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就好。水流觞微微摇了摇头。
你难得来一趟,先去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再谈可好?宁禹疆是真的有心留他作客,他这么急赶而来,法力损耗严重,当然不能让他原路返回。
水流觞迟疑一阵,点头随宁禹疆进入宫城,一边传信白精白灵,让他们回去禀告水向天夫妇自己的行踪,他离开得匆忙,没有向任何人打招呼。
路上,宁禹疆把昨夜生的事情简单对他说了一遍,水流觞皱眉道:莫非又是那股势力做的事?之前整整一百年都相安无事,为何他们现在才来冒险放出恶灵?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之前那一百年,巽风崖上空无一人,要破坏镇魔大阵比现在容易得多,成功几率也高,为什么他们那时不动手,反而到现在风族精英、仙魔高手云集的时候才来使坏?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走到宫城中心宫殿群的客居门前,宁禹疆停下脚步道:我也没想明白,你先乖乖去休息,休息好了再来动脑筋吧。
也只有这个小姑娘会这么对自己说话了,乖乖去休息水流觞哭笑不得,心中却隐约泛起一丝甜蜜,非常听话地休息而去。
289 五盟之约_暴力仙姬
第二天,宁禹疆征求了几个长老的意思,信给其余几位仙族族长,将幻感冒在妖魔族翻译的那几本书册的内容中关于恶灵的来历以及镇魔大阵的一些相关部分完完整整复述了一遍,并提出希望能够彻底解决恶灵的威胁,请各位族长到黑风山一会。
因为事关重大,这次的信函都由风钰负责亲自送到每一族的族长手中,风钰本身就是风族中有数的高手,宁禹疆还是担心他路上遇袭,于是强令毓秀童子与他一道前往。
毓秀童子抗议无效,只得悻悻然地与风钰一道出了。
风钰见他一脸衰相,忍不住笑了起来,劝道:一个魔主,一个水流觞已经够族长烦的了,你又何必硬留在巽风崖上,给族长添乱,给自己添堵?
毓秀童子近水楼台那么多年,族长先是跑去跟魔主谈情,后又与水流觞亲近,不就已经证明了族长对他从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吗?他怎么死缠烂打的就是不肯放弃呢。明明看上去是个花心萝卜,结果竟然是个级死心眼。
这样的道理,毓秀童子何尝不懂,不过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见到宁禹疆,就忍不住想黏上去好生亲近,看见别人与宁禹疆态度亲热就火大,见不得宁禹疆伤心难过,唯恐她有意外被伤害,宁禹疆开心,他也跟着开心,他不知道自己这算什么,是真的情根深种还是习惯使然,但是他对别的女子就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
因为还不能确定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方法把恶灵彻底铲除,所以仙魔同盟对于镇魔大阵的研究并没有停止,至少保证在现有的镇魔大阵失效前,能够找出问题所在,或修补、或重建、或创造出一个新的效力相当的法阵。
宁禹疆虽然打算把恶灵的秘密告诉各仙族族长,但是为了避免引起过大影响,所以接受了几个长老的建议,并没有贸然将这个秘密公诸于众,这样也避免了仙魔同盟的人对研究镇魔大阵的事情产生拖延怠慢的心理。
而昨天不明人士控制大长老想破坏镇魔大阵之事,给大家敲响了警钟,仙魔同盟的人不但连夜在黑风山上增加三重有防御功效的法阵,更主动要求统统搬到黑风山下,方便研究法阵的同时也可以顺道守护黑风山。
黑风山上之前曾有不少凡人在上面建了各种仙观、客栈、酒家与商铺,风族回到巽风崖后对黑风山作过一番清理,凡人统统撤离,原有的建筑也拆除了大部分,还剩余一些正好让仙魔同盟的人暂时居住。
当时把这些人安排在巽风崖下,也是怕他们因为仙魔之别生冲突,宁禹疆好方便处理,现在双方已经合作了好几个月,算是相安无事,就再没有必要将他们留在巽风崖下了。
宁禹疆本身很不耐烦处理杂事,幸好有几位长老从旁分担,否则她真要大叫救命了。黄昏时分,终于把急需处理的事情暂告一段落,宁禹疆想到有些事情正好想问问黑黑,于是独自上了黑风山。
黑黑正靠在井边,四十五度角仰望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听见宁禹疆的声息,脸上端庄的神情瞬间一扫而空,换上招牌猥琐笑容,奸笑着问道:小姑娘这个时候跑来找我是为哪般啊?
