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因为太皇太后这几日身体不适,皇上才派人去接的两位县主去慈宁宫尽孝。”
薛茹冉冷笑道:“太皇太后向来喜欢那个狐媚子,也不知道被那个狐媚子灌了什么**汤!”
说罢,重重的冷哼一声,吩咐道:“摆驾慈宁宫。”
“是。”
灵溪等众人应是,忙吆喝道:“皇后娘娘摆驾慈宁宫。”
薛茹冉冷声道:“本宫倒是要去看看,霍芸萱这狐媚子到底有什么好的竟惹的皇上如此挂念!”
而原本奉命在宫门口候着的小柳从东门一路跑回了景阳宫,气还没顺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娘娘。”
沐清雅看小柳自己一个人回来,又是一副着急的模样,不由焦急的从座位上欠了欠身子,问道:“萱儿呢?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
“回娘娘的话,”小柳匆匆福了礼,努力顺了顺气,说道:“二位县主被皇上派来的轿撵接去了。”
沐清雅手一抖,皱眉问道:“可确定是被皇上的人接走了么?别是别的什么阿猫阿狗的冒充着将萱儿骗了去罢?”
“娘娘暂且放心,”小柳小心翼翼的看了沐清雅一眼,生怕沐清雅嫉妒生气,颤颤巍巍的说道:“奴婢确定,去接二位县主的正是皇上身边的刁公公。”
沐清雅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这就好这就好。”
小柳是沐清雅嫁进淮王府的时候王府给配的丫鬟,故而关于沐清雅与霍芸萱只见的感情并不很了解,她早就做好了沐清雅听说皇上亲自派人将宁昕县主接走后会摔东西的准备,这会子见沐清雅满面笑容的,着实有些不敢相信。
文月是自幼跟着沐清雅的,自然明白二人的感情,况且说起来,如今沐清雅坐上贵妃的位置,也是多亏了当初霍芸萱的提议。
沐清雅不傻,当初霍芸萱写信问自己愿不愿意嫁给淮王做妾时她是怀疑过霍芸萱痴人说梦的,却没想到,自己当真的嫁给了顾绍远。沐清雅才不信什么巧合不巧和的,她能嫁给顾绍远,多半是因为霍芸萱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如此一来,顾绍远会派人去接霍芸萱,沐清雅倒是也并没有那么奇怪了。
敛了笑意,沐清雅问道:“皇后娘娘可听说了?”
小柳摇头头,说道:“奴婢得了消息立马跑来报给娘娘,并不清楚。”
沐清雅点头,吩咐道:“这么大的事定然是会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的,你去打听打听,看看皇后可有什么举动。”
薛茹冉本身就与霍芸萱有过节,况且薛茹冉这个人又极其善妒,若是这件事传到薛茹冉耳边那还得了?今儿晚上霍芸萱就别想好过了。她得提前想好应对措施才是。
而小柳只当沐清雅是在等着皇后出手好坐收渔翁之利,不由崇拜道:“娘娘想的真周全,就先看皇后娘娘与宁昕县主争斗就是,咱们呀就按兵不动,坐收渔翁之利。。。。。。”
“住嘴!”沐清雅皱眉,严厉的瞪了小柳一眼,皱眉训斥道:“什么按兵不动争斗不争斗的,小柳,平日本宫都是怎么教你的!”
小柳不知哪里触碰到了沐清雅惹得沐清雅生气,忙跪下去认错,小声说道:“不争不抢,静心静气。”
沐清雅这才点头,面色缓和了一些,说道:“本宫与宁昕县主是手帕之交,自幼要好,你可记住了。”
小柳忙点头:“是奴婢狭隘了。”
沐清雅这才叹了口气摆手道:“下去罢。”
小柳应是,正欲打帘出去,向菱却从外面进来,笑道:“娘娘,几家的小姐都来了。”
沐清雅这才从座位上起身,向菱才又说道:“原是说去坤宁宫的,接过皇后娘娘去慈宁宫请安还未归宫,皇上体谅皇后娘娘舟车劳顿心疼皇后娘娘来回奔波,便特特下令说是让各府上的姑娘去慈宁宫便是。”
沐清雅点头,笑道:“正好咱们也该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了。”
小柳忙上前扶上沐清雅的胳膊往外走,文月则是出去安排轿撵,主仆几人也去了慈宁宫。
说来也巧,薛茹冉与沐清雅还有霍芸萱的轿撵正巧是同一时间在此宁门口停下的。
从轿撵上下来,一见对面来人是薛茹冉,霍芸萱心里就不由将顾绍远全家全都问候了一遍——闲的没事派什么轿撵来接她!这不,自个儿媳妇知道了吧?
