还叫什么唐总,你叫她臭石头也行,这样叫着亲切!儿子,这下你知道你小时候有多糟糕了吧,被人家女孩子叫臭石头,哈哈……”
徐凤娇的笑声非常爽朗,毫不做作,显的有些顽皮,听的梁以默有些无地自容。
还叫臭石头?
在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选择沉默的男人,就那眼神她还敢叫臭石头,有种你有本事就叫的意思。
梁以默的眼睛突然闪过皎洁诡异的笑容,一时兴起跟徐凤娇说道,“凤姨,那就叫臭石头哥哥吧,反正唐总的年龄比我大!”
语气里不知不觉带了娇嗔。
梁以默坐如针毡,第一次感觉到了压迫感。
唐逸修身上有一种迫人的气场,那双像鹰一般犀利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人心,只是第一眼的印象,就让她对这个男人起了几分防备。
这完全跟小时候印象里的那个人判若两人,在她生气的时候会转过身踩他两脚,现在却变的生熟起来。
他的身上带着一副世家公子的桀骜不羁和痞气,更是难以让人琢磨他刚才的第一句话。
默儿,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她,感觉很似亲密,让她有些气愤。
而梁以默不知道的是,她的这一句很似调皮的话,落入曹琴默和徐凤娇的耳里是另一个意思,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笑意闪过。
易轩一直坐在单人沙发上,此刻视线紧紧地盯着梁以默,脸上气了莫名的暧昧笑意。
梁以默也没想到自己这突然的一句话,让大家脸上起了这么多表情,也发现自己作风跟她以前的作风完全不同。
还是徐凤娇出来打了圆场,“小默,我儿子现在张的这么帅,你叫他臭石头太难听了吧,要不你就叫他的名字吧,唐逸修好听吧,凤姨当时想了半天才取的名字,你看我儿子现在多英俊潇洒啊,哎琴默你家小默现在有没有对象啊,正好我也缺个儿媳妇!”
曹琴默笑了笑,看了女儿一眼才说道,“好像有了男朋友,说要过一阵子领回家来给我看看呢!”
坐在沙发上的唐逸修突然站了起来,沉声道,“琴姨,我还有事改天在来拜访您!”
徐凤娇急急地站了起来,没好气地说道,“一说到你的终身大事,你就要逃了,那你自己给你妈我倒是找个啊,琴默啊你怎么不帮我把儿媳妇看好啊,这下我儿子要打光棍了!”
曹琴默笑了笑,“孩子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做主吧!”
徐凤娇没好气地看了曹琴默一眼,道,“你是女儿倒好,我这儿子就是个闷葫芦,太不解风情了,在意大利的时候吧,有姑娘跑到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他都没把事情办了,我要在不着急,孙子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报上!”
徐凤娇的一气话,倒是让梁以默觉得十几年的离别,彼此并没有生分,只是她的意图却非常的明显。
一时变的淡漠了起来,安静地坐在那里,再也没有插嘴。
一直没有说话的易轩却突然对曹琴默说道,“阿姨,告辞了!”
说着,起身跟在唐逸修身后,准备离开。
曹琴默倒是一直没有注意到易轩,现在开始仔细打量起来,心口忽然有一阵疼,越来也疼,一时倒在了沙发上。
“妈……”梁以默赶紧上前。
一只手伸了过来,递上一盒药片,随意地说道,“胸口痛的人,吃点这个药就没事了!”
说着,把头偏到了一边,望向客厅里的电视,很是随意。
梁以默毫不犹豫地接过药片,抬头看了易轩一样,选择把药给曹琴默吃了,没过多久曹琴默的呼吸平稳了起来。
“阿姨,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易轩关心地问道。
曹琴默摇手道,“不用,**病了,休息一会就好!”
徐凤娇在一旁怪嗔地说道,“几年不见,你的身体到是越来越差了,你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曹琴默笑了笑,没回答,而是向梁以默说道,“小默,替妈妈送送逸修和他的朋友吧,你凤姨刚回来,还没找到房子,就住在我们这里了!”
“好!”梁以默点头。
正好,她也想谢谢他们!
送到小区门口,梁以默站在那里对前面的两个男人说道,“谢谢!”
两人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唐逸修先说道,“不用!”
这个人的眼神总是有一种压迫感,梁以默把头转到了一边,不敢和他对望,倒是易轩笑嘻嘻地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幸好少爷我恰巧路过,要不要以身相许感谢感谢本少爷!”
得罪什么人?梁以默想了想,她认识的人并不多,要得罪早就得罪了,还用的到现在。
一时沉默了起来,那天她迷糊中分明听到了有女子的声音,虽然断断续续,还是能分辨出是个年轻的女人。
“以后注意点,有事就打我们电话!”易轩递过一张名片,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此刻她没有注意到,在他们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里,有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86、梁以默,别走
梁以默伸手,接过了名片,“谢谢!”
易轩却顺势向前,抬起她的下巴,不正经地问道,“怎么谢我?嗯?”