宁禹疆就着昏暗的夕阳余光打量一下眼前这个老乞丐,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这几个月,常有仙魔两派的人来跟他聊天,所以他稍微/炫/书/网/整理了一下仪容,至少不像从前那么邋遢,一张脸总算能看清楚五官轮廓,其实也不是想象中那么老。
我想问问你,见过恶灵长什么模样吗?宁禹疆盘膝坐在离水井一丈左右的距离,井边的恶灵妖气太重,虽然她的法力完全可以抵御,但没事也不想靠太近去。
黑黑翻个白眼道:不知道有多少人问过我这个问题啦,你怎么现在才想到要问啊,按说你曾经进过恶灵之穴,不是应该见过它么?
宁禹疆道:我进去什么都没看见就晕了,根本对生过什么事没有印象,在穴里见过的活物都是恶心巴拉的怪物,唯一比较特别的就是一只金黄色、毛茸茸跟狗差不多的动物,我怀疑过那就是恶灵,但是是不是太可爱了点?你在这里给它看门看了这么多年,应该见过它很多次了吧?
黑黑神情严肃,过了一阵,才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它长什么样
如果不是大家隔得有些远,宁禹疆绝对会像敲幻感冒一样对着他的脑门狠狠给他一下!
嘿嘿,恶灵每次都是在镇魔大阵失效的那个时辰出门的,那个时侯我也处于五识皆无的状态,哪里看得到它的样子,至于它回来的时候每次都是一团黑烟,咻一声就消失在黑风山上。黑黑挠挠头,他也很郁闷的,在这里看了那么多次,就从来没有看清楚过。
宁禹疆有些泄气,但是这世间上还活着的、而且对恶灵最了解的应该就是黑黑了,她想了想,,抬手设下结界,将水井一带临时封闭起来,将恶灵的来历以及关于镇魔大阵的种种都对黑黑说了一遍,只把黑黑听得目瞪口呆。
竟然竟然是这样的黑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他从成精化形起就守在这个镇魔大阵里,他一直以为自己肩负着守护三界太平的责任,却没想到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如此不堪,而那些布阵的人可以说创造了他的人,竟然都已含冤死去。
这算什么?黑黑暴跳起来绕着水井不住打转,一会儿指天骂地,一会儿呜呜痛哭,一会儿大声狂笑,一直疯到月上中天,才慢慢平静下来。
宁禹疆见他已经恢复理智,说道:你不必想太多,等我们把恶灵解决了,你就可以离开这里,看看你守护多年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你会知道,你这么多年来付出的自由,并非没有价值。
黑黑一拍脑袋道:嘿嘿,小姑娘,你说得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们这就好好合计合计,怎样把这洞里的祸胎给搞定了!
那一夜,黑黑搜肠刮肚,把自己对恶灵的了解一件一件说了个分明,直到天亮,宁禹疆才起身离去。
正当宁禹疆埋头研究着如何对付恶灵的时候,一只巨大的乌鸦送来一封密信,信上只有一句话:
如想救回木易鹏、雷亦英,三日后请到落日坡一聚。
署名是五盟。
木易鹏当日救治雷亦英时被碧海灵龟偷袭所伤,伤势既重且怪,休养至今仍无起色,而雷亦英更是一直处于昏迷,宁禹疆曾听木瑕雪提及,这两人的情况都很危险,偏偏遍访仙族名医依然毫无头绪,现在这个五盟声称可以救治他们,那只有一种可能伤了他们的正是这个所谓的五盟。
五盟极可能就是指使土族三长老制造土族内乱,又派人突袭离火殿的那一股神秘势力,几天前大长老的尸遭人控制,杀害风妍语试图破坏镇魔大阵,十之**也是他们的手笔。
宁禹疆挑了挑眉头,哼道:阴沟里的老鼠,终于愿意爬出来讨打了?不容易嘛!