心里默默地翻了白眼叹了口气,虽心里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面上却是一点不显,恭恭敬敬的屈膝福礼问安道:“宁昕(宁西)见过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薛茹冉从鼻子里发出个“哼”字来,便再没了下文。她不叫起,霍芸萱霍芸溪姐妹两个就得继续半屈着身子在那儿等着,规矩这件事是个万金油,可大可小,若是不追究也没什么事,可若是追究起来,给你扣上一顶目无皇室的罪名便也成了诛九族的罪名。
这么幼稚的行为霍芸萱早就猜到了,心里翻着白眼,面上却依旧是一派恭谦。这姿势虽然难受些,可辛亏沐清雅在,只要沐清雅喊起,也照样不用半屈着身子在这儿当雕塑。
霍芸萱心里冷笑一声,果然听见了沐清雅略带温婉的声音在头顶上方想起:“二位妹妹快些起来说话罢。”
说罢,还给小柳她们使了眼色,示意她们将人扶起来。
小柳见薛茹冉的脸色在听到沐清雅喊起时更难看了一些,到底有些忌惮薛茹冉,迟迟不敢动弹。向菱与文月是跟着沐清雅从沐府来的,自幼跟在沐清雅左右,这会子既然是不去管别人的脸色,见小柳不动,向菱与文月互相对视了一眼,便一左一右将霍芸萱霍芸溪姐妹两个扶了起来,沐清雅才又笑着对薛茹冉微微屈膝福了一礼,笑道:“妹妹原想来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皇后娘娘。”
薛茹冉早就知道沐清雅跟霍芸萱一个鼻孔出气,况且对于皇上封她为贵妃一事一直怀恨在心,这会子见正巧人多,便直接摸了沐清雅的面子,在沐清雅说完,理都没理沐清雅,只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便转头走了。
贵妃娘娘与皇后搭话,皇后确实连理都不曾理会,还冷哼一声便走了,这样事若是传了出去,被笑话的,也只有薛茹冉一个人而已——就凭这样不知礼义廉耻的人竟也能当了皇后成了一国之母真真是可笑!
沐清雅与霍芸萱二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嘲笑,霍芸萱自来会救场,自然不会让气氛尴尬下去。薛茹冉一走,霍芸萱便立马接上了话。
“说来也是巧,宁昕与妹妹原是想着先来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过安后便前去与贵妃娘娘请安,却不想在这儿竟遇见了贵妃娘娘。”
沐清雅便用手帕半挡着嘴,笑道:“这自然是妹妹与本宫的缘分了。”
说罢,上前一手携了霍芸萱的手,一手携霍芸溪的手笑道:“咱们也莫在外面傻乎乎的冻着了,且进去给太皇太后请安罢。”
“臣妾(宁昕宁西)给太皇太后请安。”
“哎,好好好,”见到霍芸萱,太后脸上总算是露出些笑容来,忙抬手笑道:“快些起来坐下罢”
说罢,又笑道:“萱丫头做哀家身边来。”
霍芸萱笑着应是,莲步轻移走到太皇太后身边去坐了下去。霍芸萱到时已经有几家姑娘先到了慈宁宫,如今见霍芸萱受次殊荣,各个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霍芸萱,这其中自然不乏有嫉妒的。
关于今儿个皇后为什会下请帖要小年夜一聚的目的,其实大家在私下里都是讨论过的,所以即便是在国丧期间不能穿的太过艳丽,这些小姑娘们亦是各个都打扮得明艳动人,就盼着能被皇后或是皇上等人选中。
而被请来的这些姑娘里,最有希望的便是薛家的五姑娘,再就是襄垣候府的三姑娘。襄垣候府嫡长女郭襄郁因为在府邸时就是侧妃,陪伴皇上多年,皇上念旧重情义,便册封襄垣候府嫡长女为四妃之首娴妃,其胞妹郭襄慧,自然是胜眷在握了。