梁以默的脸色冷了下来,一时存在的感激全部没有了。
压迫感的声音,低沉地响了起来,“走了!”
易轩拔脚就钻进了车里,一双好看的眼睛迷成了一条线,还痞痞地吹了声口哨,在小区里显得特别突兀,“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银色的魅影闪电般地快速地钻入夜色中,形成一道白色的银光。
梁以默盯着手里的名片看了很久,才准备收进衣兜里,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一把夺过名片看一眼,仍向一旁,“没想到这么快就勾搭上三亚总裁了,梁以默没有男人你难道就活不下去了吗?”
叶辰就这样无声无息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下巴上长满了胡茬,和她在别墅里看到那幅惬意的表情差之千里,不知从哪里来的怒意,“这跟叶少有关系吗?”
下巴被狠狠捏住,好像要捏碎般,眼球里倒映出叶辰一张盛怒的脸,“看来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梁以默我告诉你,就算我不要你,你也休想在爬上别的男人的床!”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凭什么限制我的生活!”
“我反悔了!”
“合约已经没有了,叶少你不会还想像小孩子一样耍赖吗?”
“看来你真的无知!”
“什么意思?”梁以默警惕道。
叶辰的薄唇里发出了冷哼,“你真以为我会那么傻,那份合约不过是附件而已,你如果想要我这里还有好多份,你如果想坐牢话大可以去违背我的命令!”
梁以默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卑鄙!”
她从来没想过眼前的那人是这么的卑鄙,真不知道她以前怎么会对他心存好感。
叶辰一把抓住梁以默的后脑勺,抑制住她,粗暴地吻上她的唇,不留给她丝毫退后的余地,任凭她奋力挣扎和踢打,狠狠地汲取她嘴里的甜美,越吻越深,嘴里沁入了血腥,彻底激怒了叶辰,大手粗鲁地扯住她的头发强制她的身体贴近她,惩罚性地吻让梁以默一阵眩晕,就在他准备放手的时候,舌头上一阵吃痛。
梁以默趁机脱离他的禁锢,叶辰伸手擦了擦了带血的唇角,“如果你想坐牢,让你的母亲失去治疗的机会,你就尽管转身往回走!”
梁以默最不喜欢别人威胁自己,可这个男人偏偏掌握了她的死穴,让她无处可逃,转身向前走,冷冷地说道,“我宁愿坐牢,也不会在受任你摆布!”
梁以默头也不回地往小区里面走去,只想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
叶辰在梁以默转身后有些错愕,他显然没想到梁以默反应会这么大,难道她真的愿意做牢,也不想在跟他在一起,一时之下有些慌了,“站住!”
“梁以默,你站住……”
对方却只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根本没有稍微的迟疑。
叶辰气急败坏走上前,一把抓住了梁以默的胳膊,从身后抱住了她,下巴重重地放在她的肩膀上,“别闹了,好不好……”
他的语气里带了妥协,就像一对小吵小闹的情侣,男方纵容地对女方说别闹了,带着宠溺!
一时之间,梁以默以为是自己的错句,耳边传来他重重的呼吸声,他好像有些累。
“放手!”梁以默扭动着身体。
这样的姿势太过于亲密,完全没向她想的方式走,一切都被打乱了。
可是腰间的那双大手就像铜墙铁壁般,紧紧地禁锢在腰际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伸出的手还是收了回来耷拉在两边,闭上了眼静静地享受这一刻静谧和安静。
时间仿佛静止般,停留在了这一刻,就算欺骗了别人,还是欺骗不了自己心,她还在乎!
梁以默猛的睁开双眼,肩窝里的呼吸非常平稳有条不紊,“松手!”
身体跟着推搡了几下,身后的人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松手,就这样紧紧地抱住她,小区里走出了一个人,梁以默怕被人看见,情急之下胳膊用尽了力气推开了他。
可下一秒,梁以默转身紧接住扶住了叶辰,她才发现他的脸色有点不正常,身体滚烫地像烧红了碳,她紧跟着叫了几声他都没有反应,“叶辰,叶辰,你醒醒……”
看来他来的时候就发着烧,身材高大的他完全依附在她的身上,从她身边经过的路人都一一回头,梁以默皱眉看着怀里的男人,既然生了病为什么不去看。
看来她还需要在做一次好人了。
掏出手机给叶辰的管家打了电话后,把他拖进了车里,避免了路人的指指点点。
生病了的他,脸上出现了一抹绯红,就像个熟睡般的婴儿,许是有些难受枕在她腿上的头转了个身,埋向她的怀里继续安心地睡起觉来。
管家很快就到了,梁以默把叶辰交给了管家,准备离开车里生病的人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襟嘴里咕哝道,“别走!”
梁以默的身体僵了一下,慌乱地看了车座上生病的男人,或许是他做的梦,许是难受的原因,此刻表情显的特别痛苦,伸出的手收了回去,嘴里依旧咕哝着,“别走,梁以默别走!”
梁以默,别走!
此刻那张孤傲的脸上满是脆弱,薄唇紧意识的抿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