五盟接连失利,已经开始忍不住化暗为明,要与宁禹疆决一死战,宁禹疆同样被他们鬼鬼祟祟捣蛋的行为搞得烦不胜烦,不搞定这些人,她也无法安心去对付恶灵。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来一个我拍飞一个!宁禹疆体内的暴力因子再次膨胀起来 。
290 早知道_暴力仙姬
金族的宫城位于鏖鏊钜山山巅,名叫九重天,若论优美壮丽,是不及离火殿与云梦泽,但是论气势的话,却是所有仙族中屈一指的。
九重天占地不广,胜在建筑高度十分惊人,整座宫城的形状犹如一座九层巨塔,盘踞于鏖鏊钜山顶端,颇有顶天立地、俯瞰众生的傲然气势。
金泽立此刻正站在这座宫城的最高处,望着茫茫云海出神。
今天风钰与毓秀童子联袂到访,送上了宁禹疆的传影珠,他看完珠子里记录的宁禹疆的影像与口信,便陷入了沉思。
就在风族使者到访的前一天,他收到了另一封信函,那封信是由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送来的,信中部分内容与宁禹疆所说的完全一致,但是却传递出截然不同的意见与结论,信末署名五盟。
他从不曾听过什么五盟,但是他们在信中提及的内容却教他悚然而惊,同时也陷入了两难抉择之中。
他不知道为金族的未来,他该选择哪一条道路,该听信哪一方的建议,走错一步他都可能成为金族的千古罪人,都可能为金族带来灭顶之灾他该怎么办?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大长老与四长老到了。金泽立思前想后,最终还是不敢擅自决定,所以派人请来两位长老商讨一番。之所以只请这两人也是因为今天要谈的话题牵涉不少秘密,越少人知道便越安全。
族中的长老虽然个个德高望重,但是多年下来,不免与其他外族之人有或明或暗的利益纠葛,难保他们不会为了某些因素将机密外泄。
而大长老与四长老则不同,大长老出自金族嫡系,终生未娶,几乎一生所有都奉献给了金族,这点从他明知道凶多吉少,依然主动请缨替金族出战百年仙魔对决就足以证明,他的忠诚毋庸置疑。
四长老出自金族旁系名门,是金泽立嫡长子金平眉的亲舅舅,他整个家族上下最大的利益就系于金泽立父子身上,与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金泽立现在所要作的选择,关系到金族的长远利益,与金平眉日后执掌金族也大有关联,所以四长老自然成为他商讨此事的唯二人选之一。
金泽立请两位长老入座,又在这个房间外施下重重法咒,禁绝外人窃听,然后才从怀中取出风钰与毓秀童子送来的传影珠,道:今日有一件十分为难之事要与两位长老商议,请两位先看这风族送来的传影珠吧。
大长老与四长老见他如此慎重,也知道传影珠上的内容定然十分重要,于是也不多话,点点头凝神向桌子中间的传影珠望去。
金泽立对着传影珠默**两句咒语,伸指一点,那颗只有拇指指头大小的珠子蓝光一闪,然后珠子上方一尺左右的地方浮现出了宁禹疆的虚影。
金族长,多日不见,一切可好?之前在离火殿地宫中现的神秘文字,已经全数破译,前些时日,我特地到妖魔族借阅火部先祖传下的四本以神秘文字书写的笔记日志,其中不少提及恶灵的来历以及镇魔大阵的关键,我与族中长老商议过,因为内中都是仙族与妖魔族先辈一些不可告人之事,暂不宜公开,于是决定仅以传影珠向各位族长说明此事,希望各位能够共同携手精诚合作,彻底解决恶灵万年一次为祸三界之大患
大长老与四长老听着宁禹疆的声音清脆流利地将仙魔两派当年共同制造恶灵,最后害人反害己的一段惨烈历史娓娓道来,神情逐渐变得惊疑不定,直到传影珠的内容结束、影像消失了还没能回过神来。
金泽立明白他们此刻的感受,安静地坐在一旁并不催促。
过了好一阵,四长老忽然跳起来用力一拍桌面道:妖言惑众!这这定是妖魔族的奸计!风族那小丫头怎地轻易就信了妖魔族的胡言乱语?!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妖魔族如此造谣生事定必包藏祸心,想煽动我们五大仙族互相猜忌!族长切不可采信!