因今儿个有宴,况且这个宴就是东太后与薛茹冉商议要将薛茹倩推给顾绍远所设的,故而薛茹倩昨儿个就在宫中住了一夜,这不就有女官过来禀告过,说一会儿东太后要带着薛茹倩过来给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向来不喜欢薛家人,如今听那女官一说,神色也是恹恹,淡淡的点了头只说了句知道了,便再没了下文。
只是前面有霍芸萱刚进来时太后面上喜意融融的对比,再看如今太皇太后对于薛茹倩的态度,两人一对比,坐在屋里的几位姑娘心里便有了计较。
原只当胜意最大的便是皇后娘娘的胞妹,可大齐向来以孝治天下,太皇太后向来中意宁昕县主,众人又想起前些日子皇上册封霍家四姑娘为宁昕县主赏赐的那支红凤步摇,心里便有了盘算,这霍四姑娘虽年纪轻轻地,看来早就被太皇太后所看上,估计一等霍家四姑娘出了孝期就会被抬进宫里罢。况且如今霍家四姑娘胞兄自幼陪皇上打天下,前不久又被封了异姓王,看来这霍四姑娘最是有前途的那个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东太后的阴谋()
众人各怀心思坐在一处却也能聊得到一处去,只不过也只是面上的和谐罢了。
霍芸萱陪着太皇太后闲聊了几句,便被皇后闲闲打断。
只见皇后漫不经心的将手中茶杯搁回小几上,似是闲聊的口气一般,笑道:“皇祖母,臣妾刚刚在来请安的路上可是听到有传闻说霍家二位县主是皇上亲派了轿撵去接的呢。”
说罢,勾起嘴角意味深长的看了霍芸萱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意又快速变换成那一副温婉的模样说道:“只是不知这传言有几分可信了。”
“向来该不会是真的罢,”皇后话音刚落,娴妃的声音便突兀的想起,见众人都瞧向她,娴妃便用手帕遮住半张脸佯装讲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一样轻笑起来:“都知道咱们皇上最是心思大意,怎么会细心的特特派人去接两位县主?”
如今关于皇上派了身边总管太监去宫门口候着接霍家两位县主的事已经传遍了,可如今在太皇太后宫中却被皇后与娴妃三言两语的就给否定了,这岂不是在告诉众人,其实皇上根本就不会派人去接霍家两位县主,定是这两人买通了皇上身边的太监做的一出戏罢了。
果然,薛茹冉跟郭襄郁一唱一和的只三言两语便已经达到目的,坐在下方的几个姑娘们看霍芸萱与霍芸溪的眼神便已经变了许多,眼神中直透露出“正两人是想进宫想疯了不成?竟连皇上身边的人都敢利用,这会子还被皇后跟娴妃娘娘逮了个正着,简直是丢人!”等讯号。
霍芸萱心里翻了个白眼,正欲说些什么,却突地听到一道声音传来:“娴妃姐姐此言差矣。”
霍芸萱抬头一看,便看到沐清雅正及不可见的朝自己这边轻轻点了点头,似是在安慰自己示意自己莫要害怕。
霍芸萱冲沐清雅勾了勾嘴角,索性不管,由贵妃姐姐来保护自己。
只见沐清雅转动着手上的玉镯看似漫不经心的继续说道:“昨儿个皇上到本宫宫中来时,本宫也不过是随口一提,说太皇太后日日挂念着宁昕县主,向来皇上是听到了心里去,这才派了刁公公去宫门口守着,只等着两位县主一来便接到慈宁宫来给太皇太后尽孝。”
说罢,沐清雅缓缓抬头冲着太皇太后缓缓一笑,说道:“皇上虽心思大意了些,可在对待太皇太后的事上向来心思细腻些的。”
话音刚落,便逗得太皇太后大笑起来。
只见太皇太后笑指着沐清雅对众人笑道:“瞧瞧这张能说会道的嘴!就会哄人开心,怪不得就是皇上都偏疼你一些!”