他说话的声音极大极响,却听不出半分该有的底气,只令人想到一个词色厉内荏。
大长老神情凝重,一言不,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风族长所言都是真的金泽立长叹一声,他也希望是假,可惜不是。
大长老与四长老脸色一变,齐齐望向他,大长老沉声道:族长何出此言?
金泽立自袖中取出一个镶嵌了五色金属的小小金盒放到桌上,道:两位长老可认得这个盒子?
这是族长传承三宝之一,本座自然认得。这个盒子由金族族长代代相传,乃是金族族长的三件重要信物之一,想当初,还是在他的见证下,由上一任族长亲自交到金泽立手上的呢。
盒子里收藏了一卷笔记,记录下金族先祖的重要秘辛本来只有族长才可以观看,不过现在你们看看也无妨。
金泽立苦笑一声,当着他们二人的面咬破指尖,对着金盒盒盖画下一道繁复的血符,血符很快渗入盖面,眨眼消失不见,小金盒出咔一声轻响,自动打开露出里面一卷金色的丝绢。
大长老珍而重之地将丝绢取出,慢慢展开了平铺在桌子上,上面所记的竟然正正是宁禹疆所说之事,但是比起她所说的更要详尽原来当年起炼制恶灵之事的正是金族族长!
大长老与四长老看了一遍又一遍,这卷丝绢确确实实是金族祖先传下的,丝绢后有每一任金族族长的印信,断然不可能造假。
君父当年曾经亲口。交待,金盒中所言之事只有族长方可知晓,盖下族长印信后即等于对我金族历代祖先立誓,永守秘密,亲如夫妻父子均不得相告。除非除非这个秘密被旁人揭穿。金泽立想起自己当日看到这卷丝绢时的惊骇不信、惭愧恐慌,好像就是昨天的事情。没想到在自己这一代,这个由金族暗下里保存了万万年之久、以为会一直保存下去的秘密竟会被突然揭穿。
这也许就是上天注定!但为什么偏偏要是他,为什么要他去面对这样艰难的抉择呢?
大长老将丝绢重新卷好,放回盒中,把盒子合上推到金泽立面前,一字一字问道:如此,族长现下作何打算呢?
刺激过度显得有些麻木的四长老像忽然被惊醒了一样,一跃而起道:此事绝对不可以对其他仙族提及,否则我金族地位危矣!
291 弯的碰上直的_暴力仙姬
宁禹疆与幻感冒如期到落日坡赴约。
落日坡离巽风崖不算远,幻感冒带着宁禹疆往西飞半个小时就到了。落日坡下小桥流水,一座以竹子建成的小亭坐落在水边,好不风雅。
亭中坐了一个仙风道骨身穿青色广袖深衣的中年人,山风过处,衣袂翻飞颇有几分乘风归去的飘逸风姿。
竹亭顶上一角站了一只足有母鸡大小的乌鸦,它远远望见云端幻感冒的身影便引颈哑哑叫了起来。幻感冒两翼一收翩然降落在亭前,待宁禹疆从她背上下来,华光一闪身形顿时缩小了一大截,变得只有普通鹦鹉一般大。她拍拍翅膀就想站到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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