沐清雅不好意思的低头吐了吐舌头,笑着娇嗔道:“太皇太后惯会取笑臣妾。”
太皇太后被沐清雅逗得大笑连连:“瞧瞧,这猴儿竟也是会害羞了。”
霍芸萱略带挑衅的朝薛茹冉那儿看了一眼,只见薛茹冉明明已经气的眼睛都要喷火了,可面上却是依旧是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碉堡形象。霍芸萱心里一乐,挽着太后的胳膊撒娇道:“刚刚看到刁大人在门口候着时还吓的臣女不轻,只害怕臣女是犯了什么错竟是连皇上都惊动了,皇上要将臣女抓去坐牢呢。”
一面说着,一面眼睛已经笑弯,笑语盈盈的看着太皇太后:“原来是太皇太后想臣女了,刚刚真真是吓死臣女了呢。”
所谓童言无忌,霍芸萱今年也就只有十二岁的年纪,说到底还是个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倒也正常,太皇太后被霍芸萱的童言无忌逗得笑得合不容嘴,伸出食指来点了点霍芸萱的额头,笑道:“你这猴儿竟还有害怕的时候!”
至此,刚刚被薛茹冉与郭襄郁刻意制造出来的误会也彻底解除,众人又瞧着霍芸萱与沐清雅两人直逗得太皇太后笑得合不容嘴,心里边的那根秤便更有了方向偏向哪边。
况且沐清雅闺阁时期与霍芸萱交好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如今见沐清雅并未因为皇上亲派了轿撵去将霍芸萱接进宫而不开心,反而还帮着霍芸萱解了困境,由此可见二人感情确实比传闻中还要好上一些。
霍芸萱又得太皇太后喜爱,又是如今贵妃的闺中密友,如此一来,霍芸萱一时间竟成了香饽饽,几家姑娘都围着霍芸萱说起了话来。
之前因为有芹芳刻意营造的话题霍芸萱在上京城也算是出名了,只不过出名的却是“粗鄙、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等不好的一面。如今这也算是霍芸萱自父亲死后第一次如此与人深入交流,几句话下来,霍芸萱便给了众人不一样的感觉。尤其是谈吐与行为上,无一不透露着淡雅素净,只给人一种莲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新之气。
况且谈吐中便能听出,霍芸萱并非像传闻中那般不学无术,反而是感觉读过许多诗书,与人谈话时对答如流,说到兴起也能娓娓而谈,声音宛转悠扬如空谷幽兰沁人心田。
“上元节时家中有宴,不知臣女有幸能请得二位县主去府上一叙。”
说话的,是太常寺少卿嫡次女杨世华。
“承蒙姐姐降妖,奈何妹妹孝期在身,上元节那天想来是要祭拜父亲的,怎敢再去姐姐府上。”
古人向来对这样的哦事颇为忌讳,尤其是人刚刚祭拜完最先之后,若是接着去别人府上,会被人视为不祥,生怕带来什么晦气。
故而霍芸萱这么一说,杨世华面上的表情便有些不自然起来,吱吱唔唔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霍芸萱并未与这杨世华有什么过节,自然善解人意的对杨世华友善一笑,说道:“待妹妹出了孝期,定是要邀约姐姐一聚的。”
一句话便化解了全部尴尬。
杨世华颇有些感激的对霍芸萱笑了笑,霍芸萱对之点了点头,又与其她人闲话了几句,便有宫女打帘进来报道
“启禀太皇太后,东太后带着薛姑娘过来给太皇太后请安了。”
听说是东太后过来,屋内众姑娘皆都不敢再说话,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太皇太后则还是那副神色恹恹的模样点了点头,说道:“请进来吧。”
早在先皇在世时便有传闻说太皇太后与东太后婆媳关系不和谐,如今一见,便知果真如此。
原先看在先皇的面子上,太皇太后还愿意给东太后一些好脸色,如今先皇一去世,也不知为何,即便是在人前,太皇太后也是不愿正眼瞧东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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